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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中青年寫作”:文學共性與詩歌文本的探索掘進

2024-11-11 00:00:00劉康楊碧薇
揚子江 2024年6期

問題1 目前,圍繞著詩歌寫作,有不少熱門話題,如新詩破圈、人工智能等。反倒是“中年寫作”“青年寫作”這兩個概念,似乎沒那么喧鬧,卻一直存在于新詩內部。與熱門話題相比,這兩個概念其實更直接地指向新詩本體。那么,你如何理解中年寫作與青年寫作?

劉康:首先說句題外話,按世衛組織(WHO)的年齡劃分標準,青年的年齡區間是18—44歲,中年的年齡區間是45—59歲,“青年”的區間略長于“中年”。這是世衛的劃分標準,不能代表中國(不同國家的年齡結構也不盡相同),更不能代表龐雜的寫作群體。為什么要引申這個“標準”?我想,“青年寫作”和“中年寫作”,與之相關的無法回避的問題就是“代際”。

“寫作代際”不完全依年齡劃分,從心理、經驗、感知,到對未來寫作的預判都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而“青年寫作”和“中年寫作”這兩個標簽,在無形中將青年和中年的“寫作代際”進一步明朗化、清晰化。這并沒有什么問題,回避或尚未意識到寫作也有“代際”這一概念的作家們,并不代表他們就能抹除或繞過這條橫亙在寫作道路上的“界線”?!扒嗄陮懽鳌边@一話題近年來被廣泛提及,當它作為一個專題出現在文學雜志,是否就意味著其標簽化或概念化得到了廣泛認可?以《揚子江文學評論》為例,2023年第1期頭條推出“青年寫作的問題與方法”專題,李敬澤、何平、楊慶祥等評論家圍繞青年寫作相關問題展開了圓桌式討論,從“寫作屏障”“寫作癥候”“自身轉變”等多角度分析,其中不乏關于“青年——中年過渡期”的思考,值得青年寫作群體一閱。而“中年寫作”概KUHqBxbk52z9OhrIdfHrzw==念的提出為時更早,引張光昕教授《蛇的腰身有多長?——中年寫作新探》(《文藝爭鳴》2023年第10期)中的觀點,上世紀90年代初期由蕭開愚一篇文章引出中年時期寫作困境,進而引發了一場關于“中年寫作”的探究和思考??梢姡嗄旰椭心陜蓚€時段的寫作境況及變化早已被我們的前輩放置到了當下的文學現場。

從青年走向中年,除了年齡、心理層次的變化,我們對時間、環境的共處和各自面對,都對個體的寫作帶來極大不確定性,我將之歸結為作家的“自證”“異他”與“時代經驗”的沖突與融合?!耙粋€時代不是一小撮杰出人物,也不是單純的一批大眾,它代表的是社會主體的一種新的整合形式,是群體與個體之間的一種動態折中?!保▕W特加·伊·加塞特《我們時代的主題》)這段屬于哲學、歷史學范疇的概論同樣適用于文學寫作,同樣適用于“青年”與“中年”的寫作境況。當個體與群體、自我與他人、自我與自我之間發生嬗變或沖突之時,時代經驗的調和作用就潛移默化地生發在字里行間。因此,按“青年”與“中年”的標簽將寫作進行概念性劃分確有必要。青年的莽突、創造、奇崛與“破圈式”審美,中年的轉折、矛盾、奔突與“回落式”寫作,兩種既關聯又迥異的寫作生態正悄然發生在我自己身上,這是我所切身感受到的。

楊碧薇:在新詩寫作中,這兩個概念常被提及,但說實話,我之前并沒有特別關注。我最近在《詩建設》發表了一篇文章《危機之下的聲音詩學及歷史想象力》,其實是去年的舊文,談的是高春林的長詩《蘇軾記》。所以,關于這個問題,我的第一反應是,高春林現階段的寫作就屬于典型的“中年寫作”。

我對“青年寫作”的理解,首先來自于“中年寫作”。說到中年寫作,就不得不提上世紀90年代。那一時期,蕭開愚、歐陽江河等詩人提出了中年寫作的概念。現在,這一概念的使用已經很普遍了,不僅詩歌,小說等其他文體也在用。在(當前的)一般語境下,所謂中年寫作,似乎表征著成熟,至少是走向成熟,正如郁蔥在《磬聲鐘聲:河北詩歌的中年寫作》里說:“經歷豐富,心智趨于成熟,對世界的認知和判斷趨于理性,藝術上有了相對豐厚的積淀?!?/p>

