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機制、困境與路徑

王潔鈺

摘 要：當前，數字技術通過數據驅動機制、專業嵌入機制和技術賦能機制推進了政府治理創新發展。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涉及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等諸多方面，是一個較為復雜且長期的過程，還面臨著技術支撐、傳統治理、數據應用以及法律保障等多重賦能困境。為此，需要創新數字技術體系以消除賦能基礎性難題，完善數字治理系統以突破賦能發展性難題，建立數字信息平臺以解決賦能規范性難題，健全數字制度保障以化解賦能安全性難題，從而真正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實際賦能作用，實現科學化、現代化、規范化和法治化的政府治理發展，提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

關鍵詞：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數字治理

中圖分類號：D6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4）06-0073-09

近年來，數字技術發展突飛猛進，逐漸融入社會發展的各個領域和政府治理的多個環節中。2015年8月31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指出，“堅持創新驅動發展，加快大數據部署，深化大數據應用，已成為穩增長、促改革、調結構、惠民生和推動政府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內在需要和必然選擇”［1］。在這一背景下，我國較早地重視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能力的重要賦能作用，使數字技術發展為推進政府治理的重要力量。然而，現階段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還存在諸多問題與挑戰，為了更好地實現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有必要深刻分析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作用機制和現實困境，進一步探索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實踐路徑，運用數字技術創新我國政府治理理念和方式，豐富和完善政府治理體系，提高政府治理能力，推動實現政府治理現代化。

一、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作用機制

數字化時代，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以及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飛速發展，與社會各領域深度融合。通過數字技術為政策制定提供依據、提高政府治理能力成為社會共識。近年來，數字技術應用于政府治理過程，為政府數字治理的創新發展作出了貢獻。數字技術既是一種新技術，也是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和工作方法。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并不是賦予政府治理以權力，而是通過運用數字技術這種新技術、新思維和新方法為政府治理提供新的治理理念、方式和方法，并通過數據驅動機制、專業嵌入機制和技術賦能機制助力政府科學決策，推進政府精準治理，從而提高政府治理的能力和效率，實現政府數字治理協同發展。

（一）數字技術通過數據驅動機制助力政府科學決策

當今社會萬物互聯、數據泛化，越來越多的數據被實時采集、傳輸、存儲和匯集起來，政府、企業以及個人的各項活動、特征和信息都以數據的形式被記錄下來，匯集成海量的信息數據庫。通過數據驅動機制，數字技術能夠為政府治理決策提供科學依據以及合理的分析，監測政策實施成效，從而助力政府的科學決策。

首先，數字技術為政府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大數據作為數據規模大、流轉速度快、數據類型多的數據信息集合，能夠真實、準確地描繪出政府發展運行的全景圖。當前，人類社會正處在日新月異的發展和變化之中，運用數字技術能夠有效收集較為分散的社會需求，通過數據處理和分析將海量數據轉換為有規律的數據信息和可視化的數據模型，為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減少過去因信息不對稱而造成的資源浪費情況，幫助實現政府政務服務與人民需求的對應銜接。與此同時，通過數字技術，政府還能夠及時監測自身的發展狀況，揭示各類事件之間的關聯性，有效處理突發事件。

其次，數字技術為政府科學決策提供合理分析。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政府治理和數字技術的融合度越來越高，各類數據信息逐漸累積。一方面，信息化、網絡化、可視化和智能化的數據采集匯聚機制，有助于建立全領域、全要素的政府一體化數據資源體系，增強政府對于數據資源的總體管理能力。另一方面，數據信息的深度整合，能夠深刻反映各地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等各方面的發展狀況，輔助研判政府治理的工作重點和難點，推動政府進行合理的部門分工和業務劃分，并通過指標完成情況進一步預測政策的執行情況，實現相關職能部門之間的高效協作，提高政府治理運行效率，為政府科學決策提供合理分析，為政府治理創新提供有益思路。

最后，數字技術為政府政策實施提供成效反饋。當代社會是全媒體傳播的時代，社情民意能夠被更全面、更客觀、更及時地表達和匯集。通過數據能夠及時了解人民群眾對政策的反饋和評價，為科學評估政策的實施效果提供有利條件。人民群眾的需求是否真正得到滿足是檢驗政策落實情況的重要標準，在政府治理中廣泛應用數字技術，能夠提高收集和整合各類數據信息的效率，政府通過實時數據能夠密切監測政策的實施效果和落實情況，利用數據驅動機制提高政策評估反饋的質量和效率，確保政府政策實施的科學性和民主性。

