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陸生態樞紐：我國沿海灘涂濕地生態服務與可持續利用

摘要：沿海灘涂濕地是全球重要的生態系統，具備碳匯、生物多樣性保護及環境調節功能。然而，氣候變化與人類活動共同導致灘涂濕地面積持續縮減及生態功能退化。本文系統梳理了我國沿海灘涂地的自然演替與變遷特征，詳細分析了近年來各省份沿海灘涂的年際面積變化動態，以及海草床、鹽沼和植被灘涂等典型類型。同時，評估了沿海灘涂在碳匯、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環境調節等方面的現狀、挑戰及其多維度生態功能。最后，以江蘇、山東和廣東為案例區域，探討了在多元利益主體背景下沿海灘涂的可持續利用與區域應對策略。研究結果表明：灘涂的碳匯能力和生物多樣性保護功能與其面積變化密切相關，而氣候變化與人類干擾是影響灘涂生態功能的主要驅動因素。未來應基于科學規劃與適應性管理，推進灘涂濕地的生態修復與功能提升，以支持我國沿海灘涂地的可持續利用。

關鍵詞：沿海灘涂；碳匯；生態功能；氣候變化；可持續性

中圖分類號：X55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7-0435（2025）01-0001-09

Sea-Mainland Ecological Hub： Ecological Services and Sustainable Utilization of China’s Coastal Tidal Flat Wetlands

GAN Lu1， ZHOU Wei2， YAN Xue-bing1， YAO Na3， YIN Fei-hu4*

（1.College of Anim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Province 225009， China；

2.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Agricultural Regionalization，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Beijing 100081， China；

3.Department of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Province 071000， China；

4.Institute of Irrigation， Soil， and Fertilizer， Agricultural Reclamation Academy of Xinjiang， Shihezi， Xinjiang 832000， China）

Abstract：Coastal tidal flats are critical wetland ecosystems that offer essential services， including carbon storage，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owever， climate change and human activities have accelerated their decline， eroding both their extent and ecological functions. This study systematically examines the natural formation and successional processes of China’s coastal tidal flats and analyzes annual changes in their coverage across provinces， with particular attention to seagrass beds， salt marshes， and vegetated flats. It then evaluates current conditions and key challenges in delivering multifaceted ecological benefits， including encompassing carbon sequestration， biodiversity maintenance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Using Jiangsu， Shandong， and Guangdong as case studies， it explores sustainable management strategies and regional responses that accommodate diverse stakeholder interests. The review indicates that fluctuations in tidal flat areas closely correlate with their ability to store carbon and support biodiversity. Additionally， climate change and human interference are identified as the primary drivers influencing the ecological functions of these habitats. Looking to the future， the adoption of science-driven planning and adaptive management practices will be pivotal in restoring ecological integrity， enhancing functional resilience， and ensuring the sustainable use of China’s coastal tidal flats.

Key words：Tidal flats；Carbon storage；Ecological function；Climate change；Sustainability

全球范圍內，沿海灘涂被認為是生物多樣性最豐富的生態系統之一。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報告強調，沿海灘涂濕地在維持生態平衡、調節氣候及保護生物多樣性方面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中國的沿海灘涂資源分布廣泛，覆蓋了從遼寧到廣東的12個省區（含直轄市）。根據最新統計，中國沿海灘涂面積已達到150萬hm2 ［1］，尤其是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環渤海等地區的灘涂濕地，具有重要的生態價值和經濟價值。近年來，全球氣候變化和資源環境壓力日益加劇，沿海灘涂地的可持續利用成為了學術界和政策制定者關注的焦點。本文通過梳理沿海灘涂的自然演替特征和我國沿海灘涂濕地面積變化情況，分析我國沿海灘涂濕地的主要生態功能及其發展潛力，提出以生態優先、科技驅動為核心的綜合開發策略，推動灘涂資源的高效與可持續利用。

