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浮山摩崖石刻書法研究

摘 要：文章以皖南浮山摩崖石刻作為研究對象，通過挖掘皖南浮山摩崖石刻的書法藝術價值，從而傳承和弘揚皖南石刻文化，彰顯皖南石刻文化的魅力，有力詮釋皖南地域文化自信。作者通過梳理浮山摩崖石刻從唐代至清代不同時期、不同書體的資料，分析浮山摩崖石刻的相關情況、歷史發展、書法藝術特色和書法價值。

關鍵詞：皖南浮山；摩崖石刻；書法研究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9.004

1 皖南浮山摩崖石刻概述

浮山位于安徽省銅陵市樅陽縣境內長江北岸的白蕩湖濱，是安徽省人民政府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浮山現存尚可辨識的摩崖石刻315塊，集中在會圣巖、枕流巖、金谷巖、張公巖、野同巖、滴珠巖、紫霞閣等地。自唐以降，題刻其中的文人雅士代不乏名人，如唐之孟郊，宋之陸宰、宋用臣、楊杰、張同之，明之王守仁、鐘惺、林古度、雷鯉等，清之方以智、吳元澄等，浮山摩崖石刻內容或記歷史，或述豪情，或表抱負。總之，浮山是個集聚著眾多名家名刻的地方。

浮山摩崖石刻體裁多樣，有古今體詩歌、長短句、對聯、歌行、記游文以及佛教經文等，異彩紛呈；保存地點較為集中；五體俱全，篆、隸、楷、行、草形式多樣，且多有名家精品之作存世。浮山摩崖石刻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及科學研究價值，受到歷代金石學者的關注。

1.1 浮山摩崖石刻空間分布

浮山因為三面環水，遠望似船浮在水面而得名，又名“浮渡山”，以火山地貌為奇觀，以佛教建筑、摩崖石刻、名人墓葬、革命遺址等勝跡為特色。現為國家地質公園、國家森林公園。浮山四季分明，氣候溫和，這里巖石星羅棋布，洞穴層疊毗連，奇峰爭相崛起，峭壁雄偉壯觀，茂林修竹滿山，溪澗流水潺潺，人文景觀薈萃，構成了玲瓏奇巧、山巒空靈、曲徑通幽、花木怡人的天然佳景和獨特風格，號稱“山中隱者”，吸引著無數的文人雅士到該地區游玩，甚至在此定居，因此便留下了許多寶貴的石刻資料。

浮山摩崖石刻主要分布在浮山公園的三個巖洞中，巖洞名稱分別為會圣巖、張公巖、金谷巖。浮山大部分的摩崖石刻可以在浮山的這幾個巖洞中找到，有部分石刻是在景區的保護區域中，一般的游客是無法進入。據筆者統計，浮山從唐代至清代的摩崖石刻多分布于中部會圣巖，其中，張公巖88塊、會圣巖142塊、金谷巖75塊、其他景區10塊。

1.2 浮山摩崖石刻時間分布

浮山摩崖石刻的時間跨度較大，從唐代至清代的石刻均有。根據筆者的統計結果，目前浮山現存摩崖石刻共計315塊，其中唐代1塊、宋代31塊、元代2塊、明代81塊、清代75塊、民國23塊、無紀年102塊。明代的石刻數量最多，清代次之。

1.3 浮山摩崖石刻內容分類

浮山摩崖石刻是一個值得關注和重視的“史料庫”，是研究銅陵歷史文化的好教材。浮山摩崖石刻不僅記錄了銅陵的地理環境、山河變遷、歷史大事、宗教信仰、廟宇建筑、巖石水土以及朝代更迭，還涵括了文學、歷史學、地理學、宗教學、哲學等。銅陵的文化、哲學、書法等各種人文，均可以透過不同歷史階段的浮山摩崖石刻而折射出來。浮山摩崖石刻的內容以詩詞歌賦、景物景觀命名為主，部分石刻的內容還包含政治、經濟、軍事以及民俗生活等。