然而,如果回到當年的歷史現場,會清晰地看到,中年寫作的提出,首先包含著一種歷史意識。雖然時間的流淌是線性的,中間是自然承接,延續不斷,但上世紀90年代確是一個特殊的年代,既與80年代不同,又與21世紀初的00年代不同。尤其是在我國的歷史發展中,從上世紀80年代走向90年代的過程,是存在著某種“斷裂”的。這一“斷裂”,使上世紀90年代顯現出了與80年代截然不同的特征;似乎時間的“線性”失效了,取而代之的是“懸置”。西渡很早便觀察到了這一點,并說:“這種迅速增長的歷史意識,使90年代的詩歌寫作產生了某種深刻的變化。”(《歷史意識與90年代詩歌寫作》)

如果說上世紀80年代是解放個性的時代,年輕一代的詩人們能在詩歌園地中充分發展、發揚自己的個性,那么,到了90年代,隨著中年寫作的提出,對個性的強調又重新讓位于對共性的呼求。這個共性并非指人們在性格上的相同之處,而是指向對歷史/經驗的感知/總結/判斷,指向對命運共同體的建構,盡管這個“命運共同體”里也混雜著諸多想象成分——在“斷裂”的事實上,一代人更容易從個性紛爭中走出來,認領某種共同身份,并感受到共同的危機。與此同時,這一時期,中年寫作的提倡者和參與者,正好從上世紀80年代的青年期走向中年。個體的年齡危機、境遇危機、寫作危機,都成了中年寫作的催化劑。所以,中年寫作又是包含著危機意識的。

綜上所述,上世紀90年代的中年寫作,首先具有歷史意識與危機意識的雙螺旋結構,其次還有知識分子寫作的特征。后者不是我現在要講的重點,因為青年人也可以是知識分子,而青年寫作未必包含那個特定時代的歷史意識與危機意識。從這個角度入手,我們可以進一步觀察二者的不同。

問題2 劉康剛才說,“兩種既關聯又迥異的寫作生態正悄然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楊碧薇亦認為,回到特定的歷史現場,能更清晰地辨識出青年寫作與中年寫作的不同。在二位看來,這兩個概念首先是有區別的。那么,二者是否又存在相似性呢?

劉康:“青年”的標簽化、符號化為時更早且有據可循,其實早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伊始,“新青年”這個概念就已被提出,不說《新青年》雜志,單說概念,其時涵蓋的不單單是文藝、文化,它有更高層面(家國理想)的指向,這也與上一個問題中提到的“時代經驗”相關。而“中年”的概念更為普遍化,如果不與寫作掛鉤,它甚至可能就是一個人外在形態、內在心態的變化,這種變化發生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但又無法準確說出“中年”的界定標準,似乎在不知不覺甚至后知后覺中,“中年”就降臨到了我們身上。

回到寫作范疇,“青年寫作”與“中年寫作”的區別除了上文提到的幾點個人感受,我想更多的還是應該放置到大文學環境及社會學的框架中。一個是因背景異化和圈層變化而產生的“錯置感”,從青年到中年,絕大部分作家會經歷人生的幾個重要階段,包括但不限于婚姻、謀生等必由之路,純文學領域的“青年式”寫作,也與其個人的生活背景、教育背景、職業背景等息息相關,多樣化的職業及教育背景,讓青年作家在打開局面之后擁有更開闊的視野、更廣闊的平臺和馳騁的想象力,這些優勢歸集起來可以概括為“創造力”。這種“創造力”隨著原有的“優勢”背景及圈層變化也在悄然生變,或因生活原因、個人經歷等,創造力的“侵略性”在逐漸內斂,這也導致了中青年寫作中“錯置感”愈加增強。第二個是因天賦乏力和無效經驗而產生的“挫敗感”,我們不得不承認“天賦”的存在,當然,后天的寫作訓練和“有效經驗”也能進行一定的補充,但青年作家的“高開低走”也并不少見。從青年到中年的跨度里,因才華的“磨損”和未能形成有效的寫作訓練(經驗)而泯然眾人的作家比比皆是,這種“挫敗感”甚至“無力感”輕易就能擊潰一個作家的寫作信心。因此,我們在區分“青年寫作”和“中年寫作”兩個概念的同時,也要審慎對之,以足夠的警惕心理及時修正自身的寫作。