1 沿海灘涂濕地的演替變化階段及特點

自然演替是沿海灘涂濕地動態變化的關鍵過程，受潮汐、海浪、河流沉積等自然因素的影響。自然演替分為初生和次生兩種形式：初生演替發生在新形成的泥灘，隨著植被定居，濕地逐漸穩定并擴展；次生演替則發生在濕地遭干擾后，如人為開發、自然災害或污染事件，導致其生態功能暫時失效。當干擾因素消退后，濕地可通過自然演替逐步恢復其生態功能。在自然演替的作用下，濕地面積往往呈現出動態變化的特點。已有研究對濕地的自然演替進行了詳細分類［2］，將其分為四個階段：開創階段、定居階段、穩定階段和衰退階段（圖1）。不同階段的濕地面積變化特征各異，早期的濕地面積擴張較快，植物定居后生物量迅速增加。而穩定階段濕地面積波動較小，表現出強大的抗干擾能力。在這一過程中，植物群落的組成和多樣性對濕地的恢復起到了關鍵作用。濕地的恢復和擴展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自然演替的推進，因此，理解自然演替對灘涂開發和濕地保護具有重要意義，有助于實現可持續利用。

2 我國沿海灘涂濕地面積變化趨勢及區域差異

在過去幾十年里，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與環境變化，沿海灘涂的濕地面積發生了顯著變化。灘涂濕地面積的變化不僅是自然演替的結果，還反映了人類開發行為對自然資源的影響。了解這一變化趨勢，有助于我們合理規劃灘涂地的利用模式，并提出針對性的管理對策。

第三次全國國土調查數據公報顯示，濕地總面積2346.93萬hm2。濕地是“三調”新增的一級地類，包括7個二級地類。其中，沿海灘涂達151.23萬hm2，占濕地面積的6.44%［1］。截至2022年，江蘇、浙江、上海等地濕地資源豐富，其灘涂鹽堿地具有典型代表性（圖2）。位于中國東部沿海的這些省份，因海岸線綿長、地勢平緩，為大面積灘涂的形成創造了有利條件。經濟的快速發展，特別是港口和工業區的建設，使灘涂資源得到了廣泛利用。然而，隨著沿海地區開發活動的不斷加劇，這些省份近年來面臨著日益嚴峻的開發壓力，灘涂面積也隨之逐漸減少（圖2）。雖然廣東、廣西、海南等地區擁有典型的紅樹林濕地和較長的海岸線，但由于地理位置偏遠、經濟相對欠發達以及有效的濕地保護措施，其灘涂面積雖然相對較少，但退化速度較慢，整體變化相對穩定（圖2）。從灘涂面積的變化趨勢來看，經濟發達地區的沿海省份往往面臨著灘涂面積減少的挑戰，主要原因是港口擴建、工業園區開發以及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而一些重視生態保護的省份，如海南，灘涂面積較為穩定。未來，沿海地區如何在開發與灘涂保護之間取得平衡，已成為各省必須面對的關鍵挑戰。

3 沿海灘涂濕地的多維生態功能及特征

沿海灘涂濕地是濱海濕地中潮間帶經常裸露、以泥沙沉積為主的特定生境類型，作為陸海過渡帶的重要樞紐，不僅在碳匯和生物多樣性保護中發揮關鍵作用，還在水文調控、養分循環與污染物削減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圖2）。

3.1 沿海灘涂濕地的碳匯功能

濕地通過自然演替過程，逐漸積累有機質，形成了重要的碳儲存庫。灘涂濕地的碳儲存能力主要依賴于植物的光合作用和土壤有機質的積累。植物通過光合作用固定大氣中的二氧化碳，部分碳以凋落物和根系的形式進入土壤，形成穩定的有機碳庫。盡管藍碳生態系統中的灘涂濕地僅占全球海洋面積的0.2%，但其碳埋藏量卻占全球海洋沉積碳總量的50%左右，展示了其高效的碳儲存能力。研究顯示，中國東部鹽沼的碳密度介于7.24至104.99 Mg·hm-2之間［3］；而根據全球平均估算，我國藍碳生態系統的年碳埋藏量約為0.349至0.835 Tg C，其中鹽沼貢獻約占80%，顯著高于紅樹林和海草床［4］。