（二）數字技術通過專業嵌入機制推進政府精準治理

隨著數字技術對社會生產和生活的不斷滲透，各類數據信息充分匯聚于政府信息數據庫中。數字技術能夠改變政府傳統治理模式，通過專業嵌入機制及時了解人民的需求變化，直觀反映政府服務整體供給狀況，從而推進政府精準治理，使政府治理由傳統治理轉向現代治理，進一步提高政府治理的針對性、準確性和有效性，提升政府治理的整體效果，推動政府治理的數字化發展。

首先，通過數字技術及時了解人民需求變化。當前，我國擁有全世界規模最大的互聯網用戶群體，我國網民主要通過互聯網進行信息搜索。海量的數據搜索情況形成了龐大的搜索數據庫。政府通過數字技術能夠及時了解人民需求的變化，積極聽取民眾對于政府政務服務的意見和建議，進而提高政府治理效率。

其次，通過數字技術直觀反映政府供給狀況。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2］政府治理的高質量發展依賴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以實現高水平的供需平衡。政府可以通過數字技術的專業嵌入機制深入研究社會市場變化，了解人民的現實需求和潛在需求，努力提升產品和服務的質量，優化整體供給結構，實現精準供給，為政府精準治理提供信息依據。

最后，通過數字技術提升政府治理效果。通過數字信息平臺可以簡化政府治理中數據收集、處理和分析的過程，深度挖掘各類數據的價值和關聯性，提高相關數據的利用率。數字化時代，需要更加充分利用數字技術強化政府發展優勢，深化政府與外界的交流與合作，保障社會的經濟穩定與總體發展。例如，針對近年來的直播帶貨、旅游探店等現象，政府要根據地方發展的特色和優勢精準施策，利用數字技術深度預測社會發展形勢，使政策制定更具針對性和可行性，推進政府精準治理。

（三）數字技術通過技術賦能機制提升政府治理能力

隨著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深入融合，政府治理開始由傳統型治理轉向現代化治理，政府治理出現智能化、協同化和精準化等特征。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有助于加快數據流通，提高政府治理效率；促進數據挖掘，創新政府治理體系；維護數據安全，保障政府治理成效。通過技術賦能機制，數字技術助力提升政府治理的高效性、創新性和安全性，切實提高政府治理能力。

首先，通過數字技術加快數據流通，提高政府治理效率。實踐中，由于數據應用發展不全面、覆蓋范圍不廣泛，數據資源只是“冰山一角”，造成了“信息壁壘”“數據孤島”等現象，導致出現政府資源流動差、政務處理效率低等問題。數字技術的發展能夠有效防止數據壟斷和數字鴻溝現象，為政府治理提供可靠的信息來源，在治理決策過程中通過加快數據流通，提高政府治理效率。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優化作用，通過數據集成和數據共享提升治理效能，提高政府優質政務服務能力，使人民能夠更加便捷地享受政府服務，實現權責分明、流程清晰、簡單高效的政府治理。例如，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采取電子化方式開展普查登記，即使在交通不夠便利的地方，人們也可以使用手機等移動終端自行申報個人和家庭信息。通過匯集信用記錄數據、手機數據、網格管理數據、智能感應數據等數據資源，大大提高了人口普查效率。

其次，通過數字技術促進數據挖掘，創新政府治理體系。中共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二十五次會議強調：“要以數字化改革助力政府職能轉變，統籌推進各行業各領域政務應用系統集約建設、互聯互通、協同聯動，發揮數字化在政府履行經濟調節、市場監管、社會管理、公共服務、生態環境保護等方面職能的重要支撐作用，構建協同高效的政府數字化履職能力體系。”［3］同樣的，在政府治理過程中，應以數字技術優勢推動政府職能轉變，推進政府治理體系創新，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推進政府治理高質量發展，實現政府精準治理。同時，還要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助力作用，提高政府治理的精準性、科學性和預見性，實現政府數字治理和智慧治理的深度融合發展。

