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古瓷窯址：中國陶瓷史上的璀璨明珠

摘 要：安徽境內發現眾多的古瓷窯址，依歷史地理及瓷窯產品特征劃分為淮北、江淮、江南東部以及皖南山區等若干區域。通過對不同區域窯址的特點及典型性分析，突出其在中國陶瓷史上的作用和地位，同時論證安徽古瓷窯址與周邊窯址的緊密關聯，揭示其在南北方瓷業技術交流中的關鍵作用。

關鍵詞：安徽；窯址；交流；地位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9.027

安徽，介于北緯29°41′～34°38′，與江蘇、河南、湖北、浙江、江西、山東六省相鄰，長江、淮河貫穿其境，境內有大別山區和皖南山區，呈現出多樣的地域風貌和文化特征，在古瓷窯址領域更是如此。環顧周邊，河南是中國北方瓷窯密集分布的地區，浙江是中國南方青瓷的主要發源地，江西更是中國瓷業后期的巔峰產地，安徽古瓷業的發展不同程度受到這些地區的影響。經過多年的考古調查和發掘，在安徽境內發現眾多的古瓷窯址，展現了南北瓷業發展交流的豐富樣貌，其中一些瓷窯址在借鑒的基礎上進行創新，展現出較高的技術水準。

我們在探討安徽古瓷窯址在中國陶瓷史上的作用和地位時，需將其置于具體的歷史時期來考量。安徽古瓷窯的發展與中國歷史的演進、因戰爭而導致的南北方遷徙以及南方的開發緊密相關。唯有厘清安徽古瓷業的生產狀況，對其與南北方古瓷窯的關系進行比較分析，方能更為清晰地認識其價值。安徽處在中國南北交通的要道上，從中國古瓷業分布圖看，安徽處在南北方瓷業的交融區域，安徽古瓷窯址在南北瓷業發展交流上具有重要作用。它不僅見證了不同地域瓷器制作工藝的交流融合，還在中國陶瓷史的發展中占有重要地位，值得我們深入研究與珍視。

1 安徽古瓷窯址獨特樣貌

依歷史地理及瓷窯產品特征，可以把安徽古瓷窯址劃分為淮北的蕭窯區域、江淮的壽州窯區域、江南東部的繁昌窯與宣州窯代表區域以及皖南山區諸窯、大別山區諸窯等若干區域。

1.1 淮北地區

淮北地區已被發現的古瓷窯址主要集中于宿州市埇橋區、蕭縣以及淮北市烈山區（圖1、圖2）。它們大多分布在倒流河、雷河沿岸靠山丘的區域，沿著瓷土資源、燃料山林以及水源河流錯落有致地分布。這些窯址沿著同一瓷土礦脈延展，原料相同，且相對集中。淮北地區的主要窯址有宿州埇橋區的夏莊、后旺，蕭縣的歐盤、白土、前圩子、夏村、花甲寺、費村、高莊、大蔡莊小學、卯山、滕莊等，以及烈山區的烈山窯址，整體呈現出由北向南逐漸發展的態勢。埇橋區夏莊、后旺窯肇始于南北朝時期，延續至唐代；歐盤窯始燒于隋代，盛唐時依舊延續；白土窯唐中期興盛起來并成為中心窯廠；烈山窯始燒于晚唐。

淮北地區窯場瓷器產品唐代以青釉、黃釉為主，同時兼燒白瓷；宋金時期以白釉為主，兼燒醬釉、黑釉、白地黑褐花、青釉、黃釉等。窯爐皆為北方典型的馬蹄形饅頭窯，它們擁有相同的窯爐燒造技術、制瓷工藝以及產品特點，一脈相承，有清晰的傳承系統，應屬于同一個瓷窯體系，同屬于蕭窯系。

值得一提的是，蕭窯各窯址沿著倒流河、雷河分布，而倒流河和雷河又與閘河相通，閘河再與濉河相連，通過濉河便可與大運河通濟渠相連。這樣一來，蕭窯瓷器便能借助便捷的水運來運輸，大運河考古出土的瓷器中就有相當數量的蕭窯瓷器，也印證了蕭窯窯業的繁榮。

