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多民族聚居地區的清代廣西交通改善、儒家文化進一步傳播,先進的文化、生產技術和商業觀念傳入廣西,推動了社會生產力的創新,促進了廣西社會經濟的進步與發展。
【關鍵詞】清代廣西;文化傳播;民族交融;經濟發展
自古以來廣西就是多民族聚居地。自秦代以來,就有許多的民族遷入廣西地區,各民族關系和諧穩定,在政治上包容共存,經濟上交流互補,各階層的社會流動性增強,從物質生活到精神文化的深度交流和多向度融合不斷加深。中國封建王朝的歷代統治者為了促進邊疆地區少數民族關系的和諧穩定,不斷加強中原民族和廣西地區少數民族之間的交往交流,推動漢文化在廣西的傳播與發展,直接或間接地促進漢族與廣西各少數民族之間的和諧關系,為廣西各民族不斷深入交往交流交融奠定了基礎。[1]黃成授《廣西民族關系的歷史與現狀》認為明清時期廣西各少數民族與漢族在各方面都進行了交往交流,特別是漢文化的廣泛傳播,促使少數民族社會風氣有了新變化,并建立了固定商品經濟交流的地點,成為民族交往的重要途徑。劉祥學、劉玄啟《走向和諧:廣西民族關系發展的歷史地理學研究》認為,清代以后,許多漢族人民開始向廣西遷移,漢族的遷移帶來了許多先進的生產技術,促進了廣西的發展。張政《清代乾嘉時期中越邊境貿易探析》則從中越邊境貿易方面探討清代廣西商品貿易的發展情況,他認為清代政府在邊境地區設立稅口,對進出口商品進行管理。民間邊境貿易商品多為日常生活用品,是雙方人民日常生活必需的,雙方互通有無,滿足了人民日常生活的需要。方慧、徐中起《清代前期西南邊疆地區商品經濟的發展》認為清代由于西南民間邊境貿易勢不可擋,清政府從強行禁止改為設官收稅。邊貿發展對加強與鄰國之間的往來和交流,促進廣西等邊疆地區經濟的發展和政局的穩定,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清代統治者不斷地改善社會基礎設施,也為民族交往交流提供了更多的條件。清代廣西的民族交融,有效地促進了廣西社會經濟的發展。
一、清代廣西民族交融的深厚根基
(一)多民族雜居、聚居與交通的改善
自先秦以來,長江以南,世代繁衍生息著眾多的族群,他們被稱為“百越”。今天的廣西,古稱百越之地,屬嶺南地區。在廣西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是百越人中的西甌和駱越人,他們是廣西的最早開拓者,也是壯族的祖先。秦始皇統一嶺南后,將廣大的嶺南地區納入中原王朝的統治版圖,劃分為桂林、南海、象三郡,并將幾十萬將士留戍在嶺南一帶,后又謫徙吏民五十萬到嶺南與百越民族雜居。這是漢族第一次大規模的由中原遷入廣西。漢代武帝時期,嶺南設為蒼梧、郁林、合浦等九郡,漢族官兵和百姓的數量不斷增多。隋唐時期,瑤族開始陸續由湖南進入廣西境內,苗族、回族、京族、彝族、仡佬族也于宋、元、明、清的不同時期從各地遷入廣西。[2]遷入的這些民族逐漸發展成為廣西的世居民族。到了清代,廣西轄域內除了壯族和漢族居住為主外,還有侗、瑤、苗、仫佬、毛南、回、彝、水、仡佬等少數民族,形成了多民族共同雜居的生活格局。平樂府“平邑猺獞頗稱淳樸,雜居邨落,與編氓無異”[3],潯州府平南縣“川一川三諸里,俱民猺雜處,烏路里民猺狼雜處,歸政里民狼雜處”。“郭東一里,民狼雜處……郭西一里,在縣北,狼猺雜處;郭北一里,民狼猺雜處;郭北二里,民獞雜處……水南一里,在縣西橫州界,民獞雜處;水北一里,在縣西北,賓州界,民獞雜處”[4]。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各民族經濟文化之間的交往交流也逐漸密切。
