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政策認知對大學生返鄉創業意愿的影響

吳雯雯 汪鵬 董藝凡

摘?要：大學生返鄉創業是緩解大學生就業難和推動鄉村振興工作的重要抓手，當前我國大學生就業崗位和就業地偏好出現雙重遷移，為了深入分析這一背景下大學生創業作用機制，通過對江西地區大學生發放調查問卷，探討創業政策認知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研究發現，當前大學生存在創業政策認知水平較低的問題，創業政策認知能夠正向影響創業意愿，大學生的創業政策認知水平越高，創業意愿也會越高，并且創業激情和創業機會識別在創業政策認知和創業意愿中起著鏈式中介作用。此外，進一步研究發現，不同類型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的影響程度存在差異，其中以信息咨詢政策認知的影響最為顯著。因此，加強以信息咨詢為中心的創業政策宣傳，提高大學生政策認知程度，有利于吸引大學生返鄉創業，助力鄉村振興。

關鍵詞關鍵詞：創業政策認知；創業激情；創業機會識別；創業意愿

中圖分類號中圖分類號：G647.38;F279.2

文獻標識碼：A

DOI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1023

英文標題The Influence of Entrepreneurial Policy Cognition on College Students Willingness to Return Home for Entrepreneurship：Based on the Background of Dual Preference Migration

Wu Wenwen， Wang Peng， Dong Yifa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Ganzhou 341000，China）

英文摘要Abstract：College students returning home to start their own businesses is an important superposition point to alleviate the difficulty of college students employment and promote rural revitalization. At present， there is a double migration of college students employment positions and employment preferences in China. In order to deeply analyze the mechanism of college students entrepreneurship under this background，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among college students in Jiangxi Province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policy cognition on college students 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current college students have a low level of awareness of entrepreneurial policies. Entrepreneurial policy awareness can positively affect 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entrepreneurial policy awareness of college students， the higher the 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nd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recognition play a chain intermediary role in entrepreneurial policy awareness and entrepreneurial willingness. In addition， through further research， it is found that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types of entrepreneurial policy cognition on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is different， among which the influence of information consulting policy cognition is the most significant. Therefore， strengthening the publicity of entrepreneurship policy centered on information consultation and improving the awareness of college students policies are conducive to attracting college students to return home and start a business and better realiz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英文關鍵詞Key Words：Entrepreneurial Policy Perception；Entrepreneurial Passion；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Identification；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

0?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必須堅持不懈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舉全黨全社會之力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而推動農業現代化發展、加快實現新農村建設必然離不開現代創新創業人才的支持。當前，隨著大學畢業生數量的不斷增加，就業市場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作為具備創新和創業雙重特征的勞動力，大學生所展現出的創新精神和創業能力與鄉村振興理念高度吻合[1]。然而創業作為一項系統性的復雜工程，其結果具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創業也常常成為大學生的次要選擇 [2]。值得憂慮的是，近年來受疫情和經濟大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多的應屆畢業生求職態度和方向都更加趨于保守。獵聘大數據研究院發布的《2023屆高校畢業生就業數據報告》顯示， 66.67%的應屆生更加看重工作的“穩定性及安全感”。但值得欣慰的是，較以往集中扎堆北上廣等一線城市不同，大學生就業地選擇開始趨向于二三線城市，2023屆應屆畢業生投遞二三線及以下城市簡歷的人數同比增長高達約80%。因此，在大學生崗位和就業地雙重偏好遷移背景下，如何引導大學生返鄉創業，以緩解大學生就業難和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為了吸引大學生返鄉創業，為鄉村振興注入人才資源，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引導和鼓勵高校畢業生到基層工作的意見》。各級政府也推出選聘選調、三支一扶、返鄉創業等政策。但遺憾的是，返鄉創業的應屆畢業生依然不多。針對這一問題，一些學者通過研究表明，政府的創業激勵政策激發了公眾的創業熱情，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公眾的創業意愿；然而，大眾對于創業激勵政策的認知程度相對較低，這就限制了政策提升創業意愿的效果[3]。劉玉俠和任丹丹[4]也發現返鄉農民工對創業政策的了解程度會影響獲得政策支持的項數，對創業政策了解程度越低，獲得政策支持的項數就減少。那么，通過強化大學生的創業政策認知水平，能否提升當前就業偏好趨于保守的大學生返回農村創業的意愿？何種類型的創業政策認知干預效果更好？這些問題的研究，有助于理解大學生就業創業選擇規律，有助于提高大學生到農村地區創業的意愿，有助于我國鄉村振興工作的有效推進。

