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樂象”是一個復雜的有機整體,它是感性與理性、認知與教化、哲學思考與人文情懷的融合統一。《樂記·樂象篇》中的“樂”生發于心、以“情”為源、以“仁”為本,形成了“音樂之象”與“仁德之象”的二重形態。沿著“和樂”這條主線生成與發展,二者交融并濟、相融相滲。和樂的“柔”“善”的形式與“美”“真”的形式同構同律,形成了先秦時期音樂美學的基本思想,奠定了整個中國傳統音樂美學的基調。儒家音樂美學“盡善盡美”的審美理想、“樂不可以為偽”的音樂準則、樂教的主張和實踐都浸透在了“樂象”之中。同時,“樂象”中承載了哲學、政治、倫理、宗教等諸多范疇,具有特定的社會實用價值。
關鍵詞:樂記;樂象;音樂之象;仁德之象
“樂象”這一概念是中國早期文化中的一個重要范疇。《樂記·樂象篇》“聲者,樂之象也者”[1]1113是較早出現的記載,荀子是最早認識到“樂象”的思想家,漢代《樂記·樂象篇》將“樂象”一詞較為正式地引入到了藝術領域。
“樂象”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與精深的文藝美學意義,其本質理路呈現了聲、音、樂三者的參差離合,禮樂文化背景中樂與個體、群體的關系、儒家音樂美學的審美意象也潛藏于中。有學者指出,“儒家樂論的本質規定就是樂象”[2];也有學者提出藝術審美意象“另有一個源頭多為人所忽略,那便是先秦兩漢之間出現的‘樂象’說”[3]。可以說,厘清“樂象”的概念非常重要,因為“樂象”的概念對于中國傳統音樂美學思想的生成與闡釋有著非常積極的意義。
“樂象”是由樂與象組成,“樂”是詩歌、舞、樂三位一體的綜合之“樂”,“君子動其本,樂其象,然后治其飾”,是心、音、聲、樂、舞交匯融合的豐富之“樂”;而“逆氣成象”“清明象天”的“象”有表達現象、形象、意象、模擬、效仿的含義。從音樂美學和社會學的角度來看,樂象的生成因“樂”和“象”的豐富而具有多義性,樂象有音樂意象、藝術現象、德象、動象、形象等含義,其中,音樂意象、現象、動象、形象可統稱為“音樂之象”,德象則是“仁德之象”。
一、 樂象作為音樂之象
《樂記·樂象篇》中的樂象是“音樂之象”,文中對于音樂之象的生成、結構、形式、內容、分類都進行了闡釋。篇名中的“樂象”、正文中的“樂其象”“逆氣成象”都有“音樂之象”的含義。
(一)音樂之象的生成
樂無本體,由聲而成,音樂之象的生成與聲、樂、心三者有著緊密不可分的關系?!胺?samp style="display:none;">3daMNg/Vzv9cIQkl0WLPRw==奸聲感人,而逆氣應之”[1]1108。強調了人心(主體)與外物(客體)、“樂”與“心”的交互。簡而言之,樂象的生成是:由聲組成樂,再與人心交互,而后生成音樂之象。
“音樂之象”是“聲”與“心”的交互,是生理機能與心理感受共同協作、滲透融合的結果。在儒家音樂美學觀念中,把樂象的性質進行了區分,《樂記》中的“聲”包括“奸聲”與“正聲”;“音”分為“溺音”“德音”“治世之音”“亂世之音”“亡國之音”;“樂”分為“和樂”“淫樂”,而“和樂”與“淫樂”就成為了正與邪的一對互斥概念??梢哉f,人心中的氣是產生音樂之象的關捩、情感是流動的潤滑劑、“樂”則是最純粹的有意味形式。
(二)音樂之象的結構
