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媒介環境下青年思政教育應對策略探析

摘要：智媒時代，新技術帶來信息生產、傳播方式、社會交往、互動方式的變革，對青年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新的課題。文章運用文獻研究和案例分析等方法，探討算法媒介環境下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利弊與因應之策，以期在技術賦能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揚長避短，增強其時代感和吸引力。研究發現，算法媒介能夠精確建立用戶畫像，準確把握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真實需求；智能匹配內容資源，實現教育資源的精準分發和推送。同時，通過教育的持續觸達和效果的精準反饋，能夠有效強化教育效果，為青年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無可比擬的技術優勢。然而，技術的雙刃劍效應在此過程中也顯現出來，導致教育的異化風險。這主要體現在教育內容供給的同質化致使青年的批判性思維弱化，資本裹挾技術造成主流價值觀認同受到挑戰，工具理性的過度彰顯致使人文關懷式微。為應對這些風險挑戰，文章提出三重理路：首先，優化算法，糾正媒介供給的偏向，確保供給內容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其次，駕馭算法，用主流價值觀馴化算法，確保技術服務符合主流價值導向。最后，超越算法，強化媒介的人文關懷，關注青年的全面發展，培養他們的批判性思維、人文素養和社會責任感。

關鍵詞：算法媒介；人工智能；智媒；青年；思想政治教育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4）16-0208-06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1年度教育部全國高校思政課建設項目“全國高校思政課名師工作室（安徽師范大學）”研究成果，項目編號：21SZJS34010370

作為網絡原住民的青年一代，思想觀念深受網絡技術及環境的影響。微信、今日頭條、抖音等算法媒介正深刻影響青年思想價值導向。隨著技術的日新月異，以及“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1]的重要意義，學界已開始關注并探討這一重要課題。

當前，研究主要基于網絡背景，或以某一媒介平臺為基礎，剖析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現狀與發展[2-3]。然而應該看到，結合新媒介技術，從宏觀層面開展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成果尚顯不足。因此，本文探討算法媒介給青年思政教育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并尋求有效的應對策略。

一、算法媒介彰顯思想政治教育的技術之利

媒介憑借算法技術，在建立用戶畫像、匹配內容資源、提升教育質量方面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不僅能夠掌握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真實需求，精準分發推送思政教育資源，還能夠實現教育的持續觸達和效果的精準反饋。

（一）建立用戶畫像：掌握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真實需求

目前，用戶畫像技術已廣泛應用于教育、醫療、情報分析、旅游以及社交等多個領域。在青年思想政治教育領域，媒介借助用戶畫像技術，能夠準確把握青年思想的現實需求和潛在需求。

第一，算法媒介能夠把握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現實需求。通過網絡平臺，結合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運用聚類分析、關聯規則等先進算法手段，算法媒介能夠廣泛收集并深入分析青年的多維度數據，包括基礎信息、學習情況、網絡行為等。基于這些數據，不僅能為每個青年建立詳盡的個性化畫像，還能深入挖掘他們的興趣愛好、價值取向以及情感傾向等。根據這些精準且詳盡的畫像，算法媒介能夠更準確地理解青年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實際需求，如他們當前關注的熱點話題或傾向的教育方式。

第二，算法媒介具備洞察青年思想政治教育潛在需求的能力。算法將人們的“網絡痕跡”與行為、觀點、個性關聯起來，從而推斷人們的動機和未來行為[4]。數字化時代，算法媒介能快速且準確地收集青年在手機、電腦等設備上產生的海量數據，這些數據涵蓋他們對時事政治、歷史事件等內容的檢索、分享、評論等行為。通過對這些數據的細致分析，算法媒介能較為全面地了解青年的政治態度、價值觀念、思想動態等。