清朝交通的改善也為廣西各民族之間的交往創造了條件。廣西地勢特征是自西北向東南傾斜,地形特征是四周被高原和山地環繞,中部和南部則以丘陵平原為主,呈盆地狀;整體上山地偏多,平原較少;區域內河流眾多,河網交錯縱橫。這一時期的廣西已經擁有一套完善的官方道路系統,包括官馬大路、大路和小路,連接了重要的城市和圩鎮。清廷為了維護統治、發展經濟、鞏固邊防,又增修了許多道路,深入到桂中、桂西南等人口稀少的少數民族聚居地區。特別是在邊境地區修筑了很多道路,化解了江河大山的阻隔,提高了邊防和邊境貿易的便利性。官馬大路是國家級道路,從北京向各個方向輻射,連接各省城。大路就是驛道,是省城通往地方重要的城市的交通路線,主要用于傳遞政令和其他消息。小路連通大路與市縣鄉鎮,它呈樹枝形狀,向各個縣鎮輻射。小路是大路的分支,連接了各個村落,為處于偏遠地帶的村鎮與就近縣城之間,開辟了各民族往來的交通通道,各地區各村鎮的民族借助小路進行經濟文化的交往活動,開展貿易往來和文化交流。其中較大的是南北線路和東西線路兩大線路。南北線路是指桂林通安南大道、蒼梧大道,以及梧州經博白通廣東的大道等;東西線路是指柳州通貴州的大道,思隴經百色至云南、貴州大道,以及藤縣經南寧至上林土縣大道等。[5]這兩條道路是廣西與周邊省份的主要陸路通道。
廣西境內河流眾多,河網密布,為水路交通的發展奠定了基礎,清代廣西的水運也非常繁榮,其中重要的有桂江航線、郁江航線、柳江航線、西江航線等四大航線。桂江是西江的重要支流,從湘水抵洞庭湖,再經京杭大運河可達北京,這是嶺北民眾進入廣西的重要水上通道。郁江也是西江的主要支流之一,其支流左、右江流經桂西、桂西南少數民族地區,是桂西地區民族交往的重要通道。西江的另一支流柳江,是連接廣西與貴州的主要水路。潯江與桂江在梧州匯合成西江進入廣東,把廣西與廣東緊密地連接起來。除了這幾大航線之外,清政府還主持修繕了溝通內地與嶺南重要的交通渠道及灌溉工程靈渠和桂柳運河。廣西水運的繁榮發展也為民族交往創造了有利條件,促進了民族之間經濟與貿易往來的發展。
清代貫通廣西全省的交通網絡體系漸臻完善,形成了以桂林為中心的,以官方驛道、西江水路為交通干路,加上連接各府州縣的眾多“小路”和分支水運航線為支線,形成了水陸相連的龐大傳統交通體系。
(二)漢文化的傳播——民族交融的橋梁
漢文化的傳播為廣西各民族交融創造了條件。漢文化在廣西傳播提高了各民族思想文化內涵,使少數民族地區的民眾思想得到開化,民族之間產生了共同的民族文化,促進了各民族之間團結互助、相互尊重、共同發展進步。
廣西群山環繞,江河縱橫,氣候濕熱,遠離中原,歷史上一向被稱為“蠻夷之地”“化外之地”。眾多民族散居在崇山峻嶺間,因為這種原因,導致不少地方文化教育普遍落后。特別是居住在環境閉塞地區的人們商品觀念淡薄,都認為耕地比經商更好。清初,隨著墾荒政策的實施,荒地被大量開墾,山中瘴氣逐漸消散,廣西氣候環境得到了改善,吸引了眾多中原移民遷入廣西。清代中后期,已經有大量漢族居住在地勢較為平坦、交通便利的東部平原地帶,與當地民族逐漸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又隨著交通的發展,漢族順著交通航線西行,深入桂西、桂西南的少數民族地區。[6]漢族在廣西的分布擴大到整個廣西,民族交往交流的范圍也更廣泛。隨著漢族人口的遷入,當地交通發達的圩鎮集中了大量的外來民眾。在廣西當地,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壯族住水頭,漢族住街頭,苗瑤住山頭”。有學者對晚清時期從湖南、福建、廣東大量移入廣西的漢族進行統計,該時期桂東南有客家人397327人,桂東地區則有190158人,桂南約有124443人;桂中有93268人,桂北有50060人,桂西也有49253人。[7]廣西和廣東兩省由于山嶺相接,河川相連,自古以來聯系密切。廣東商人是清時廣西商業發展的主力。清代在廣西經商人中,以廣東商人為數最多,實力最強,經營商業最為精明,幾乎遍布全省城鄉,廣西城鎮的商貿經濟逐漸形成“無東不成市”的商業格局。