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可視化分析

摘要：以2003～2022年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主題是“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北大核心和CSSCI期刊文獻為研究對象，借助CiteSpace軟件對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進行不同層次探索和分析。結果顯示，根據發文量可將國內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大致分為“弱關注－強關注－次強關注”三階段；研究熱點主題主要有“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和“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與質量評價”；研究前沿趨勢可總結為衰退型、增長型和最新研究前沿三類。未來可從研究主體、研究主題和研究方法等進一步完善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助力教師培訓提質培優。

關鍵詞：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熱點主題；前沿趨勢；文獻綜述

中圖分類號：G7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05-0064-08

教師專業發展是國際職業教育研究的熱點主題，而教師培訓是該主題的研究熱點。為進一步提高職業院校教師整體素質，推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我國實施了一系列教師培訓項目，例如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國家大力推進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系列舉措引起了學者們對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關注和探討，相關研究可為職教師資培訓提供科學指引和智力支持。胡淑賢對國內職業院校教師培訓課程開發做了文獻綜述，歸納出課程開發理念、目標、主體、內容以及程序等重點研究主題，并提出對未來的研究建議；陸菊和魏宏玉就高職教師自主培訓的影響因素、存在問題、培訓形式以及有效策略等方面對國內外相關文獻做了回顧和評述。這些研究成果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文獻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但研究方法以研究者的主觀解讀為主，未能運用科學計量工具進行客觀分析。基于可視化的知識圖譜分析，能夠比較客觀形象地呈現某領域的研究熱點和趨勢。鑒于此，運用計量分析軟件把握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特征和前沿趨勢具有重要的實踐創新意義。本研究對我國近20年來（2003-2022年）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研究成果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期明晰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相關研究的現狀、熱點主題和前沿趨勢，為該領域未來研究提供指導建議，進而為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實踐提供相應指導和支撐。

一、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中的北大核心期刊和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來源期刊為信息源，通過期刊高級檢索選擇“核心期刊”和“CSSCI”，以“教師培訓、師資培訓”分別并含“高職、中職、職業院校”為主題，再以“雙師型”并含“培訓”為主題進行檢索，時間范圍定為2003-2022年，共檢索到文獻522條。為保證文獻的相關性和可靠性，手動刪去無關結果（新聞報道、學術會議信息、無作者文獻、書評等非研究性文獻）286條，最終得到236條有效文獻。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綜合運用文獻計量法和CiteSpace6.2，R2輔助工具，對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具體而言，通過文獻計量法對相關文獻的年度分布情況進行計量分析，借助CiteSpace軟件進行共現圖譜分析。CiteSpace軟件開發的初衷是探索學科知識領域的發展及其研究熱點、前沿和演進趨勢，本研究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和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來歸納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特征和熱點主題，通過突現詞圖譜探尋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歷史演進及前沿趨勢。

二、數據統計與可視化分析

（一）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呈“回溫”趨勢：基于年度發文量分析

研究文獻年度折線分布圖可直觀、形象地呈現學術界對特定研究領域的關注度走向。圖1是2003-2022年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核心文獻分布圖，根據發文量，可將國內有關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研究大致劃分為弱關注（2003-2006年）、強關注（2007-2016年）和次強關注（2017-2022年）三個階段。2007年之前，學術界對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關注度不高，2003-2007年之間年平均發表文獻只有4篇。2007-2008年該領域的發文量出現暴增現象，2006年12月26日教育部聯合財政部下發了《關于實施中等職業學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的意見》，在全國范圍掀起了“培訓熱”，相應研究成果同步增多。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成果數量在2007-2016年之間一直保持在較高水平，這與當時職教政策的頒布密切相關。例如2011年教育部和財政部聯合下發《關于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的意見》，提出培訓45萬名職業院校專業骨干教師的目標；2013年教育部印發的《中等職業學校教師專業標準（試行）》為教師專業發展指引了方向。2017年之后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成果數量呈現下滑趨勢，但近3年伴有小幅度回溫趨勢。近些年頒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職業教育素質提高計劃》《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2022年修訂）》等文件體現了國家對建設高素質教師隊伍的決心，學術界對該領域的關注度再次提高。