《樂記·樂象篇》中的“音樂之象”是表象與意象的融合統一,也是音樂形態(外在形式)與音樂意象(實質內容)的互滲交融。
1.外在形式
《樂記·樂象篇》中“君子動其本,樂其象,然后治其飾”[1]1113的“樂其象”詳細地描述了“樂的形象”為“文采節奏,聲之飾也”[1]1113。也強調樂從音樂的曲折、節奏來顯現其形式美。單從聽覺的“樂”來說,聲(音響)是樂產生的前提,也是樂的外在表達形式,除聲之外,再加入舞蹈、詩歌、儀禮、樂器、羽旄等元素,這就成為了三位一體的“樂的形象”。
2.實質內容
先秦儒家音樂美學認為,音樂之象的本質內容就是禮樂,只有符合禮的正樂,和樂才能給人帶來歡樂。樂音的雅正平和、舞韻的合禮嚴肅、武舞的莊重合禮、君子之樂中性情的重禮崇德、倫理上的長尊有序都是禮樂相融的美好詮釋。
“樂”與“禮”相比,“樂”以溫柔、善良的方式,潛移默化地感化、啟發人們,從內部改變人的修養與氣質,從而建立安寧穩定的社會。從音樂的實質內容、創作、欣賞角度來說,“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是儒家正樂所遵循的內在美學原則。
(三)音樂之象的分類
《樂記·樂象篇》從人的本性角度出發,對“音樂之象”的呈現種類劃分為“逆氣成象”和“順氣成象”,前者是人感到奸邪的聲音與心中奸邪之氣交匯而成的“象”;后者是人感到和諧聲音與心中的順氣交互融合而成“象”。在這里進行了明確的區分與界定,“正聲”與“順氣”的融合,構成君子正直仁德的“雅樂之象”,而“奸聲”與“逆氣”則構成靡靡之樂的“淫亂之象”。
從人的感官官能角度來看,可以將“音樂之象”分為兩大類:1.聽覺的樂——器樂(八音)、詩歌(風雅頌);2.視聽相結合的音樂——小樂、大樂。這兩類的“樂”便形成了一個琳瑯滿目的樂的視界:詩歌、舞蹈、器樂融合的綜合藝術。在審美動機驅動下,人們展開“樂”的藝術活動,生成“音樂意象”,而后得到審美快樂與心靈的凈化。這種“音樂意象”是通過直觀形式的感官觀照(視聽)來傳達的。
(四)音樂之象的特性
從音樂本性的角度來看,《樂記·樂象篇》中的音樂之象是動態、多變的運動與組合,樂無本體,由聲組成,聽之有聲而視之無形;人內在生命活力的外化。蔡仲德從民族特色的美學體系的角度提出了音樂之象與繪畫形象的不同,是一種動象。
1.樂無本體 由聲而見
《樂記·樂象篇》中的樂象是動態的、多變的組合。在《樂記·樂象篇》中明確強調了“聲”是“樂”的表達形式之一,聲音的非具象性特點使人的情感有了更廣闊的想象空間,從發生學意義上來說,樂并無本體,以“聲”來組成“樂”,從而生成“樂”的動態形象。
從感官官能角度來看,“樂”是聲的運動,以聲為介,而聲的特點是:聽之有聲、視之無形。樂以聲之變來表現心動與物動,雖能夠傳達感情,但是不能表現外物的形狀,它的表現形式是動態的、運動的、開放的、自由的。
2.樂由心動 以之傳情
“樂”是人內在生命活力的外化,也是人心之動與外物之動的遇合?!稑酚洝废笃氛f道:“樂者,心之動也?!盵1]1113就是強調樂由心而動,心是樂發生的本源。音樂作為一種較特殊的實踐活動,是帶有物質性的心靈活動和帶有感性的精神活動,這種活動的傳達需要將心象轉為物象,心象是心靈活動與內心的情感,物象則是聲、舞、羽旄、牛尾等藝術材料呈現出的象。
