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現狀與展望探析

摘要：目的：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的國家戰略和必然要求。分析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現狀，有助于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理論更好地付諸實踐。方法：文章選取2018—2023年2134篇中國知網（CNKI）期刊和學位論文為樣本，運用CiteSpace和COOC軟件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時空分布特征、熱點主題和前沿趨勢進行分析。結果：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經歷了初步探索、起步發展、快速升溫三個階段，規模日益擴大，在學科交叉背景下形成了一批跨學科的研究作者和研究機構，但在科研合作趨勢和學術交流上存在明顯短板。在研究主題上，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主要圍繞理論、區域、內容等方面展開。在研究前沿上，多集中于鄉村振興、全域旅游等領域。在研究趨勢上，度假區建設和農旅融合發展的研究熱度較高。結論：研究發現，旅游高質量研究伴隨政策引領呈現典型階段性、旅游多元性要求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呈現復合性、高頻被引文獻逐步構建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理論框架等。后續研究應致力于深化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理論體系、拓展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相關領域、因地制宜探索地方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特色道路、以鄉村作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重要落腳點，關注度假區及農旅融合等新興研究熱點。

關鍵詞：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現狀；研究展望；CiteSpace；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4）10-00-07

0 引言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高質量發展是推進我國踏上新征程的重要抓手，是滿足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1］。旅游作為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其高質量發展與人民美好生活緊密相關。目前，旅游高質量發展已成為學界關注的重要議題。“旅游高質量發展”一詞最早于2018年提出，學者何建民將“旅游高質量發展”定義為連接旅游活動利益相關者諸多要素并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提高旅游業整體競爭力的綜合體［2］。學者們對“旅游高質量發展”定義的探討拉開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序幕。基于此，本文選擇2018年作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起點，借助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將文獻檢索時間設置為2018—2023年，運用可視化軟件繪制知識圖譜，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文獻進行時空特征和關鍵詞分析，以掌握其在理論脈絡發展方面的熱點、演變趨勢及研究前沿，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的實踐探索提供參考借鑒。

1 分析工具與數據來源

1.1 分析工具

本文借助CiteSpace和COOC軟件對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文獻進行分析。CiteSpace是以Java為基礎，通過可視化方式展示相關研究領域的熱點、趨勢以及相互聯結等信息的一款計量軟件［3］，目前在經濟學、新媒體等領域得到廣泛應用。COOC軟件是繪制詞云圖和社區聚類圖的CiteSpace輔助軟件。本文對2134篇文獻樣本進行量化分析，根據時間、引文、機構等多個要素，繪制聚類視圖和時區視圖，展示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時空分布特征，以便宏觀把握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熱點主題和前沿趨勢，為該領域研究的持續進行提供思路。

1.2 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源于中國知網公開發表的期刊文獻，以“旅游高質量發展”為主題詞搜索，檢索時間范圍為2018年至2023年6月。剔除重復期刊、廣告、征文等無效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2134篇，構成本文的研究樣本。運用文獻分析領域普遍運用的CiteSpace和COOC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能夠科學反映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現狀。

2 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時空特征分析

2.1 時間分布特征

對2018—2023年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的文獻數據進行時間度量，可以掌握不同時間段該研究領域的熱度和關注度的變化。根據文獻的發表數量、中央和地方頒布的一系列政策方案，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可分為三個階段（見圖1）。

一是萌芽探索階段（2018—2019年）。2018年8月，山東省青島市較早從政策方面提出促進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措施，依托經濟、文化、旅游、影視傳媒等領域，號召擴大旅游產品供給，激發不同消費群體消費潛力，吸引社會各界參與到推進旅游業新舊動能轉化、促進高質量發展的進程中，這是關于“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較早論述。該階段，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的年發文量在150篇以下，研究主要聚焦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水平測度和空間特征分析、戰略類型、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和應對措施。