（二）研究者以“單打獨斗”為主，合作交流不足：基于共現圖譜分析

根據洛特卡定律，發表論文數大于M篇的作者即為核心作者，其數學計算公式為M=0.749（Nmax），其中Nmax表示該領域作者最高發文數；根據普賴斯定律，當核心作者論文總數達到該領域論文數量的一半時，說明已經形成了核心作者群。根據核心作者計算公式，M=1.83，即發表2篇及以上的30位作者被認為是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這30名核心作者共發文77篇，占樣本文獻的32.63％，尚未達到該領域論文總數的一半，因此該領域尚未形成核心作者群。根據發文作者共現圖譜，節點數為316、連線數為212、密度為0.0043，節點大小代表作者的發文數量，而節點間連線表示研究者間的合作關系，連線粗細代表作者間合作關系的密切程度。觀察發文作者共現圖譜，發文核心作者之間缺少連線，合作關系不夠密切；整個圖譜中形成了較為復雜合作網絡的只有一組，其余主要是結對節點或單獨節點，說明該領域研究者呈現“獨立研究為主，合作研究為輔”特征。總體而言，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研究者之間的合作交流不足。

（三）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三大熱點主題：基于共現、聚類圖譜分析

1.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

關鍵詞是對研究論文主題和內容最直接的體現，而關鍵詞共現圖譜則可以揭示學科中特定領域研究對象之間的聯系程度，進而挖掘該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本研究先借助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并統計關鍵詞詞頻，輔助研究熱點主題的探尋。在CiteSpace軟件中，設定時間跨度（Time Slicing）為2003-2022年，時間切片設（Years Per Slice）為2年，切片闞值為Top50，表示每個時間切片內（2年）提取出現頻次排名前50的關鍵詞；連線強度算法選擇Cosine，節點類型（Nodes Types）選擇關鍵詞（Key Word），網絡裁剪功能區（Pruning）勾選尋徑網絡（Pathfinder）剪枝方式。點擊運行后，對多組同義關鍵詞（例如“高職院校”與“高等職業院校”）進行合并，運行后整理得到表1。

表1中的中心性（Centrality）用以表示作為中介節點連接其他節點樞紐作用的強弱，中心性大于0.1的節點被稱為關鍵節點。結合關鍵詞的中心性和頻次，將中職教師、“雙師型”教師、職業教育、職教教師、在職培訓、高職院校、培訓實效、培訓模式、職業院校、培訓質量等認定為熱點關鍵詞。值得注意的是，培訓實效、培訓質量、在職培訓和校企合作四個關鍵詞的頻次雖然不高，但中介中心性比較大，即具有較強的連接其他關鍵詞的樞紐作用，這類關鍵詞對該領域的研究起著重要作用，在今后的研究中應給予更多關注。綜合上述高頻詞或關鍵節點，可將研究主題概括為兩類：一是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二是職業院校教師培訓質量評價。但是僅從關鍵詞的共現圖譜、頻次和中心性判斷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研究熱點具有局限性。本研究將繼續結合關鍵詞聚類圖譜進行分析。

2.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

關鍵詞聚類是通過某種算法來實現以主題集群的方式形成聚類，在一定程度上可彌補共詞分析的不足。采取LLR算法進行聚類，設置顯示最大Size的十個聚類，整理得到表2，即關鍵詞聚類信息表。

該聚類的Q值為0.853gt;0.3，S值為0.948gt;0.7，說明聚類圖譜結構顯著，聚類是有效的、合理的；且聚類信息表2中聚類的Size值均大于10，Silhouette值均大于0.7，說明類團內部各節點聚類緊密性良好，聚類結果令人信服。整合聚類圖譜信息得到表3，將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熱點主題分為三大類。

3.模式、師資隊伍、效果與質量：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三大熱點主題

綜合表1和表3，將“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和“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與質量評價”界定為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研究的熱點主題。