楊碧薇:劉康對“青年”概念的補充很有必要。確實,回到新文學發生的場域中去看,“青年”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維度。新文化運動的先行者們普遍關心青年的成長,魯迅先生曾有名言“愿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今天,我們談“青年寫作”,往往是將上世紀90年代或當前語境下的“中年寫作”作為參照系,實際上,“青年”話題與現代中國有更深的淵源。再往前一些,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算是呼喚“青年(少年)”的先聲,寫下這篇文章時,梁啟超正因戊戌變法失敗而流亡日本,時年27歲。在現代中國,“青年”問題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社會問題,我們常??吹揭浴扒嗄辍睘槊母鞣N雜志,卻不見有哪本雜志叫《中年文學》《中年研究》等。許多雜志還會開設青年專欄、設立青年獎項、開展青年活動,為青年寫作者提供更充分的平臺保障。這些機會,都是明顯向年輕人傾斜的,但正如劉康所言,在文學領域,從青年到中年的過程中,高開低走、江郎才盡的例子比比皆是。畢竟文學的終極評價標準就是文學性,寫到最后,靠的還是作品質量,不會因為年齡優勢、身份地位就給你大開方便之門。

在上一個回答中,我已簡要談了二者的不同,其實也只是選了一個角度,即回到“中年寫作”概念提出的歷史現場去辨析。至于二者是否存在相似性,那也是肯定的,只要是在詩歌寫作的范疇里,就必定會包含一些人類的共性,以及情感上的、判斷上的相似性。

另外,我覺得,在這里空講概念,其實沒什么意義。如果我們嚴格地界定中年寫作與青年寫作的概念,在固定的框架、范圍內去寫作,那么,無異于能指空轉,為寫作戴上不必要的鐐銬。寫作者最重要的是寫,是自由創造,而不是空談,不是自我設限。當然,厘清一些概念、知識,深入了解其來龍去脈,掌握其背景與前景,對寫作來說是有益的,只要別被概念綁架、陷入里面出不來就行。

問題3 是的,空講概念不如舉例。你們能否舉出一兩個例子,如具體的詩人、具體的作品,來進一步闡明對這兩個概念的看法?

劉康:碧薇在引申“中年寫作”概念時提到了歐陽江河,如果要談論寫作的“青年性”“中年性”甚至“晚年性”話題,的確在上世紀90年代由歐陽江河等人提倡過“中年寫作”,甚至歐陽江河曾一度提及薩義德的“晚期風格”,這與詩人的個人思考、寫作版圖關系非常密切??紤]到此次對談的主題及例舉的多樣性,我想擷取一位外國詩人不同時期的寫作特點談一些看法,當然,一切源自我個人的閱讀偏好和熟悉程度。

例舉謝默斯·希尼,原因有三,其一是他所經歷的時代背景與我們重合度較低,其二是他個人的境遇充滿傳奇性及歷史性,其三希尼不僅是一位詩人,還是一位杰出的詩學專家。這里有一點要說明下,國外詩人群體中很少談及“青年”“中年”寫作的概念,他們甚至可以一度認為永遠保持著青年寫作的態勢。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對其不同階段寫作變化的觀察和分析。希尼的寫作大體分為三個階段:1972年以前,1972年—1991年,1991年后。這樣的分段或許并不準確,但對青年、中年寫作的變化仍可窺一二。1972年前,也就是青年時期的希尼陸續出版了《一個博物學家的死亡》(又名《一位自然主義者之死》)《通向黑暗之門》等詩集,主體是對愛爾蘭農耕生活的敘述和抒情,如“我總是感到想哭/一罐罐可愛的果實全都有腐味/實在不公平/每年我都希望它們能保鮮/明知它們不會”,這首《摘黑莓》(黃燦然譯)選自《一位自然主義者之死》,明顯帶有青年寫作的情緒特征,與詩人中后期作品的差異尤為明顯。為什么要以1972年作為界定線?這一年,詩人因愛爾蘭宗教動亂被迫遷居都柏林,并在同年出版了詩集《在外過冬》?!俺抗庵?薄荷被剪下被珍愛/我最后注意到的將會最先失去/然后讓所有幸存之物獲得自由”(《薄荷》,賈勤譯)“與她面對的是一種教育/就像跨過一道結實的柵欄/橫在兩根刷白的支柱之間”(《視野》,賈勤譯),我們可以很直觀地感受到詩人心境及創作的變化,這種變化來自詩人的個人境遇及寫作自覺,即沉潛式、融入式的時代性寫作。上世紀80年代開始,希尼移居英國、美國,陸續出版了《全神貫注》《舌頭的統轄》《寫作的位置》《詩歌的糾正》等一系列詩論集,因篇幅原因,這里不再贅述,但對希尼中后期作品的閱讀及深度理解有著較強輔助作用,包括詩人對“詩歌的作用”“詩歌與地緣的關系”等問題的思考。在我個人的閱讀認知里,希尼算是一位“純粹度”“完整性”都較高的詩人,從青年、中年再到晚年,數十年間用自身的寫作反復印證詩歌的功用、構建詩歌的信心,并以自身為引樹立起了世人對詩歌力量的信心。