中國濱海濕地的碳儲量在過去幾十年因人類活動和氣候變化而發生顯著變化。研究表明，1984年至2011年間，中國濱海濕地面積大幅減少，導致碳儲量和生物多樣性等生態服務功能下降。圍墾是碳儲量下降的主要驅動因素之一，在1990年至2015年間，中國濱海濕地因圍墾導致的碳損失高達20.7 Tg［5］。然而，某些外來物種如互花米草（Spartina alterniflora）的擴散，雖然對生態系統多樣性有負面影響，但卻促進了碳儲存能力的提升。在長江三角洲和黃河三角洲等地區，互花米草的引入顯著增加了這些地區的碳儲量，而本土植物的減少則導致整體碳儲量的下降［6］。

此外，灘涂濕地的碳匯潛力不僅體現在其現有的固碳能力，還表現出通過自然演替和生態修復提升碳匯功能的潛力。未來的濕地保護和恢復工程應以提升碳匯功能為目標，并結合全球碳交易市場，充分開發灘涂濕地的碳匯項目。目前，我國濱海濕地的藍碳交易市場正在逐步興起（表1），展現出廣闊的發展前景。盡管各項目在規模、碳匯量和收益方面存在較大差異，但整體發展勢頭良好。隨著政策支持和市場機制的逐漸成熟，藍碳交易市場有望進一步擴大。基于表1案例數據所作的線性外推（Linear extrapolation），預測我國濱海濕地碳匯交易量約2200萬t CO?，交易額可達87億元。這不僅有助于濕地生態系統的修復，還可為地方經濟帶來生態服務收益。

3.2 生物多樣性保護功能

我國沿海灘涂濕地植被以鹽生、耐鹽植物為主，包括浮游植物和維管植物；動物則以水禽和涉禽為主，涵蓋候鳥、留鳥及其他無脊椎動物。從我國由北向南以及由河口三角洲至紅樹林分布帶的漸變可以看出（表2），北方沿海灘涂濕地以蘆葦（Phragmites australis）、堿蓬（Suaeda glauca）等鹽生草本和涉禽、雁鴨類水禽為主，而南方灘涂濕地則出現紅樹林及其伴生植物群落，棲息著鷺類、鸻鷸類以及更多珍稀瀕危鳥類物種，體現出從溫帶到亞熱帶、熱帶沿海濕地的梯度過渡和物種多樣化格局。其中，大部分濱海濕地保護區出現國家重點保護動物和珍稀植物等，這說明我國濱海濕地在全球及國內生物多樣性保護中有重要地位，對瀕危物種恢復與保育具有重要戰略意義。

目前，依托保護區的設立與科學管理，部分區域的鹽生植物和紅樹林植被群落逐步恢復。例如，鹽城珍禽自然保護區核心區通過人工植被恢復項目，蘆葦群落面積從1983年的6.266 hm2擴展至2017年的4178.669 hm2，整體呈現出顯著的線性增長趨勢［48］。此外，部分濕地受入侵植物（如互花米草）擴張的影響，對本地鹽生草本群落形成擠壓，導致局部濕地植物多樣性有所下降。這種趨勢如得不到有效控制，將進一步威脅本土物種生存空間，降低群落穩定性和整體生物多樣性水平［49］。因此，在濕地生態修復過程中，應注重恢復原生植被（紅樹林種植、鹽生草本群落復壯），清理入侵物種，重建水系流動，以實現結構與功能的同步提升。