1.2 江淮地區

江淮地區已發現的古瓷窯主要為淮河南岸的壽州窯，窯址分布在淮南市上窯、三座窯、徐家圩、費郢孜、李嘴孜、鳳陽縣武店一帶，主要集中在窯河、高塘湖沿岸靠山丘的區域，創燒于隋，興盛于唐，止于晚唐。此外，還有廬江縣湯池鎮果樹虎尾山、含山縣清溪鎮湯山等長江北岸的唐宋窯址，規模相對較小，窯爐為龍窯，以燒造青釉、黑釉瓷為主。

壽州窯早期以燒造青瓷為主，青釉閃黃，器型主要有盤口壺、高足盤、碗、罐等。盛唐以后，以黃釉為主，兼燒黑釉、醬釉、茶葉末釉等，器型主要有碗、盞、執壺、杯、罐、枕、玩具等。陸羽《茶經》“壽州瓷黃，茶色紫”給予其很高的評價。壽州窯窯爐為北方饅頭窯，窯具有三岔支釘、四岔支釘、窯棒、匣缽等。

1.3 江南東部地區

江南東部地區已發現的古瓷窯主要分布在宣城市、蕪湖市、銅陵市及池州市的周邊地區。蕪湖市灣沚區有東門渡窯址，蕪湖市繁昌區有繁昌窯（圖3），包含柯沖窯、駱沖窯、姚沖窯和半邊街窯等重要窯址；宣城市涇縣有琴溪、窯頭嶺、窯峰等窯址，宣州區貍橋鎮有小河口、山岡、養賢鄉幸福、古泉鎮邵村等窯址；銅陵市大通鎮、義安區順安、鐘鳴、義安區天門西垅獅山嘴等地也有窯址；池州市青陽縣新河鄉有向陽窯、丁橋老山窯等。

江南東部地區古瓷窯是受南方制瓷工藝尤其是浙江越窯系的影響而發展起來的，始燒于唐或五代，至北宋終結，窯爐皆為龍窯。早期以燒造青瓷為主，五代后，以繁昌窯、窯頭嶺窯為代表，后受北方定窯系影響，改進生產工藝，創燒出青白瓷。這些古瓷窯址展現出江南東部地區獨特的瓷窯文化風貌，為研究古代陶瓷工藝的發展演變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1.4 皖南山區與大別山區

皖南山區的古瓷窯址頗為豐富，主要分布于黃山市休寧縣齊云山鎮巖前、歙縣桂林鎮竦口等地，皆為原徽州轄地，且與浙江、江西接壤，處于徽杭古驛道旁。從始燒年代來看，南邊始于中晚唐，北邊始于五代，呈現由南向北發展之勢，以燒制青瓷為主，窯爐為龍窯，采用泥釘墊燒，部分還采用匣缽裝燒，瓷器釉色與浙江越窯、江西黃泥頭窯產品相近，展現出南瓷北傳以及南方青瓷向北方發展的特點。

大別山區的古瓷窯址則以六安市霍山縣下符橋、金寨縣梅山回水、安慶市太湖縣劉羊等為代表，多為宋代窯址，主要燒造黑釉、青釉瓷，窯爐為龍窯，支燒工藝為泥釘疊燒，不見匣缽。這些窯場規模較小，行銷周邊區域。

這些古瓷窯址共同構成了安徽古瓷窯址獨特而多樣的風貌。

2 安徽古瓷窯址在中國陶瓷史上的作用和地位

2.1 安徽古瓷窯址在中國陶瓷史上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安徽古瓷窯址的發展深受我國中古歷史發展的影響。安徽地處我國南北方交界之地，宛如南北瓷業的交匯點。安徽北部淮河兩岸呈現出典型的北方風格與工藝特征，南部長江兩岸則深受南方瓷窯的影響。唐宋時期，安徽窯址眾多，幾乎完整地展現了中國中古瓷業的發展歷程，堪稱中國陶瓷史發展的生動縮影。