最后，通過數字技術維護數據安全，保障政府治理成效。當前，我國政府在信息管理方面的基礎建設仍然缺乏相應的標準和規范，降低了數據的安全性，各個部門之間的信息系統相對獨立，無法實現數據流通和信息交換，不能充分發揮數據信息的作用，影響了政府決策的科學性和政府治理的有效性。數字服務平臺有助于打通政府之間的數據信息壁壘，推進資源整合與數據共享，促進跨地區、跨部門、跨層級的協調治理。同時，通過構建數據安全體系以及實施關鍵信息保護技術等措施能夠更好地維護數據安全，保障政府治理成效，不斷實現政府治理數字化。數據的開放共享及處理運用涉及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人們對于信息保護不夠敏感，不在意信息的使用，那么數據一旦利用不當就會直接損害國家安全、商業機密以及個人隱私。因此，只有保障數據信息的安全，才能使政府治理更加安全和精準，更好地為國家、社會和個人服務。

二、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現實困境

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賦能作用，需要實現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深度融合與高度適配。但由于我國數字技術發展較晚，且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涉及社會發展的諸多領域。因此，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是一個較為復雜且長期的過程。現階段，我國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還面臨著技術支撐、傳統治理、數據應用和法律保障等方面的困境，實現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真正賦能還需要政府、政務人員和整個社會的共同努力。

（一）技術支撐困境：制約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基礎性難題

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首先有賴于數字技術的發展，政府治理創新的實現需要高質量技術發展來支撐。當前，我國數字基礎建設不平衡，數字技術發展還具有一定局限性，無法與政府治理實現深度融合和高度適配，甚至還會出現技術依賴和異化問題。技術支撐困境成為制約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基礎性難題。

首先，數字技術發展具有一定局限性。數字技術涵蓋多學科、多領域，涉及云計算、互聯網和物聯網等多種數字分析技術和數據處理技術。近年來，雖然數字技術發展迅速，但是在技術關聯和整體應用方面仍然不夠成熟，尤其是在政府治理方面，數字技術在深層次應用上還存在一些問題。由于我國的數字技術起步較晚，因此短時間內很難解決技術發展上的基礎性難題。從應用領域來看，我國數字技術的業務領域主要集中在農業、工業、教育、交通等傳統行業領域，還未形成全行業普及應用的局面。因此，數字技術對數據規模和質量的把握有所局限，數據規模化、集約化、科技化處理要求較高領域的技術發展還處于較低水平，難以支持政府治理的精細化運作。

其次，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體系之間難以適配。當前政府結構主要為科層制體系，需要通過縱向權力調配橫向資源，運作和處理過程所需時間過長，治理過程也較為復雜，對數字技術支持提出較高要求。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需要盡可能地減少因政府組織限制以及部門職能約束造成的分析和決策失誤，需要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體系具有高度適配性。不僅如此，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與政府治理內部的組織結構可能會出現一定的排異現象，一旦現有治理結構不能與數字技術同步前進，就會導致賦能治理功能的失配，難以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賦能效用。例如，算法模型的普遍性要求容易忽視個體的多樣性和差異性，而政府治理則更注重個體樣本的作用，這就會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技術賦能效用弱化，難以實現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真正助力。

最后，技術依賴易導致技術異化的風險。政府治理一旦過于依賴數字技術、盲目使用數字技術，會造成人文觀念的缺失，技術性思維將會取代制度性思維，機器決策將會代替自主決策，導致協同治理和融合治理失去活力，政策導向和規劃設計也將失去意義，使政府治理機制陷入僵化，增加政府治理難度。除此之外，技術依賴還會造成整個數據庫的治理安全隱患。如果政府治理過度依賴數字技術，一旦遭受網絡攻擊，就可能出現信息安全問題。因此，在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過程中，只有平衡好發展和安全的關系，避免陷入技術依賴和技術異化的漩渦，才能實現更加靈活自主的政府數字治理。

（二）傳統治理困境：限制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發展性難題

要想真正實現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必須變革政府治理機制，突破政府傳統治理困境。當前，傳統的政府治理理念、部門職能和組織結構限制了數字思維方式，阻礙了數字技術的協作治理，影響了政策的執行和落實，成為限制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發展性難題。

