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史鐵生是中國當代文壇中的重要作家,其思想的轉變和獨特的生命理念是文學界研究史鐵生的重點。20世紀西方精神分析學派在美學上具有重要影響,運用精神分析批評,從個體無意識出發探究史鐵生散文創作中復雜的生命意識表達,找尋其精神重建的生命力量。從“超我”到尋找“本我”的過程可視為史鐵生文字中生命意識的一種升華,其作品中的意象更潛藏著他對生命的認識和探索。
【關鍵詞】史鐵生;精神分析批評;生命意識;意象
文學是人的思想的傳達,中國自古就有“感于哀樂,緣事而發”。精神分析批評作為西方思想文化界極其重要的批評理論,在20世紀得到了廣泛運用,開啟了“非理性轉向”,將文學作品與文藝家緊密相連。弗洛伊德精神批評試圖解釋文學創作的心理動機和心理起源,為文學批評開拓了更加廣闊的視角。精神分析批評最適用于“思想者”的作品,作家的心境、思想都在其文字中展露。
史鐵生是中國現當代文壇中當之無愧的一位“思想者”,莫言稱史鐵生為“偉大的人”。這不僅是因為他在散文創作上的卓越成就,更因為那些充滿生命哲學的文字由這個飽經挫折的作家寫出,仿佛比其他人更具震撼力。史鐵生的一生始終在“扶輪問路”,他痛苦過、彷徨過、探索過,最終決定用“文字”繼續好好活。他的文字由此見證著他不同階段的心理狀態,由有限中尋找無限,由身體拓展至精神,慢慢走出肉體上的桎梏,向死而生。將精神分析批評理論應用于史鐵生的散文創作研究,既能更為真切地理解史鐵生獨特的生命感受,也能為史鐵生文學創作的研究增添新的可能。
一、生命的困惑:“本我”
人格學說是弗洛伊德理論中的核心學說,他把人格分為了三部分:“超我”“自我”和“本我”。超我,是人類具有文明、具有道德的那一部分,用來衡量是非善惡。這一部分并非天生就有,而是一個嬰兒從出生開始就被社會所規范的那部分。“自我”是現實化了的本能,與外部世界相關聯。“自我”根據現實原則來運作,調節本我與外部世界的沖突,監督本我,又給予其一定的滿足。“本我”是人類人格中與生俱來并且最原始的無意識、非理性的結構部分,由基本欲望所組成,如饑餓、性欲等。它所遵循的是快樂原則,蘊含著人的本能沖動,是人類活動的內驅力。
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史鐵生雙腿癱瘓。正因如此,史鐵生完全無法再遵循“本我”的快樂原則。他并非沒有痛苦過。看著天上飛過的雁群,他會把玻璃砸碎,聽著收音機里的音樂,他會把東西重重摔在地上。這個曾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找不到生活的意義,他的“本我”一度陷入了絕境。畢竟在進醫院前他曾告訴自己“要么好,要么死”。他沒有痊愈,也沒有死去,而是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了。兩腿殘廢后的幾年,史鐵生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處,仿佛什么都找不到了。于是他找到了“地壇”,在那里開始了自己長久的思索。一個長久圍繞他的問題就是“要不要去死”。在地壇里,他碰到了一個“隊友”。那是一個長跑家,長年累月來園子里跑步,只希望得到名次、被別人看到,得到“屬于自己真正的解放”。長跑家不斷跑,卻因一次次沒有得到被他人看到的機會而陷入絕望。好些年的時光里,史鐵生和長跑家在園子里痛罵之后沉默分開,分開時叮囑對方“先別去死,再試著活一活”。這時候的史鐵生正被“他者”所審視著,受到社會道德、社會價值觀的影響。失去雙腿的他覺得自己被他人另眼相待,認為自己已經與社會脫節,不再是社會所認可的“正常人”。他因殘疾而極度脆弱,卻又自尊自強,但總少不了自卑,所以他總是想到死亡。在園子里,后來史鐵生了然,“死神就坐在門外的過道里,坐在幽暗里,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 ①。人是一點點死去的,不必急于求成,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那么為什么不好好活一下呢?史鐵生不再急著“去死”,也并不害怕“死去”。在這樣的生死觀的基礎上,他開始大膽表達,進入了尋找“本我”的路途。
弗洛伊德認為,人類的一切行為動機都來自性本能。弗洛伊德稱這種在心理中起作用的性欲能量為“里比多”。里比多可以通過愛得到釋放,同時也可以以藝術的形式來使得被壓抑的欲望得到滿足與升華。夢、愛、性始終是史鐵生散文中的重要內容。現實中“自我”和“超我”壓抑著“本我”,在文學創作中史鐵生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了這一部分。但這里的“本我”并不指史鐵生徹底脫離了社會,他追求的是人格的獨立、尊嚴,是可以酣暢淋漓地表達。