二是迅速發展階段（2020—2021年）。安徽、河南、江蘇、貴州、福建、浙江、山東等省份紛紛出臺促進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相關文件，這使得學術界掀起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熱潮，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文獻的發文量在2021年達到546篇，形成黃河流域、鄉村旅游、文旅融合等研究熱點。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區域不再局限于便于獲取數據的省（市、縣）行政空間尺度，還深入黃河流域、達里諾爾湖流域等地理空間，進一步回應市場需求，聚焦特色村寨文化產業、邊疆地區文化產業、休閑農業、紅色旅游產業、體育旅游產業等文旅融合領域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探討。

三是蓬勃拓展階段（2022年至今）。旅游高質量發展進入蓬勃拓展階段后，各地加快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政策調適。江西省、貴州省、四川省甘孜州，以及福建省泉州市、龍巖市等地先后出臺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文件，并從構建旅游發展新格局、增加旅游市場新供給、做強旅游產業新主體、豐富旅游發展新業態、激發旅游消費新活力、增強數字旅游新動力、打造旅游發展新環境等方面提出具體措施。2022年1月，《“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對旅游業發展提出更為全面的要求。2022年1月，《國務院關于支持貴州在新時代西部大開發上闖新路的意見》提出要實現旅游產業繁榮發展。這一階段，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呈現蓬勃發展態勢，研究內容進一步拓展到數字經濟時代旅游高質量發展、“旅游+”高質量發展、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生態及治理等內容，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亦進入高質量階段。

2.2 空間分布特征

2.2.1 學科分布

有關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文獻主要分布在旅游、文化、經濟體制改革、農業經濟、文化經濟、環境科學與資源利用、體育、貿易經濟等學科領域（見圖2）。其中，旅游領域的研究居于首位，發文量達到1411篇。

2.2.2 引文分布

整理高頻被引文獻并分析相關文獻的研究內容，可見絕大多數高頻被引文獻的發表時間在2020年（見表1），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文獻研究起步較晚，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學術影響力和知識基礎具有一定的后發性。最高被引文獻是魏敏和李書昊于2018年發表的《新時代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研究》，被引頻次844次。該文的研究內容和研究思路為后續相關研究提供了理論和觀點支持。高頻被引文獻的研究內容聚焦兩個方面：一是通過理論演繹或國家宏觀政策解讀，從經濟學、統計學視角分析我國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水平測度、空間特征、評估、影響因素、評價等問題；二是以黃河流域為研究對象，分析黃河流域旅游高質量發展與生態保護、生態效率時空演化的關系，基本條件、核心策略，文旅融合發展的理論、實踐和未來發展方向等內容。不同的切入視角進一步驅動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學科性、方法的整合。

2.2.3 機構分布

將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相關文獻所屬機構排名前30的機構繪制成圖（見圖3）。可以看出，貴州日報社的發文量最多，共發表相關文獻36篇，這與2022年《國務院關于支持貴州在新時代西部大開發上闖新路的意見》提出的促進旅游產業繁榮發展要求息息相關。湖南師范大學和廣西大學次之，發表文獻數量19篇。湖南和廣西兩個省份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關注與地方出臺促進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政策意見相關。從研究機構的地域分布來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機構分布較為廣泛，東、中、西部地區均有所涉及；從研究機構的屬性來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機構主要為旅游研究院、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和師范類院校，這佐證了圖2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學科分布。

繪制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機構合作共現圖譜，可以了解研究機構間的合作情況（見圖4）。機構間的合作呈現出以中國科學院為中心的聚合趨勢。在圖譜中，N=194，E=73，D=0.0039，表示本次納入文獻共包含194個研究機構；機構之間存在73條連線，協作網絡密度為0.0039，表明研究機構間存在一定的合作。聯系密切的機構主要為湖南師范大學旅游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院、華中師范大學、山西財經大學等，其他研究機構間的合作與交流較少，有待進一步加強。

2.2.4 研究者分布

通過CiteSpace對文獻樣本進行分析，被引次數超過3次的研究者共有12個。其中，周興發表的與旅游高質量發展有關的論文被引用次數最多，達7次；夏杰長的發文量最多，達570篇。總體來看，被引次數超過3次的研究者的學科背景大多與經濟類學科相關，因為每個作者的學科背景都較為豐富。研究發現，每個作者的學科背景中經濟與文化、旅游一般是并存關系，可見旅游高質量發展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密不可分。并且研究者大多來自教育和師資水平較高的高校。此外，研究者初始發文年份越早，發表的論文數量越多，被引用的次數越多（見表2）。

