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前,隨著社交媒體平臺成為用戶知識生產與消費的重要渠道,一種囊括專業自媒體人、用戶、專業機構乃至機器人等泛主體的知識傳播新生態基本確立。文章通過分析媒介變革下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演進的底層邏輯以及演進的路徑機制發現,當前知識生產與傳播“不再完全依靠專業主體,轉向全民參與”“從專業集群模式轉向分布式、進行時式”“從高度集中性傳播轉向公域、私域互動傳播”,而這種演進趨勢能夠拓展知識生產與傳播的維度,重構知識生產與傳播的渠道,提升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價值,旨在促進教育創新與文化傳播的深度融合。
[關鍵詞]知識生產;知識傳播;媒介變革
知識分子、出版傳媒機構在傳統知識生產與傳播體系中占據重要地位。然而,隨著數字媒介技術的變革,知識生產與傳播原本高度集中的生態在新媒體沖擊下逐步開放,原有壁壘被沖擊、消解,業態邊界被不斷延伸。與傳統的專業性知識生產與傳播相比,新興媒介語境下的知識生產與傳播正在逐漸融入一個開放、多元的生態系統中。這種開放、多元的生態系統不僅可以促進知識的快速迭代與廣泛傳播,還可以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加持下進一步提升知識生產與傳播的效率與精準度,為構建學習型社會、促進人類文明進步提供強大支撐。文章剖析媒介變革下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演進的底層邏輯,探討新生態演進的路徑,并分析新生態帶來的重要影響,旨在促進教育創新與文化傳播的深度融合。
一、媒介變革下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演進的底層邏輯
(一)媒介可供性的增強
信息生產可供性、社交可供性、移動可供性是衡量媒介發展水平的主要指標[1]。新興媒介技術發展對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影響主要表現為媒介可供性的增強。第一,數字媒介具有全天候傳播、超大容量等特征,其在大數據、網絡通信等新技術的加持下不斷打破信息生產壁壘,極大程度地提升了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媒介可供性。第二,社交媒體作為重要的傳播平臺,在顯著提升社交可供性的同時,又拓展了知識生產與傳播主體的范圍,深刻影響著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可供性。新媒體UGC(用戶生產內容)及其產品介入知識生產與傳播領域使得用戶從知識消費者逐漸轉變為產銷一體的使用者,從而推動知識生產與傳播不斷從公域向私域擴展。第三,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移動通信技術與媒介的深度融合極大地促進了以“場景”為核心的知識生產與傳播潛力、社交互動效能以及移動便捷性的高度統一。這使得公眾的知識生產與消費不再受時空限制,面對用戶知識生產模式與消費需求的碎片化、個性化,知識傳播的場景變量顯得越來越重要[2]。
(二)多媒介的融合發展
新興媒介技術發展加速了傳播媒介的融合,形成了多媒介融合發展趨勢。目前,多媒介融合主要有兩條路徑,一條是技術融合,另一條是機構融合,兩條路徑的目標都是為了促進媒介業務整合與媒介文化融合[3]。在業務整合層面,多媒介融合將知識生產與傳播帶入了全媒體業務場景,并要求相關從業者在新的場景中尋求新定位、新方向。當然,多元媒介在業務層面的融合并非意味著知識生產與傳播必須轉向全媒體或融媒體領域,因為忽視不同媒介的生產適配和市場需求反而可能影響知識生產與傳播的有效性。在媒介文化融合方面,多媒介的融合可推動不同知識傳播介質之間的文化交融。媒介文化與媒體的運營主體、傳播機制、運行制度和市場環境等因素息息相關。傳統媒體總體上代表的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統合式“廟堂”文化,強調宣傳、教化與引導;新媒體代表的則是一種較為開放、共享、兼容的多元化“江湖”文化。盡管不同媒體間的文化差異仍是多媒介融合面臨的重大挑戰,但是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發展、媒體機構的融合、業務的統整以及媒體自身的語態變革,未來不同媒體間的文化融合會愈加頻繁,這種不同媒介文化的頻繁交流也勢必會突破傳統知識生產與傳播的生態壁壘。