（二）匹配內容資源：精準分發推送思政教育資源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方法的精準供給。思想政治教育實踐，實際上是有效分發和傳播具有教育意義的內容方法的過程，目的是確保教育內容方法能夠精準地觸達并影響有需求的受眾，從而實現教育供需的最佳匹配。算法媒介的優勢在于能夠根據青年的個性特點和需求，精準選擇適配的教育內容，并以個性化的方式分發。利用機器學習、自然語言處理等先進的算法技術，媒介能夠為青年生成和推送與其個性特點和需求相契合的教育內容，提供符合他們認知水平和習慣的教育方式，并根據他們的反饋效果動態調整和優化教育策略。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優質資源的精準供給。算法推薦在思想政治教育資源的精準推送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能夠“實現信息資源的供需平衡、精確匹配”[5]。借助先進的算法技術，媒介能夠深入分析并精準匹配青年的個性化需求，確保思想政治教育資源能夠高效、準確地觸達目標受眾。如算法推薦系統能夠根據青年的學科背景和研究興趣等因素，篩選出與其密切相關的歷史事件、杰出人物、深刻思想、權威理論文獻、前沿研究報告、經典案例、實用經驗和方法等。通過智能推薦系統，青年可以更便捷地獲取契合自己興趣的歷史知識、思想理論資源，深入了解某一領域的最新研究成果等。

（三）提升教育質量：教育的持續觸達和效果的精準反饋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的持續觸達。在“無網不在”的今天，互聯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數智技術極大地推動了數智化育人平臺的崛起。隨著數智化平臺的蓬勃發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時空界限逐漸模糊，育人資源的協同性日益增強，打破了傳統時空限制，形成了縱橫交錯的育人新格局。泛在化的數智化平臺成為連接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關鍵橋梁，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常態化開展提供了快速通道。數智化平臺賦予了育人時間的永恒性和育人空間的無界性，為青年的日常學習和終身學習提供了堅實基礎。這種突破時空界限的教與學，已經成為教育的新常態，極大地擴大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覆蓋范圍，延長了持續時間。教育者能夠依據青年的思想需求，隨時隨地開展教育，而青年也可以根據自己的空閑時間和學習進度，隨時利用媒介等平臺學習。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精準反饋。思想政治教育的反饋調節，“就是以信息反饋為手段，調節思想活動機制，修正思想動機，進而引導人的行為，以實現思想政治教育目標的活動”[6]。在傳統的教學模式中，教學反饋環節往往顯得薄弱。追溯反饋環節的局限，主要在于動態數據的獲取困難和教學效果的難以量化評估。在算法媒介背景下，這一局面得到了有效改善。教育對象的學習教育數據被實時監控，教育者運用大數據算法技術，實時捕捉并分析其行為數據，以識別需求變化和思想動態。基于這些數據，教育者能科學評估教育效果，并調整內容與方法，實現供需動態平衡。教育者可利用微博、微信、抖音等新媒體平臺，創建多樣化的思想政治教育互動場景，提高青年參與度。通過收集反饋意見，及時調整和完善教育內容，實現全方位、全過程覆蓋，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能。

二、算法媒介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風險挑戰

任何技術都有兩面性，算法媒介在發揮功能的同時，面臨一些不容忽視的挑戰。從算法運行、資本與技術屬性、實踐維度看，其易造成青年批判性思維弱化、主流價值觀認同受到挑戰、人文關懷式微等異化風險。

（一）教育內容供給的同質化致使批判性思維弱化

第一，算法媒介帶來教育內容的同質化。算法媒介在精準供給教育內容的同時，引發了不容忽視的同質化問題。這些同質化現象主要體現為“信息繭房”“過濾氣泡”“回音室”效應。盡管這三個概念各有側重，如“信息繭房”強調個體的選擇性心理機制，“過濾氣泡”突出了技術的影響，“回音室”效應則關注群體效應，但都指向同一個問題：信息同質化。