浮山摩崖石刻題詠浮山的詩詞歌賦類石刻占有很大的篇幅。枕流巖浩笑廊內，有明書畫家雷鯉所題《浮山游記》詩一首：“已從浮山來，更覺浮山好。萬壑染秋云，乾坤怪未了。游人無古今，天風醉花鳥。我欲煮煙霞，呼童拾瑤草。”隱賢巖內，明末清初著名學者方以智、書畫家戴移孝等四人聯手創作的一首很感人的哲理詩：“共下虛舟墻，收藏浪里人。路通天上眼，石轉地中輪。鐘鼓生風雨，龍蛇自屈伸。借來莊子斧，削去古今塵。”該詩造詣深遠，給人以啟迪，引人以遐想。

此外，題字內容也占有很大的篇幅，多為該地區的巖洞名稱以及有關于個人情感的抒發方面，字數最多為4字，最少為2字。例如，題字為巖洞名稱的有宋代山陰陸元鈞書“陸子巖”三字、明代錢元善題“浩笑廊”三字、趙壽祖書“枕流巖”三字、錢元鼎題“龍虎關”三字、陳于階題“盤谷關”三字；題字為抒發個人情感及寄懷的有明代朱吾弼題“仙凡此隔”四字、方以智書“行窩”二字，清代黃文炳書“天臺幻境”四字，民國方守敦題“森壁爭霞”四字。

2 皖南浮山摩崖石刻的書法藝術特色

浮山摩崖石刻刻工精良、字體清晰，不僅為我們研究古代書法藝術提供了珍貴資料，也讓我們得以窺見古人的生活和思想，其中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學術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2.1 雅致秀麗的隸書

隸書始于秦朝，成熟于漢代，是中國書法史上的重要轉折期。浮山摩崖石刻中的隸書以其粗獷雄強、簡潔古質的特點，展現了不同于紙張書寫的另一種風貌。筆者選取浮山摩崖石刻枕流巖中比較有代表性的隸書作品進行簡要的論述。

明代《雷鯉題詩石刻紀游》（圖1）是雷鯉來到浮山學道隱居期間所刻，位于浮山枕流巖浩笑廊內，石刻末尾落款嘉靖乙卯年（1555）。石刻內容為：“《紀游》：已從浮山來，更覺浮山好。萬壑染秋云，乾坤怪未了。游人無古今，天風醉花鳥。我欲煮煙霞，呼童拾瑤草。嘉靖乙卯秋九月望日，僧道人半菌鯉。”石刻表達了雷鯉來到浮山的感受，其認為浮山才是他一直想要找尋的仙境。從書法角度看，該石刻作品整體風貌偏向漢代摩崖石刻《西狹頌》，用筆以圓轉用筆為主，筆力樸厚遒勁，筆畫粗細對比不是很明顯，整體主筆的“蠶頭雁尾”特征很明顯，通過寬扁拉長的字形來體現作品整體的空間感和節奏感，如“已”“來”“竟”“游”“今”“欲”等字。從結字上看，飽滿方正，內疏外密，結字變化是微妙的，沒有大起大落式的對比強調，更多的是在看似尋常、實為奇崛的變化中構筑其“疏宕”的形式意蘊。整體章法上看，以平穩為基調，字的中軸線變化不大，給人以端莊平雅之感，整體的分行布白比較均勻，沒有明顯的字距和行距之分。作品書法風格較為明顯，章法較為統一，字字獨立，粗獷雄強，簡潔古質，結構美觀，刀法有力，具有一定的古拙特征。

2.2 渾厚遒勁的楷書

楷書字形規整、結構嚴謹，非常適合于摩崖石刻這種獨特的展示方式。楷書的端莊、雄壯與佛教圣地、山海景色所營造的氣氛相協調，表現出書法上的“妙相莊嚴”。浮山摩崖石刻楷書作品數量龐大，筆者選取其中有代表性的摩崖石刻作品進行書法分析，如宋代《楊杰撰隱賢巖記石刻》，清代《方以智題字石刻》《唐禮心題詩石刻》。