在大學生雙重偏好遷移的背景下，本文通過對江西地區大學生發放調查問卷，對創業政策認知、創業激情、創業機會識別與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即探討創業政策認知影響創業意愿的具體路徑。此外，通過對創業政策進行分類，了解不同類型的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的影響有何不同。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彌補了現有研究對象的不足。在鄉村創業研究領域，現有成果大多以農民作為研究對象，而對具有創新與創業雙重特征的大學生關注相對偏少。尤其是近年來，大學生就業崗位和就業地出現雙重偏移，研究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對吸引大學生返鄉創業具有重要意義。第二，完善了創業政策認知作用于創業意愿的路徑機制。在崗位和就業地雙重偏好遷移背景下，深入分析了偏好遷移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作用機理。

1?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

1.1?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

創業意愿是創業行為的催化劑和內在動力[5]。創業政策對提升創業意愿具有重要作用，無論是創業補助政策還是創業貸款政策，都可以有效刺激農民工的創業意愿。而且，與創業補助政策相比，創業小額貸款政策對于提升農民工的創業意愿有著更強的效果[6]。為了更好地理解創業政策的效果，學者們開始從創業政策認知視角出發，對創業政策與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進行更深層次的研究。有研究指出農民工對政策的了解程度越深入，他們對政策的滿意程度就越高，對政策實施的績效評價也越高，這種較高的政策滿意度有利于推動政策的實施與開展[7]。劉賽特和陳子云[8]研究發現，農民工創業政策認知水平低下是導致創業政策無法發揮作用、創業意愿無法提升的重要原因之一。徐鯤等[9]從創業成本認知的角度出發，研究發現創業者對于創業環境的認可度、地方政府支持力度、資金獲取難度等因素的主觀感知是決定其創業與否的重要影響因素?？梢姡嵘齽摌I政策認知水平是激發創業者創業意愿的重要一環。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正向影響。

1.2?創業激情的中介作用

創業的道路往往不會一帆風順，想要取得創業的成功，往往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其中創業激情是影響創業行為和創業成功的關鍵情感因素之一 [10]。創業激情作為一種強烈且積極的情緒，其能夠幫助創業者克服創業過程中存在的困難，提升他們對于創業成功的信心，并增強他們的創業意愿。創業激情也被定義為“一種有意識的、可獲得的、強烈的積極情感體驗，這種體驗來源于對自我身份認同的創業角色活動的參與”[11]。也就是說，創業激情包括強烈的情緒和身份認同兩個方面。一方面，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水平越高，越能知道政策支持為創業行為提供了更多問題解決的便利條件，這給予大學生更多戰勝困難的信心，調動大學生創業激情。另一方面，對政策的認知程度也會使得擁有多重角色身份的大學生對“創業者”這一身份的評價提升，增強了創業者身份認同感。這種積極情緒和身份認同感會激勵大學生產生創業意愿，并為之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積極尋求創業過程中各種困難和挑戰的解決方式[12]。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創業激情在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之間存在中介作用，即創業政策認知會提高大學生的創業激情，從而提升大學生創業意愿。