首先，傳統政府治理理念限制數字思維方式。數字技術屬于新生事物，正處在發展階段，人們對于數字技術的認識和理解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由于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還沒有建構完整的運行機制和發展體系，導致政府運用數字技術的具體過程比較復雜，尚未形成對數字治理的有益探索，影響了數字思維方式。一方面，一些政府機構對于數字治理重視程度不夠，影響了數字技術在政府治理中的應用力度和融合程度。當前，有些地方數字技術應用才剛剛開始，僅僅停留在“電子政務處理”階段，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數字治理”。另一方面，一些政府機構對于數字治理的認識和理解還不充分，僅將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進行簡單“嫁接”，并沒有綜合分析、處理和運用數字技術進行政府治理，制約了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賦能作用。比如，我國許多地方政府都設立了大數據局，但如果不能對匯集的各類數據進行深度整合和處理分析，就無法發揮這些數據應有的價值，難以實現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真正賦能。

其次，傳統政府部門職能阻礙數字協作治理。傳統的政府部門職能阻礙了部門之間的溝通交流和協同協作，致使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在實踐過程中無法實現有效銜接。長期以來，政府各部門都是按照各自的權力范圍履行職責，由于部門分工的專業化，不同業務數據由不同部門分別掌握。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政務服務工作需要各個部門之間數據共享、共同協作完成。然而，由于政府之間以及政府不同部門之間缺乏信息共建共享的激勵機制和責任機制，且常常忽視數字信息建設，導致數據無法有效連通、互動共享，難以推進數據透明管理和信息交換建設，無法實現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合力發展。不僅如此，由于數據開放還可能會暴露相關部門在治理工作中的不足，考慮到部門的形象問題，各部門更不愿意對公眾開放數據。一些傳統保守的行政文化影響著政府以及各部門之間的數據共享與開放，使得數字協作治理能力難以有效發揮。

最后，傳統政府組織結構影響數字治理狀況。政府科層制的組織結構依靠等級結構層層授權，通過縱向的等級劃分傳達命令，命令越往下越分散，信息傳達越緩慢，導致上下級所得的信息時常不對稱，造成了部門溝通不暢、數據信息失真等問題，影響了政府治理的執行和落實情況。一方面，從政府政務信息系統角度來看，傳統的政務信息系統主要以業務發展為中心，大多只用來服務單個行政部門或者滿足特定的業務需求，數據信息資源往往伴隨著業務需求和部門建設被復制和存儲，而與其他部門、層級和領域之間實現數據共享則有難度，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政策的執行和落實情況。另一方面，從政府工作人員角度來看，如果基層數據采集人員在數據采集和收集方面存在偏差，就會降低數據的有效性，使得政府工作人員無法有效統計和利用收集到的數據，出現數據失真、信息關聯度低等狀況，從而影響政府治理的整體執行力和政策實施情況。

（三）數據應用困境：阻礙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規范性難題

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除了面臨著技術支撐和傳統治理層面的困境外，在數據應用方面也存在著制約瓶頸。數據來源復雜、標準不一以及安全問題增加了數據應用的難度，成為阻礙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規范性難題。

首先，數據來源復雜。過去，地方政府在建設政務信息系統的過程中缺乏平臺思維，跨部門和跨系統的工作比較難協調。近年來，雖然政府已經開始積極建設數字平臺，但由于平臺建設不完善，且各地方政府的數據庫各有側重，因此難以保障數據來源的統一性，增加了數據互通共享的難度。不僅如此，在數字技術快速發展的背景下，政務數據的來源愈加豐富，種類也更加多元化，包括政府門戶網站、移動終端、社交媒體、傳統數據以及物聯網監控數據等多種數據來源。由于數據來源不同，互聯網、物聯網以及社交媒體等平臺產生的數據呈現出碎片化、海量化以及價值密度低等特征，使得相關職能部門必須仔細地清洗、過濾、組織這些數據，才能挖掘數據的潛在價值。一旦處理不當，就無法發揮出已有數據的價值，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數據治理的難度，降低了政府治理的效率。

其次，數據標準不一。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需要標準統一的數據來支撐其運行。標準統一的數據能夠在制定地方政策、匯總數據報告以及進行數據分析過程中提高數據統計和計算的效率，提升數據的利用率和準確率，而標準不一的數據會影響政府數字化治理。即使數據標準統一，有時也會因為研究理論和方式方法的不同，得出不同的計算結果。此外，數據處理方式的不同和數據開放共享程度的差異，也會造成統計結果的差異，增加數據應用的難度。當前數據開放共享標準規范的缺失，導致數據格式多樣化、數據集異構分散、數據難以整合，影響了數據的開放共享。盡管國家已經規定了部分領域的數據需要開放共享，但是一些地方政府機構仍沒有將該部分數據上傳到政務平臺，數據治理僅停留在理論層面，缺乏具體的執行操作措施。

