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杯狀病毒病的流行病學、癥狀、診斷與防治

摘要：貓杯狀病毒是貓科動物的主要傳染病病原之一，在世界各地廣泛傳播。貓科動物FCV主要臨床癥狀是口鼻炎癥、眼部結膜角膜炎癥、肺炎，甚至跛行和神經癥狀等。患病康復貓在臨床感染癥狀消失后會繼續向環境排毒一個月以上，造成了該病毒的大量傳播。并且因FCV多樣的抗原性和很強的遺傳變異性，目前市售的疫苗并不能保護野毒株對易感動物的攻擊。所以環境清潔消毒、貓群合理管理、新型疫苗的研制，成為防控FCV的重點。

關鍵詞：貓杯狀病毒

貓是貓杯狀病毒（feline calicivirus，FCV）的自然宿主，幾乎所有貓科動物都對FCV易感，其中最為易感的是貓和獵豹，也有關于狗感染報道。其主要臨床癥狀表現為口鼻炎癥、眼部結膜角膜炎癥、肺炎，甚至跛行和神經癥狀等。目前的研究發現 FCV 只有一個血清型，但具有豐富的抗原多樣性和很強的遺傳變異性，這使得目前市售的疫苗不能有效保護來自野毒株的侵襲，這成為貓杯狀病毒感染預防的難點，對貓群及其他貓科動物構成嚴重威脅[1]。1957年FCV由Fastier從貓的腸道中分離出來，后世界各國陸續開始了對其的相關研究[2]。目前FCV已經在世界各地均有發現。瑞典2000年在18%的貓臨床樣本中檢測到FCV陽性，并且健康貓的FCV攜帶率估計為2.6% [3]。2015年瑞士發現45%的疑似流感貓和8%的健康貓攜帶FCV[4]。2016—2019年對中國16個城市1 326只貓進行調查，FCV陽性率為14.2% [5]。2018年報道北京地區306份有臨床癥狀患貓的FCV陽性率為33.3%[6]。2018年報道莫斯科城市群18.9%的貓（n = 1 395）檢測到杯狀病毒，2019年為27.8% （n = 1 600），2020年為21.4% （n = 1 438），2021年為32.6% （n = 1 780）。

2020年報道安徽省20%的家養貓和50%的流浪貓檢測出FCV感染[7]。

1 病原學

貓杯狀病毒為正鏈單股RNA，32個杯狀殼粒排列于其衣殼表面，因此得名杯狀病毒。貓杯狀病毒是貓的主要傳染病病原之一[1]。雖然貓杯狀病毒具有豐富的抗原性差異，有多種毒株，但目前仍為單一血清型[2]。FCV室溫下可存活數周至數天，低溫潮濕環境下可存活數月，凍干之后可以長期保存。對有機溶劑如乙醚、氯仿不敏感。FCV不能凝集紅細胞，比較有特點的是，FCV可在原代細胞，比如貓腎細胞、貓胎肺細胞等上生長，也可在二倍體貓舌細胞系和胸腺細胞系上增殖。一般可在48 h內引起細胞圓縮、脫落，聚集呈葡萄串狀或團狀細胞等病變效應[1]。

2 流行病學

FCV目前已呈世界性分布，在我國貓群中也有自然分布，犬也可在自然狀態下感染FCV，但無證據表明FCV會在犬貓之間傳播。FCV的主要傳染源是感染貓或攜帶病毒的無癥狀貓，這些貓直接從口鼻分泌物散播病毒造成病毒擴散，病毒也可以從分泌物污染的籠具墊料，間接地感染其他貓。在貓腸炎患貓的糞便中曾發現FCV分離株，提示FCV可能作為腸道病原體發揮作用。杯狀病毒還可在跳蚤糞便中保持長達8 d的傳染性，小貓可以通過接觸受感染的跳蚤或其糞便被感染[8]。