音樂的抒情與冶情作用(審美功效)與道德觀念、政治理念、教育認知(非審美功效)共同體現在樂象之中。樂通過聲的外在表現形式來傳達人的內心情感,具有審美愉悅、情感凈化的功效。樂的傳達方式與繪畫不同是聽覺感官的運動,在表達感情時音樂的形象也是非物性的、抽象不可見的,所以傳達的內容具有模糊性。當然,正是這種模糊性打開了樂的另一扇大門,在感受樂帶來的審美愉悅之外,也給予了人們更多想象的、開放性的空間,展現更多動態的心理狀態與瞬息多變的情感。
二、 樂象作為仁德之象
儒家音樂美學建立了道德形而上的體系法則,強調了和樂中蘊涵的雅正清明之氣作用于人和社會,捍衛了儒家樂章德的藝術理想,從而充實儒家美學中所追尋的仁愛精神與君子高尚的品格。儒家音樂美學反對淫樂、推崇雅樂(君子之樂),重視禮樂的社會功用,強調人內在的德行需要通過“禮”和“樂”來呈現?!稑酚洝废笃分械摹皹氛碌隆盵1]1114思想就是強調盡善盡美的樂與仁愛之道有共通之處,二者都可以提升人的內在品德,激發人的惻隱之心、辭讓之心,使人趨善避惡,從外修身、從內修心。
(一)體現在天地包容的品格之中
樂象作為“仁德”之象,體現在與宇宙天地緊密聯系之中,樂像天一樣有包容的品格。古人用樂來象征天、地、圣人高尚的品格,并且強調樂的倫理道德功用,如清明的樂音表現天的形象,鐘鼓的形態表現大地的形象,循環往復的樂像四時一樣有節奏,回旋飛動的樂舞表現了風雨的形象。這就是《樂記·樂象篇》中所說的:“清明象天”“廣大象地”“始終象四時”“周還象風雨”[1]1110。這里的“象”是作為動詞來使用的,它有兩種含義:一是比照之意,通“像”;二是“效法”、模擬之意。
可以說,“仁德之象”不僅與政治、樂教、禮儀活動、人的情感緊密相連,同時也能與天地、萬物、四季、四時、五色、五聲、五味相融相滲?!叭省薄暗隆薄皹贰薄跋蟆迸c宇宙萬物中的規律、變化相系,也與哲學美學本體論中的美、善、和的范疇相通相融?!叭实轮蟆本褪侨寮乙魳访缹W之象,是以“樂”的形式來體現“禮”,以“仁”作為“質”的核心,納天地之規律、攏自然萬象之變化、集樂音之精妙節韻于樂象之中。
(二)體現在君子高貴的人格之中
樂象作為“仁德”之象,體現在君子追尋的優秀品格之中,如《樂記·樂象篇》中說道:“樂終而德尊,君子以好善……生民之道,樂能大焉。”[4]“是故君子反情以和其志?!盵1]1111都是強調君子注重自身的修養與志向,在欣賞和樂之后,君子會平和自己的志向,小人也會發現自己的過失,并加以改正,從而獲得情感上的滿足與理智上的收獲。人們發自內心的向善、友愛,將道德水平提升,社會才能安定祥和?!稑废笃酚羞@樣的話:“樂也者,施也。禮也者……禮報情,反始也?!盵1]1113強調了君子和圣人推崇和樂,因為和樂使人心向善。
從音樂美學的視野來看,樂是德音,是道德的呈現,是仁德的延續。從人性論角度來看,德是人內在本性的外顯形式?!稑酚洝废笃分谐霈F了:“樂者,德之華也”[1]1111“樂者,所以象德也”[1]1103這樣的語句,都是在講音樂與道德兩者相融相滲的關系,強調德是人性內在的外顯,樂則是德行盛開的花朵。同時,賦予了樂對道德倫理風尚的感化作用,ouGjRwGpTAGuP3ynJcRwg0l/Dc4t3E/0dPokPx83grw=即聞樂知德、聞樂知風的道理。
(三)體現在自然本性的真情之中
樂象作為“仁德”之象,是一種仁愛之道,體現在父母愛子女、弟妹愛兄姊這些基于自然性血緣關系的感情之中,也體現在人與人之間互敬互愛的真情之中?!稑酚洝废笃分姓f的“獨樂其志,不厭其道……是故情見而義立”,就是說周武王通過音樂來表達意志,而不違反仁義道德的規范,雖然用音樂來表達內心的情感,但又適度不恣意。這種對于情欲意志的合理控制便是構成音樂本體的根本,同時,也詮釋了儒家思想對于音樂的目的,并不是耳目欲望的肆意宣泄或是單純的認知教化功用,而是音樂的最本質特性——審美價值。
