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創新驅動發展的微觀內生機制研究：勞動價值論視角

摘" "要：創新驅動的本質是勞動驅動，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必須從微觀層面明確創新勞動發生發展的動力和過程機制?；诖耍瑥膭趧觾r值論的視角，使用思辨的方法，分析各種勞動與新型使用價值的關系，討論科技勞動者進行創新的一般規律，分析經管勞動者的主要工作內容和過程，解析這兩種創新勞動的動力來源和勞動者的個性特征。創新驅動是各種勞動共同作用的結果，科技創新勞動和經管創新勞動起關鍵的作用，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必須遵循這兩種創新勞動的規律，創造適宜的組織環境和市場環境，激發創新活力，并使這兩種創新勞動協同融入廣大人民的勞動中。

關鍵詞：創新驅動發展；新型使用價值；科技創新勞動；經管創新勞動

中圖分類號：Ｃ９７０"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4）11-0005-04

一、創新驅動發展依靠勞動者的創新

經濟發展的過程既是使用價值形成的過程又是使用價值交換的過程，經濟發展的問題就是不斷創造使用價值和價值不斷積累的過程。同質使用價值只能滿足同種的需求，當不能再匹配于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交換就不能順利發生而難以實現其社會價值，經濟就不能順利可持續地發展。

在高速增長階段，同質使用價值不能滿足人民的生活需要，不需要創新新型使用價值也能促進經濟高速增長。但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同質使用價值已經相對過剩，必須創造新型使用價值才能保證經濟持續發展。國際競爭一方面是同質使用價值的價值量優勢的競爭，另一方面是同等價值量的使用價值的競爭。由于使用價值可以做到具有不可替代性、差異性、壟斷性等特征，當今國際競爭已經從價值量的競爭過渡到使用價值差異化的競爭，在國防建設方面，創造新型使用價值的重要性遠遠大于生產更多價值量的重要性。

新型使用價值的形成和交換決定于勞動者的勞動。改造物質世界使其合乎人的需要就必須認識物質的屬性，這要進行科學研究勞動；遵從物質屬性挖掘其可被使用的途徑和功能，就要進行技術研究勞動；根據物質可被利用的特質改造物質存在的狀態，就要進行產品開發勞動。要使開發的產品具有社會價值，必須理解社會的需求，就要進行市場開發勞動；進行產品開發，必須進行材料采購和運輸，就要進行采購勞動和運輸勞動；產品開發通過生產實現，就要進行制造勞動；原材料和半成品必須存放，就要進行庫管勞動；產品價值要經過社會交換才能實現，就要進行營銷勞動；人民在消費產品的過程中，需要培訓、指導、維修等，就要進行售后服務勞動；整個使用價值形成的過程都需要資金流、信息流的支持，就要進行財務管理和信息管理勞動。要順暢進行以上這些勞動，就必須建立企業組織、設置企業章程和治理架構、制定企業戰略、營造企業文化、制定企業制度、組建企業組織結構、設置工作崗位、激勵勞動者、設置業務流程、對工作進行指揮協調，這些勞動被統稱為經管勞動。這一切勞動在一個系統中互相配合、不可或缺，協同完成新型使用價值。

并不是所有的勞動都能創造新型使用價值。市場調查、營銷和服務等勞動的作用是為讓渡使用價值、使個別勞動變成社會勞動、形成社會價值，并不致力于產生新的使用價值；財務管理和人力資源管理等程序化的勞動并不改變物質的形態，對新型使用價值的形成過程只有間接的影響而沒有直接的作用；采購、運輸、庫存致力于改變和維護物質存在的空間和狀態，并不改變使用價值；流水線作業勞動是按規范的動作重復執行預定的命令，幫助形成新型使用價值而不是創造新型使用價值?？茖W研究、技術研究、產品開發、工藝創新等科技勞動致力于探究改變事物的有用性，是新型使用價值直接源泉；經管勞動致力于通過計劃、組織、指揮、協調、控制，根據市場需求把科技勞動與其他勞動相組合，是新型使用價值得以形成和讓渡的關鍵勞動。

并不是所有的科技勞動和經管勞動都對產生新型使用價值同等重要?？萍紕趧臃譃槌Ｒ巹趧雍蛣撔聞趧?，科技創新勞動又分為模仿創新、跟隨創新、基礎創新，基礎創新往往并不能在短時間被運用到商業中去?？萍紕撔滦枰c其他創新結合起來在價值鏈中實現價值轉換，如果沒有經管創新，科技創新也只能被束之高閣。經管勞動也分為常規勞動和創新勞動，經管創新勞動又分為多種多樣，如營銷創新、模式創新、流程創新等等，經管勞動可以以科技創新為中心建立競爭優勢，也可以使用營銷勞動建立競爭優勢?？萍紕撔聞趧雍徒浌軇撔聞趧佣疾荒苊撾x廣大人民群眾，必須理解人民群眾的需求，依靠從人民群眾中獲得的信息來確定科研方向和經管計劃，依靠人民的各種勞動實現形成新型使用價值并轉變其為社會價值。

