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省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發展實證

張杰 季海瑞 張劍勇

張 杰，季海瑞，張劍勇. 青海省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發展實證［J］. 湖北農業科學，2024，63（3）：1-7．

摘要：為探究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發展的可行性，實現高質量文旅發展，基于文化、旅游耦合協調機理，采用2010—2020年的面板數據，通過耦合協調模型，從時間與區域分布對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產業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發展整體呈上升趨勢，但文化產業的發展滯后于旅游產業；從區域分布看，各州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發展不同步，東、西部發展不協調。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總體上歷經中度失調—輕度失調—瀕臨失調的階段，隨著各州耦合協調度的不斷增長，耦合協調水平差距在縮小，但大部分州仍處于低水平階段。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東部地區文旅融合水平優于西部地區，黃南州依靠資源優勢和地理條件，產業融合發展最優，達到中水平耦合協調。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相互配合、相互支撐，文旅融合有利于促進產業間的轉型升級，幫助兩大產業提質增效。

關鍵詞：文化產業；旅游產業；文旅融合；三江源生態功能區；青海省

中圖分類號：G124；F127；F592.7?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4）03-0001-07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4.03.001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具有天然耦合性，二者在融合發展過程中逐步成為國家經濟增長的新引擎、新模式、新趨勢［1］。2009年，國家制定《關于促進文化和旅游結合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文件，指明了文化和旅游之間的相互關系，為文旅融合奠定基礎。201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和旅游部組建，文旅融合躍升為國家重要的產業發展戰略，為文旅產業發展提供行政保障［2］。2021年《“十四五”文化旅游發展規劃》發布，進一步明確要促進文旅產業深度融合，培育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新業態。從國家層面看，文旅產業融合成為當前與未來產業發展的戰略導向，也是促進產業轉型升級、實現高質量文旅的戰略要求。

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是中國重要的生態屏障，保護生態是該區域推進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前提。三江源生態功能區綠色生態資源豐富，旅游產業發展成為地區重要的經濟來源，同時，三江源生態功能區藏族文化資源獨特，推動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能夠優化產業結構，實現資源的經濟化，為地區資源利用提供更多可能。尤其在青海省“一優兩高”的戰略要求下，充分利用生態資源去推動特色文旅產業發展，是三江源生態功能區為實現“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生態理念而探索出的產業發展路徑。文旅融合作為產業跨界發展的重要形式，是否能夠成為該地區的經濟增長極，是亟需探討的問題。

1 文獻回顧與耦合機理分析

1.1 文獻回顧

隨著中國不斷推進文化強國、旅游強國戰略建設，文旅融合成為產業發展的重要方向，相關話題也成為學術界研究的熱點，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文旅融合基礎。文化和旅游之所以能夠融合發展，關鍵在于其內部存在邏輯統一性［3］。旅游產業的發展促進文化傳播，文化產業的發展為旅游增值增效。部分學者通過分析文化和旅游的產業特性，發現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同為第三產業，且兼具服務行業性質，二者資源可相互利用，不存在競爭關系，在發展過程中相互依附，相互提供資源，具備融合發展的條件［4，5］。張朝枝［6］從身份認同的視角探討了文化和旅游的關系，認為旅游是一種尋求文化身份的過程。新時期，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被公認為朝陽產業，兩大產業之間有著天然融合屬性，這使得文旅產業融合成為必然［7］。第二，文旅融合水平評價。不少學者通過構建合理的耦合協調指標體系，定量分析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協調發展情況，更有利于把握二者的相互關系，促進兩大產業協調發展。李麗等［8］基于耦合協調機理重點分析了中國文旅融合時間序列上的耦合特點，認為全國耦合協調水平有待提高。此外，有學者還通過地理探測器模型、ESDA模型等方法從空間維度探究了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水平時空差異［9-11］。張琰飛等［12］對西南地區文化演藝與旅游的耦合協調發展進行實證研究，認為文化演藝發展滯后是造成耦合協調度偏低的原因。汪永臻等［13］、段兆雯等［14］對西北地區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進行測算，發現該地區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雖然不斷上升，但整體水平不高。第三，文旅融合動力機制及融合路徑。學者通過分析文旅融合的動力機制提出產業融合路徑。孫劍鋒等［15］通過構建多元回歸模型探究驅動機制，發現文旅融合發展需要考慮資源、經濟基礎、政府調控等多方面因素。當然，人力資本、科技創新、基礎設施等也是不容忽視的因素，劉安樂等［16］嘗試采用空間回歸模型驗證該觀點，并認為消費需求是文旅融合的最強動力。陳紅玲等［17］采用冷熱點分析與Tobit模型全面探析中國文旅產業融合效率，發現城市化水平、經濟發展、信息化程度等因素能夠影響文旅融合。此外，馮學鋼等［18］指出文旅融合關鍵在于市場主體的建設與培育。