對研究者進行分析發現，在217名研究者中，研究者之間的連線有69條，研究者合作網絡密度為0.0029，低于0.1的正常水平，當前尚未形成團隊間合作交流、緊密聯系的學術共同體（見圖5）。其中，有一組連線值得重點關注，周興與鐘錦玲、李文輝之間存在連線，3人在2021年共發表3篇文章，研究內容為探索高質量發展與地區之間的關系，無論是土地資源可持續利用、發展水平測度，還是生態保護，都在理念和方法上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參考借鑒。不同于周興的學術背景，李文輝和鐘錦玲的學術背景為環境科學與資源利用，表明旅游高質量研究涉及的領域和范圍在逐漸擴大。但總體上，研究者之間的分散化、獨立性特征仍較為顯著。作為高質量發展下的產業分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整體起步晚且關注度不足，涉及相關研究機構和學者較少，學科合作和學術交流上存在障礙。相信未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會在強化研究機構、研究者之間的交流合作，以及擴大研究群體、促進研究資源知識共享等方面獲得較大突破。

3 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關鍵詞分析

3.1 熱點主題分析

關鍵詞頻數越高，越能說明該點是當下的熱點研究主題（Chen C，2006）［4］。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共詞分析，其中N=320，E=931，D=0.0182（見圖6）。

對選擇頻次大于2的129個高頻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發現，最重要的關鍵節點是高質量發展，次要關鍵節點分別為鄉村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旅游業、鄉村振興、文旅融合、黃河流域、全域旅游等。與高質量發展具有共引關系的關鍵詞有旅游業、鄉村旅游、文化旅游、文旅融合、旅游產業、文化產業、生態旅游、紅色旅游、黃河流域等。其中，旅游業和鄉村旅游的被引用次數遠超于其他關鍵詞。與旅游業密切相關的領域有數字經濟、智慧旅游、山地旅游、冰雪運動、疫情防控等，與鄉村旅游密切相關的領域有共同富裕、特色小鎮、康養旅游、紅色旅游、休閑農業、生態保護、體育產業等。這些高頻關鍵詞和其周邊的關鍵詞節點共同構成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知識基礎。使用COOC軟件進行詞頻統計，合并同義詞后，獲得151個關鍵詞，選擇頻次大于18的24個關鍵詞（見表3）。高質量發展出現頻次最高，達1049次；鄉村旅游、旅游業、文旅融合、鄉村振興、全域旅游、黃河流域、高質量、紅色旅游、文旅產業、綠色發展出現頻次超過40次；共同富裕、路徑、產業融合、數字經濟、旅游景區、生態保護、生態旅游、文化旅游、特色小鎮、體育旅游、休閑農業、智慧旅游、康養旅游的出現頻次在18次以上。此外，疫情防控、產業集群、創新驅動、雙循環、海洋經濟、轉型升級、林下經濟、森林旅游等也受到國內學者的高度關注。學者們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不再局限于旅游和高質量這兩個單一主題，更加聚焦旅游高質量本身，深入研究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評價體系和實現路徑，關注旅游高質量發展衍生出的鄉村旅游、紅色旅游、生態旅游、體育旅游、智慧旅游、特色旅游城鎮、康養旅游等新業態，進一步形成數字經濟、產業融合等新興領域。

通過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詞知識圖譜等，將2018年以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主題歸入4個聚類主題（見表4）。

3.1.1 旅游高質量發展理論研究

旅游高質量發展理論研究主要涉及科學內涵、制度邏輯、動力要素、指標體系、動力、評價體系等。自何建民對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進行系統闡述后，其他學者從經濟學、可持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等不同視角對旅游高質量發展進行了闡述：張洪昌（2019）以新制度主義理論為切入點，從單一到多重、行業治理到社會化治理、簡單到復雜、非正式到正式等維度闡述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制度邏輯演變［5］；龍志等（2020）從生態文明出發，構建了環境、資源、服務質量和旅游吸引力4個方面的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6］；耿松濤等（2022）將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動力概括為消費需求、資本投入、國家政策和技術創新四部分［7］。此外，學者們還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要素［8］、省際差異［9］、指標和評價體系［10］、影響因素［11］等進行了研究。

