這場猝不及防的戰(zhàn)爭

每年和俄、烏、歐、美的采訪對象做“周年”之約時，大家都會在通話最后認真地說上一句：希望不要再有下一年之約。

三年前的2月24日，我聯(lián)系留學歐洲時的烏克蘭籍同學，發(fā)現(xiàn)幾年不見，這些當年的年輕律師和法學界人士早都回到烏克蘭，有的在政府部門任職，有的已經加入了執(zhí)政黨，當選了議員。戰(zhàn)爭爆發(fā)后，一位同學在倉促離家時隨手拿了一個茶壺。于是，聯(lián)系上之后，他首先發(fā)來的是一個“搞笑視頻”：看，烏克蘭人正在空襲中“悠閑”地喝茶。

他們在2022年之前放棄西歐的生活回到烏克蘭，并不是因為感到戰(zhàn)爭臨近。恰恰相反，他們當時以為，那個長期被身邊的歐洲人視為落后、腐敗的祖國，有了新的希望。每個人都說，直到那天之前，他們根本沒想到會真的遇到戰(zhàn)爭。

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話。2019年6月，伊拉克朋友向我展示家鄉(xiāng)的美景：“現(xiàn)在和平了，歡迎來旅游。”半年后，當?shù)叵萑肱上得癖鴱P殺，他的多位親友不幸遇難。2021年7月，阿富汗朋友說：“不必擔心，政府還很穩(wěn)固。”一個月后，阿富汗塔利班武裝進入喀布爾。這是一個沖突加劇的時代，但對每個個體來說，戰(zhàn)爭都是猝不及防的。

同樣是三年前，大約是2月25日的深夜，俄羅斯專家科爾圖諾夫一再推遲我們的采訪時間，因為他被“困”在和基辛格的遠程會議中。后來，基辛格去世了，他在生命最后階段如何參與了美俄“二軌”接觸，至今還是一個謎。不知道如今開啟的美俄談判進程，是否如他所想？

今年，又是一個深夜，談完戰(zhàn)爭與和平后，84歲的美國華盛頓凱南研究所創(chuàng)始主任斯塔爾對我回憶起一段往事。半個多世紀前，在莫斯科列寧圖書館一個人跡罕至的閱覽室里，斯塔爾和斯大林時期的蘇聯(lián)外長莫洛托夫聊天，從俄國音樂家聊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再聊到當時正在進行的冷戰(zhàn)。

一個蘇聯(lián)老人和一個美國年輕外交官，有爭吵，有質疑，有怒吼，但總歸是坐在了一起。或許，一切爭端終將以此為歸宿。“我對明天并不樂觀，但我對長期的未來保持樂觀。”斯塔爾說，“你要回到歷史中，獲得更大的視野。”

封面反饋

@遠山云舍：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老百姓可能無力去評價戰(zhàn)爭，但痛惜戰(zhàn)火中的普通民眾、陣亡士兵的家人們，只能祈禱和平早日降臨人間。

讀者來信

《“韶華杯”競賽亂象調查》

問題的根源是現(xiàn)在招生病態(tài)“內卷”，學生們?yōu)榱丝既「玫膶W校被迫參加各種比賽，才讓這些不法機構獲得了可乘之機。（@kbszyztlfytzsq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