綜上所述，現有的國內關于文旅融合的研究已日漸成熟，逐漸由定性分析轉向定量分析，研究省域或全國文旅融合的成果居多，但缺乏對西部民族地區、生態地區的研究；同時，關于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的研究以整體為主，區域間的時空差異性研究較少。三江源生態功能區作為西北重要的生態民族地區，文旅融合能否促進該地區產業高質量發展有待進一步探究。基于此，本研究以三江源生態功能區為研究對象，運用耦合協調模型測算文化和旅游產業耦合協調度，并從時間和區域分布對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各州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進行差異性分析，以期研判該地區文旅融合發展的可行性，對“兩山理論”的實現提供實踐證明，為西部地區生態保護下產業發展提供思路。

1.2 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耦合協調機理分析

產業融合是相互關聯的不同產業在資源、技術、市場等要素相互滲透、交叉、重組的作用下，實現互動融合從而形成新興產業的過程［19］。而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之間的內在關聯性決定了兩大產業融合發展的趨勢。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的精神文化需求不斷提高，缺乏文化內涵的旅游活動已不能滿足當前消費者需求，充分挖掘旅游過程中的文化元素，將二者融合是實現旅游者精神文化需求的重要過程。張海燕等［20］指出文化是旅游的本質和靈魂，旅游是文化的載體，帶動文化的發展。文化和旅游相互促進、相互滲透，能夠實現兩大產業的相互融合。

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作為新時期的“黃金產業”，在國民經濟發展中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其關聯性高、滲透性強的內在性質使兩大產業融合成為可能與必然［21］。具體來看，文化是旅游產業發展的依托與根源，促進旅游產業的發展［22］。一方面，文化為旅游產業的發展提供資源，優化產業發展方式。沒有文化內涵的旅游活動是枯燥乏味、沒有思想的。通過開發文化資源，將文化符號實物化，如人文景觀、歷史遺跡等文化資源都可以轉化為旅游資源，通過旅游使文化資源經濟化，使旅游活動豐富而有意義。同時，充分利用文化符號能夠拓寬旅游發展方式，打造類似于影視基地、文化主題公園等新興產業基地，利用文化的影響力帶動旅游業的發展，打破原有的旅游發展模式，并充分考慮到旅游者在產業發展中的重要作用，提高游客體驗感，滿足消費者多元化的需求。另一方面，文化有利于旅游產業可持續發展。不同地區的歷史沉淀使各區域文化具有差異性，利用文化的特殊性去發展旅游產業，能夠為其增添特色與魅力，吸引更多的旅游者，提高旅游活動的價值，加之各種文創產品的出現，極大地提高了經濟效益，保證旅游產業發展的可持續性。

旅游產業的發展對文化產業有推動作用。第一，旅游業的發展為文化產業的發展提供平臺，促進了文化的傳播與交流。利用文化資源去發展旅游產業，在旅游的過程中加深人們對各地文化的了解，促進文化傳播與交流，推動不同區域間的文化碰撞，實現文化多元交融。第二，旅游業的發展為文化事業提供發展基礎。旅游產業的發展在一定空間內結合各種資本要素（人力、技術、市場等），為文化產業的發展提供支撐，尤其旅游業的發展能夠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為文化事業提供物質條件。第三，旅游業的發展為文化產業提供動力。旅游產業因為文化的融入變得更加有吸引力，文化因為能夠為旅游產業帶來效益而變得更富有價值。正因為文化產業能夠帶來各種效益，才有動力挖掘文化潛力去創造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此外，傳統文化在傳承過程中極易受到破壞，而旅游產業的發展能夠極大地保護傳統區域文化，盤活原本固有的文化，推動文化產業的發展。

