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討滿洲檄》作者“金馬”考

摘 要：《云南討滿洲檄》的作者“金馬”，并非通常所認為的云南籍同盟會員呂志伊，而是云南籍同盟會員、大理人王毓嵩，呂志伊則是三位校訂人之一。而署名“金馬”，主要是因為王毓嵩的故鄉有“金馬碧雞”的傳說。

關鍵詞： 《云南討滿洲檄》；金馬；呂志伊；王毓嵩

《云南討滿洲檄》最初發表于1907年4月25日《民報》臨時增刊《天討》，是辛亥革命前的一篇重要歷史文獻。原文署名“金馬”，后來的研究者一般認為這篇檄文的作者是云南籍留日同盟會員呂志伊（如《云南省志》卷八十《人物志》，呂煥先《先考天民呂府君行述》，潘先林、楊朝芳《〈滇軍政府討滿洲檄〉相關問題論析——兼及〈孫文布告大漢同胞書〉》，等等）。實際上，《云南討滿洲檄》的作者并不是呂志伊。證據如下：

云南留日同盟會員李根源在《曲石詩錄》卷九《江上集》之《感舊六十五首》中，如是回憶同盟會于東京創辦報刊宣傳革命：

實行革命有同盟，莽蕩風云萃眾英。《民報》挺生誰拱衛？《云南》雜志是尖兵。

在詩注中，作者說“《天討》中云南檄文，則天民與根源合草”。據此，《云南討滿洲檄》的作者，當是呂志伊與李根源。不過由于本詩沒有提及更多的細節，因此難以斷定是誰主筆。大約五年以后，李根源又作《天討》一詩云：

討滿云南檄，峙南（大理王毓嵩）所起草。呂（思茅呂天民志伊）、趙（嵩明趙直齋伸）、李（根源）校訂，枚叔編入稿。重九現彩云，煙霾一天掃。迄今五十年，禺同望渺渺。漫焉題數字，留作后賢考。（《曲石詩錄》十四《疊水河集》）

此詩說得十分明白：《云南討滿洲檄》一文是由王毓嵩起草，經呂志伊、趙伸、李根源校訂，最后由章太炎編入《天討》?？斨?。由于《感舊六十五首》中只是順帶提及，而《天討》一詩有著“留作后賢考”的存史意圖，且歷史細節更為飽滿，因此，可以依據后者斷定，《云南討滿洲檄》的作者就是大理人王毓嵩。

至于署名“金馬”，蓋源自“金馬碧雞”的傳說?！稘h書·郊祀志》載，漢宣帝遣王褒往益州祭金馬、碧雞之神，而《漢書·地理志》系金馬碧雞于越巂郡青蛉縣下，言“有禺同山，有金馬碧雞”，《續漢書·郡國志》亦謂：“青蛉，有禺同山，俗謂有金馬碧雞。”聯系詩中“禺同望渺渺”一句，王毓嵩署名“金馬”，正是因為其故鄉有金馬碧雞的傳說。

作者：昭通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