（1）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研究

這一研究主題主要包括#0職業教育、#5教師培訓和#6培訓模式三個聚類，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培訓模式、校企合作、企業實踐和在職培訓等。培訓模式是指在總結多種培訓方式和培訓經驗基礎上，形成適合培訓工作開展的方法論。研究初期，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的研究主要有兩類：一是學習借鑒國外先進的教師培訓模式，如德國“雙元制”培訓模式、澳大利亞職教師資培訓模式；二是基于某種理念探索適合我國教師的培訓模式，如基于教師個體需求、基于專業化取向等理念探討教師培訓模式，常見培訓模式主要有校本培訓培訓模式、校企合作培訓模式和企業實踐培訓模式等。隨著研究的深入，該主題主要聚焦培訓模式實踐成效的提升，例如研究教師企業實踐培訓模式在上海、江蘇等地的實施現狀、成效和改進策略。針對校企合作不深人的問題，聶偉進和汪衛平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的改革創新指明了“多個結合”的方向，即傳統培訓方式與互聯網培訓相結合、知識掌握與能力訓練相結合。學者們沿著創新培訓模式的方向繼續探索，提出了“三環相扣”、知識建構和“精準細”等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提供了理論支撐和實踐指導。

（2）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研究

第二大類主要包括了#1專業發展、#2專業化、#7職業能力和#3師資隊伍四個聚類，主要關鍵詞有專業發展、專業化、師資建設、職業院校、職業能力等。該主題研究內容主要聚焦以下三方面：一是研究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體系的構建。前期主要基于高職教師培訓體系構成部分和特征提出職教師資培訓體系的構建策略。隨著研究深入，部分學者基于終身學習、“雙師型”教師等視角構建職教師資培訓體系，例如，李嬋基于終身學習視角提出定期組織企業實踐、深化校企合作模式、拓寬教師培訓途徑等策略。二是培訓視域下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的問題和對策研究，已有研究主要通過問卷調查分析職業院校教師培訓存在問題，例如劉延金和郭平等提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存在培訓機構、培訓主體和培訓功能異化等現象。三是培訓視域下職業院校教師專業發展研究。范迪新基于微觀層面的校本培訓視域提出從培訓制度化、方式多元化、內容個性化和評價標準科學化四方面構建職業院校教師校本培訓機制；賈璇和徐大真基于骨干教師國家培訓數據，從國家層面“供給側”視角提出加強中部地區職業教育教師培訓投入、側重新興專業教師在職培訓以及匹配地區產業轉型升級調整培訓專業等建議。綜合來看，培訓視域下的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主題領域成果豐富，既有國際經驗借鑒，又不乏本土化探索。

（3）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與質量評價研究

第三大類主要涉及培訓質量、培訓實效、評價體系、多元評價和增值評價等關鍵詞。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是提升教師隊伍整體素質、促進教師個體專業發展的重要路徑，培訓實效是評價培訓活動的關鍵指標。第一，培訓效果現狀與對策方面，主要針對當前培訓低效的現狀分析成因，并提出優化路徑。王文靜認為，培訓低效主要有培訓需求欠缺針對性、培訓目標模糊、培訓活動功利性強以及培訓評價單一等原因，并提出精準做好培訓需求分析、促進教師專業發展、開展多元評價等優化路徑；部分研究者基于不同理論視角分析培訓低效成因，例如葉鵬基于遷移理論研究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有效性問題，廖興燦基于人力資源優化的角度研究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質效提升。第二，培訓質量評價體系構建方面，研究者們主要采用混合研究法構建培訓質量評價體系。歐陽明認為中職教師培訓評價在評價內容、主體和指標體系等方面具有復雜性，傳統的評價方法不能得到合理結果，因而主張基于復雜性系統理論，綜合運用模糊德爾菲法、模糊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判方法制定教師培訓評價指標體系；殷蕾和許放基于柯氏四層次評估模型和轉化學習理論，綜合運用德爾菲法、問卷調查法和統計分析工具構建了包含培訓背景、培訓反應和培訓收獲三個一級維度六個二級維度的高職院校教師培訓實效評估指標體系。

（四）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三類前沿趨勢：基于突現圖譜分析

突現詞是指短時間內出現頻次或使用頻次突然增加的關鍵性術語，是預測某術語在特定領域未來走勢和變化的重要指標。因此，可借助CiteSpace的突現詞檢測功能探析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前沿動態。進行突現詞探測時，將參數y調整為0.4，將參數Mirumum Duration設置為3年，輸出結果見圖3。圖譜中Strength表示突現詞強度，Begin表示關鍵詞突現的起始年份，End表示關鍵詞突現的結束年份，紅色表示關鍵詞集中突現的時間段。