由此可見，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在發展過程中相輔相成、互生共進，文化產業因為旅游產業的帶動而更有活力，旅游產業因為文化產業的推動變得豐富有內涵。因此，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之間存在耦合協調關系，二者的耦合協調關系如圖1所示。

2 研究區概況與研究方法

2.1 研究區概況

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地處中國西部，青海省南部，地處青藏高原腹地，是中國重要的生態保護核心區，具有重要的生態調節功能，被譽為“三江之源，中華水塔”［23］。行政區劃包括玉樹、果洛、海南、黃南4個藏族自治州的21縣和格爾木市的唐古拉山鎮，共涉及158個鄉鎮（圖2）。三江源生態功能區總面積達39.50萬km2，占青海省總面積的54.61%。在發展方面，該區域應以可持續循環發展為理念進行產業選擇，而文旅產業融合是迎合地方政策、結合當地資源稟賦提出的特色產業發展模式。因此，本研究基于數據嚴謹性和科學性的考慮，選取玉樹州、果洛州、海南州、黃南州的數據代表三江源生態功能區相關信息，不包括唐古拉山鎮數據，重點對所涉區域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進行分析，探究文旅融合時空發展趨勢。

2.2 模型設定與指標選取

2.2.1 模型設定 采用Max-min極值法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計算公式如下。

[Xij=Zij-min（Zij）max（Zij）-min（Zij）+0.01]，Zij為正向指標（1）

[Xij=max（Zij）-Zijmax（Zij）-min（Zij）+0.01]，Zij為負向指標? （2）

式中，Xij第i個評價對象第j個指標標準化處理值；Zij為第i個評價對象第j個指標值；min（Zij）為指標最小值；max（Zij）指標最大值；通過熵值法計算權重能夠客觀地反映每個指標的貢獻度，避免主觀因素帶來的誤差。0.01是為減少對數計算中無意義的情況對數據非負化處理的數值［23］。

計算各指標權重，計算公式如下。

[Pij=Xij-i=1mXij]? ? ? ? （3）

[ej=-r×i=1mPij×lnPij]? （4）

[Wj=1-ejj=1n（1-ej）]? ? ? ? ? （5）

式中，[Pij]為第j個指標在第i個評價對象上的權重；[m為評價對象個數;ej]為熵值；[r=1/lnm]；[Wj]為各指標權重；n為指標個數。

2.2.2 耦合協調模型 參照李麗等［8］、侯兵等［23］對文旅融合水平的測度方法，發現耦合協調度能夠更加直觀地反映文旅產業融合水平，更加科學地體現兩大產業之間的相互協調作用。因此，采用耦合協調模型對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進行耦合協調水平測度，計算公式如下。

[Ui=j=1nWij×Xij]? ? ? ? ? ? ? ? （6）

[C=2U1×U2-U1+U2]? （7）

[D=C×（αU1+βU2）]? ? ? ? ? （8）

式中，[Ui]為綜合發展指數；j為指標個數；n評價對象個數；Wij、Xij為熵值法計算的結果；C為耦合度；D為耦合協調度；U1為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指數；U2為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指數；α、β為待定系數，根據已有研究結果［24-26］，考慮到文化和旅游同步發展的需要，故α和β視為同等重要，均取值為0.5。同時，根據計算的耦合協調度進行耦合協調等級劃分［27，28］，進一步區分不同區域的文旅融合發展情況（表1）。

2.2.3 指標體系構建 為準確把握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情況及二者耦合協調關系，建立合理的指標體系尤為重要。范紅艷等［29］從產業規模、產出、經濟貢獻等方面選取指標綜合評價河南省文旅融合水平。蔣煥洲等［26］從要素和績效水平2個維度構建指標，量化文旅融合發展情況。董文靜等［25］從產業基礎、投入要素、產出績效等方面構建文化和旅游耦合指標體系。趙嫚等［30］從產業績效、產出規模、產業結構、資源要素、產業環境等方面選取指標，分析了中國文旅融合發展水平。可見，產業投入基礎、產業產出績效是考量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能夠反映文旅融合發展程度。