第二，教育內容同質化使青年批判性思維弱化。算法媒介個性化推送導致教育內容高度趨同，使青年接觸到的知識體系和價值觀念日趨單一，進而弱化了其批判性思維。一方面，當教育內容缺乏多樣性和差異性時，青年的思維、觀念容易被限制在狹窄的框架內，難以形成全面、客觀的認知。正如喻國明所指出的，“長期生活在‘信息繭房’之中……其思維方式必然會將自己的偏見認為是真理”[7]。帕里澤研究發現，不同的人在使用谷歌搜索同一詞語時，得到的頁面結果可能存在顯著差異；不同政治立場的人瀏覽同一新聞事件時，所看到的新聞傾向也可能大相徑庭[8]。另一方面，這種同質化現象不僅限制了青年的知識視野，還削弱了他們的批判性思維能力。在算法媒介的引導下，青年可能對不同觀點和信息缺乏比較與辨析，難以進行獨立、深入的思考。他們習慣于被動接收算法推送的信息，而不再主動探索和思考，其批判性思維能力逐漸弱化，比如算法寫作消解受眾認知及判斷能力，算法推薦消解受眾的媒介批判能力，算法“圈養”消解受眾的質疑能力[9]。

（二）資本裹挾技術造成主流價值觀認同受到挑戰

第一，資本裹挾技術導致青年接觸大量商業信息，影響主流價值觀認同。在資本逐利邏輯下，算法技術常被媒介用于追求商業價值，而非公益或教育。以網絡媒體企業為例，其在資本的支持下異軍突起，具有強烈的市場導向和商業屬性。張一鳴曾表示，“今日頭條是提供實用信息……傳統媒體是傳遞價值觀，我們只是讓有益的信息到達個體”。今日頭條稱其“沒有立場和價值觀，運轉核心是一套由代碼搭建而成的算法”[10]。當媒介平臺受制于商業邏輯時，它們可能較少呈現關乎公共價值、體現主流價值的信息，更傾向于生產泛娛樂化、碎片化、淺薄化、低俗化甚至失實性等易于博取流量的信息。同樣，作為依賴商業化邏輯生存的自媒體，也必須在激烈的流量競爭中不斷創新和生產內容，以脫穎而出[11]。不少媒體人和網紅為了生存和盈利，逐漸轉變內容生產邏輯，從原本的追求真理和深度分析轉變為“流量至上，娛樂至死”。資本裹挾技術逐利的環境下，“難以實現對良善社會價值觀的引導”[12]，影響青年對主流價值觀的獲取和認同。

第二，資本裹挾技術往往導致信息篩選和推薦機制過度商業化，這會加劇青年價值獲取的繭房效應。算法推薦技術這種目的性至上的行為模式在追求效率和商業價值的同時，可能導致信息篩選的偏頗，造成青年陷入主流價值迷失的困局。有學者以微博、西瓜視頻、今日頭條等內容分發平臺為研究對象，發現算法掌握了大部分個性化內容分發的權力。而一部分權力則按需分配給運營人員，運營人員通常通過各類內容運營手段，如活動策劃、產品設計、內容營銷等，實現內容傳播效果的最大化，即追求觀看、點贊、評論和分享數據的最大化[13]。當技術的工具邏輯在信息篩選和推薦中占據主導地位時，媒介構建和維護基于價值理想的公共職責可能遭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更嚴重的是，算法推薦機制受商業利益驅使，易邊緣化有價值的信息，形成“劣幣驅逐良幣”現象。這會進一步削弱媒介對價值理性的引導和主流價值的守護。長此以往，公眾和社會可能陷入價值迷失的困局[14]。

（三）工具理性的過度彰顯致使人文關懷式微

第一，低層次的以人為本。算法推送系統所提供的個性化信息，表面上是根據用戶的瀏覽歷史、興趣偏好和點擊行為來定制的，旨在滿足用戶的個性化需求。然而，不難發現它可能只是滿足了用戶淺層次甚至低俗化的需求。為追求更高的流量和點擊率，一些媒體機構不惜犧牲內容的真實性和質量，發布低俗、虛假或不良信息，以此迎合部分青年用戶的獵奇心理和低級趣味。這些所謂的個性化推送，實際上將青年帶入了一個充斥著無價值甚至有害信息的虛擬世界，而非真正滿足其深層次的文化、教育和精神需求。