中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必須通過體制機制改革激發科技創新勞動者和經管勞動者的創新活力，使科技勞動者按社會需求創新，使經管勞動者以科技創新勞動建立競爭優勢，使科技創新勞動與經管創新勞動協同起來，使這兩種創新勞動融入廣大人民群眾的勞動中。要做好這些工作，必須明白科技勞動者和經管勞動者的工作特征、成果特征、個性特征，洞察科技勞動者和經管勞動者的創新過程有什么特點、動力來自哪里等關乎創新驅動發展的微觀內生機制問題。

二、科技創新勞動的微觀內生機制

科技創新勞動過程的本質是科技創新勞動者吸收、生產、輸出知識的腦力勞動過程。知識的吸收、生產、輸出規律對科技創新勞動者的能力、個性提出要求，決定了科技創新勞動者的思維特征、行為特征、成果特征，影響了對科技創新勞動進行計劃、組織、指揮、協調、控制的方式和對科技創新勞動者的激勵機制，從而決定了科技創新驅動力的形成與提升。

科技創新勞動從獲取知識開始。意識是人腦的機能和屬性，是主體通過中介與客體發生作用從而形成的對物質世界的能動反映。在主體和客體雙向互動過程中，主體不僅摹寫客體、接受客體信息，而且對信息進行選擇、運用、重組、整合、虛擬。模仿創新往往從產品和人身上吸取知識，而顛覆性創新的重要知識直接來自與物的“對話”，科技創新勞動者必須自由而不被他人干預才能利于了解物的屬性。

知識創新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創新成果取決于知識存量、思維能力、思維模式。人的知識結構由可以直接說出來的顯性知識和無法說出來的隱性知識構成，顯性知識往往通過思考會內化為隱性知識，隱性知識通過思考會變成顯性知識。隱性知識往往影響人的判斷、態度、努力，是非理性因素的來源，形成了科技創新勞動者的個性特征?？萍紕撔聞趧诱咚枰拇媪恐R非常巨大，需要長期的吸收，并且由于個人的時間和能力有限，只能針對某一個領域吸收，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掌握該領域的知識。知識分為有用的知識、干擾性的知識、多余的知識，在科研過程中，五官和肢體往往受外界雜音所干擾而被迫接受干擾性的知識，因此，科技創新勞動者必須獨立、寧靜。思維能力與大腦功能有關，大腦功能是天生具備和經過鍛煉形成的，人與人思維能力差異主要是在實踐活動中產生的。思維模式決定了對知識重新組合的方式，必須具備獨特的思維模式知識才能產生獨特的組合方式。知識創新過程不是簡單的、用線性方程把知識重新排列組合，也不是僅僅使用簡單的因果關系通過推理分析就可以得出，往往是經過長期思考的頓悟。人們吸收知識往往與已有的知識有關，只有能夠被理解的知識才能被吸收，因此對事物的認識往往具有路徑依賴性，要產生顛覆性創新，必須改變知識輸入方式和思維模式。由于知識存量結構、思維模式不同，不同領域的科技創新勞動者存在相互理解的壁壘，不同專業人員對同一個問題的解釋不同。

科技創新勞動者通過多個途徑輸出知識?？萍汲晒譃轱@性知識成果、隱性知識成果，前者表現為論文、專利和樣品，后者表現為思想、觀念、技能、技巧、路線、意念、方向、模式等，顯性知識成果有顯著的獨立性、可被測度，隱性知識成果內嵌在精神、行為、產品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知識往往通過文字、對話、行為、產品傳輸出去，被別人意會、領悟、感覺。通過媒介傳遞到接受者的五官和肢體的知識，可以同時被多個人接受，具有非競爭性，對于非文字類的知識，如科研路線、研究方法、性能特征等等，具有非排他性。