3.1.2 旅游高質量發展區域研究

國內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在不同區域展開，如河南省、黑龍江省、西藏自治區、浙江省，以及沿海城市、黃河流域等。黃河流域作為我國重要的生態屏障和經濟發展地帶，在促進旅游高質量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目前，有關黃河流域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文獻有8篇，下載和引用率最高的是樊杰等（2020）在《經濟地理》期刊上發表的《基于地理單元的區域高質量發展研究——兼論黃河流域同長江流域發展的條件差異及重點》。該文提出基于地理單元的區域高質量發展研究的一般范式，并針對黃河流域發展中的地方問題進行系統討論［12］。褚鈺等（2022）以河南省為例，分析區域生態環境與經濟耦合高質量發展的時空演變關系［13］。孫靜等（2022）以黑龍江省為例，通過劃分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動力系統來闡述旅游高質量發展動力系統的指標體系［14］。這些特定區域的研究思路和方法，為其他區域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3.1.3 旅游高質量發展內容研究

旅游高質量發展內容研究涵蓋生態旅游［15］、體育旅游［16］、全域旅游［17］、文旅融合［18］等多個方面。2021年，《“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提出，要充分運用科技創新成果，升級傳統旅游產業業態，從新技術引領文旅新產業的視角推動研究思路的拓展。例如，張新成等（2022）從概念模型、指標構建和實證檢驗3個方面探索紅色旅游高質量發展及培育路徑，厘清新時期紅色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重點和方向［19］；明慶忠等（2022）對玉龍雪山景區旅游高質量發展驅動系統現狀、水平進行綜合評價［20］；喬向杰（2022）提出智慧旅游是旅游信息化的高級階段，應從理論和實踐兩個方面探索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邏輯和動力機制［21］；而馮烽（2022）認為推進冰雪旅游不僅是持續釋放“冬奧紅利”的關鍵，還是發展國內冰雪產業的內在要求［22］。

3.1.4 旅游高質量發展路徑研究

旅游高質量發展路徑包括技術制度創新路徑、全域視角創新路徑、文旅融合路徑等。王曉蕊（2022）從重視規劃、完善基礎設施、挖掘鄉村特色、強化管理運營、建好人才隊伍5個方面提出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實踐路徑［23］；王兆峰（2022）提出，可以通過深化旅游產品結構、積極建設旅游智慧、賦能文化內核等路徑促進旅游高質量發展［24］；陳巖英（2022）

基于中國經濟發展的現實背景和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強烈向往和需求，指出積極提升我國旅游城市發展質量是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基礎［25］；侯宇亭（2021）提出，提升文體旅游發展質量可以從拓寬融合渠道、創新技術、創新經營理念、強化體驗過程等方面入手［26］。

3.2 前沿趨勢分析

運用CiteSpace軟件繪制關鍵詞演化路徑時區圖譜（見圖7）。根據圖1和圖7可知，節點較大的關鍵詞有旅游業、高質量、文旅融合、鄉村旅游、鄉村振興、全域旅游、黃河流域等。分析發現，這些關鍵詞除聚焦旅游這一主題外，還涉及文化、鄉村、區域、產業業態、景區發展、小鎮建設等方面，說明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視角和研究內容正趨向多元化。