最后，數據安全難以保障。習近平在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第一次會議的講話中指出：“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沒有信息化就沒有現代化。”［4］由此可見，數據安全關系著國家和社會的安全，是影響現代化發展的重要問題。數據的安全性和保密性是數據應用的前提和基礎，如果不能保障數據信息的安全，那么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也將無法實現。現階段，我國數據信息安全存在一定風險，數字技術的算法共振容易引發數據安全和個人隱私泄露問題。近年來，雖然我國的信息技術不斷發展，但是在數據存儲和處理技術方面仍具有局限性，與發達國家的數字技術發展還存在一定差距，尤其是對于保密度高、精密度強以及編程復雜的數據處理，我國數字技術發展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數據處理效率不高。保障數據安全需要強大的基礎設施和核心技術支撐。一旦發生數據造假和信息泄露等情況，數據處理和數據治理必然會產生巨大風險，這既會造成信息資源的浪費，也會阻礙政務工作的正常運行，侵犯個人隱私，最終危害政府治理和社會安全。

（四）法律保障困境：威脅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安全性難題

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不僅是一種技術治理，更是一種制度變革，需要法律保駕護航。然而，由于頂層設計不完善、法律制度不健全以及制度同質化問題，導致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安全性無法保障，難以真正實現數字賦能。

首先，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需要頂層設計的指導和法律制度的保障。只有在完善的頂層設計下，才能優化整體架構，建立規范化的數據指標標準和應用流程標準，不斷推動政府數字化治理。長期以來，由于缺乏相關層面的技術和理論指導，且法律制度和發展機制不健全，導致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具體環節難以落實，更難以保證數字技術高質量地規范賦能和穩定賦能。應盡快完善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頂層設計，推進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整體架構設計，不斷深化和健全相關法律法規，構建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規范發展體系，進一步實現和保障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

其次，法律制度不健全，難以明確落實責任規范。運用數字技術推進政府數字治理，能夠優化治理過程，提高治理效率。但由于目前我國相關法律法規以及規范性文件較少，政府數字治理領域仍存在法律空白，數據應用充滿隱患，導致政府數字治理尚未取得實質性進展。一方面，政府數字治理的法律體系尚不完善，法律制度還不健全，相關法律法規以及信息安全制度也不夠全面，導致政府數字治理環節所涉及的權責主體和責任規范不明確，造成了數據質量低、信息不對稱等問題，嚴重影響了政府數字治理的效果。另一方面，隨著數字技術的迅速發展，政府數字治理領域的新問題不斷出現，導致立法難度加大，法律制度的規范作用難以發揮。因此，要健全相關法律制度，明確責任規范，進一步保障政府數字治理的安全性。

最后，制度同質化嚴重，難以形成特色治理方案。目前，我國地方政府的數字治理水平總體發展不平衡，部分地方政府的數字平臺建設和數字治理的各項功能還需要完善和優化。當前，許多政策和文件主要從宏觀角度出發，缺乏針對地方政府的特色治理方案，在這種情況下，容易導致相關的法規政策出現實際作用小、落實效果差等問題。政府數字治理不僅要進行頂層設計，還要根據地方政府的實際情況制定明確的數字治理法律法規和行政規章制度，否則，相關制度難以落到實處，無法真正發揮制度的保障作用。此外，制度同質化嚴重還會導致政策實施“一刀切”的問題，影響政府數字治理的實效性。

三、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實踐路徑

當前，數字技術深刻影響著社會發展的進程。要想提高政府的數字治理水平，必須突破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現實困境，積極應對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機遇與挑戰。只有相關部門高度重視并合理利用數字技術，才能鞏固政府治理的主體地位，實現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真正賦能。正如習近平所指出的：“圍繞建設網絡強國、數字中國、智慧社會，全面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加強數字社會、數字政府建設，提升公共服務、社會治理等數字化智能化水平，激發市場主體活力，促進平臺經濟、共享經濟健康發展。”［5］為此，要通過創新數字技術體系，完善數字治理系統，建立數字信息平臺并健全數字制度保障，加快推動科學化、現代化、規范化和法治化的政府治理發展。