H2a：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激情具有正向影響；

H2b：創業激情對創業意愿具有正向影響。

1.3?機會識別的中介作用

創業機會的本質是了解企業家如何運作并形成機會，而發現或識別能力作為創業機會發展的開端尤為重要[13]。蘇皚等[14]認為，創業機會的識別受到市場環境的影響，在相同的市場環境下，不同的人可能會做出不同的創業選擇，而在不同的市場環境下，同一個人也可能做出不同的創業選擇。因此，創業者在整個機會識別過程中，社會和市場大環境會對其產生重大影響。此外，許多學者驗證了創業機會識別能夠正向影響創業意愿，承認創業機會識別是創業意愿的必備條件之一，我國學者發現這一現象在大學生群體中更為顯著。牛志江[15]在對創業機會理論進行研究時發現，個體對創業機會的認知會對創業意愿產生影響，并且隨后還會影響到創業過程中的創業決策。此外，機會識別能力在實現創業成功方面也起著重要作用，是實現創業意愿到創業行為轉化的重要路徑之一[16]。大學生作為國家重點培養的高素質人才，洞察力和機會識別能力具有先天的優勢，而政策會對現有市場環境做出反應，在一定程度上對市場供需具有導向作用。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機會識別在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之間存在中介作用，即創業政策認知會提高大學生的機會識別能力，從而增強大學生創業意愿。

H3a：創業政策認知對機會識別能力具有正向影響；

H3b：機會識別能力對創業意愿具有正向影響。

1.4?創業激情和機會識別的鏈式中介作用

創業激情是驅動創業者識別機會的重要誘因，可以使某些人在復雜的環境中感知獨特的信息并促進對機會的識別，一方面創業激情基于目標認知產生行為傾向，驅動對手段或目的的識別，另一方面創業激情通過調動個體能動性強化認知力與行動力提升識別效果[17]。而作為創業過程中核心要素之一的創業機會識別是促使創業者創業意愿形成，推動創業成功的首要因素[18]。據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4：創業激情和機會識別在創業政策認知和創業意愿之間存在鏈式中介作用，即創業政策認知通過提高大學生創業激情增強創業機會識別能力，從而激發創業意愿。

綜上所述，本文構建研究理論模型，如圖1。

2?研究設計

2.1?數據收集與樣本分析

本文以江西省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通過網絡和現場兩種調研方法進行問卷調查。在正式調研之前，我們對江西理工大學的一些學生進行了預調研，并根據預調研結果對問卷題項進行了多次修改，最終制定出正式問卷。2023年3-5月，我們共派發604份問卷，并成功收回580份。在剔除118份不完整或無效的問卷后，

最終成功回收461份有效問卷，問卷的有效回收率達到76.5%。

樣本具體特征如表1所示，表1顯示被調查人員性別分布比較均衡，男性占比為53.4%，女性占比為46.6%；各學歷層次都有所涉及，但主要以本科生為主，占比56.6%；被調查者有49.2%屬于理工類學科，38.2%屬于人文社科類，12.6%屬于交叉學科類；此外，被調查者有65.7%是農村戶籍，獨生子女人數居多，高達73.1%，非獨生子女人數占比僅為26.9%；父母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51.6%的被調查者父母學歷為初中及以下，15.6%的被調查者父母學歷為大專，27.1%的父母學歷為高中，僅有5.6%的被調查者父母學歷為本科及以上。

2.2?變量測量

本項目通過文獻閱讀收集來自國內外成熟量表，并對各個項目進行多次翻譯，以提高語言表達的準確性。借鑒孔凡柱等[2]對創業政策認知的研究，主要從農業農村發展政策、雙創戰略、金融支持、稅收優惠、工商登記、創業信息咨詢、創業技能培訓、創業補貼8個方面進行測量，主要包含8個題項：“您對鄉村振興戰略、脫貧扶貧政策、鄉村建設行動等重要農業農村發展政策了解多少”等。

借鑒Cardon等[11]的研究，對創業激情進行測量，主要包含5個題項：“我很高興能找到尚未被滿足的市場需求功能”“我樂于創建公司并促進其成長”“您有激情去創建并完善企業發展團隊”等。

借鑒Nicolaou等[19]的研究，對創業機會識別進行測量，主要包含3個題項：“我經常能發現創業機會（盡管我可能不去開發這些機會）”“您想到過多少創業的點子”等。

借鑒Linan & Chen等[20]的研究，對創業意愿進行測量，主要包含5個題項：“您會在未來五年里進行返鄉創業”“您會關注政府有關返鄉創業政策”“您會主動關注創業培訓或講座”等。

2.3?問卷的信度與效度

本文通過使用SPSS軟件計算出的Cronbachs α系數作為量表信度的判斷依據，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如果Cronbachs α系數超過了0.8，就表示該測驗或量表的信度非常好；若系數超過了0.7，則表示該測驗或量表的信度達到了可接受的水平；而本文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均在0.8以上，且刪除任何一個題項都無法使量表的Cronbachs α值有所提高。此外，量表的KOM值均大于0.7，由此可知量表的信度非常高，內部具有良好的一致性，適合做因子分析。