3.3 環境調節功能

沿海灘涂濕地位于陸海交錯帶，受潮汐和淡水徑流共同作用。沿海灘涂濕地在環境調節方面具有多層次、多維度的功能，包括調節水文過程、改善土壤性質、維持養分循環以及削減污染物輸入等方面。這些功能通過生物與理化過程的交互實現，對沿海地區的生態安全和可持續發展意義重大。

研究表明，灘涂濕地具有多種環境調節功能。首先，獨特的地形和植被群落結構能夠有效減緩水流速度，降低海岸洪澇及風暴潮侵蝕的影響。與未覆蓋植被的裸地相比，灘涂濕地可有效降低徑流速度10%至40%，并促進泥沙沉積（表3）。其次，灘涂沉積物富含有機質，與微生物群落和植被根系共同構成了發達的土壤孔隙結構，顯著增強了其對氮、磷等營養鹽的吸附和轉化能力。而且，濕地中的還原性環境能夠將硝酸鹽轉化為氮氣，從而減少氮素向近岸海域的輸入，緩解水體富營養化問題。據估算，與未經處理的水體相比，典型灘涂濕地對氮磷元素具有顯著的削減效果，總氮量可減少23.3%～73.24%，磷素通量可降低18.3%～74%（表3），從而有效抑制藻類過度繁殖。此外，灘涂濕地在污染物削減和滯留方面表現突出，不同灘涂濕地類型在有機污染物、重金屬及微塑料的攔截作用方面均有顯著效果。例如，蘆葦濕地可吸附土壤中銅離子達200 mg·kg-1，同時多環芳烴（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的降解率可達50%～70%（表3）。

綜上所述，沿海灘涂濕地在調節水文、改善土壤、削減污染物方面發揮了獨特作用，對于維持水土環境質量和生態平衡具有重要意義。其在提升水文穩定性、削減營養鹽及凈化污染物等方面的綜合成效，為灘涂濕地保護政策的制定和生態修復策略的實施提供了重要的科學依據。

4 沿海灘涂的可持續利用：從多重挑戰到區域應對策略

面對全球氣候變化、海平面上升以及產業擴張和過度利用等多重壓力，我國灘涂濕地的可持續利用已成為一個亟待解決的關鍵議題。一方面，開發與圍墾使灘涂地面積縮減、生物多樣性下降、水質惡化，威脅濕地的碳匯與水質凈化功能；另一方面，氣候變異所帶來的極端天氣和海岸線侵蝕加重了灘涂地的脆弱性。在此背景下，不同區域根據自身自然條件和資源稟賦，探索出一系列兼顧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差異化策略。以下以江蘇、山東、廣東三省為例，探討在應對灘涂地利用挑戰時的區域路徑與實踐經驗。

4.1 綜合開發與生態保護并重——江蘇模式

江蘇省的沿海灘涂資源豐富，擁有大量的鹽堿濕地，卻長期面臨圍墾和工業化帶來的生態功能退化風險。為扭轉這一局面，江蘇通過“草-稻田輪作”與“漁光互補”等綜合開發模式，以江蘇沿海集團和江蘇農墾集團為依托，將農業、漁業和新能源有機融合。一方面，“草-稻田輪作”改善鹽堿土壤結構，提升土地利用效率；另一方面，“漁光互補”利用光伏發電和水產養殖相結合，有效緩解水質污染并提供清潔能源。同時，江蘇省借助鹽城濕地保護區的生態修復與耐鹽植物引入，強化了其碳匯和凈化功能。此舉有效平衡了產業發展與生態修復，展現出經濟效益與環境質量提升的雙贏邏輯。

4.2 挖掘潮汐濕地的生態價值與經濟潛力——山東模式

山東省黃河三角洲地區擁有大量的潮汐濕地，是中國重要的生態保護區之一，在應對環境壓力的同時，也蘊含巨大生態財富。作為生物多樣性熱點和重要碳匯區，其潮汐濕地不僅能儲存大量CO2，也具備優質的水質凈化與棲息地維系功能。山東省通過將碳匯價值納入碳交易機制，創建國家級農業高新技術產業示范區，為濕地保護創造經濟回報；同時，開展生態修復與生態旅游相結合、土壤改良與現代農業相結合以及黃河生態保護與資源綜合利用相結合，使保護不再單純依賴財政投入，而能在吸引游客、投資者和提升地方知名度的過程中獲得穩定收益。此策略實現了“生態+經濟”的良性互動，為其他地區提供了可借鑒路徑。