在歷史的演進過程中，安徽的發展尤其是南方的發展與歷史變遷緊密相連。東晉南北朝時期，北方戰火頻仍，大量人口、生產資料和技術南遷至安徽，極大地刺激了南方各業的蓬勃發展。安史之亂和五代十國的北方大戰亂再度促使人口南遷、產業轉移，五代南方政權的建立更是加速了江南的開發。這些歷史大環境的變遷直接影響了安徽古瓷窯的發展。

安徽古瓷窯址的分布頗具特點，它們沿著瓷土資源、燃料山林、水源河流等要素分布，沿線多有便捷的水運和陸路驛道，利于運輸。除大別山區各窯產品主要在當地銷售外，皖南山區各窯產品主要行銷周邊地區。蕭窯、壽州窯、繁昌窯等窯產品均行銷外地，且影響廣泛。大運河的開鑿更是意義非凡，它極大地便利了中國南北方的交通，促進了商貿流通和瓷業的繁榮發展。大運河遺址中出土的大量蕭窯、壽州窯、繁昌窯瓷器，便是其生產規模宏大、產品質量上乘以及行銷范圍廣的有力證據。

2.2 安徽古瓷窯址與周邊窯址的緊密關聯

安徽地域橫跨南北，分屬長江流域與淮河流域。正因如此，安徽融合了南北方瓷器特色于一省之中。淮河流域的瓷窯產品展現出北方瓷業的獨特風格，而長江流域的瓷器生產則深受南方瓷窯的影響。

安徽北部的宿州自古便被稱作九州通衢之地，處于南北交通的重要樞紐位置，成為瓷業交流的關鍵節點。蕭窯在其發展早期受邢窯、鞏縣窯的影響，與壽州窯有相似性，彼此間存在相互交流。后期又受到定窯、磁州窯的影響，無論是燒造工藝還是產品特色都有所體現。蕭窯吸納了諸多著名窯口的長處，進而形成了自身獨具特色的風格體系（圖4～圖6）。

壽州窯坐落于淮河南岸，其窯爐采用的是北方常見的饅頭窯，燒造工藝和產品特色深受北方瓷窯的深刻影響，從器型到釉色等方面都與河南、河北的瓷窯有相似之處。與此同時，壽州窯在造型和裝飾上還借鑒了一些南方瓷窯的做法。安徽北部的瓷胎原料中鐵含量較低，故而其青釉常常泛黃，有的甚至呈現出青黃釉。然而，通過巧妙地控制窯內燒制氣氛，運用氧化焰可以成功燒制出黃釉瓷。蕭窯與壽州窯皆有黃釉瓷的身影，尤其是唐代的壽州窯更是以燒造黃釉瓷而聞名遐邇。

安徽南部的瓷窯受到南方瓷業的影響，尤其是青瓷的生產明顯受到越窯的深遠影響。皖南山區的各窯以及古宣州的各窯都是在越窯的影響下不斷發展壯大的，充分體現了南方瓷業向北擴張的態勢。這些窯爐均為南方常見的龍窯，在釉色、造型以及裝燒工藝等諸多方面都應歸入南方青瓷體系中（圖7）。五代時期，繁昌窯和窯頭嶺窯受到北方定窯的影響，對瓷胎配方進行了改進，吸納了北方匣缽和墊餅組合的裝燒工藝，成功創燒生產出青白瓷產品（圖8），這無疑是北瓷南傳與地方特色相結合的結果。安徽青白瓷與江西景德鎮窯青白瓷有一定共性，應屬于近似的制瓷工藝體系，在造型、裝燒工藝、胎釉特征等方面都有共同之處，兩者之間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系和廣泛的交流。

總之，安徽古瓷窯址與周邊窯址之間存在錯綜復雜而又緊密相連的聯系，這種聯系不僅推動了安徽瓷業的發展與繁榮，也為中國瓷器文化的多元融合與傳承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2.3 安徽古瓷窯址在南北方瓷業技術交流中的關鍵作用