（一）創新數字技術體系，推進政府治理科學化

數字技術為政府治理開辟新的方式和途徑提供了可能，通過數字技術賦能可以為政府治理提供技術支持和數據依據，創新數字技術體系，推進政府治理的科學化。

首先，創新前沿核心技術，實現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精準驅動。當前，我國數字技術發展還存在著“數據清洗”“機器學習”以及“數據降噪”等多種應用型難題，必須加強相關方面的深化研究。要創新前沿核心技術，強化數字技術的自主研發能力，擺脫政府治理的技術掣肘。數字技術不僅對于政府治理具有重要賦能作用，也是政府數據安全的重要基礎。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必須把技術研發擺在重要位置，加強對前沿核心技術創新的支持力度，突破核心技術受制于人的艱難困境。一方面，運用前沿核心技術推進政府治理有助于覆蓋全領域數據要素，實現橫向治理和縱向治理的聯通與互動，釋放最大數據治理價值；另一方面，創新數字前沿核心技術有助于保護政府治理中的關鍵信息，提高數據安全性，提升政府公共服務的社會滿意度。與此同時，還要依靠數字技術推進政府治理深度學習框架建設，智能聚合治理主體和整合相關部門職能，促進具體問題與治理主體、解決方案的雙向智能匹配，從而形成政府治理合力，提高政府治理的實際效能，實現精準化、智能化和高效化的政府治理。

其次，調和技術失配風險，促進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深度融合。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不是簡單的技術轉型，而是政府治理業務的整體轉型，涉及政府各部門之間的協同變革，意味著政府治理的組織架構都將發生轉變。數字化時代，政府治理必然會受到數字技術的沖擊和影響。只有積極解決數字技術與政府組織架構之間的適配問題，通過溝通合作和學習互動推動政府數字治理的發展，優化政府組織架構，才能實現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互助互進、協同發展。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還需要改變過去技術植入“兩張皮”的問題，將數字技術創新深刻融入到政府治理過程之中。一方面，要利用數字平臺了解人們的切實需求，優化政府服務質量，有效連接政府治理與政務服務工作，構建科學化的政府數字治理體系；另一方面，還要依托強大的技術基礎設施，使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賦能更具靈活性和穩定度，由此降低技術失配的風險，再通過與技術相關的多項作用機制提高技術賦能的適應性和執行力，最終解決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適配問題。

最后，消除技術依賴現象，發揮數字技術和政府治理的協作優勢。對數字技術的不了解和不熟悉是導致技術依賴和技術濫用的主要原因，政府治理工作人員應該“會用”并“善用”數字技術，將數字技術有機融入到政府治理的過程之中，而不是盲目依賴技術。政府工作人員需要提高自身對于數字技術的認識水平和實際操作能力，正確運用數字技術，真正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助力作用。另外，技術依賴現象的產生與數字技術專業人才缺乏也有關系。由于政府工作人員并不是專門應用數字技術的人員，對于數字技術的相關知識儲備較薄弱，導致其在政府治理以及政務處理中盲目運用大數據，從而引發技術依賴和技術異化等問題。因此，要想消除技術依賴現象，必須不斷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培養高素質、高技能的數字技術應用人才。同時，還要構建完備的數字技術培訓體系，定期對工作人員進行數字綜合處理方面的培訓，使其加強相關知識儲備，提升數字技術運用和處理能力，通過學習新知識、新技術，更好地發揮數字技術和政府治理的協作優勢。

（二）完善數字治理系統，推進政府治理現代化

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面臨著許多傳統治理方面的困境，要通過完善數字治理系統，進一步培養政府數字治理思維能力，推進數字協作治理，監測政策落實情況，從而實現政府治理現代化。

首先，打破傳統治理界限，提高數字治理思維能力。只有打破傳統治理界限，樹立數字化治理思維和智能化治理理念，才能創新政府數字治理工作，更加高效地完成數據統計和分析，真正將數字技術應用到政府治理之中，實現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政府工作人員要正確認識和充分重視數字技術，合理發揮數字技術的賦能作用。要加強相關部門在數據采集、存儲、管理和應用等方面的培訓力度，切實提高工作人員的數字素養，提高其對數據應用的敏銳度和對數據價值的洞察力，養成主動統計數據、應用數據的習慣，從而創造更多的數據價值。同時，還要發揮數字技術本身的互動性，借助數字平臺準確把握人們的興趣和需求，增強政府政務服務的互動性和透明度，提高政府治理決策的科學性，合理規劃發展策略及政策，真正提升政府數字治理能力。