儒家“仁德之象”體現在天地包容的品格之中、體現在君子高貴的人格之中、體現在自然本性的真情之中?!叭实轮蟆弊罹钪幘驮谟冢喊淹庠诘?、強制的等級制度、階級地位、歷史傳統,轉化為內在的道德倫理的自覺。以禮樂為結構,以德、仁、善為內容,以溫柔敦厚為旨意,以天下喜樂安寧為功用。
三、樂象的二重形態之間的聯系
《樂記·樂象篇》的樂象呈現為“音樂之象”與“仁德之象”兩重形態,二者之間聯系緊密,它們沿著一條共同的主線生成與發展,這條主線就是“和樂”。“和樂”的特質與儒家的君子品質相輔相成,即正直謙和、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溫柔敦厚等特質?!昂蜆贰笔茄耪?、平和、清明之樂,也是“仁”的外在顯現形式之一。與當時社會背景相呼應,儒家音樂美學視野中推崇“和樂”(“雅樂”與“正樂”),極力反對鄭聲的頹靡與淫亂。
(一)和樂之正
“和樂”的本體是由具有生命活力的樂音組成的中正、清明、有序、和諧的樂音?!昂蜆贰斌w現在禮樂體系、社會民俗,以及以人為本的社會和諧之中?!稑酚洝废笃分姓f“和樂興焉”[1]1113,從琴瑟樂音的探微中,提出了四氣之和、萬物興盛等觀點,同時洋溢著追尋百事和諧的審美理想。文中特別強調和樂與事物道理相同,同時平正的聲音影響人們,產生了和順的社會風氣。
儒家反對音樂藝術中那使人迷狂、搖擺不定、泛濫欲望的淫樂,強調追求節制、高雅順暢的“雅樂”與“和樂”,十分重視樂與人情感的和諧統一。《樂記·樂象篇》提道:“君子以好善,小人以聽過?!盵1]1113強調有道德、有修養的君子欣賞追求善良的品質,以善良的美德為理想和信念,而小人則與其相反,這也是“和樂”對于人性道德建構所具有的積極意義所在。
《樂記·樂象篇》中強調了孔子提倡和樂,和樂的實行要以正人來實現;與“和樂”相對立的是“淫樂”,與“正聲”相對立的則是“奸聲”。這里強調了平正、和諧的聲音影響著人們形成和順的社會風氣;而逆亂、邪惡的聲音影響著人們,便會形成“淫樂”的興起,混沌、邪惡的風氣就會籠罩社會。
“和樂”在哲學中的顯現,體現在天、地、人與世間百事之間相互調節與平衡之美中?!皹氛咛斓刂鸵病盵1]1090與“大樂與天地同和”[1]1090都強調樂可以調節陰陽,同時,平正、和諧的音樂才是天地之間萬物生長最完美的狀態。
(二)和樂之真
音樂的本質是用聲音來表達情感,聲的有序組合形成有韻律、節拍、高低等形式上的和諧之樂,同時,再與種種飾物配合,就構建成了一個有情有象的大視界。“和樂”不僅被認為是生命本真情意的輸出與調和,也被認為是與天地萬物感通的象征?!稑酚洝废笃返摹皹菲湎蟆睆娬{了“禮”與“樂”相融相滲,君子作樂時,以“心”為本,用“聲”來表現,如《武》樂的表演就包括了擊鼓、頓足、出師等多個步驟,表演中疾速而不錯亂,平和有序,既傳達內在真摯感情,又推崇了君子端正的品格。
和樂之真有兩層含義:第一,樂是可以表達人的真實情感的,是真摯且純粹的;第二,“唯樂不可以為偽”是強調善事積于中,發出的聲則是善聲;若惡事積于其中,那么惡聲則會見于外,如人心有惡但是卻發出善的聲,那是不可能的,儒家強烈反對虛偽造作、求真求純、從而追求積極正確的價值觀。誠然,一方面來看,“唯樂不可以為偽”音樂的價值指向了道德和政治;從另一方面來看,在順應人的自然本性時,人確實因自身的差異產生對音樂的不同選擇。