在我國陶瓷發展的漫長歷程中，瓷業技術交流始終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常態問題，它是瓷業不斷發展演進的必然趨勢。那些強勢的窯場往往會自然而然地向周邊區域進行擴張與傳播，而戰爭所導致的人口遷徙也必定會帶動業態與技術的遷徙傳播。北瓷南傳亦是遵循著這一相似的發展軌跡，瓷業沿著主要的交通通路不斷傳播與發展。

通過對不同窯場的產品進行細致考察，可以清晰地發現其胎釉、造型、裝飾以及裝燒工藝等方面所呈現出的顯而易見的相似性，由此不禁讓人聯想到它們之間緊密的聯系以及技術交流，甚至可能存在產業的遷徙。例如早期蕭窯深受邢窯、鞏縣窯的影響，后期又受到定窯、磁州窯的影響；壽州窯同樣受到北方河南、河北瓷窯的深刻影響。安徽南部地區大多深受越窯的影響而得以蓬勃發展，這充分體現了南方瓷業向北的擴張態勢，這些窯場皆屬于越窯技術體系，裝燒方法多采用泥釘疊燒，生產的青瓷也與越窯的產品頗為相似。

青白瓷是中國陶瓷史上極具盛名的品種，在繁昌窯和涇縣窯頭嶺窯，隨著北方白瓷燒造技術的傳入，并結合當地的制瓷傳統加以改良創新，從而創造出了白中泛青、青中顯白的青白瓷這一新品種。盡管南方青白瓷與北方白瓷在面貌上有明顯的區別，但從窯具、燒造工藝等方面進行分析，卻能發現它們在裝燒技術上存在一致性，有著深厚的技術淵源關系。新的考古發現以及科學研究有力地支持了這一結論。繁昌窯創燒于晚唐時期，部分地層中發現了青瓷和青白瓷共存的組合，早期采用泥釘疊燒的裝燒方法，所生產的青瓷類似越窯的產品；而青白瓷的燒造則多采用漏斗形匣缽與墊餅組合的疊燒技術，這種漏斗形匣缽與墊餅的組合屬于北方制瓷工藝，晚唐定窯就大量使用，由此可見繁昌窯在裝燒技術上很大程度受到了定窯等北方白瓷窯場的影響。繁昌窯的考古還新發現了一座饅頭窯，這在長江以南實屬首次發現，江南地區出現北方制瓷技術體系的饅頭窯，直接有力地體現了南北方瓷業的技術交流，成為北瓷南傳的又一新例證，同時也為青白瓷燒造工藝是北方白瓷燒造技術傳入融合南方制瓷傳統并進行創新結晶這一結論提供了確鑿的證據。

安徽因其獨特的地跨南北的地理位置，使其成為南北方瓷器交融匯聚之地，周邊河南、浙江、江西等鄰省皆為歷史上的瓷業大省，安徽古瓷窯址在南北方瓷業技術交流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有力地推動著中國陶瓷事業不斷發展與進步。

2.4 安徽古瓷窯址的創新發展及其在中國陶瓷史上的地位

安徽這片古老的土地孕育出了眾多極具研究價值的古瓷窯址。其中，安徽北方的淮河流域，蕭窯、壽州窯等古瓷窯址更是在創新發展上獨具特色，在中國陶瓷史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安徽北方的蕭窯、壽州窯屬于北方制瓷體系，展現出兼容并蓄的特質。它們積極吸收諸多著名窯口的長處，不斷創新，逐步形成了自身獨具風格的體系。新的考古發現以及科學研究成果，極大地提升了我們對于這些窯址的認知。

這些窯址的創燒可追溯至南北朝時期，歷史相當悠久。到了隋代，其瓷器產品已然達到了一定的水準。例如，歐盤窯生產的隋代白瓷，使蕭窯成為較早成功燒造白瓷的窯址之一。蕭窯瓷器器型規整，胎質薄勻細膩，釉面光潔瑩潤，展現出了極高的工藝水平。壽州窯和曹村窯在隋代便能生產超大型的青瓷盤口壺、四系罐，充分彰顯了當時制瓷業的高超水平和宏大規模。