其次，加強部門交流與合作，推進數字協作治理。完善政府數字治理系統，需要加強政府各部門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推進數字協作治理。要想實現良好的政府治理，必須充分了解數據要素市場，努力發揮數字技術的作用和價值，實現政府的多元化治理。一方面，要充分發揮黨組織的引領作用，建立健全政府治理的聯動協同機制，暢通合作交流渠道，加強政府治理過程中的溝通協作。要構建跨區域、跨領域以及跨部門的政府治理工作機制，實現數據資源的有效整合和數據共享的同頻共振，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實際推動作用；另一方面，要增強政府與企業、社會組織、學校、科研機構以及群眾等非政府主體之間的信任度，通過與其他非政府主體之間的合作交流與協同共治，搭建數據的跨界共享平臺，促進各行為主體之間的數據開放共享，使各類數據在平臺之間充分流通，以營造良好的數據生態，釋放最大的數據價值。

最后，打造綜合監管體系，監測政策落實情況。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以及海量數據資源的不斷積累，人們對于便捷化和精簡化的政務服務產生強烈需求。這一需求不僅推動了政府職能加快轉變，也倒逼政府加快監督機制改革，進一步提升治理能力。數字技術的不斷發展成熟，客觀上要求政府優化部門行政職能和公共管理職能，深化治理機制改革，完善數字治理監管平臺，打造全方位、多領域的綜合監管體系。此外，要通過數字技術的留痕方式，加強對政府公權力運行的跟蹤與監督，規范政府治理的運行機制，構建以數字技術為依托的新型監管治理模式，使政府治理更加透明化和信息化，不斷提升政府的監督管理能力，形成以數字技術安全監測為支撐的政府治理體系。

（三）建立數字信息平臺，推進政府治理規范化

建立數字信息平臺有助于推動數據開放共享，促進信息融合和資源整合，提升政府治理數據分析能力，提高政府治理和政務處理的效率，推進政府治理規范化。

首先，建設一體化數字信息平臺。建設一體化數字信息平臺，有助于整合政府的數據資源，挖掘數據價值，聚合民生需求，優化資源配置，實現各政府機構之間互通聯動的業務融合和政務服務，提高政府治理的總體水平和工作效率。一體化數字信息平臺建設能夠最大限度地釋放數據價值，形成多方參與、良性互動、共建共治共享的數字治理模式。只有構建由政務服務平臺、協同辦公平臺以及公共數據平臺組成的一體化數字信息平臺，形成數據、技術、管理和應用相融合的治理體系，才能實現政府治理的標準化發展。與此同時，還要轉變政府治理方式，優化政務服務流程，推進政府治理的標準化、規范化、一體化，進一步提高政府治理組織能力，提升政府工作效能，使人們在事務辦理過程中獲得良好體驗。

其次，實現標準化數據開放共享。建立數據開放共享標準規范體系有助于數據的開放共享和綜合利用。現階段，各政府機構的數據開放共享程度不一致，且數據重復、標準不同以及數據分散等問題層出不窮，這使得數據的實用性難以得到保障。因此，要實現標準化的政府數據開放共享，數據按需收集、政務數據應歸盡歸，建立標準統一、銜接一致、完整有效的政務信息資源目錄，推進政務數據開放共享清單化，并及時更新、實時維護已開放的數據，及時處理失效數據，充分保障數據的時效性和實用性。同時還要注意到，不同的數據有不同的保密要求，在開放共享時必須區別對待。對于保密數據，必須按照保密要求進行脫敏處理后再應用；對于非保密數據，則要盡可能地公開，最大程度地發揮數據價值。可見，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需要堅持發展與安全并行，建立符合標準和規范的數據信息基礎設施并規范應用，保障數據安全與網絡安全，在保證數據安全的前提下提升數據的開放共享程度和數據質量。