綜合相關研究成果，依據指標選取的科學性、合理性、數據可得性原則，本研究從產業基礎、產業產出、績效水平3個維度構建文化和旅游融合評價體系。產業基礎是產業發展的前提，能夠反映產業發展的前期投入要素，通過飯店和賓館數量、旅行社數量、公路里程、旅游業從業人員占比來體現旅游產業，通過文化機構數量、電視覆蓋率、群眾演藝從業人員占比、文化產業從業人員占比來體現文化產業；產業產出能夠直接反映產業發展水平，選取游客數量、旅游收入評價旅游產業發展，選取人均文化程度、文化從業人員人均年收入、累計報刊流轉量等衡量文化產業發展；績效水平能夠反映產業發展對地區經濟發展的影響程度，通過文化產業、旅游產業在地區經濟總量占比和第三產業的占比等體現產業發展的經濟貢獻。文旅產業耦合協調評價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2.3 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2010—2020年為樣本期，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縣域統計年鑒》《玉樹市統計年鑒》《果洛州統計年鑒》《海南州統計年鑒》《黃南州統計年鑒》、三江源四州統計局公布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及青海省文化廣電和旅游廳官網，運用插值法處理缺失數據。

3 實證分析

3.1 綜合發展水平分析

表3是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指數。從整體上來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旅游產業的綜合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由2010年的0.027增長至2020年的0.149。與2019年相比，2020年旅游產業的發展滯后，受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疫情的影響，旅游業發展嚴重受阻，經濟收入較2019年明顯下降，導致產業發展對區域的經濟貢獻不足。從各區域來看，玉樹州、黃南州的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呈穩步上升趨勢，而果洛州、海南州呈波動上升趨勢。平均增速較快的是玉樹州，為26.83%，相對較慢的是海南州，為-15.88%。2010年，玉樹州地震使旅游產業的發展停滯，導致產業發展落后于其他州，在災后重建中玉樹州得到政策、資金等多方面支持，一定程度上促進旅游產業發展，產業綜合發展水平不斷提高。黃南州旅游產業的發展相對較好，依靠絕對地理優勢和自然資源稟賦，使旅游產業得到極大發展。果洛州、海南州在個別年份有轉折式波動，果洛州旅游產業在2018年出現較大波動，受環境保護政策的制約，境內年保玉則等景區關閉，使得旅游經濟提升幅度不大甚至有下降趨勢，造成產業綜合發展水平降低，又有2020年疫情的影響，果洛州旅游產業發展不穩定，但總體上呈上升趨勢。海南州旅游產業的綜合發展水平波動較大，基礎設施不完善、服務不健全導致旅游對經濟提升能力較弱。

表4是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指數。從整體上來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的綜合發展水平呈波動上升趨勢，且平均增速較緩，為1.3%，文化產業自主發展能力有待提升。從各州的發展來看，發展較好的是黃南州，依托熱貢藝術等民族特色文化來發展文化產業，帶動當地就業，提高收入水平。玉樹州、果洛州的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雖然呈上升趨勢，但具有明顯波動，玉樹州藏民族文化、果洛州黃河源頭文化和格薩爾文化為產業發展提供了豐富的資源。海南州文化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呈下降趨勢，文藝產業從業人員數量減少影響當地的收入，這也可能是當地文化產業發展勢頭不強的原因。文化產業的發展離不開自身堅實的文化資源根基，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各州擁有豐富的藏文化、民間工藝文化（唐卡、堆繡等）、漢文化、佛教文化等民族文化資源，同時位于國家藏羌彝族文化產業走廊核心區，為文化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因此，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的發展潛力巨大，但需要加強對文化資源的挖掘與利用，文化產業發展仍有很大上升空間。

綜合來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發展水平均有提高，但是旅游產業的發展優于文化產業。在發展過程中，黃南州的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發展指數差距在縮小，且均得到穩步提升，而其他三州的差距仍具有波動性，所以需平衡兩大產業的發展，加強各地特色資源的挖掘與利用，減小產業發展差距，繼續探索促進產業提升的新路徑。