(一)夢
弗洛伊德將文學稱為作家的“白日夢”。史鐵生說他最欣賞的運動員是劉易斯,他渴望來世能夠擁有像劉易斯那樣一個身體,相信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在約翰遜戰勝劉易斯后,史鐵生改變了對“最幸福”的定義,原來上帝從來不對任何人給予“最幸福”;沒有人永遠成功如意,再成功的人與自己的欲望都有永恒的距離,每個人都公平地擁有局限。如果想超越局限,那史鐵生的“不能跑”和劉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都是痛苦的來源了。于是史鐵生重新構建了“白日夢”,他并不愿意只要一副健美的軀體,他需要一副健美的軀體和一個了悟人生意義的靈魂。史鐵生深知——人活著需要一個美麗的夢想。
(二)愛
《我的遙遠的清平灣》描寫了史鐵生的知青生涯。那段經歷給他留下了人生難以磨滅的終身殘疾,但這篇小說卻并非哀怨憤怒,而是充滿了淳樸人情與素雅有味的風景,頗具散文意味。它展示出了生活中的全部復雜性,人生的每一段經歷都很難純粹地說是苦難,而是悲與歡共存,這是史鐵生的人生哲學。但只有經過艱難的自我調節與蛻變,才能用充滿哲學與愛的眼光來觀察生活。也是自《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后,史鐵生正式直視了這段過去帶給他的一切,描述那段日子獨有的溫馨,他開始試著接納自己,完成了“他人審視”下的史鐵生到“擁有自我”的史鐵生的轉變。[1]史鐵生堅信愛的力量,他認為愛強大而又堅韌,是和諧、是用孤獨的音符追求浩蕩的音樂,讓生命不再孤獨、不再恐懼。
(三)性
性是愛的支撐。性愛,是上帝給人通向宏博之路的一種暗示、一個啟發、一類語言。性愛,是借助肉身沖破肉身。[2]史鐵生超越了關于性的庸俗描述,而是渴望心靈間的唱和。他描寫一對在園子里散步數年的夫婦,描寫他們的神態、他們的穿著,描寫他們從青年到暮年,文字間充滿了史鐵生對性愛的贊頌。“不管你對多少異性失望,你都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因為愛情本身就是希望,永遠是生命的一種希望。愛情是你自己的品質,是你自己的心魂,是你自己的處境,與別人無關。愛情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動詞,永遠的動詞,無窮動。” ②
二、生命的情結:意象
從精神分析理論的角度看,意象絕對不是隨意的一種裝飾,而是源自一種心理“情結”,受到潛意識的驅動得以形成。拉康提出了“應和理論”,意象始終是主觀與客觀、外在景物與人的內心感覺之間的應和。“意象”在弗洛伊德看來就是潛意識的象征,蘊含著某些現實的事件、感情。在史鐵生的散文中,有一些頗具史鐵生生命體驗的意象。
史鐵生提出了一個命題:“史鐵生”不等于“我”。即使有一天史鐵生死去了,“我”仍然在這世上。在這里,“史鐵生”只是一具肉體、一個代號。人最大的限制,莫過于肉身凡胎,只有精神性的自我脫離了肉身的限制,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周國平說:“智慧就好像某種‘分身術’,要把一個精神性的自我從這個肉身的自我中分離出來,讓它站在高處和遠處,以便看清楚這個在塵世掙扎的自己所處的位置和可能的出路。” ③史鐵生用一個例子來闡述了他所理解的精神與肉體:“一棵樹上落著一群鳥兒,把樹砍了,鳥兒也就沒有了嗎?不,樹上的鳥兒沒了,但它們在別處。同樣,此一肉身,棲居過一些思想、情感和心緒,這肉身火化了,那思想、情感和心緒也就沒有了嗎?不,他們在別處。” ④這里的存在是一種精神、靈魂上的存在。世間上還有“我”的消息,還有人談論,還有種種傳聞,那便不是死亡。浪一個打一個,海水卻永遠都在涌動,那么哪一個浪和前一個是相同的呢?哪一個和前一個又是完全不同的呢?人的細胞在不斷更迭,“史鐵生”早已更迭換代了無數次,“我”正是在這樣的流變中形成的。世界不斷變化,形態轉瞬即逝,肉身的存在最為短暫。“一個人死了,正像永遠的樂曲走過了一個音符,正像永遠的舞蹈走過了一個舞姿,正像永遠的戲劇走過了一個情節,以及正像永遠的愛情經歷了一次親吻。” ⑤史鐵生將“我”與“史鐵生”分開,正是告訴人們,不必沮喪于生命的短暫與虛無。