科技創新勞動者的知識狀態決定了創新動機和創新行為。科技創新勞動者是一個自然的人，是歷史中的社會人，在生存與發展的過程中，吸收了除專業知識外的所有能夠接觸到的關于自然界的知識，同時通過內省和體驗獲得了關于生存與發展的生命類的知識，在人際交往中學會在人群中生存生活的知識，這些知識不僅僅是在學校中得來，還通過家庭、朋友、社會得來，更重要的是從所在機構的領導、同事、文化、制度、工作中得來，這些知識經過長期的積累沉淀為默會知識，形成了關于生命價值和意義的人生觀、關于客觀世界存在發展的世界觀、關于人際中區別輕重的價值觀。當面對科技創新時，科技創新勞動者會基于這些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對科技創新的意義和價值進行判斷，思考應付出多大的努力、成功的概率多大、對人生的價值如何、周圍的人會怎樣看、這樣做對不對、失敗的損失是什么等等，從根本上說，是思考科技創新對滿足他的生存與發展相關的生理需求、精神需求、社會需求的作用。因此，改變科技創新動力有兩個途徑：第一是改變科技創新勞動者的默會知識結構，這需要進行廣義的文化制度建設，形成良好的社會文化、組織文化、好的學風，樹立科學家精神，改變科技創新勞動者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第二是設置鼓勵創新的制度，使科技創新勞動者能夠通過創新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精神需求、社會需求。

知識吸收、生產、傳播的規律決定了科技創新勞動者具有自己的個性特征。由于科技創新勞動者形成了可以解釋專業領域的客觀世界的整體性的知識結構，客觀世界中存在的一些東西，當不能被普通人的知識所解釋就會被普遍認為是必然的存在而無須解釋的，但當與科技創新勞動者的知識不相容時，科技創新勞動者就會產生好奇心。因此，科技創新勞動者的好奇心比較強，往往對于大眾熟視無睹的東西要思考其存在的原因，這種好奇心具有隨意性、無目的性，但卻是發現自然物質屬性的來源。面對不能用已有知識解釋的盲點，科技創新勞動者往往需要不斷地在知識庫里尋找，不分晝夜地工作，并不受時間和地點的限制，頓悟可能發生在睡夢中、洗澡中、吃飯中、散步中，在這個過程中，需要排除干擾的知識，長時間獨處、在寧靜的環境里工作。人們思考問題，總是在已有的知識中進行編輯搜尋，面對不確定性，不同的科技創新勞動者的解釋不同、采用的科研路線不同，當某種科研路線取得了成功，其他人員就會修正原來知識結構繼續研究，成功的路線會得到加強，而其他的路線被擱置或弱化。因此，科研路線往往并不能事前就被規劃好，科技創新勞動者進行自由探索，表現在行為上可能是不善言談、不善交往、獨立特行，他人無法從觀察肢體動作來判斷其勞動強度，無法通過規定工作時間和工作地點來控制其創新程度。由于新的知識必須由已有知識的解釋才能被納入知識庫，對于科技創新勞動者，不可能被動地強制寫入與原來的知識不相容的東西。因此，科技創新勞動者在行為上表現挑戰權威，不盲目相信一個理論和一個學說，善于爭鳴。

知識的吸收、生產、輸出規律和科技創新勞動者創新動機、動力、個性特征是科技創新勞動規律的表現。無論是基礎研究、技術研究還是開發研究，絕大部分是在組織內進行，在中國主要是在高校、科研機構和企業內部進行，中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必須尊重科技創新勞動規律，按照這些規律設計適合科技創新勞動者的工作環境，這是解放與發揮科技創新勞動者的創新能動性、使科技成為第一生產力的根本。

三、經管創新勞動的微觀內生機制

經管創新勞動的過程是發現新型使用價值的市場機會、培育創造新型使用價值的能力、管理創造新型使用價值的組織和流程的過程，經管創新勞動者創新的直接動力來自組織激勵但最終根源于市場競爭，面對比科技創新更復雜多變的因素，經管創新勞動者具有獨特的思維特征和行為特征。

確定生產什么使用價值是經管創新勞動者的首要工作。經管創新勞動者通常首先通過區域、收入、性別、年齡、需求等變量找到一個細分市場，確定要服務的目標客戶群。尋找到的目標市場必須要有兩個顯著特征：第一是有巨大需求但沒有好的產品，第二是現有技術已經能做這種產品但還沒有人做。即使有這兩個特征，決定是否進入，經管創新勞動者還需要思考需求者的收入、個性、購買習慣、需求發展變化等特征，明確政治、法律、社會、人口、教育、技術、宏觀經濟等要素變動情況，并著重分析五種壓力：第一，購買者的壓力。如果購買者的數量較少或需求變動很快，市場機會就會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圍內。第二，供應者的壓力。供應者數量較少就會形成供應者壟斷。第三，協作商的問題。是否存在適合經營的商業生態系統是經營成功的重要因素。第四，競爭對手的壓力。競爭力關系到競爭對手的能力如何、潛在競爭者如何、自己的經營模式和技術能否被模仿等因素。第五，替代產品的壓力。技術變化會產生替代產品，一旦產生替代產品就會顛覆一個行業，原來所具有的競爭力都將不復存在。