(三)社會化媒體的介入
在數字時代浪潮中,社會化媒體的蓬勃興起給知識生產與傳播帶來了顛覆性的變革。它不僅顛覆了傳統知識生產與傳播的格局,更深刻地影響著人們的認知方式、價值觀念乃至生活方式。一方面,社會化媒體的發展打破和改變了傳統的知識生產機制與傳播生態,“知識”作為公眾社會化傳播的客體,也不再只局限于承載公共審美、公共宣傳、公共教育等核心價值,還被賦予個體審美、自我宣傳等新意義。另一方面,社會化媒體介入使得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媒介路徑發生了改變,新路徑需要將產業層面的經驗結晶融入社會化媒介生態范疇,以建構新范式。同時,社會化媒體的介入帶來的不僅是傳播形式與意義的變革,更是對技術、知識、人、社會四者關系的一次重構。隨著技術與人的深度融合,新型主體被創造而出,即“賽博人”,其可以將所有的社會關系都匯聚于一身,形成更復雜的行為模式、更多樣的需求、更多元的信息交互關系[4]。無論是從何種層面或哪個方向觀察,人與技術、媒介、信息及機器之間關系的不斷演變都將深刻地觸動并重塑信息傳播業態的既有生態體系,引領其向新的發展方向邁進。以往,傳統內容傳播的專業壁壘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專業性。當前,由于社會化媒體的介入打破了傳統的專業壁壘,專業的媒體資質不再是唯一通行證,而知識生產與傳播也不再總是獲得專業性保障。
二、媒介變革下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演進的路徑
(一)不再完全依靠專業主體,轉向全民參與
全民參與是新媒體發展的基本路向。目前,社會公眾參與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典型實踐是偶發性或持續性的UGC內容創作。盡管在現實中,新媒體中的UGC內容并非全然源自業余的知識生產,且平臺中擁有相關專業背景的生產者越來越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知識生產的主體已經不再完全局限于專家、學者、出版機構等精英文化傳播者,其生產模式也轉變為一種全民參與的新模式。隨著新媒體UGC及其產品的融入,生產者所具備的素養,這一對知識內容質量產生關鍵影響的因素,正逐漸轉化為一種公眾普遍需要具備的素養。當然,要讓公眾都具備專業知識生產者的能力與素養是不現實的。因此,在眾創的環境里,知識生產者的目標及實現路徑不得不跨越專業壁壘:除了專業的知識生產,新媒體UGC還將賦予知識生產過程更顯著的私人性、偶然性與草根性特質。UGC介入知識生產使得用戶成為內容的創作者、分享者,而以個人表達的方式在虛擬的媒介空間對社會問題進行答疑是公眾主動參與知識生產最常見的表現方式之一。此外,新媒體拓展知識生產主體的范圍還體現在知識生產系統的各個環節,智能技術的發展使得參與主體不再只是自然人,ChatGPT、文心一言等生成式人工智能正深刻改變著知識生產的面貌,在知識生產環節,基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深度學習和自然語言處理技術,以及高效的信息檢索與整合功能,新媒體平臺的用戶可以快速生產高質量內容,從而加速知識創新的步伐;在數據采集環節,智能技術能夠自動從海量數據中提取有價值的信息,提高數據收集的效率與準確性;在數據利用方面,人工智能大模型能夠洞察數據背后的深層規律與趨勢,為決策提供科學依據,推動知識向實際應用的轉化。未來,隨著技術不斷進步,智能主體與人類用戶的協同工作將成為常態,兩者將共同推動知識生產系統向更高效的方向發展。
(二)從專業集群模式轉向分布式、進行時式