第二，社會通用價值觀的消解。算法的高度個性化服務為青年打造了一個看似量身定制的信息世界，但這也成了一個潛在的陷阱。他們被智能推薦和個性化服務牢牢包圍，如同被囚禁在“信息繭房”之中，所接收的信息和觀點往往局限于自己的舒適區。這種狀況可能致使他們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變得日益固化和排他。更嚴重的是，可能導致青年對社會公共意見越來越麻木[15]，不再關心社會的整體利益和公共價值，而只關注個人的利益和需求。

第三，教育過程缺乏情感交流和人文關懷。在算法媒介環境下，教育過程逐漸被數據化和自動化。這也帶來了新的問題：一方面，教育者往往被算法所取代，成為信息的傳遞者和監控者。其更多地依賴算法提供的數據和推薦，而非自己的專業知識和經驗。這種變化使教育者難以深入了解青年的內心需求和情感體驗，也難以提供真正的人文關懷。另一方面，教育過程往往缺乏情感交流和人文關懷。青年被大量的信息和資源所包圍，但很少有機會與教育者進行深入的交流和互動。這種缺乏情感交流和人文關懷的教育模式，可能使青年感到孤獨和迷茫。

三、算法媒介環境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因應之策

面對算法媒介所引致的三重風險挑戰，必須深入審視技術與人、技術與社會、技術理性與價值理性之間的平衡關系，明確技術的根本目的在于服務于人的自由全面發展，而非成為主導或束縛人的力量。基于這一認識，需要對算法進行優化、駕馭和超越。

（一）優化算法：糾正算法媒介供給的偏向

盡管“信息繭房”等形成機理的研究尚未成熟，但從用戶和技術維度看，其形成機制已趨清晰。一方面，用戶算法素養不足導致信息選擇的傾向性；另一方面，算法推薦系統的偏見也加劇了這一現象。因此，優化推薦機制和提升用戶的算法素養是應對“信息繭房”等效應的關鍵。

第一，持續優化和改進算法。首先，應優化信息抓取和篩選程序，降低算法分發信息的單一權重，并引入編輯的專業判斷，以確保信息平臺上的內容更加優質且多樣化。其次，在推薦策略上，算法不應僅基于青年的興趣和相關性來推送信息，而應深入挖掘他們的潛在需求，展示不同偏好權重的內容。同時，適當引入與青年當前偏好不完全匹配的“信息冷點”、逆向信息和隨機信息，以豐富他們的閱讀體驗，并確保推薦信息的多樣性。最后，構建多元渠道。這些渠道可以為青年提供更為廣泛和多樣的信息來源，讓他們在瀏覽和互動中發現新的興趣點和知識領域，幫助他們構建有利于異質性信息傳播的“弱關系”網絡[16]。

第二，提高主體的算法素養。算法主體涉及算法的設計者、使用者（教育者）以及需求主體（教育對象/青年一代）。首先，算法設計者肩負著重要責任。他們不僅需要精通算法原理和編程技術，還要深切關注倫理和社會責任。確保所設計的算法在為青年提供便捷服務的同時，不會對青年造成負面影響。其次，算法使用者應具備一定的算法素養。這意味著他們不僅應理解算法的推薦機制和篩選規則，還要警惕算法可能存在的偏見和錯誤，以便在使用算法工具時作出明智的決策。最后，作為需求主體，特別是青年一代，其算法素養同樣不容忽視。青年是智媒時代的主要參與者和受益者，他們的算法素養將直接影響自身獲取、分析和利用信息的能力。因此，有必要加強對青年的算法教育，幫助他們深入了解算法的原理和機制，培養其算法思維和判斷能力，從而主動避免算法推薦的偏向，保持信息獲取的平衡和多樣性。

（二）駕馭算法：用主流價值馴化算法媒介

算法的設計過程本質上就是價值觀的嵌入過程，它承載著正向與負向的雙重價值屬性[17]。算法運行的各個環節深深地烙印著特定的價值導向。這些價值不僅決定了算法的運行邏輯，還決定了算法對青年受眾的影響。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探索將人工智能運用在新聞采集、生產、分發、接收、反饋中，用主流wo6DSEqlNxTeRlvNk88iiQ==價值導向駕馭‘算法’，全面提高輿論引導能力”[18]。這意味著，不僅要關注技術的先進性，還要關注技術的價值導向。畢竟人工智能目前尚不具備主動意識，更多地表現為一種工具理性。只有將主流價值注入智能架構之中，將人類對真、善、美的追求融入技術之中，用價值理性去引導機器算法，算法媒介才能按照人類社會追求進步的方向良性發展。