《楊杰撰隱賢巖記石刻》（圖2）位于浮山東側翠蓋峰下的隱賢巖內石壁上，題于宋治平二年（1065）。內容為：“《隱賢巖記》：維彼南崗，洞孔山腹，仰者若呀，俯者若伏。側出旁穿，三十有六。在昔晉梁，浮圖始昌，為室為堂。五代之季，棟字頹弛，釋子無似。逮此呂侯，來守是州（內翰濟書，嘗刺是郡）。廢者必修，乃會僧遠（圓鑒大師法遠），乃經乃營，率扶其傾。遠將傳嗣，俾承厥志，匪云孰謂（今長老曉云），惟是隱賢。芝華玉淵，宅者如仙。比有檀越（巢人周同施財補葺之），請完其闕，筑屋周列。嗟若替陵，將衰而榮，將沉而升，物有所待，如暗遇燈。千載之來，匪呂弗興，否將思泰，如谷有聲。一日必葺，匪遠弗成。長江未竭，高山未平，垂千百齡，清風奚泯。治平二年冬十二月日，無為楊杰撰。弟書。熙寧元年山門監寺僧希岳命工刻于巖壁。”該石刻作品整體書法風格取法顏真卿。在用筆上，以藏鋒為主，方圓并用，以方筆為主，筆畫轉折處有明顯的頓筆，使字體顯得剛勁有力，筆力雄厚，其中起筆還融入隸書筆意，如“之”“芝”“遠”等字。在結構上，字體方正而茂密，挺拔開闊，字勢寬博，如“來”“守”“馳”“頹”等字。在整體章法上，布局渾然一體，法度嚴謹，以縱行為主，行與行之間相互對應，字距較小，行距也比較緊密，這樣通篇比較粗壯的黑色筆畫所占的比重較大，整體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由此我們不僅能夠窺見楊杰的藝術才能，而且還為研究浮山的佛教發展史和當時的文學藝術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方以智題字石刻》（圖3）位于浮山風景區觀音巖洞口上方石壁上，刻于清順治年間，內容是“吳觀我先生指天處”，書法風格是魏碑風貌。在用筆上，剛健有力，點畫峻利，筆法舒長而刻入，形成了雄奇角出的風格。在轉折處，用筆提按明顯，這樣的用筆方式使得字體顯得特別生動有力，如“觀”“生”等字。在結體上，因勢賦形，不受拘束，內圓外方，疏密自然，嚴謹方正，意態奇逸，整體顯得沉穩大方，如“先”“天”等字。在章法布局上，大氣磅礴，縱橫倚斜，錯落有致，展現了一種自然而又不失規整的美感。

《唐禮心題詩石刻》（圖4）位于浮山龍虎關內，刻于清道光年間，詩曰：“萬壑本天工，描摹俱難妙。誰敢聳吟肩？走筆記吾眺。”整體書法風格是歐陽詢書法風貌。在用筆上，多取中鋒，線條簡練有節，挺拔有力，優美流暢，體現了文人書法的高雅風范，筆法規整，方筆為主，捺畫形狀類似大刀，與撇畫結合使字體顯得開闊而瀟灑，如“本”“摹”“吟”等字。在字的結構上，唐禮心寫的歐體楷書中宮縮緊，風格險峻，法度嚴謹，看似平正，實則險勁，但又不像魏碑那般開張奮發、奇態橫生，橫畫的空間布局相對均勻，如“難”“誰”“肩”“筆”“睡”等字。在整體章法上，字與字之間距離較近，行與行之間空隙較大，整體顯得端莊穩健、清秀俊逸，兼具剛柔之美。通過猛厲險峻的筆法展現陽剛，圓潤含蓄的結構體現柔和，使章法上形成了獨特的中庸之美。

2.3 流暢自然的行書

行書是介于楷書、草書之間的一種字體，分為行楷和行草兩種。它融合了實用性與藝術性，書寫速度快，同時具有獨特的美感。浮山摩崖石刻中的行書作品基本以行楷為主，筆者選擇部分行書作品進行分析，如明代《王守仁題詩石刻》《黃輝題字石刻》。