史鐵生從自身的境遇出發,推己及人,以博愛的眼光關注人類的生存狀況。除了身體的殘疾之外,他感受到了一種“殘疾情結”,對殘疾有了關乎人生的終極闡釋。殘疾是限制、阻礙。人不能達到的,都是限制,故都可稱之為殘疾。史鐵生用大量的筆墨闡述了他對于殘疾的理解。寫作,正是看到了人世間的殘疾,是對人生中缺陷的縫合。[3]史鐵生講到了人在生命中都會遇到的三種困境:孤獨、痛苦、恐懼。人生來是個體,永遠無法有兩人可以做到完全相通;即使有血緣關系、親情關系,但本質上人永遠都只能是自己。每個人都有欲望,但不可能有人能永遠實現自己所有的欲望,因為人的欲望是無窮的,于是人會痛苦。恐懼來自孤獨、來自痛苦、來自害怕死亡,可是從出生那一刻起,每個人都開始走向了死亡。他對這人生的三種困境做出了自己的解讀:沒有困境,何來人生。這是一種灑脫而又頗具哲學意味的生命觀,史鐵生從人類回到自身。人生不會永遠都是好運氣,企圖通過運氣維持積極樂觀是不可行的,只能用困境來錘煉自我。畢竟在“孤獨、痛苦、恐懼”下,人生注定充滿缺陷,人只能先接受缺陷才能超越缺陷、尋找自己。“殘疾”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這是人類生來就要面對的。面對人生命中注定存在的“殘疾”,面對史鐵生生理上無法改變的“殘疾”。他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那便是“過程”。重視過程并非直接省去目的,只有目的足夠遠大,過程才有可能精彩與輝煌。史鐵生經常說“天國、上帝”這類字眼,他并非虔誠的基督教徒,這些只是他對于理想的形容,只是為了擁有一個更加精彩的路途。[4]“過程,對,過程,只剩了過程,對付絕境的辦法只剩它了。” ⑥畢竟沒有誰可以改變一個既定的、精彩的過程,過程能夠使絕境潰敗。他實實在在地開始尋找一條戰勝“殘疾”的路途,他對生活永遠抱有享受過程的信心和激情。
三、生命的吶喊:寫作
阿德勒指出,困境中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卑的心理狀態。[5]這種情結的來源是多樣的,或許是現實的無助,或許是人生的巨大落差。史鐵生始終以渺小的姿態看世界,感悟世界;由接納社會到接納自我,實質上都是這種自卑情結下的吶喊。在這種吶喊中,史鐵生找尋到了人生的真諦與價值。
從史鐵生的散文創作中,不難看出他轉變的生死觀。他最初的生死觀是單純的悲觀,在人生的困境面前自己已經找不到繼續存在的理由。在史鐵生的文章中,最初他是一個類似“零余者”的角色。[6]不是寫作需要他,是他需要靠寫作來尋找一個活著的理由。20世紀80年代初,各類文學競相出現,史鐵生一直都渴望進入主流被認可,由于種種原因他一直處于不得志的狀態。下鄉插隊后,災禍突如其來。“殘疾人”的這個身份更讓他感受到自己和社會之間已經有了一道鴻溝,身體已經固定在這方寸之地,如何讓自己到達更遠的地方,唯有寫作。“作家是兩個被人看重的字,這誰都知道。” ⑦最初的寫作,史鐵生也許只是想給自己黯淡的人生增添一點光彩,在社會中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普通人尚會靈感枯竭,殘疾人又哪里來源源不斷的素材呢?史鐵生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擔憂之中,但正是這種擔憂支撐他一直活了下去,因為還有很多好的作品等待他去寫。由此,史鐵生開始思考寫作的本質與意義,終發現寫作與生命是分不開的。
“寫作的零度”是當一個人剛降生于這個世界,還對世界沒有任何概念,不知什么是民族、國家時,卻已經會因為缺少安全感而開始大哭。嬰兒即使沒有動筆,其實已經開始“表達”。[7]由此人們知道了寫作的開端——沖破一切阻隔,表達愛愿與自由。史鐵生痛苦的心緒并非通過號叫表達,而是描繪光輝肅穆的景物。在他的筆下可以看到融雪的殘冬、安靜的綠柳、燦爛的塵埃、凋敝的萬物。通過對萬物的描寫,史鐵生將自己的感悟放大到了萬物之中,將難以描述的抽象化的感受變成了具體的物像,更加充分地表達自己,傳達于人。人們寫作總是需要記憶的參與,沒有記憶便沒有作品。但寫作并非記憶的重復,而是已經走進了另外一種存在。當作家描述自己對過去的記憶時,過去和未來隨意交叉,遠古和未來都刮著現在的風。[8]人的寫作將記憶重組與混淆,發現生命的某種狀態,發現在經歷時未曾感受到的奇妙,正因為這種發現無休無止,寫作得以萬古留存。