FCV潛伏期2～10 d，最易感的是未成年貓，尤其是3月齡以下幼貓，發病率可以高達43.2%，日齡越小的貓感染后死亡率越高，成年貓發病率和死亡率均較低。主要癥狀為結膜炎、急性口腔潰瘍、上呼吸道炎癥等，有些還出現慢性胃腸炎癥狀和跛行。病程一般為1～4 周。癥狀恢復后，許多患貓仍會持續排毒約30 d或以

上[7]。野貓及流浪貓的FCV感染率高于家養貓。

FCV可在干燥環境存活數天至數周，但在陰冷潮濕環境下可存活很久，這就大大增加了間接傳播的風險。并且感染康復貓可以在長時間內排毒。FCV的感染可以在注射疫苗后被抑制。人工免疫或者幼貓從母貓活動的母源抗體等都可以減少感染，但獲得母源抗體后并不能避免再次被感染，感染野毒株后即變為亞臨床感染，成為病毒的攜帶者及傳染源，并不斷地向周圍環境中排出病毒[1]。小貓和2歲以下的貓更容易感染 FCV，這可能是由于缺乏母源性抗體和未成熟的免疫系統、暴露于較高的FCV劑量或在多貓環境中持續感染有關。

3 臨床癥狀

本病主要病發癥狀是體溫升高，口鼻多量分泌物、口腔潰瘍、食欲減退甚至廢絕，引起脫水及死亡。

FCV主要侵害貓科動物的呼吸道，會產生一系列臨床癥狀，最常見的表現為精神萎靡、食欲減少，眼鼻分泌物增多，口腔潰瘍、角膜結膜潰瘍，特征性的癥狀為患病貓面部有大量黏液性分泌物。該病還可引起肺炎，肺部有干性或濕性啰音，貓表現為呼吸迫促。病理特征是肺部有大而圓的多灶性脫屑，常有空泡型的單核細胞進入肺泡腔，并伴隨大量纖維蛋白滲出。有的貓杯狀病毒還會引發跛行，檢查可見患貓關節腫痛、活動減少。有時候患貓會表現神經癥狀。國外曾報道由貓杯狀病毒強毒株暴發而引起貓的強毒系統性疾病（virulent systemic disease，VSD），該病除呼吸系統癥狀外，主要導致患貓耳廓和腳掌等多處水腫、解剖發現肝臟、胰臟、脾臟都有嚴重的病變，并且可以從皮膚、胰臟、肺臟等病變處分離到FCV[1]。

FCV易與其他貓上呼吸道病毒如貓皰疹病毒1型（feline herpesvirus type 1，FHV-1）、貓支原體（mycoplasma felis，M.felis）、貓衣原體（chlamydia felis，C. felis）、波氏桿菌（bordetella bronchiseptica，B.b）等發生混合感染，增加患貓的死亡率。

4 診斷

1）臨床診斷。貓杯狀病毒病主要根據臨床癥狀做出初步診斷，對患病動物的口腔進行檢查，觀察眼部有無角膜結膜炎、是否有鼻腔口腔炎癥等進行綜合診斷。因FCV與貓傳染性鼻氣管炎、貓皰疹病毒、支原體衣原體感染癥狀，故很難通過臨床癥狀進行確診。

2）血清學檢查。市面上已有門診可使用的貓三聯抗體ELISA快速檢測試劑盒產品，可對貓泛白細胞減少癥、貓傳染性鼻氣管炎和FCV的血液抗體滴度進行檢測。

3）分子生物學檢查。主要包括核酸探針、PCR、RT-PCR、qPCR 等，各種 PCR 檢測使用的樣本主要為通過潔凈的棉棒采集到的貓眼（結膜）拭子、鼻拭子、口咽拭子。PCR檢測具有敏感性、特異性好的優點，操作方法也較為簡易，是目前主流的實驗室確診貓病毒性疾病的方法。當前市面上也出現了多種可用于門診的小型PCR檢測儀器，其檢測速度快、使用較為便利，已逐漸普及于城市寵物醫院。