楊碧薇:劉康引希尼為證,因為希尼的時代背景與我們重合度較低,其個人的境遇也充滿傳奇性及歷史性,在我看來,這正好包含著我們在閱讀上所期待的異質性。那我就說個中國詩人吧。我還是想到了穆旦。如果說在希尼身上我們感受到另一種語言的異質性,那么,穆旦則是在漢語內部創造了新的異質性,這一創造之所以獨特,是因為在時間長河中,它經受住了從異質到正統的考驗,最終構成今天的一個新詩小傳統。

穆旦青年時期的詩歌,充溢著擋都擋不住的青春氣,算是較為典型的青年寫作。如果讓我來甄選他三十歲之前較為重要的作品,至少會有《贊美》《詩八首》《森林之魅》《隱現》等。這些詩里有個體的探尋、愛情的煩惱,也有家國的憂思。提到家國憂思,穆旦這方面的詩還不少,在《贊美》《森林之魅》之外,《哀國難》《出發——三千里步行之一》《中國在哪里》等,也都不可忽視。這一寫作偏好固然與時代有關,但不應忽略的是詩人本身的敏銳性。因為,即使在內憂外患的時代,也未必是人人都關心國家、關心政治。而“對于古代經典的徹底的無知”(王佐良語)的穆旦,在詩歌寫作上十分“非中國”(王佐良語)的穆旦,卻在二十四歲時做出了一個重要的人生選擇:參軍。這其實是個很典型的儒家知識分子的選擇。九死一生的戎馬生涯,對穆旦的人生遭際和詩歌創作來說都至關重要,盡管對此他并沒有留下太多文字。我甚至認為,如果沒有這段經歷,就不會有《隱現》,也未必會有他晚年的絕唱“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冥想》)。

在關注現實這一點上,穆旦青年時期的創作又大大地溢出了狹義的青年寫作的邊界,表現出積極的介入性與強烈的實踐性。他的自我意識的成長、個體生命的覺醒,始終是在現實的擠壓下,在家國憂思之中。十多年前,我二十歲出頭就在閱讀同代人的作品,現在,還會讀一些年輕詩人的作品。這么多年來,整體的感覺基本不變:在青年的詩歌書寫中,關于自我、個體的部分多,比如愛情,年輕人寫愛情再正常不過了;而關于家國、現實、社會、歷史的部分少——在一些青年詩人筆下,甚至從未出現過“我”之外的題材。有意思的是,當人們在評價校園青年詩人的作品時,常使用一個詞匯——“學生腔”。我們對這樣的規勸不會陌生——“要試著除去你作品里的學生腔”。其實,穆旦早期的詩歌,用現在的話來說,也是頗“學生腔”的。但我似乎沒聽到誰用這個詞來評價他早期的作品。我想,原因之一,是因為他對現實的關注與介入,這種行動力,放在今天的青年詩人里,也是少有的;原因之二,是因為他校園時期的創作,已經有清晰的語言意識,勇敢地追求新的、不一樣的表達。語言上的探索,幫助他構建起不一樣的詩歌面貌,這在很大程度上覆蓋了他語氣、語調里的學生腔、校園氣。由此,人們對他早期詩歌的判斷更多地是指向“前沿”“先鋒”,而不是指向“學生腔”“學生氣”“不成熟”。