壽州窯和蕭窯皆有黃釉瓷的燒制。它們巧妙地利用安徽北方含鐵量較低的瓷胎原料制坯，并通過精準控制窯內燒制氣氛，創新性地采用氧化焰燒造黃釉瓷。唐代以后，壽州窯更是以燒造黃釉瓷為主，在南青北白的格局之外獨樹一幟，增添了中間的黃釉元素，從而聞名于世。陸羽在《茶經》中記載“壽州瓷黃，茶色紫”，將其譽為唐代七大名窯之一，使得壽州窯聲名大噪。壽州窯黃釉瓷器精品，胎質細膩，釉面光潤，碗、執壺等器型多樣，裝飾方法豐富多樣，有印花、劃花、貼花三種，其中有的還以精美的剪紙貼花作為紋飾，充分體現了瓷業生產所達到的高超工藝水平。

安徽北方窯址還是北瓷南傳的重要節點，在北方白瓷向南方傳播的過程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除了對胎釉特征、燒造技術進行比較研究外，科學檢測和分析的結論也有力地支持了這一觀點。不同時期的支釘疊燒、匣缽裝燒和澀圈疊燒等工藝與北方燒造技術同步發展，馬燕瑩等在《安徽烈山窯址出土白瓷標本的科學分析》一文中通過科學檢測和分析發現，烈山窯宋元時期的白瓷胎體符合北方白瓷高鋁的特征，并且使用了化妝土；烈山窯址與定窯、磁州窯瓷釉中的鈣元素來源同步發生變化，這表明北方三個窯址之間存在頻繁的技術交流；烈山窯址瓷釉中的鈣元素含量均高于同期的定窯、磁州窯，說明烈山窯的技術演變速度稍緩，受到了定窯、磁州窯的一定影響，這符合強勢窯場向周邊技術輸出和傳播的發展規律。

繁昌窯和涇縣窯頭嶺窯在北方白瓷燒造技術傳入后，結合當地的制瓷傳統進行改良創新，成功創造出了白中泛青、青中顯白的青白瓷新品種。這種青白瓷是南北方瓷業技術交流與融合的產物，對于探討北瓷南傳以及中國青白瓷的起源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繁昌窯青白瓷的生產，通過因地制宜地改良瓷胎配方，在裝燒技術上學習引進北方窯場的漏斗形匣缽與墊餅組合的疊燒技術，在窯爐技術上則繼承了南方窯場龍窯的技術傳統，可以說青白瓷是在南北方瓷業技術融合的基礎上創新產生的。五代南唐時期，繁昌窯、古宣州窯址群更是成了“宣州官窯”，而繁昌窯的精細青白瓷亦可與景德鎮產品媲美，五代、北宋早期甚至一度超過了景德鎮的水平。其疊唇碗、蓮花盞、爐、盞托等器物堪稱代表作，造型規整考究，裝飾刻劃花和印花，制作精良。楊玉璋等在《安徽繁昌柯家沖窯青白瓷釉化學組成及其制釉工藝來源研究》中通過科學檢測，證明繁昌窯在五代時已使用瓷石加高嶺土的“二元配方”，即使用60%的瓷石和40%高嶺土以降低瓷胎的含鐵量。這比傳統認識中該工藝起源于元代景德鎮窯要早三百多年。同時，釉料主微量元素測試與北方白瓷的比對分析又表明，繁昌窯青白瓷釉料化學組成與定窯白瓷最為接近，其釉料配方工藝來源于中國北方以定窯為代表的白瓷工藝。

3 結語

安徽古瓷窯址在創新發展的歷程中，不斷書寫著屬于自己的特色篇章，它們在中國陶瓷史上的地位無可替代，為我們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和無盡的研究探索空間。這些珍貴的古瓷窯址值得我們珍視，深入挖掘其蘊含的深厚歷史文化價值，推動中國陶瓷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不斷向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