5 防治

5.1 治療方法

許多癥狀輕微的患貓可以自愈，治療癥狀嚴重的患貓，主要采用對癥療法和輔助支持療法，目前尚沒有針對FCV的直接抗病毒藥物。治療方法有：①抗菌消炎。雖然大多 FCV毒株為臨床癥狀僅持續數天的自限性疾病，但繼發細菌感染時如不及時治療，可危及生命，所以需要選擇合適的抗生素進行治療；②補充體液。FCV患貓口、鼻腔及肺部炎癥，患貓無法進食，脫水，甚至食欲廢絕，可以對患貓進行輸液，補充水分及平衡電解質溶液，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如果肺部炎癥嚴重，輸液的速度及量應謹慎控制，或緩慢滴注，或少量多次；③營養支持。針對患貓長期無法進食，可以采用口胃管或鼻胃管進行營養支持治療。這種治療方法的禁忌證包括呼吸困難及嚴重的沉郁。因此在插管前應將鼻腔分泌物用水軟化并除去。如果有嚴重的鼻腔充血，為避免刺激患貓不建議使用鼻胃管；④眼科用藥。針對結膜炎角膜炎可使用相關的眼藥水，但如果患貓有角膜潰瘍的癥狀，則不建議使用含類固醇皮質激素的滴眼液；⑤鼻腔用藥。鼻腔分泌物過多導致呼吸困難，可采用霧化法和生理鹽水滴鼻，或在鼻腔內滴入血管收縮藥，

如 0.25%硫酸麻黃堿溶液；⑥使用安定或賽庚啶等促進患貓的食欲。

5.2 預防

1）疫苗免疫。目前臨床上廣泛采用疫苗接種預防該病，常見疫苗含貓杯狀病毒滅活苗的聯苗。周孟云等[9]對杭州地區收集的48 份疑似FCV 感染病料，進行了基于VP1 基因序列的系統發育樹分析顯示，32 株分離毒間的核苷酸同源性為69.2%～99%，氨基酸同源性為82. 1%～99. 9%。盡管32個毒株分離于同一地區和相近的時間段，主要抗原VP1 基因差異仍然較大，多數達20%～30%不等。表明FCV在杭州地區廣泛流行，且呈現明顯的遺傳多樣性。由于 FCV豐富的抗原多樣性和遺傳變異性，現有的商品化疫苗并不能提供完全保護。目前商業疫苗的免疫效力不足，不能充分保護中國的FHV-1，FPV和FCV 野生株感染，所以關于免疫策略的改進和開發新疫苗尚有發展的空間[5]。但疫苗免疫可以減弱FCV感染的臨床癥狀，所以免疫還是有現實意義。鼻腔內免疫接種不能減少臨床感染或終止帶毒狀態，但鼻腔腔內接種與注射接種相比，產生免疫力的速度更快，國外有用于FHV-1和FCV的滴鼻疫苗。

2）在飼養多只貓的情況下，貓舍的消毒極為重要。如發現患病貓，應及時從健康貓群中隔離出來飼養，貓舍注意要每天通風。避免貓群數量過大，密度過高，設置觀察室，用于新進群貓的單獨飼養觀察，在確保健康，并且進行免疫接種后才能進入貓群飼養。因為FCV康復貓可持續向環境排放FCV達一個多月，所以及時康復仍然需要隔離飼養一段時間后才可以并群。

3）每日對圈舍進行清潔，每日清洗，通風晾曬貓窩，定期對圈舍進行消毒，清洗貓窩，因為FCV可以在環境中存活幾周到幾個月，可以通過空氣、貓碗、貓窩、貓砂等傳播。因此，保持圈舍清潔對該病的預防和治療很重要。

6 結語

綜上所述，貓杯狀病毒在貓科動物中感染力強，傳播范圍廣，已呈世界性分布。筆者認為，貓冠狀病毒的預防重于治療，對貓群數量、生存環境的管理很重要，還需要加強城市流浪貓的管理。此外，由于 FCV 衣殼蛋白上存在多個高變區，使其具有豐富的抗原多樣性，變異毒株更是層出不窮，已有疫苗僅有一定程度的保護力，我們需要在FCV 致病性和免疫原性上深入研究，篩選毒種和研發新型疫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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