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總書記在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座談會上發出了“ 讓黃河成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的號召。黃河作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見證了中華民族數千年的歷史進程,伴隨著新中國浩蕩前行的步伐,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依然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積聚著力量。《黃河變遷史》是岑仲勉先生撰寫的一部探究黃河三千年變遷史的著作,被譽為“系統研究黃河問題的一部巨著”。書中對數千年的黃河治理得失進行系統總結,不僅可以為黃河治理保護和開發利用提供歷史鏡鑒,而且在促進當今社會繼承與弘揚黃河文化、總結中華民族與黃河共生的偉大智慧方面同樣有其重要意義。
“不與水爭地”的原則蘊含著中華民族在黃河治理中所信奉的尊重自然的觀念,凝結著其在人與自然關系處理方面的初步探索。西漢時期為治理黃河日益頻繁的決溢,賈讓提出“治河三策”,以“不與水爭地”為上策,主張引河北行,不宜多筑堤壩與水爭地,避免過度侵占水體區域。縱觀黃河河道變遷的歷史,其原因多在于人類活動對黃河流域中上游地區森林植被等過度破壞,導致水土流失加劇,河道中泥沙淤積嚴重,自然行洪能力下降,當洪水來臨時,沖破既有河道,決口泛濫,甚至形成新的流路,其典型事例如南宋建炎二年杜充在今滑縣西南決河,拉開了黃河下游長期奪淮的序幕。“不與水爭地”這一原則指向人類社會發展應與自然相和諧的治河思想,在黃河xU3D6jkwN5qqrRfQRbrwpxOfJ8tB3J0fIV3CqT8uaLw=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已經提升到國家戰略高度的當下同樣具有重要意義,人與自然之間主客平等且相互依存的基本原則需要得到進一步貫徹和彰顯。
“順水之性”的治理方法具有強烈的順應自然的科學色彩,體現了中華民族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方式的進一步思考。東漢的王景善用賈讓之策,在“不與水爭地”基礎上“順水之性”。他創新性地建立水門,實現河汴分流,既解決了黃河決溢的隱患,又充分利用了水資源,對黃河進行了較為有效的治理,使得此后黃河安流了較長一段時間。“順水之性”以尊重黃河的客觀規律為基石,采取合理方式對黃河進行科學的規劃和管理,以形成人水和諧的局面。以人類社會為先左右自然,這種策略必然為治河增加不少矛盾與困難,這些矛盾與困難又演變成各方利益之爭。因而在當下,人與自然關系的處理應懷有對自然的尊重與敬畏,從認識自然規律入手,小到保護水環境、維持生態平衡,大到進行資源合理調配以及發展相關綠色產業,都是題中應有之義。
“河堤種樹”的治河技術彰顯了黃河變遷中人們在保護自然方面做出的嘗試,推動了人與自然關系的處理方式走向成熟。據《宋史》記載,在宋代治河責任制逐漸普及,且宋人已懂得通過植樹來保護堤岸,而至清人治河時期,河堤種柳已成為普遍現象,為保固堤壩起著重要作用。古人已經意識到黃河流域生態惡化往往會使得黃河水患發生的頻率和強度提高,如今我們更應重視環境保護,加強生態保護立法與執法,推廣可持續發展的生產方式,加強水源地、自然保護區建設與管理,同時提高公眾環保意識,以更具時代性和民族性的方式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處。
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是黃河變遷過程中處理人與自然關系最具活力的一環。人與自然是相互依存的,人類的活動和決策會對自然環境產生深遠的影響,因而在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時,需要充分考慮人的因素。一方面,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實現需要廣泛的公眾參與。在《黃河變遷史》中也能發現,當一些朝代治理黃河舉措得當,并且能讓民眾理解治理黃河與自身利益息息相關時,民眾參與的積極性和效率會得到提高。在新時代要處理好人與自然的關系,就應該提高公眾參與度,比如在黃河流域生態保護項目的決策過程中,通過召開聽證會、網絡意見征集等方式,讓廣大民眾參與進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和訴求。同時,加強對環境保護重大意義和相關知識的宣傳教育,讓民眾自覺地參與到保護環境的行動中來,如自發組織黃河沿岸垃圾清理活動、監督舉報破壞黃河生態的行為等。另一方面,人與自然和諧相處需要宏觀調控和科技創新。通過制定和實施環境保護政策、推動可持續發展戰略、促進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等實現綠色高質量發展,通過開發和應用環保技術、推廣清潔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發展生態農業和綠色食品等,注入科技創新活力,為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提供有力支撐。
《黃河變遷史》一書通過梳理黃河變遷及治理的歷史,為我們提供了深刻的教訓和寶貴的啟示,讓我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重要性,以及實現這一目標的艱巨性和緊迫性。我們應當以史為鑒,在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基礎上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努力構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未來。
作者簡介: 朱慧柔(2000—),女,江西九江人,河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