他們開設店鋪經商,拓展新的經營產業,給廣西當地商業的發展提供了新思路,少數民族群眾生活觀念也逐漸被改變,開發了廣西當地民族的商品和經商意識,主動學習漢族的文化及其先進的生產技術。遷入的漢族人口長期與當地少數民族雜居,其生產方式、生活習俗及民間信仰等也深受當地的影響逐漸融入廣西本土,成為廣西原著居民的一部分。[8]清代廣西不少土著民族還采用原始的農業生產方式,直到漢族遷入,他們才跟漢族學習先進的生產技術,逐步學會了開墾水田、梯田、水稻精耕、灌溉技術,使糧食產量和質量得到很大的提高。[9]民族間的相互交流交往,相互學習、共同進步,提高了少數民族群眾的生活水平,促進了經濟的發展。漢文化在廣西的傳播與發展給廣西經濟發展較為落后的西部地區帶來了許多先進的文化和生產技術,對于加快廣西經濟的開發,特別是帶動了農業和手工業的發展,具有深遠的影響。
二、民族交融的推動力與渠道
(一)清代廣西民族交融的推動力
清初,在繼承前朝的基礎上,清廷對廣西等邊疆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區繼續采用土司制度,冊封當地少數民族的首領為職官,將其納入封建王朝的官僚體系當中,讓土官管理其轄區內的民族,保留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社會結構等,維持和諧穩定的民族關系。雍正時期,清政府在廣西實施“改土歸流”,廢除大批土官,改派流官管理。“改土歸流”強化了清政府對西南地方各民族的管理,打破了土司制度禁止人員流動的禁錮。流官對廣西的管理緊密了廣西與中原之間的關系,提升了廣西在統一多民族國家中的地位,促進廣西各民族之間在政治、經濟、思想文化上的交流,促進了廣西邊疆民族地區的內地化。進入廣西的官吏也將中原先進的文化帶入廣西并進行大規模的推廣,使廣西地區各少數民族的思想逐步向中原內地靠攏,民族之間的關系更加和諧友好。土司制度瓦解后,廣西壯族地區的很多民眾因為沒有了土司官的限制,開始走出大山,到集市、圩鎮等地方與漢族等各民族交流貿易。官府還在不少地區設置書院,恢復官學,以推教化,培養廣西本地的知識分子。如雍正七年(1729)經“改土歸流”后,鎮安府(府治在今廣西德保縣)興辦了秀陽書院,泗城府(府治在今廣西凌云縣)興辦了云峰書院,歸順州(州治在今廣西靖西市)興辦了道南書院。廣西各級官員還采取諸多措施如獎勵開荒、減稅、免稅等提高墾荒者的種植積極性,恢復和發展生產以振興農業。開墾百畝以上的,政府還給予重賞。外來民族進入廣西時還帶來了玉米、馬鈴薯等新的農作物,這些農作物也因此在廣西得到了擴大種植。如經過“三藩之亂”后,廣西耕地被大量拋荒,地方官員招廣東陽山縣的流民到廣西恢復生產,并給予了免交賦稅的優惠政策。招流民墾荒并不僅僅是讓他們免費開墾,而是將開墾的部分土地的產權給他們,使其定居在此進行長期生產活動,這就有利于荒地的開墾和人口階層的流動。[10]另外,中法戰爭后,為了維護邊疆地區的穩定,廣西邊境地區修建了大量的軍事防御工程,政府鼓勵官兵及其家屬來廣西邊境地區定居并為他們EX5m9d1uiJvOPRvdRThhtQ==提供所需的生產資料。[11]在政策的支持以及宜人氣候的吸引下,廣西地方政府又提供了住房、農具耕牛等必備的生活與生產資料,這樣,大批的士兵家屬進入廣西定居,穩定了士兵的情緒,提高了士兵的素質,也增加了邊境地區的人口和邊防力量。他們大多來自經濟發達的地區,文化素質較高,并且帶來了先進的生產方式和生產理念。
(二)民族交融的方式與渠道