根據圖3，可知“模式”“高職教育”“培訓質量”“培訓實效”和“在職培訓”是突現率最高的五個關鍵詞，這些關鍵詞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研究在不同時期的走向。結合關鍵詞的中介中心性和突現圖譜等，將2003～2022年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研究前沿趨勢劃分為衰退型研究前沿、增長型研究前沿和最新研究前沿。

1.“模式”和“高職教育”：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衰退型前沿

衰退型前沿是指隨著時間推移，研究者的關注程度逐漸降低且超過5年未有“回溫”的研究領域。“模式”和“高職教育”屬于衰退型研究前沿。“模式”是早期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的重要研究主題，主要通過借鑒國外培訓模式或基于某種理論探索適應我國本土的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隨著研究的廣泛開展和實踐的深入探索，學術界已經形成了豐富的研究成果，研究基本達到飽和狀態，因此，“模式”成了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衰退型研究前沿。“高職教育”集中突現的時間為2007～2009年。2006年年底，教育部聯合財政部下發《關于實施中等職業學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的意見》，而高職教育作為職業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高職院校教師培訓同樣引起了學者們的關注。2007-2009年的研究主要聚焦高職教師培訓體系構建，例如從構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制度體系、內容體系、組織體系、實施體系和評價體系等方面進行探討。隨著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體系不斷完善，學者們對這部分的關注度有所降低。此外，隨著“職業院校”一詞在政策文件中被廣泛應用，學者們也較少使用“高職教育”這一關鍵詞。因此，“高職教育”成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的衰退型研究前沿。

2.“培訓質量”和“培訓實效”：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增長型前沿

增長型研究前沿是指暫時處于下降或停滯狀態，但未來具有較強增長潛力的研究領域。根據表1，可知“培訓質量”和“培訓實效”的中介中心性比較大，說明關鍵詞具有較強的連接其他關鍵詞的樞紐作用，在未來研究中具有較強增長潛力。培訓質量和培訓實效都指向培訓效果評價這一研究主題，以“培訓效果評價”為主題再次進行文獻檢索，發現近三年有多篇以“增值評價”“質量評價”以及“培訓有效性”等為關鍵詞的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評價研究的核心文獻。可見，雖然“培訓質量”和“培訓實效”突現的結束年份分別是2014年和2018年，但這兩個關鍵詞所指向“培訓效果評價”主題在近三年呈現增長趨勢，因此，可將“培訓效果評價”判定為增長型研究前沿。隨著2020年10月《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的頒布，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評價再次引發學者們的關注。近三年該領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和培訓實效的實證研究兩方面。2021年發布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也提出“強化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全面提升教師素養，繼續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等工作要求。所以，“培訓效果評價”在未來一段時間仍然會呈現增長趨勢。

3.“在職培訓”：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最新前沿

最新研究前沿是指近些年研究者持續關注的研究領域。圖4是突現詞“在職培訓”的歷史曲線圖，2014～2022年是“在職培訓”突現的起止時間，2016年之后這一關鍵詞呈波動增長態勢。

再根據表1，可知“在職培訓”具有較高中介中心性。因此，可將“在職培訓”界定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的最新研究前沿。探索適應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在職培訓的道路是學者們的關注焦點。基于圖譜可視化分析和相關文獻分析，發現職業院校教師在職培訓研究主要集中于“教師在職培訓優化對策”研究主題。對“教師在職培訓的優化對策”相關主題的研究主要采用實證研究和理論研究。實證研究方面，已有研究認為職業院校教師在職培訓在培訓目標、培訓內容、培訓現狀、培訓周期、培訓途徑、培訓評價以及管理政策等方面存在不足，并提出了相應舉措。理論研究方面，主要從人力資本理論視角、分層分類培訓視角等論述了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生成邏輯，進而提出優化策略。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在職培訓依然是職業院校教師教育的主渠道，“在職培訓”將繼續成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研究前沿。