在多元用戶參與的新媒體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中,無論是用戶創作的普及型短視頻,還是由專家、學者等精英群體貢獻的學術慕課、電子書等深度內容,其生產主體往往是在媒介平臺既有的架構與導向下運作,緊密圍繞受眾的多樣化需求、個人的興趣偏好以及特定的專業任務來實施并完成知識生產活動的。可見,基于新媒體的知識生產機制與傳統知識生產的專業集群模式不同,其打破了傳統專業模式控制知識傳播權力的絕對中心地位,展現顯著的分布式、去中心化特點。近年來,一些專業出版機構的知識生產行為在環境的影響下也呈現分布式的趨向,它們通過打造融媒體平臺不斷優化知識的生產與傳播模式,形成了融媒體傳播矩陣。同時,正是依托于新媒體生產機制的分布式特性,該機制下的知識生產模式顯著地凸顯碎片化特征。特別是在新媒體UGC領域,由于草根用戶轉變為知識生產者的過程具有偶發性,因此絕大多數新媒體UGC內容都展現出相對零散、缺乏統一組織的碎片化知識形態。此外,這種分布式、碎片化的知識生產機制使得知識內容的呈現在某種意義上變得十分開放,具有生長性。以知乎為例,其獨特的屬性促使內容生產呈現一種持續進化的進行時狀態,隨著知識生產者認知的不斷深化以及用戶評論的即時反饋,生產者能夠自然地進入一種持續的自我完善循環中。在新媒體技術的加持下,知乎平臺為這種內容的動態優化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使得知識內容的完善過程變得既高效,又便捷。
(三)從高度集中性傳播轉向公域、私域互動傳播
在新媒體時代,新興社交媒體的出現使得傳統單向、高度集中的傳播生態逐步轉向一個更加開放、多元、互動的傳播生態。當前,私域與公域的界限日益模糊,社交與智能技術的融合正深刻改變著知識內容的生產、分發與消費模式。一方面,基于新媒體的知識傳播網絡承載著大量私域信息,用戶不僅是內容生產者,也成為一種傳播媒介。因此,新媒體用戶在知識生產、傳播與消費的過程中具有強烈的自我形象塑造、社交關系維護等個體需求。為獲得更多“人媒”的關注,探尋社交傳播報償,新媒體用戶自發的社交分發形成一種傳播新模式。社交分發是一種利用用戶的社交網絡關系來加速信息傳播的方式。與傳統的“信息集散中心,靜待用戶主動獲取”的高度集中化分發方式截然不同,基于“人媒”理念的社交分發方式極大地淡化了私域傳播與公域傳播之間的界限,更具開放性、主動性與互動性。另一方面,在數字智能技術被應用到傳播領域后,基于大數據、云計算、機器學習等技術的智能分發方式便逐漸成為知識傳播的一條重要渠道。目前,智能分發方式表現為針對個體進行內容推薦,即新媒體平臺通過分析用戶行為數據,構建用戶畫像,進而精準地向用戶推薦知識內容。這與傳統知識傳播的高度集中模式顯著不同,旨在主動提高知識內容與用戶需求的匹配程度。由此可見,在新媒體時代,社交分發、智能分發共同影響著知識內容的傳播與流動,且這兩種分發方式之間也具有一定的互動性。當前,部分智能算法將用戶的社交網絡視為關鍵變量,納入知識內容推薦的核心考量中,即用戶的社交網絡成為推薦算法決定內容推送的重要因素。在此基礎上,用戶會將智能算法推薦的知識內容分享到自媒體社交平臺上,形成一種基于社交網絡的分發模式—社交分發[5]。例如,微信視頻號、抖音短視頻等社交新媒體在不斷演進過程中就形成了一種社交化與智能化交融的、公域與私域互動的傳播模式,這種模式對傳統的高度集中性傳播模式帶來極大的沖擊。
三、媒介變革下知識生產與傳播生態演進的重要影響
(一)拓展知識生產與傳播的維度
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傳播指依托圖書、報刊、課堂、廣播電視等渠道進行知識內容傳遞與擴散的過程,是一種較為標準的專業化傳播方式,具有顯著的內部閉合屬性。然而,基于新媒體的知識生產形成了包括UGC、PUGC(專業用戶生產內容)、PGC(專業生產內容)在內的多元機制,其典型特征是最大限度地挖掘了社會公眾力量。盡管社會公眾在新媒體平臺發布知識產品這一過程并不完全構成我國法律定義的出版行為,但是其本質上具備出版的屬性。而以美國為代表的部分國家通過發布政令,正式將“社交媒體上發布的消息視為出版”[6]。在全民參與的新媒體時代,知識生產與傳播的主體既涵蓋專業機構、專業大V,也包括草根大V、普通用戶;知識內容也不再只是專業性極強的產品,而是一種既有專業性,又呈現雜糅性、通識性特征的開放產品;知識傳播形式也變得越來越多元,如直播、知識社區答疑、朋友圈分享等。隨著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內部閉合屬性被不斷打破,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多元、開放屬性愈加突出,這也使得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動機變得越來越不確切。
(二)重構知識生產與傳播的渠道