經管創新勞動者除了認識到市場機會外，還必須確定培育怎樣的能力、如何培育能力、怎樣制造出有競爭力的使用價值等問題。企業的能力是一種組織知識的集合，市場機會必須與企業能力相匹配，盲目地進入一個不熟悉或能力不足的領域是企業經管勞動創新失敗的主要原因。創造新型使用價值的戰略并不是被波特所稱的差異化領先戰略，更不是低成本領先戰略，差異化領先還可能是在附加功能、延伸功能和服務等方面的差異化領先。創造新型使用價值的能力無疑是一種技術能力，但是必須與市場洞察力、人力資源管理能力、文化管理能力、組織管理能力相結合才能構成企業核心能力，否則核心能力會隨著技術被其他企業購買而流失。

企業內部的組織管理和流程管理是經管創新勞動者完成創造使用價值的日常工作。經管創新勞動者最重要的工作是戰略管理，包括制定、執行、控制企業使命、愿景、定位、計劃等，然后是文化管理和制度管理。企業的一切行為規范都根源于文化，是否有創新活力、是否能創造出新型使用價值都根源于文化。制度是能寫出的顯性的文化，制度強化文化但不完全代替文化。企業組織是根據文化和制度把人與人的關系現實化，規定了每個人的責任義務和相互之間的管理與被管理、分工與協作的關系，作為創新型企業，經管創新勞動者必須建立破除官僚、扁平化、網絡化、平等爭論、橫向溝通、資源動態匹配的組織結構。在組織管理的內部，存在著三種管理工作：一是人力資源管理。招聘、上崗、培訓、考核、晉升、激勵、保健等以及技能和知識管理。二是業務流程管理。涉及市場管理、科技創新管理、財務管理、生產管理、后勤管理、銷售管理、服務管理等。三是信息管理、物流管理、資金管理，為業務流程提供支撐。在中國日益完善的法律、文化以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情況下，企業進一步延長勞動時間和加大勞動強度獲得利潤的做法已經不可行，企業發展唯一的途徑是通過經管勞動創新，提高技術技能水平和分工協作的效率。

經管創新勞動者并不是資本家，其進行創新的動力并不是來自唯利是圖，而是來自組織激勵和市場激勵。組織激勵取決于董事會的壓力，董事會的壓力來自工會、黨組織、監事會、股東大會的壓力。董事會設定了經管創新勞動者的責任和考核辦法，并設置薪酬制度和工作制度，高層經管創新勞動者對中層和底層經管創新勞動者設定權利和責任，層層代理、層層監督。在企業里，對經管創新勞動者的主要考核目標是市場目標和組織發展目標，同時用文化和制度界定了什么能做和什么不能做，往往把財務指標與考核指標聯系起來。企業作為一個經濟組織，經營利潤是企業的核心利益，否則無法滿足稅務、員工、債權人、股東、公眾、供應商、協作商等的利益，在市場中，只有獲得競爭優勢才能獲得利潤，企業才能生存與發展。因此，經管創新勞動的動力圍繞獲得市場競爭優勢形成。

經管創新勞動者面對的因素比自然科學工作者更為復雜多變，經管勞動要對外界的十分敏感，要有極高的歸納、前瞻、邏輯推理、分析綜合能力，需要系統思考各種因素、找到解決問題的滿意方案，追求解決問題的完備性。經管勞動本質是一種腦力勞動，與科技創新勞動一樣也是吸收信息、處理信息、輸出決策的過程，但與科技勞動者的求異、獨立、挑戰權威不一樣，要體察、協作、移情、團結、合作、溝通等。

中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必須尊重經管勞動創新規律，通過市場建設使經管創新勞動者以科技創新為中心建立企業競爭優勢。要盡可能促進市場競爭規則透明、市場要素透明、宏觀要素透明，形成全國統一、公平競爭的市場，減少依靠投機、仿制、炒作、壟斷、虛假信息、不平等競爭等方式獲取暴利的機會，使用行業政策引導企業向高新技術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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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Micro Endogenous Mechanism of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bor Value Theory

XU Quanjun

（Tianji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Tianjin 300191， China）

Abstract： The essence of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is labor driven，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strategy must clarify the driving force and process mechanism of innovative labor at the micro level. Based on th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bor value theory， using speculative methods，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various types of labor and new use values， discuss the general laws of innovation among technology workers， analyze the main work content and process of management workers， and analyze the sources of motivation and individu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two types of innovative labor. Innovation driven is the result of the joint action of various labor，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labor and management innovation labor play a crucial role. To implement the strategy of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it is necessary to follow the laws of these two types of innovative labor， create suitable organizational and market environments， stimulate innovation vitality， and make these two types of innovative labor synergistically integrate into the labor of the people.

Key words：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New usage valu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labor; Management Innovation Labor

[責任編輯" "立"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