三、研究結論與建議

研究發現，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總體可分為弱關注期、強關注期和次強關注期三個階段；在研究熱點主題方面，“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模式”“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和“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效果與質量評價”是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研究的熱點主題；在研究前沿趨勢方面，“模式”和“高職教育”屬于衰退型研究前沿，“培訓效果評價”屬于增長型研究前沿，“在職培訓”屬于最新研究前沿。基于此，對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未來研究提出以下建議。

（一）擴充整合研究力量，構建學術研究共同體

跨區域、多領域的合作研究可有效降低“單打獨斗”的局限。當前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的研究者在橫向和縱向方面均尚未形成穩定的合作關系，原因有二。一方面，研究機構之間、研究者之間合作不足。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高質量發展既需要國家財政和政策支持，也需要學術共同體提供智慧支撐。因此，需要加快建設核心研究群體引領、研究機構和個體間深度交流、群策群力的學術共同體。另一方面，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研究主體是師范院校或綜合類院校下設的教育研究院所，而作為參訓主體的職業院校教師較少參與相關研究。對此，應鼓勵職業院校教師積極參與培訓相關課題研究，例如構建師范院校教師、綜合類院校教師和職業院校教師多方參與的“研究－實踐”共同體，既加強師范院校或綜合類院校對職業院校教師的指導作用，又突出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的問題導向。形成穩定合作機制，追求常態化、長效化合作和精深化研究，共同探索教師培訓高質量發展道路。總之，要加強研究主體多方聯動，鼓勵研究者之間、研究機構之間加強合作、共享資源；構建“研究－實踐”共同體，引導職業院校積極參與研究，壯大研究隊伍，提升研究效率和質量，為推動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高質量發展貢獻經驗與智慧。

（二）聚焦研究熱點和前沿，助力培訓提質培優

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應把握職業教育的時代發展特點，同職業教育改革方向相適應。當前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領域最主要的熱點和前沿是教師隊伍建設、培訓效果評價和在職培訓，這一定程度上回應了我國高素質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的需求。但有關前沿和熱點主題的研究不夠深入，研究成果還比較零散，還不能滿足職業院校教師培訓對相關理論和經驗的需求。未來職業院校教師培訓領域的研究應結合時代背景、發展需要，聚焦應用研究，進一步深化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培訓效果評價和在職培訓等熱點及前沿主題的研究。具體而言，未來研究可以基于研究熱點和前沿從社會學、經濟學、管理學等視角出發，進行多學科交叉綜合研究，拓展新的問題領域；或基于不同學科理論對研究熱點和前沿進行更深層次的探索，在研究主題和研究視角上多元輻射；此外，結合實踐領域現實需求，還應提升研究成果的適應性和針對性，進而提高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對實踐指導的效果。總之，未來研究要更加聚焦研究熱點和前沿，為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建設、教師專業發展和培訓效果評價等提供強有力的方向指導和智力支持，助力職業院校教師培訓提質培優。

（三）加強實證研究，凸顯研究宗旨的實踐關切

職業性和教育性是職業技術教育的基本屬性和要求，這決定著職業教育的獨特性和復雜性。具體到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為服務培訓實踐、凸顯研究宗旨的實踐關切，需要對研究方法和研究層次等方面提出更高要求。我國職業院校教師隊伍培訓研究所采用的方法以文獻研究、經驗研究、思辨研究居多，而實證研究相對較少，研究層次有待提高。顯然，僅用思辨研究和經驗研究不足以深入剖析我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問題。而提高理論的概括性與加強實驗科學性的統一，是現代科學研究發展的基本趨勢。作為具有極強實踐性的職業院校教師培訓，其研究不僅需要嚴密的理論體系再現和闡釋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的現狀和過程，更需要在相應理論的指導下開展實證研究。例如通過問卷調查、訪談調查、德爾菲等多種方法，加強職業院校教師培訓質量和培訓效果評價等方面實證研究，服務培訓質量提質增效。總之，未來研究要立足現實需求，以更具解釋力的多元視角和更適切的研究方法開展研究，積極探索理論與實踐深度融合的研究路徑，促進職業院校教師培訓研究縱深發展，助推教師專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