一個民族在歷史長河中,會因為不同的社會環境、宗教信仰等影響,產生獨有的民族文化和生活習俗,這種來自血液里的根深蒂固的文化難以被改變,主要體現為節日慶典、婚姻觀念、宗教信仰、服裝審美等方面。雖然各民族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文化和生活習俗,但在民族交往交流活動中各民族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吸收。廣西民族分布的特點是各民族大雜居、小聚居、交錯雜居,各民族在生活方式、教育方式、婚戀方式、民間信仰、節日文化等方面在長期的交往中不斷融合,呈現出各具特色又有共同色彩的特點。如廣西民間文化在漢文化影響下,把春節、清明節等原北方節日開始作為本民族的傳統節日來慶祝,并一直流傳至今。而遷居廣西的漢族等民族也與當地少數民族一起慶祝如壯族“三月三”、侗族“花炮節”等重大傳統節日。原本各民族獨有的文化,歷史淵源、文化背景也各不相同,通過長期的民族交往交流,各民族相互影響、相互交融就形成了彼此共同的文化。這種烙刻著中華民族共有基因的文化,成為散、雜居地區民族鄉村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載體和媒介。隨著漢文化在廣西得到傳播以及民族交往的不斷加深,各族群眾建立起平等、團結、互助的關系。歷史上廣西苗、瑤、壯等民族互不往來,更不通婚,如苗族一般只在本族內婚配。但到清時,苗、瑤、漢、壯、侗族等各民族相互通婚已經成為常態,廣西各民族在日常生活中的交往渠道非常多,除了文化習俗方面的交流外,在經濟上的交往也非常緊密,特別是在人口集中、商貿繁榮的圩鎮,少數民族在漢族的影響下對商品有了新的認識,商品貿易逐漸繁榮。便利的交通為圩鎮商品交易的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撐,像壯族三月三的歌圩節、侗族蘆笙節、苗族花山節等重要的民族節日,往往會吸引圩鎮周邊人民前來參加,圩鎮的商貿交流非常活躍。
三、民族交融與清代廣西經濟的繁榮
(一)觀念的變化推動經濟多樣性發展
清代廣西地區開發的深入,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各民族的遷入對廣西地區經濟開發起著巨大的推動作用。大量湖南、福建、廣東等地的民眾進入廣西,不僅帶來了充足的勞動力,還帶來了先進的生產技術、生產工具和新的作物品種,傳播了先進的商業經濟理念。廣西的原著居民很少從事商業,商品經濟的發展一直很緩慢。隨著其他民族的遷入,帶來先進的生產發展和商品意識觀念,廣西的商業才得到啟蒙,開始逐步發展。[12]廣西地區生產力得以逐步提高。
清初,廣西經歷了較長時間的社會動蕩,農業生產遭到嚴重的破壞,經濟凋敝,生產力水平下降。為了恢復和發展生產,廣西開始重視水利工程的修建和墾荒,建立了比較完備的水利職官制度,保證了農業的水利灌溉,山區農業得到了進一步開發,人口和耕地逐步增長。到清代中期廣西的耕地面積已經從清初的五萬多頃擴大到九萬多頃,耕地面積幾乎翻了一番。[13]特別是大量漢族人口的遷入,影響和改變了廣西原有的單一經濟發展模式。農作物種類上,除了種植水稻,廣西還種植多種雜糧、經濟作物,如小麥、玉米、黃豆、番薯、芋頭、甘蔗、茶、花生、煙草等,不少經濟作物都是經過各民族之間的交往交流才傳到廣西的。除了稻谷之外,廣西的經濟作物的種類也很豐富,茶葉、麻、甘蔗、芝麻等一些經濟作物也有部分進入市場成為商品,增加了市場商品種類。農業經濟的發展,促進了廣西商品經濟繁榮,主要體現為圩鎮經濟的蓬勃興起。漢族人民遷入廣西后,開設店鋪,販賣商品,他們定居在附近的集市逐漸發展成為熱鬧的圩鎮,各類商品在此買賣流轉,圩鎮經濟由此發展起來。以本地農業、手工業等為經濟基礎的農村圩市更是星羅棋布地出現在廣大的鄉村和山區。官府還在一些隘口兵營附近開辟圩場,發放銀錢,貸給小額資金作為小本生意的本錢,鼓勵群眾趕圩,以促進商貿交易,發展民族經濟,加強國防。