長期以來，鄉村振興、文旅融合、智慧旅游等是旅游高質量研究的主題。隨著鄉村振興和全域旅游的進一步深化，與鄉村振興相關的研究主題如文化旅游、紅色旅游等，以及與全域旅游相關的研究主題如旅游資源、文旅產業、特色小鎮等相關研究增長迅速。研究進一步走向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指標體系、影響因素、驅動因子、對策路徑等縱深領域。新時期，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具有對現實的敏感性，研究對象拓展至特色小鎮、旅游景區、產業園、民宿等空間。受《冰雪旅游發展行動計劃（2021—2023年）》影響，冰雪旅游、體育經濟、冰雪運動、體育產業成為一定階段的研究熱點。2022年8月24日，中共中央宣傳部舉行“中國這十年”系列主題新聞發布會，明確提出休閑度假旅游是未來旅游業發展的重點、亮點，度假區則是休閑度假旅游高質量發展依托的重要載體，這對旅游度假區的建設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27］。第十三次黨代會提出的10項任務之一“推進旅游大提質，答好高質量發展的加分題”，因地制宜打通產業發展渠道，以產業興旺帶動旅游增收，從而形成產業發展機制的新格局，助力鄉村振興戰略落實，成為旅游高質量的重要使命。新時期，國內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偏重于黃河流域生態資源價值轉化、地區發展差異性、時空演變與失配度分析，修正泰爾指數、三階段DEA模型、Malmquist指數模型、障礙度模型、健康距離模型、熵值法、Dagum基尼系數分解法、空間自相關、Kernel密度估計等方法主要用于該領域的實證分析。

4 結論

本文以2018—2023年的2134篇CNKI期刊文章為樣本，借助CiteSpace和COOC軟件，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文獻的時空分布特征和關鍵詞進行分析，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旅游高質量研究伴隨政策引領呈典型階段性。2018—2019年處于初步探索階段，2020—2021年處于起步發展階段，2022年至今處于快速升溫階段。我國不斷推進的現代化進程，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實踐理念、測度評估、路徑措施等提出了更高要求。在全球化發展趨勢及國家重大戰略背景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必然進入全方位、多領域、廣視角的高位發展新階段。但值得注意的是，現有研究基本照搬新發展理念或者在經濟高質量發展基礎上套用和借鑒，缺乏對旅游產業自身的科學分析和規律思考。理論研究是理論創新的基礎，旅游高質量研究應在結合國內實際情況的基礎上，吸收借鑒國外旅游發展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針對性、創造性地形成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科學內涵和理論框架。

第二，旅游多元性要求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呈現復合性。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是具有跨學科屬性的復合議題，旅游業、黃河流域、鄉村旅游、文旅融合、高質量、鄉村振興等關鍵詞構成了旅游高質量研究的知識基礎。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具有多學科視野、多研究方法等特點，其交叉學科研究和跨學科研究的方式備受研究者青睞。但研究機構和研究者之間的交流合作較少，較難形成研究內部合力，未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必須實現多視角切入、多學科整合、多方法契合。

第三，高頻被引文獻逐步構建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理論框架。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路徑大多為通過理論演繹或國家宏觀政策解讀，基于經濟學、統計學等研究視角，分析我國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水平測度、空間特征、評估、影響因素及評價等問題，形成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動力機制、時空演化、基本條件、核心策略等相關理論，形成實踐探索和未來發展兩個基本維度。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主題主要從旅游高質量發展理論、區域、文化及路徑4個方面展開，由內涵理念到區域研究，再到文化影響，最后探析旅游高質量發展路徑，這種研究思路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的完善和水平的提升奠定了基礎。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早期相對不足，高頻被引文獻集中于2020年以后，由此可見，研究對象理論框架的形成對研究成果的豐富和拓展具有重要價值。

第四，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將成為新興研究熱點。我國是一個農業社會，鄉村具有綜合性高、覆蓋面廣、融合力強、市場規模大的優勢。隨著休閑度假旅游產業規模的不斷擴大，旅游產品結構升級，旅游市場進一步擴大。鄉村是旅游發展的良好載體，旅游高質量發展能夠推動城鄉互哺，對實現鄉村振興具有重要作用。與此同時，經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是我國的基本特征，地區旅游發展也必然呈現階段性、地方性和特色性，不同區域應因地制宜探索旅游高質量發展特殊道路。當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實證分析案例地集中于東部地區，西部地區有待探索。

5 結語

文章從多個方面分析了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現狀，發現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大有可為。但值得注意的是，本文僅對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相關研究進行了分析，缺少對國外旅游高發展質量相關研究的探討，未來的研究應進一步完善此方面，以推動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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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論文為2022年度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辦公室審批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民族村寨旅游高質量發展促進共同富裕的機制及路徑”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2BMZ071

作者簡介：鄭子煒 （2000—） ，男，研究方向：鄉村旅游；笪玲（1979—），女，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旅游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