《王守仁摩崖題詩石刻》（圖5），位于浮山摩崖石刻的潛龍峽西側朝陽洞內石壁上。分行豎寫五言詩：“見說浮山麓，深林繞石溪，何時拂衣去，三十六巖棲。”旁置款：“桐城生高上舍來訪，談浮山形勝，書此。陽明山人。”詩詞贊美了浮山的美麗景色，引得人們對浮山的向往。用筆方面，收放自如，雄勁蒼健，顯示出極高的書法造詣，既有力度又不失柔美，能夠根據不同的字形靈活調整，并且個別字還加入行草筆法，如“何”“時”等字，使每個字都顯得自然而充滿生機。結字方面也表現得十分出色，字形特征被強調，動感明顯，字與字之間的形狀變化無常，既有方形也有圓形，長短不一，如“浮”“山”“深”“林”等字，這種變化增加了字體的韻律和節奏感。整體章法上，字與字之間空間較小，行與行之間的空白較大。《王守仁摩崖題詩石刻》在外形既定的情況下，內部點畫尋求盡可能多的變化，以增大同類外形字的細部區別，使整個作品變化豐富，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黃輝題字石刻》（圖6）位于浮山摩崖石刻遠公塔院上端巖壁上，刻于明萬歷二十七年（1599），題“遠公塔院”。書法作品整體風貌以蘇軾書風為主。用筆上，筆畫豐腴，長橫畫筋骨分明而少肉，豎畫則鋪毫較多，顯得肥重。用筆使橫向空間較密，而縱向空間較疏朗；撇和捺的用筆使用上，短撇較為厚實，長撇或起筆或收筆較重，使字體左右舒展，如“塔”字；字的轉折處圓潤且少有痕跡，擅長使用藏鋒技巧，使轉折自然而不露痕跡。結字上，字形偏扁平，多呈扁平狀，往往橫畫較長，豎畫較短，撇捺也相對較長，這種結構賦予了字體一種寬闊的感覺，如“遠”字。整體布局上，字體呈現左低右高的態勢，左邊舒展，右邊較為密集，這種布局增加了字體的動態感。

2.4 變幻靈動的草書

草書包括章草、今草、狂草等，草書以其獨特的藝術魅力和個性鮮明的書寫風格受到人們的喜愛。浮山摩崖石刻中草書作品并不是很多，筆者選取清代《李核題詩石刻》進行分析。

《李核題詩石刻》（圖7）位于浮山摩崖石刻隱賢巖內，題刻之壁擊成圓形，直徑64厘米。詩云：“遠觀不見寺，入寺不知山。屋在石之里，樹在崖之間。個中真境非，即此悟禪關。懷雙河李核。”在用筆上，草書的起筆和收筆具有獨特的風格，圓形筆畫被簡化為方形，弧形筆畫則變為直線，這樣的變化使字體更加簡潔有力。原本連續的筆畫可能變為斷續的點畫，這種變化增加了書寫的速度和便捷性。在書寫過程中注重提按之間的變化，使筆畫粗細有致，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筆畫之間連綿不斷，可以提高書寫速度。字形結構上，草書的字形往往呈現出扁平的形狀，并且在橫向上有所延展，如“之”“間”等字。整體章法布局上，字與字之間并沒有過多的連接，而是字字獨立，偶爾一兩個字連接，使作品有動有靜，別有一番韻味。

3 皖南浮山摩崖石刻書法藝術價值

浮山摩崖石刻具有極高的書法藝術價值，是研究中國書法演變軌跡的重要實物資料。這些石刻匯集了眾多書法家的作品，其中包括許多著名的文人墨客，如王守仁、方以智等。他們的作品在書法風格上各有特色，為后世提供了豐富的學習和研究資料。

3.1 書法史料價值

摩崖石刻具有豐富的歷史內涵和史料價值，不僅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和文化特色，還展現了不同歷史時期的書法風格和雕刻技藝水平。摩崖石刻在古代是以一種文字和圖像并舉的方式記錄歷史，被歷代沿用，它不但記錄史實、歌功頌德，還是文人墨客抒發情懷、民間百姓寄托信仰的重要表現手段，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許多摩崖石刻都起到更正歷史、補充歷史的作用。浮山現存的315塊摩崖石刻，字數從兩字到千文不等，分布在各個山峰和巖洞之中，內容包括題詩、題名、題記、題字、題句、序文、匾額和佛像記等。此外還有大量的人名和題刻的時間以及相關的歷史事跡，以及許多才華橫溢的官宦、文人被貶至皖南，留下許多對當時的社會、浮山山水的感慨，鐫刻了不少詩文。這些書法史料可以給當代研究者提供重要的考據。這種廣泛的分布和大量的實例使研究更加全面和深入。