穆旦晚年的一批詩歌,集中呈現出個體生命的厚度,是詩人創造力的最后爆發。除了剛才提到的《冥想》,還有《智慧之歌》《冬》《詩》《神的變形》等也都令人喟嘆。1977年,穆旦去世,年僅59歲。他這批作品與其說是“中年寫作”,倒不如說是“晚期風格”。對此,耿占春也說,“對穆旦來說,寫作確已進入晚期。然而穆旦的晚期更像是一個重新寫作的開端,就其詩歌所涉及的多重主題和多重靈感來說,穆旦的這一時期更像是詩人寫作生涯的一個中期,如果不是翌年初到來的死亡打斷了這一過程的話”(耿占春《穆旦的晚期風格》)。穆旦有過“中年寫作”嗎?他在去世前不久寫的詩,除了目前我們看到的這一批,還有其他的嗎?或許有,只不過沒留下來,或者未公開。劉義曾與我分享巫寧坤的一篇文章《詩人穆旦的生與死》,文中就提到,穆旦還有一首敘事長詩《父與女》,至今未收入《穆旦詩全集》。說到底,對一位好詩人來說,并不需要“青年寫作”“中年寫作”這樣的標簽,因為他在寫作上所抵達的已經遠遠超出了概念的限定。

問題4 無論是否被貼上標簽,希尼和穆旦在不同時期的寫作都有變化。從“青年”到“中年”是否意味著寫作的進步?

劉康:寫作的精進與年齡層級向來無必然關系,同樣,不同作家的才華展露也會體現在不同時段。如果單純以年齡、時間來劃分或者評估寫作水準是有失偏頗的。這里例舉正反兩個例證,一個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家生平及歷史背景不再贅述,45歲出版《罪與罰》即引起轟動,因寫作起步較晚,我們將他的“45歲”劃歸青年范疇,但在14年后發表的《卡拉馬佐夫兄弟》才是真正奠定他在俄國甚至世界文學史上地位的著作。隨著年齡及寫作經驗的增長,有些“成長型”作家會在長期的寫作中進行自我調整和自我修正,這種修正是多年寫作經驗、人生經驗的積累和嬗變,也是個體與群體、個人與時代磨合、分離的結果呈現。另一個要舉的例證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一時代的小仲馬。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同,小仲馬極早就已展現出非凡的文學才華,除了廣為人知的《茶花女》,他的其他作品的文學成就同樣出類拔萃,至少在我青年時代的閱讀中,小仲馬的《私生子》遠比其父的大部分作品深邃悠遠。無一例外,小仲馬的優秀作品幾乎都生發于其青年時代,而中年境遇及生活經歷讓這種璀璨的才華過早消耗,或許表述并不準確,但客觀事實就是如此。

對年齡圈層與寫作技藝的進步與否的質疑為我們帶來了新的思考。從青年到中年,是一個寫作者以自身為藍本,不斷傾注經驗、閱讀和實踐的慣性結果。而從浸入到提升,是一個思考者不斷摒棄、剔除和剝離的艱難過程。文學創作讓我們得以將所有的天馬行空、不切實際都訴諸文字,讓一切因敏感和多疑所產生的思考都注入文本,反過來說,是文學創作讓這些想法擁有了成立的可能。回到詩歌,因文體、結構和體量所限,其所要求的語言能力、技巧處理、情感收放更為嚴苛,這種嚴苛體現在分行的承接、氣息等方方面面,不論青年寫作或是中年寫作,進步與否的判斷標準仍是一眼可辨。當然,每一位詩人都有獨屬自己的寫作自覺,這種自覺即是對自身寫作的預判機制,在不同詩人的寫作經驗里,時常會因為一個細微謬誤而產生新的想法,直至畫上句號,事實上,這些因謬誤而生出的判斷往往會印證于文本,這是每一個詩人都需面對的問題。

楊碧薇:在寫作中,“進步”并不是一個線性的概念,我們肯定不能簡單地來看待并判斷“進步”。我必須再強調一下:從生理年齡上來劃分青年寫作和中年寫作是最靠不住的。如劉康所言,有人起步早,可能在二十多歲時就寫得頗為成熟;有人起步晚,可能四五十歲了還寫得十分稚嫩。這種情況,如何來論證“進步”呢?再比如,有人認為“中年寫作”一定比“青年寫作”好,那穆旦寫于24歲的《詩八首》展現的是典型的青年心境,整個的語調、語言狀態也是年輕化的,你能說不好嗎?還有蘭波,年紀輕輕就走到創作巔峰,隨后封筆。這種情況,你又如何歸類、如何解釋呢?