如在憑祥、那坡等地的邊境附近開設了很多熱鬧的圩場,趕場的不僅中國本地居民,還有越南邊境居民,這些圩鎮,在清末逐漸成為中越邊境貿易的中轉站,附近地區的商品多經這些圩鎮轉運,成為邊境地區邊民互市的主要場地。圩鎮成為農村經濟、文化和生活服務中心,是附近周圍村落的農產品集散地,便利各村村民前往趕圩進行集市貿易、互通有無,換取生活的必需用品或賣出一些農業產品。[14]在農業、商業發展的基礎上,廣西各地紡織業、采礦冶煉業、造紙業和其他手工業都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廣西還依據自己獨特的地理位置,成為南方與云南、四川以及貴州等西南各地區之間交流的重要樞紐,為廣西經濟的繁榮發展奠定了基礎。[15]
(二)文化差異促進經濟創新性發展
由于歷史、宗教信仰、思想觀念等因素的影響,民族之間的文化差異長期存在。這種文化差異給人們的交流和合作帶來一定的阻礙。清代,隨著民族之間交流與交往活動越來越頻繁,民族間的文化差異給廣西經濟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不同的文化背景帶來了不同的思想觀念和思維方式,促進了經濟創新的發展。不同文化的交流與融合使得人們能夠借鑒其他地區的創新模式和理念,同樣加快了民族地區社會生產力的創新性發展,開發出更具競爭力的產業,成為促進民族地區經濟繁榮發展的重要內容。如在清代廣西民眾在外來民族的影響下,學會了新農具的使用和先進的生產技術,人們的思想文化也逐漸朝著中原文化方向發展。在民族交往交融中,廣西地區的民族結合自身的優勢又對外來生產工具和生產方式進一步創新,使其符合當地的生產生活實際。
特別是“改土歸流”后,大量的官吏、文人、軍士、工匠、商人遷入廣西,這批人有著較高的文化素養,他們利用自己的政治地位和文化優勢,大力推行文化教育,改變了當地的社會風氣,人民素質得到提高。[16]中原文化的融入,給廣西的文化注入了生機與活力,廣西當地民族文化變得更加豐富多彩。多樣的文化不僅改變了當時廣西落后的社會風氣,還改變了當地的社會生產方式,各族民眾在此基礎上積極創新,商業經濟不斷繁榮,帶動發展手工業、鹽業、礦冶業等,推動當地經濟的創新性發展。
四、結語
清代廣西地區在交通方式改善、漢文化傳播的條件下,各民族之間的交往不斷增進,促使他們能夠在生產、生活、宗教和藝術等方面加強交流,相互理解、彼此尊重、相互學習借鑒、取長補短,縮小了彼此間在經濟、科技、文化等方面的差距。在民族交融日益緊密的時代背景下,清代廣西農業經濟發展突飛猛進,經濟作物大量栽種及相關產業的發展,帶動了手工業和礦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拓展,而且促進了廣西地區商品生產與流通的規模,使地方經濟商業化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邊疆民眾日益頻繁地走入圩鎮市場,促進了中國與越南等東南亞國家經濟文化的交流,為近代廣西商業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良好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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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余群,男,漢族,安徽壽縣人,廣西百色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西南邊疆史、經濟管理史。
趙麗萍,女,壯族,廣西靖西人,百色學院2020級歷史學專業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