摩崖石刻展現了中國書法的發展脈絡。由于摩崖石刻多采用當地山石直接雕刻，因此它們在形式上更為自然、粗獷，與紙質書寫相比，展現出不同的審美特點，是古老東方代表性的文化景觀，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和豐富的人文內涵。這些石刻涵蓋了篆、隸、楷、行等多種字體，對研究中國書法史具有重要意義。摩崖石刻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承載著豐富的文學價值。它們見證了歷史的變遷，記錄了文人墨客的精神追求和思想觀念。這些石刻往往是文學作品的直接載體，如詩歌、散文等，這些文學作品通過石刻的形式被永久地保存下來，成為研究古代文學的重要實物資料。摩崖石刻本身也是一種文學創作的主題。許多文人墨客通過對摩崖石刻的描寫和贊美，表達了自己對自然美和歷史文化的感悟，這些作品本身也是文學創作的一部分。宋代學者楊杰所撰的《隱賢巖記》，記載了浮山佛教幾度興衰、艱苦振興的經過。這件石刻的內容涉及宗教的內容，對當時的佛教研究也有一定的幫助，使摩崖石刻增添了多方面的價值。隨著皖南旅游業的蓬勃發展，浮山摩崖石刻也發揮了更大的史料價值。如安徽省文物局編撰《安徽摩崖石刻精粹》里面收藏了皖南大量從唐代至清代的摩崖石刻作品，讓更多的人通過書籍可以看到更多高清的摩崖石刻圖片，從而讓更多的人深入了解皖南的摩崖石刻文化。

3.2 書法名家書跡價值

在浮山摩崖石刻中，篆、隸、楷、行、草五種書體兼備，其中不乏名家書法作品。如明代方以智在浮山有三篇摩崖石刻，每一篇都是不同的書體、不同的書法風貌，體現出方以智書法的取法多樣。一為“行窩”魏碑運筆而具魯公體貌，結體方正嚴謹，端嚴大氣，工穩厚重，整體豐腴雄渾；二為“吳觀我先生指天處”，魏碑楷書，用筆剛勁，遒勁雄秀且具超逸神韻，法度森嚴卻不失活潑自然，整體風格屬于稚拙古樸一類；三為“絕壁巉巖慣放腳，雙關一帶同殺活。殘枰敲碎通天眼，那問黑白落不落”七言絕句，為行草書，中鋒行筆，用筆純熟，揮灑自如。三塊題刻書法與方以智“二王”的帖派書卷氣和行草書帶有章草意味的縱橫有象實不相侔。這些著名碑帖都具有豐富書法藝術價值，適合當代人的臨寫和學習，有助于對皖南地區的歷史和文化的發展脈絡進行探索，對書法藝術也有更新的認識。

3.3 書法景觀價值

摩崖石刻往往選擇天然的山崖石壁作為載體，使得書法藝術與自然環境相結合，形成了獨特的景觀效果。這種天然的布局和人文的創作相互輝映，賦予了摩崖石刻以獨特的藝術魅力。書法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代表和象征，與皖南本身的自然風景相結合，其開發與利用的空間是巨大的。摩崖石刻本身就是杰出的藝術品，它們展示了不同時期的書法風格和技藝水平。這些石刻中的書法作品，往往具有高超的藝術水準，如果能充分利用浮山摩崖石刻的書法資源，就可以吸引眾多書法愛好者和藝術鑒賞者前來觀賞，從而可以提升皖南浮山的知名度，也可以帶動皖南經濟的發展。在此，筆者想到了一些具體措施：其一，摩崖石刻具有重要的教育價值，學校可以組織教師和學生參觀，通過參觀摩崖石刻，可以了解歷史、文化、地理等多方面的知識，對于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都具有重要意義；其二，對摩崖石刻進行進一步的保護和修繕，形成完整的書法體系景觀，讓更多的人去了解和挖掘浮山摩崖石刻書法藝術的魅力；其三，制作與浮山摩崖石刻相關的文玩或工藝收藏品，這些物品大多小巧靈動，游客可以方便攜帶和購買，有效對皖南石刻文化進行宣傳；其四，通過拍視頻和照片，通過自媒體進行宣傳，摩崖石刻不僅是書法文化，也是歷史文化的載體，它們記錄了歷史事件、人物事跡以及當地民俗風情等豐富的文化內涵，這些石刻不僅是文字的藝術，更是歷史的見證，為游客提供了了解古代歷史和文化的機會。以上的四點景觀建設的建議都是為了更好地向游客展示詮釋皖南地區歷代書法佳作及人文歷史，并且集中地展示浮山中經典的摩崖石刻作品，以此方式讓浮山的摩崖石刻的藝術文化走進人們的生活，從而培養對書法藝術的興趣和愛好，提升自己的文化素養和審美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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