首先，主流價值是社會的共識和準則，代表社會的公共利益和價值標準。在算法媒介背景下，主流價值應成為馴化算法的重要指導原則。主流價值可以弱化算法被資本裹挾的情況，避免“信息繭房”和價值觀單一化等問題。其次，馴化算法媒介需要從算法的設計階段開始，融入主流價值，并將其作為算法優化的重要目標之一。例如，在內容推薦中，可以設置一定的權重，使符合主流價值的信息和內容更容易被推薦給青年；在內容審核中，可以加大對低俗、惡意等不符合主流價值的信息的識別和過濾力度。最后，馴化算法媒介要加強監管和自律。政府應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標準，規范算法媒介的運營和管理。同時，算法媒介的運營者應自覺遵守法律法規，加強自律和自我約束。通過加強監管和自律，確保算法媒介傳播的信息、推薦的內容等符合主流價值導向。

（三）超越算法：強化算法媒介的人文關懷

隨著技術的飛速發展，應認識到，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互動和平衡是推動技術持續進步的關鍵。媒介算法技術不僅是工具，還應與人文關懷并重，以確保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之間的有機統一。

第一，以人文關懷的價值理性擺脫算法思維的主觀性與單一性。具體來說，一方面，在應對算法思維的主觀性時，應尋求人文關懷的公共性作為超越的路徑。面對由算法思維引發的“信息繭房”等效應，需要積極倡導和鼓勵公共性的思想交流，以促進青年群體擺脫單純依賴個體化數據的窠臼，“轉向對公共空間的營造、公共話題的討論和公共理性的培育”[19]。為此，在算法的技術構建中，需要深入融合公共性要素，確保技術設計與人文關懷的價值觀相契合，進而利用社會公共價值來糾正算法中可能出現的思維偏見。另一方面，可借助人文關懷的批判性來克服算法思維的單一性。算法提煉和揭示的數據規律，本質是對數據的抽象化描述，缺乏批判性反思。因此，應培養教育者、教育對象超越算法的批判性思維，警惕算法局限，并借助技術賦能推動教育各方擁有“超越表層數字”“超越運算邏輯”[20]的學習教育智慧，避免被運算程序所左右。

第二，以議程設置為重要動能，回歸算法媒介的人文關懷。議程設置是推動算法媒介回歸人文關懷的重要動力。議程設置不僅決定了青年受眾接收信息的類型和范圍，還在無形中塑造了這些信息所傳遞的人文價值。為實現人文關懷的回歸，主流媒體應發揮引導作用，堅守議程設置的主導地位，堅持主旋律，維護良性、可持續的傳播秩序。同時，相關管理部門和專業技術人員應切實履行“把關人”的職責，嚴格篩選和審核信息內容，確保傳播的信息既符合法律法規，又能體現人文關懷。值得注意的是，隨著自媒體的發展，自媒體工作者也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議程設置的權力。

因此，媒體人應自覺履行社會責任，遵守法律法規，約束個人行為，堅決不生產和傳播低俗、虛假、有害信息，共同營造一個健康、積極的媒介環境。

四、結語

算法媒介的發展打破了青年思想政治教育的時空界限，重塑了教育環境，提升了教育的針對性和實效性。然而，在這一背景下，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也遭遇了一系列挑戰，對青年的全面發展構成潛在威脅。面對技術帶來的優勢和風險，不能盲目樂觀，更不能因噎廢食。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技術的根本目的在于服務人的自由全面發展，而不是成為主導或束縛人的力量。基于這一共識，要對算法進行優化、駕馭和超越，確保技術在賦能青年思想政治教育中發揮最大作用，為培育新時代青年奠定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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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峰，講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