本文的問卷設計基于國內外成熟機構制定的量表，并在正式開始調研之前對江西理工大學的學生進行預調研，以便對問卷的各個題項進行修正，從而保證問卷的精確度。通過SPSS軟件進行因子分析，詳細結果如表3所示：所有變量的AVE值都超過0.5，CR值也超過0.7，最小因子荷載系數也超過0.7，這表明變量的聚合效果較好。另外，我們對所有變量進行了驗證性因子分析，以檢驗創業政策認知、創業激情、創業機會識別和創業意愿之間的判別效度，詳細結果如表3所示。分析結果表明模型擬合度良好，區分效度較高（CMIN/DF=3.698，CFI=0.954，GFL=0.862，TLI=0.948，IFI=0.954）。

2.4?變量相關性分析

本文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首先對主要變量進行了相關分析，具體結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的相關系數為0.783，這表明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存在顯著的正向關系。觀察其他變量均可得出相同結論，可以進行變量間復雜關系的討論。

2.5?假設檢驗

2.5.1?創業激情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在控制相關人口變量的基礎上，通過分層回歸分析驗證創業激情在創業政策認知和創業意愿間的中介效應，具體結果如表4所示。第一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對因變量創業意愿是否存在顯著影響，由模型2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787，p<0.001），驗證了假設H1。第二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對中介變量創業激情是否存在顯著的影響，由模型1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激情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685，p<0.001），驗證了假設H2a。第三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和中介變量創業激情對創業意愿是否存在顯著的影響。由模型4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612，p<0.001），創業激情也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254，p<0.001），驗證了假設H2b，并且回歸系數有所下降（0.787<0.621）。通過以上檢驗，說明了創業激情部分中介創業政策認知和創業意愿，驗證了假設H2。

2.5.2?創業機會識別的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在控制相關人口變量的基礎上，通過分層回歸分析驗證機會識別的中介效應，具體結果如表5所示。第一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對因變量創業意愿是否存在顯著的影響，由模型6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787，p<0.001）。第二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對中介變量機會識別是否存在顯著影響，由模型5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機會識別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745，p<0.001），驗證了假設H3a。第三步，檢驗自變量創業政策認知和中介變量機會識別同時對創業意愿是否存在顯著的影響。由模型8可知，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554，p<0.001），機會識別也對創業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β=0.312，p<0.001），驗證了假設H3b，并且回歸系數有所下降（0.787<0.554）。通過以上檢驗，說明機會識別部分中介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之間的關系，驗證了假設H3。

2.5.3?創業激情和創業機會識別的鏈式中介效應檢驗

本文利用Bootstrap抽樣檢驗法對假設中的鏈式中介作用進行驗證，抽樣次數為5 000次。如果中介路徑中的95%的置信區間沒有0的存在，則表明該路徑間接、直接和總效應的存在，具體結果如表6所示。由鏈式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可知，該模型的總效應為0.811（t=26.704，p<0.001，LLCI=0.751，ULCI=0.87），直接效應為0.541（t=12.257，p<0.001，LLCI=0.454，ULCI=0.627），各間接效應的95%置信區間也不包含0，所以總效應、直接效應以及中介效應均顯著。表明創業政策認知既可以直接正向影響大學生創業意愿，也可以通過創業激情以及機會識別6條中介路徑間接影響大學生創業意愿，驗證了假設H4。

2.6?進一步檢驗

2.6.1?大學生各項創業政策認知現狀

為了進一步了解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的關系，本文就大學生對不同類型的創業政策認知現狀進行了調查，具體結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大學生對各種類型的創業政策的認知程度平均分都在3分以下，呈現出認知程度較低的現象。此外，大部分學生對各項創業政策的了解程度得分為3分，大約占40.00%。了解程度得分在3分以上的學生較少，僅為20.00%左右，了解得分在5分的學生，甚至僅為調查對象的5.00%左右。創業政策認知得分在3分以下的學生均保持在35.00%左右，了解程度僅為1分的也占調查對象的10.60%。