史鐵生言:“每當我們立于生命的苦難,立于靈魂一向的企盼,便回歸到了‘零度’。” ⑧這樣的“零度”是歸于虛無的,是在絕境的位置上看希望。史鐵生已接受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其實就是從另一個領域來肯定了生的意義。畢竟沒有生,又何謂死。靈魂總是被肉體束縛,什么能沖破束縛?唯有夢想。這一切卻不是史鐵生一下子了然的,他雖在輪椅之上,卻把雙眼投射于廣袤的大地,看向世界的繁榮生命。一組又一組的鏡頭讓史鐵生的筆端充滿關于生死的哲思,在最平凡的描述中有著不平凡的精神。漫長的時光稍縱即逝,牽牛花初開的季節,葬禮的號角已經吹響。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活一次,用寫作丈量萬物。寫作是每個人內心深處的一片大海,可折射萬物,是沒有終止的一項工作。后期的史鐵生,讀者從他的文字中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浮躁與苦痛,他在思想的光照下閃閃發亮。
四、生命的意義:探索
人從出生那刻起是“本我”,幼時會因為饑餓、孤單毫無顧忌地大哭,后來會因一時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而大鬧。但同時從出生到世上起,人又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社會的規訓,接受社會的凝視。于是逐漸丟失“本我”,進入“自我”“超我”的境地。而究其一生,很多人又是在一直尋找“本我”,想要排除所謂世俗的眼光,探索人性的真諦。思考人生、尋找意義和朋友與家人的愛給了史鐵生第二次生命。他在寫作中大膽尋找“本我”,描述自己的夢想、表達對愛情的贊頌、對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即使一開始是為了給自己尋找點在社會上的“價值”,但到了后來,史鐵生的寫作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個境地。正因可以無所顧忌地表達自己ykBaS0jMEgzxeiSfjBzjCw==,他思考生命、思考一切的意義、思考人類如何擺脫困境,這時他已不再為世俗所規訓,反而敏銳地察覺到所謂“神”與“燒香拜佛”等事是人性荒謬利己的表現。
史鐵生說:“人的命就像琴弦,拉緊了才能彈好,彈好了就夠了。”他就是這么頑強地彈好了自己這一張被“拉緊”的人生之弦。他用一生告訴人們,也許人生會遭遇不公平的對待,但是總歸還有希望。正如有人評價史鐵生:“我們都把他當作殘疾作家,殊不知他比我們每一個人都健康,反而我們這些身體健康的人,心靈是殘疾的。”他從不說教,讀他的文章,感受到的是他真真切切的思考,溫和、寬厚、平等、博愛。他說自己在一生中總是聽到亙古回蕩的鐘聲,那鐘聲正是靈魂百折不撓的腳步。它借助于肉身傳揚消息,又無數次脫離肉身,這是生命發出的聲音。[9]“不見得是肉身承載著靈魂,而是靈魂定制了肉身。” ⑨鐘聲總會存在,也許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卻時時處處回蕩。史鐵生用這不滅的鐘聲告訴世人:不必沮喪,靈魂常在。
“太陽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暉之時。” ⑩在無數次的痛苦中,在無數次的掙扎中,對萬物的留戀,對世界的深思,將史鐵生留在了這個世界上,讀者也有幸從其文字中感受其心緒,感受其對于生命的發問和答案。
注釋:
①⑦⑧⑩史鐵生:《去來集》,人民文學出版社2019年版,第160頁,第27頁,第33頁,第36頁。
②史鐵生:《務虛筆記》,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407頁。
③周國平:《靈魂只能獨行》,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22年版,第126頁。
④⑨史鐵生:《病隙碎筆》,湖南文藝出版社2017年版,第155頁,第361頁。
⑤⑥史鐵生:《斷想集》,人民文學出版社2019年版,第92頁,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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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林姝,女,漢族,河南濮陽人,河南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藝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