盲目地拿“青年”與“中年”對比,是不科學的,無可比性的。最有可比性的其實就是自己的寫作:我從什么時候開始寫,什么時候開始“悟”,從什么時候開始,較之前有明顯突破……當我回頭檢視自己的寫作時,能看清許多問題,同時亦能找到解決方法。對我而言,這種比較是有可行性的,也很有效的。

當然,我有時也會比較,前輩們在我這個年紀時在寫什么、已經寫出了什么。而我現在還能寫什么、能怎么寫。這樣的比較,會凸顯時間和歷史的脈絡,從而強化我的某種寫作使命感,甚至是知識分子的責任感。我常常想,我們這一代還能做什么。這樣想時,難免會感到前路漫漫。但我也深知,我不能代表我這一代人,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很難形成共識的單子化時代,我首先能做的無非是顧好自己。

問題5 你們倆年紀差不多,不僅是同一屆“青春詩會”的同學,還一起參加了首屆國際“青春詩會”。在詩學趣味上,你們既有差異,也有諸多共同點。比如,你們都有文體自覺,寫過異域題材,在語言上追求個人風格,閱讀上則有“向外”的眼光。那么,你們認為自己目前的寫作處于什么樣的狀態,更接近“青年”還是“中年”?下一步有何寫作計劃?

劉康:我的寫作一直都是綿延式、掘進式的,擁有一定的寫作自覺。換種方式表述可能更容易理解,因為工作原因,我的寫作和閱讀大部分都集中在夜晚甚至深夜,一天中屬于自己的時間有限,因此,合理運用好這些時間尤為重要。于我個人而言,詩歌寫作更注重寫作氣息的承接及其連貫性,也就是在既定的時間段內將這種連貫的寫作保持下去,這是一種綿延。至于掘進,是基于多年自我訓練后對自身寫作的一個判斷和期望,試圖在變化中尋求突破,也期待在更深層次的思考中實現提升。

關于寫作計劃,我更偏向于直覺化的一面,詩歌寫作不急于烙印標簽,相反,“風格”“派別”的圈定可能會適得其反。一首詩的誕生存在著諸多可能,譬如林間漫步而偶有所得,又如悲欣交集后的瞬間釋放,這些都不是用“一個標簽”可以定論的。我始終覺得在不同年齡段的個體感知決定了寫作大部分的走向,博爾赫斯在目盲后依舊能夠準確地從書架上找出自己想要的書籍,這種精準,來源于對語言和文字的敏銳直覺,也得益于掙脫束縛后的自在自如。詩歌寫作也同樣如此,它源自于對生活經驗和閱讀經驗的捕捉和提取,當然也有靈光乍現的時候,但迸發式的寫作需要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也就是閱讀、思考、感知和持續的練習。下階段,我想更多的還是要將精力傾注于閱讀思考、對生活經驗的提煉以及尋找置身于當下的在場感。

楊碧薇:我一直都在探索的狀態中。我不滿足于待在寫作的舒適區,探索讓我體驗到無可替代的快樂。回望自己這些年的寫作,我好像從來沒有在某一種套路上停留過。這種狀態,你定義它是青年也好,中年也好,都與我無關,我只關心書寫、創造、持續追問寫作的意義,我能做的無非是這么多。

至于下一步的寫作計劃,我暫時沒有。今年春天,我萌生了寫《十二個房間》的想法。我想通過這組詩來探討當代城市女性的生存空間、精神世界、權利和身份等問題。在詩的布局上,我選擇了母嬰室、衣帽間、健身房等更為“當代”、與當下生活關聯更密切的“房間”,有意識地避開了“廚房”等承載著某種性別刻板印象的“房間”。從四月到八月,我花了四個月的時間來寫這組詩?,F在剛寫完,我想暫時停頓一下,待充好了電再繼續。當然也很有可能,這篇對談發表時,我又找到新的題材并已開始動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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