2.6.2?大學生各項創業政策認知與創業意的愿影響分析

為了進一步檢驗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對返鄉創業意愿的影響，本文針對不同類型的創業政策進行檢驗，具體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從表8結果來看，大學生對創業補貼、技能培訓和工商登記政策的回歸系數并未達到5%的顯著水平，這意味著這3項創業政策的認知與大學生的創業意愿并無明顯關聯。然而，大學生對農業農村、雙創戰略、金融信貸、稅收優惠和信息咨詢政策的認知程度卻達到了5%的顯著水平，且回歸系數為正，這意味著大學生對這些政策的認知程度越高，他們的創業意愿就越強烈。此外，在以下8種創業政策中，顯著性水平最高的是信息咨詢政策，這也印證了在創業政策眾多的當下，大學生創業意愿卻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創業政策認知水平不足。

3?結論、啟示與展望

3.1?研究結論

當前大學生就業偏好趨于保守，而創業政策的支持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創業過程中的風險。然而，雖然國家不斷出臺各種創業政策，但其效果卻不盡人意，大學生返鄉意愿仍然沒有得到大幅提升。因此，本文通過對江西地區大學生發放調查問卷，從創業政策認知角度出發，探索大學生返鄉創業意愿與創業政策認知水平的關系。通過實證分析得到以下結論：第一，創業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具有正向激勵作用。第二，創業激情和創業機會識別在創業政策認知和創業意愿之間存在鏈式中介作用。即創業政策認知可以激發大學生創業激情，使得大學生更加積極主動地探索市場中的創業機會，也會更加認同自身創業者的身份，克服創業過程中各種困難的勇氣，激發大學生的創業意愿。第三，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水平普遍較低，制約了創業政策對創業意愿提升的效果。第四，不同類型的創業政策對大學生創業意愿的影響不同。其中大學生對創業補貼、技能培訓、工商登記的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之間沒有顯著影響，而對農業農村、雙創戰略、金融信貸、稅收優惠和信息咨詢的政策認知與創業意愿之間存在顯著影響。此外，對大學生創業意愿影響最大的是信息咨詢政策，其不僅能夠激發大學生創業意愿，還能夠提升大學生創業政策認知水平。以上研究結論拓寬了創業政策認知影響創業意愿的研究路徑，為當前大學生雙重就業偏好遷移的背景下，更好發揮創業政策的作用，進一步引導大學生返鄉創業，助力鄉村振興提供了重要參考。

3.2?管理啟示

為了提升大學生創業認知水平，使創業政策落到實處，激發大學生返鄉創業意愿，本文提出以下建議：一是創業政策的宣傳工作至關重要，政府可以利用電視、電影、小紅書、抖音等多種渠道對大學生進行創業政策的宣傳，使更多的大學生對基本的創業政策有所認知。二是要注重創業政策宣傳的質量，要轉變粗放型宣傳模式。由于不同類型創業政策的激勵效果不同，因此在宣傳過程中要有所側重，不可“一刀切”，要對創業政策進行細分，重點宣傳信息咨詢方面的政策。三是通過建立政府、學校以及社會三方聯動機制，實現對大學生分階段、分層次的系統培訓，重點提高大學生的創業激情以及機會識別能力，引導大學生返鄉創業。四是信息咨詢方面的政策認知對創業意愿的影響最大，因此建立高質量的信息咨詢服務勢在必行，政府可以通過設立專門的創業政策信息咨詢窗口、建立創業政策信息咨詢網站、開設信息咨詢公眾號等方式，使更多的大學生能夠更加快速地找到創業信息咨詢的途徑。

3.3?研究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之處：首先，本研究調查對象主要集中于江西地區的大學生，后期可以考慮擴大研究樣本范圍，使研究更具有代表性；其次，本文研究數據的獲取方式主要來自于被調查者的自評，具有一定的主觀性，可能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偏差，未來可以考慮互評或者其他更為科學客觀的方法；最后，創業意愿并不一定會產生創業行為，未來可以通過對被調查對象跟蹤訪問，進一步了解創業政策認知能否真正促使大學生產生創業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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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責任編輯：宋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