3.2 文旅融合耦合協調度分析

表5是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的耦合協調度。從整體上來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耦合協調水平呈上升趨勢，由中度失調逐步轉為輕度失調，融合水平往良好態勢發展。從各州的發展來看，玉樹州、果洛州文旅融合水平提升較平穩，海南州文旅融合發展較緩慢，雖然各州文旅耦合協調度在增加，但尚未實現高水平耦合協調，需進一步推進兩大產業的融合發展；而黃南州文旅產業融合效果較好，因其豐富的資源為產業融合提供條件，如以熱貢文化為特色的民族文化資源和自然生態景觀為代表的旅游資源，通過充分合理配置資源，促進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有序推進，兩大產業發展相對協調，實現了耦合協調程度由低水平耦合協調步入到中水平耦合協調。

從區域分布對比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發展變化情況。201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水平呈由西向東遞增的趨勢，形成嚴重失調—中度失調的分布格局，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成為海南州與黃南州大力發展文旅產業的優勢。2015年，經過5年規劃的布局發展和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融合均衡發展，尤其西部兩州發展勢頭強勁，區域間的差距減小，均處于中度失調。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各州文旅融合發展效果明顯，東部黃南州處于瀕臨失調，其他州處于輕度失調。總體來說，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東部地區的發展略優于西部地區，但文旅產業耦合協調度在各州之間的差異性逐漸減小，區域間發展趨于平衡，通過文化的帶動效應能夠促進旅游產業的發展，依靠旅游產業的輻射效應能夠推動文化產業的發展，在生態保護政策下，文旅融合是適合該地區發展的特色產業選擇。

4 小結與討論

4.1 小結

本研究為充分把握文化和旅游的相互關系，探究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產業融合發展的可行性，為協調生態保護與產業發展提供思路，通過構建合理的指標體系對生態功能區各州2010—2020年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進行耦合協調水平測度。運用熵值法、耦合協調模型等從時間與區域分布討論了該地區文化和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及兩大產業耦合協調發展的演變趨勢，結論如下。

1）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綜合發展水平均呈上升趨勢，但旅游產業的增長趨勢優于文化產業，兩大產業發展較不均衡。從區域分布看，各州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發展并不同步，東、西部的產業發展協調性有待提高。從長遠發展來看，區域間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發展差距在不斷減小，仍有上升空間。

2）2010—2020年，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旅產業耦合協調水平呈上升趨勢，由2010年的0.220增長至2020年的0.350；耦合協調度大致歷經中度失調—輕度失調—瀕臨失調的階段，各州文旅融合水平都有上升的發展趨勢，但尚未實現高水平耦合協調，兩大產業的協同發展能力有待增強。從區域分布來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耦合協調度呈由西向東遞增的發展趨勢，東部地區文旅融合水平高于西部地區。黃南州依靠資源優勢和地理條件，產業融合發展最優，達到中水平耦合協調。由此可見，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相互配合、相互支撐，文旅融合有利于促進產業間的轉型升級，幫助兩大產業提質增效。

4.2 討論

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在“一優兩高”政策下，為實現區域協調可持續發展，文旅融合發展是一條可行的具有民族特色的產業發展之路。近年來，三江源生態功能區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相互作用、融合發展，取得了較顯著的成效，但大部分州的耦合協調度仍處于較低水平，有進一步發展的空間，促進兩大產業均衡發展，形成特色文旅產業，是實現該地區高質量發展的有效途徑。本研究通過構建耦合協調評價指標體系分析了文旅融合時空演變趨勢，但出于三江源生態功能區地理特殊性的考慮，評價指標有待優化。同時，本研究僅從技術層面探究了文旅融合發展的可行性，并未對文旅融合動力機制與融合路徑進行深入探討。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可進一步挖掘導致該地區文旅耦合協調度偏低的原因，為文旅產業協調發展提出合理的融合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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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0-08

基金項目：青海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2022-ZJ-954Q）

作者簡介：張 杰（1998-），男，江蘇鹽城人，碩士，主要從事產業經濟研究，（電話）13205239013（電子信箱）1774248734@qq.com；通信作者，

季海瑞（1991-），女，青海西寧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旅游管理研究，（電子信箱）100217136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