在傳統媒介傳播時代,知識傳播主要依賴圖書、報刊、廣電等專業渠道。在新興數字媒介的發展與技術賦能下,知識傳播渠道被不斷重構,產生了在線知識社區、搜索引擎、視頻播放客戶端、社會化媒體客戶端、公眾號、微博等新載體,導致知識傳播的渠道日趨多樣化。在傳播渠道日益多元的新媒體語境下,知識傳播的平臺化特征愈發顯著,同時借助新媒體平臺傳播的方式正在逐步占據知識傳遞的核心地位,成為知識傳播的主要渠道。傳統傳播渠道與新媒體傳播渠道具有顯著差異,傳統傳播渠道總體上是一種知識單向流動的路徑。相較而言,新媒體傳播渠道則是一種較為多元的交互路徑,是一種復合性的傳播系統,這種傳播系統大大增強了消費者對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影響作用。一方面,生產者、傳播者與消費者,以及消費者與消費者之間,都可以依托新媒體平臺的社交屬性實現在線溝通;另一方面,新媒體平臺不僅可以進行知識內容的分發,還具有技術服務、社交、評論、分享、推薦等多重功能,可以滿足知識傳播生態鏈中各主體的多重需求。然而,隨著一些新媒體平臺的用戶黏性增強,未來相關主體需要警惕平臺化傳播帶來的負面影響,即知識傳播渠道向個別巨型平臺集中,巨型平臺可能形成傳播渠道的壟斷,導致知識傳播成本、用戶消費成本增加的風險[7]。
(三)提升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價值
傳統傳媒機構在評估知識內容時,通常聚焦公共領域的三大要素:學術深度、教育價值及廣泛社會影響。新媒體平臺則在此基礎上創新性地將價值評判的維度擴展至個性化私人視角,這不僅使得知識傳播的價值與人們的私人生活領域緊密相連,還極大地豐富了其價值內涵。盡管傳統理論中所提到的知識學術性、教育性、社會性等價值標準并沒有失效,但如何判斷卻變得模糊。近年來,“偽知識”現象的頻繁曝光深刻揭示了新媒體時代背景下知識嚴謹性所面臨的困境與挑戰。針對“偽知識”的傳播現象,眾多研究者普遍將其視為與“真知灼見”相悖的存在,并強烈呼吁通過堅守真實、客觀與科學的原則來有效應對并遏制“偽知識”的蔓延。但是,也有部分研究者認為,“偽知識”并非總是知識傳播的對立面,因為知識的辨偽過程也能夠促進“真知識”的傳播。不管基于何種認知,可以肯定的是,私人視角與私人生活的參與都使得知識傳播價值坐標出現了漂移,不再像以往那般恒定。在新興數字媒介賦能下,專業的知識生產與傳播仍需要在漂移的坐標中堅定自身的價值準則,既不能一味從用戶需求、流量角度來判斷知識的價值,因為這樣可能導致知識生產與傳播價值失范,也不能完全忽略用戶的需求,因為那樣也可能讓專業知識的生產與傳播過程陷入困境。因此,對當前專業出版媒介系統知識傳播的價值判斷,相關主體需要在群體、公共、受眾等多元價值坐標中尋找交匯點,以此促進知識傳播的全面覆蓋與深度滲透,助力社會文化的繁榮與發展。
四、結語
新興數字媒介的發展與技術賦能使得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專業性壁壘與機制被逐步打破,一個新的知識與傳播生態正在確立,未來還可能繼續變化。新的知識與傳播生態不再是專家學者、專業內容、出版機構、編輯、專業發行渠道、受眾等要素間的單向流動,而是多元主體構建的一個媒介生態網絡系統,也是機構傳播、群體傳播、人際傳播等傳播方式互相交織的龐大社會系統。在新媒體時代,知識生產與傳播總體上可分為兩條路線。一條是以職業的知識內容生產者、傳播者為主體的生產、傳播路線,即專業的出版媒介系統,它仍是一個重要的公共領域,其責任是守望知識傳播的專業性,促進公共教育、公共宣傳。另一條是由用戶、新媒體平臺甚至機器人聯合建構的“泛知識”生產、傳播路線,即社會化新興媒介系統,這條路線彰顯的是公眾的自我表達與傳播權利,屬于相對私域的范疇。面對新媒體時代知識私域性傳播的挑戰,傳統專業的出版媒介系統需要著力轉型,但這種轉型并不是簡單的調適、修補與投靠,而是應基于對知識生產與傳播新生態的系統認知,重新定義其在這個新生態中的站位,既需要從社會化新興媒介系統中借鑒經驗,又需要有專業精神,堅守知識生產與傳播的公共性價值。在新媒體時代,專業壁壘難以形成穩固的防護,因此,專業的出版媒介系統更需要依靠其職業水準與專業聲譽謀得發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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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康婧琳(1989—),女,黑龍江哈爾濱人,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