“和樂”的表現形式帶動了人本身真實的喜、怒、哀、樂之情。在古代音樂美學中,人的真情實感體現在:細微急促的音樂使人感受到——憂郁;華麗簡明的音樂——和悅;粗獷勇猛的音樂——剛強堅毅;清廉真誠的音樂——肅靜;和順流暢的音樂——慈愛;疾速放縱的音樂——淫亂。《樂記·樂言篇》中就有這樣的話:“是故:志微噍殺之音作,而民思憂。”[5]強調“和樂”與人的天性緊密聯系,人的智慧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喜怒哀樂的感情也不是固有的,而是受客觀世界的影響。
“和樂”蘊涵著儒家推崇的“仁”的理想,它不是浮于表面的、硬性的,其最大的進步意義就是在于,它并不是像規章制度、階級壓迫那般強制于人去遵守、維護秩序?!昂蜆贰笔巧钊胫黧w內部的、溫柔式的、啟發式的“良劑”,以此來發掘人內心深處的善。
四、結語
“樂象”理論的歷史背景是在西周時期穩定的禮樂制度建構下形成的,在春秋時期,經歷了禮崩樂壞的巨大變革,音樂形式也開始民間化、世俗化、地域化、多元化。周孔十分重視音樂給與人的審美感受與功用目的,以美的主線貫穿始終,在基于自然本性養成的實現中,使藝術與道德的關系達到統一?!啊稑酚洝穬r值,就在于第一次從理論上確立了音樂的這一位置”[6]。《樂記》這部擁有哲學品格的音樂著作,與春秋時期孔子、師曠等思想家藝術家對音樂的認識一脈相承,強調了音樂在中國上古藝術歷史中起到重要作用,對于音樂的結構、分類、題材都進行了闡述,直到今天,這些理論與原則都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樂記·樂象篇》也提出了音樂具有至高無上性?!皹废蟆笔且哉蝺r值為樂的軸心,心性論為心理基礎,心、物、氣的相感交互生成關捩,成為音樂之象和仁德之象。在關于雅俗之樂的對立爭辯中,《樂記·樂象篇》也對音樂的審美價值進行論述,對音樂給予人快樂作用的肯定,樂象篇對音樂之象的認識,是具有理論深度和包容性的,誠然,這也是為音樂日益世俗化的改變做了些許讓步與調整。
總而言之,“樂象”是一個復雜的有機整體,它是感性與理性、認知與教化、哲學思考與人文情懷的統一,是中國古代音樂美學智慧的結晶,也是中國藝術精神所獨有的,它不只是簡單的模擬、粗略的堆砌,還是我們中國藝術精神精粹部分的集中?!昂蜆贰鼻迕?、平正、和諧、冶情的特點深深地滲透在樂象之中,“柔”的形式(和樂)與“善”的形式(仁愛)二者互滲互透、交融并濟,為整個中國傳統音樂美學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同時,也為先秦時期“和樂”強大的藝術精神構成提供了豐沃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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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朱玉宛,河北大學藝術學理論專業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