4.3 紅樹林多功能開發的協同效應-廣東模式

廣東省的紅樹林濕地在全球濕地生態系統中占據重要地位，在抵御氣候風險、維持生態平衡及開拓經濟增長點方面作用顯著。面對灘涂面積減少與養殖密集度上升等挑戰，廣東將紅樹林的自然防護功能與生態旅游緊密結合，紅樹林作為海岸防護林有效降低極端氣候事件的破壞力，同時為生態體驗式旅游提供獨特資源。廣東省通過發展環保型旅游項目，在保護濕地生態的前提下實現了產業升級，使紅樹林成為兼具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多功能平臺，成功緩解了灘涂地面臨的環境壓力與經濟需求之間的矛盾，達到了保護與開發的良好平衡。

5 灘涂濕地可持續利用的展望

沿海灘涂濕地是濱海濕地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為底棲生物和遷徙水鳥提供關鍵棲息與覓食地，還在全球碳循環、植被演替與環境調節等方面發揮著基礎性作用。沿海灘涂濕地的維系與恢復關乎濱海濕地整體生物多樣性功能和生態韌性的提升。要實現灘涂資源的長期可持續利用，未來的保護與開發應重點關注以下幾個方面：

5.1 技術創新與監測體系完善

提升灘涂濕地的管理與保護成效，亟需先進技術的全面支撐和健全的監測體系的構建。一方面應推廣遙感技術、無人機巡查及自動監測傳感器等科技手段，實現對灘涂濕地資源動態的高精度、全方位、長時序監測；另一方面，需建立覆蓋全國的濕地生物資源監測網絡及數據平臺，并確保數據的標準化、可查詢和可追溯。亟待開展基于大數據與智慧監測的灘涂濕地資源調查、灘涂修復成效評估以及生物多樣性動態追蹤等研究，對遙感與自動監測傳感器等技術進行集成化和智能化升級的技術創新，提出“多維監測-數據融合-決策支持-動態管理”的全鏈條協同保護技術體系和科學管理模式。這將為科學決策與精準管理提供基礎支撐，有利于及時發現灘涂濕地生態功能的動態變化和潛在風險。

5.2 國際合作與碳匯開發

作為潛在的高效碳匯區，沿海灘涂濕地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履行國際環境義務方面具備獨特優勢。我國應積極融入國際濕地保護與碳減排合作機制，共同制定科學合理的碳核算標準與貿易規則。同時，將灘涂濕地碳匯項目納入國際碳交易體系，這不僅可以為我國灘涂濕地的長期保護與修復提供持續性經濟回報，也能在全球氣候治理進程中發揮更積極的影響力，為國際生態治理貢獻中國智慧與方案。

5.3 政策與資金支持

未來，應在國家與地方層面進一步完善灘涂濕地保護與恢復的法律法規體系，為高標準的灘涂地管理提供制度保障。政府應通過加大財政補貼、實施稅收減免和創新綠色金融工具來吸引多元資本投入。同時，制定更加嚴格的行業準入標準，引導產業從高能耗、高污染模式向低碳農業、環保型水產養殖和生態旅游等綠色經濟形態轉型。

總之，沿海灘涂濕地可持續利用的未來，將在政策、技術與國際合作的協同作用下實現轉變。通過制度保障、科技賦能與全球治理的有機整合，沿海灘涂濕地將從單一資源開發對象走向多元價值實現的綜合載體，在維護生態平衡的同時，為區域經濟轉型升級與全球氣候治理做出更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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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閔芝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