最后，明確統一化數據處理標準。由于各政府機構的數據處理標準不統一，導致數據轉換困難的現象時有發生。因此，必須明確統一化的數據處理標準，構建規范化的數據處理標準體系，定期升級和拓展已有數據平臺，通過數據清洗、動態識別和關聯分析，提升數據質量。各地方政府應該按照數據處理標準對數據信息作出統一處理，以提高數據傳遞和對接效率。其一，數據創建要統一。在收集數據的過程中要有統一的采集標準和提交標準，并采用統一的數據格式，注意采集流程以及操作流程的規范性。其二，數據處理標準要統一。在處理數據的過程中必須嚴格按照數據風險安全評估標準，統一處理敏感數據信息，加強對數據質量和數據安全的把控，實現數據的統一化處理，確保各類數據的同步更新以及各項事務的有效協同。其三，數據管理標準要統一。按照統一的保存方式和編碼方式長期儲存數據信息，打破傳統數據信息界限，構建上下相連、左右相接、協同管理的平臺互聯體系，打造統一的數字信息管理平臺，增強政策信息的傳達率和適用性。

（四）健全數字制度保障，推進政府治理法治化

數字治理的制度保障是實現政府治理法治化的前提條件。沒有完善的制度保障會使政府數字治理“如履薄冰”，難以發揮數字治理的真正效能。因此，必須完善頂層設計，優化政府數字治理的整體框架；健全法律法規，明確政府數字治理的權責規范；完善各地政策，實行特色的政府數字治理方案，真正推進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實踐。

首先，完善頂層設計，優化政府數字治理的整體框架。推進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必須加強和完善頂層設計，為政府數字治理提供科學指導和行動指南。當前，我國政府數字治理缺乏統一的指導規劃，亟待從國家層面、從全局出發進行統籌規劃，出臺更具操作性的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總體戰略，優化政府數字治理的整體框架，有效銜接“十四五”規劃等規劃戰略，推進政府治理現代化發展。完善政府數字治理頂層設計需要科學規劃治理流程，只有落實好各方面的條件保障，才能實現科學合理的政府數字治理。其一，完善政府數字治理的組織架構，建立權責明確的政府管理機構，形成智能化的政府數字治理組織。其二，營造政府數字治理的濃厚氛圍，將數字思維系統融入政府治理的全過程，提升政府治理的數字意識和能力。其三，構建一體化政府治理格局，形成政府數字治理合力，保障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實現。其四，建立并健全數字技術保障制度，完善數字治理應急機制，推進數字技術與政府治理的有機融合。只有降低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風險性，保障數字技術賦能機制的準確性，才能形成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發展機制。

其次，健全法律制度，明確政府數字治理的權責規范。現階段，我國已經出臺了一系列關于數字治理的相關法律法規，開始監管數字技術應用的整體環境和發展秩序，對數據安全起到了一定保護作用。但是，目前我國關于政府數字治理方面的法律法規仍然不夠完善，還需要不斷健全相關法律法規，保障政府治理合理利用數字技術，清除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現實障礙，使政府數字治理有法可依、有據可循。其一，要從法律層面認識數字技術在政府治理中的作用，為政府治理運用數字技術提供法律支撐，盡快健全信息安全保障層面的法律制度，保障政府治理中的信息安全。其二，要加大法律保護數據信息的規范性，提高政府的信息安全防護能力，明晰政府工作人員在信息使用和數據處理方面的職責和權限，明確數字治理規范。其三，要嚴格管理數字治理過程，督促政府工作人員在治理過程中重視個人信息以及政府數據信息的安全性，“建立健全運用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手段進行行政管理的制度規則。推進數字政府建設，加強數據有序共享，依法保護個人信息”［6］。

最后，完善各地政策，實行特色的地方政府數字治理方案。現階段，我國關于政府數字治理的各項制度同質化嚴重，難以形成針對各地方特色的政府數字治理方案，導致在面對不同地區的發展情況時，難以達到預期治理效果。因此，要充分發揮數字治理優勢，完善政府治理政策，增強數字技術運用能力，實施具有特色的地方政府數字治理方案。一方面，政府治理主體要堅持以問題為導向、以數據做依據，根據輿情信息發展和網絡信息反饋精準施策，以有效解決社會熱點和難點問題，提高服務的便捷性和透明度。同時，通過各地方政府之間的協同化信息建設，打破信息壁壘，實現特色治理應用開發，提升政府的綜合服務能力。另一方面，在推進政府數字治理創新的過程中，要發揮上級政府對下級政府的指導作用，幫助提高治理創新能力。同時，還要增強政府之間的交流和學習，吸收先進治理經驗，并在治理過程中更好地融合創新，進一步提升政府的整體服務能力和治理水平。

隨著數字技術與社會發展的深度融合，數字技術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進程中的作用愈發明顯，為政府治理創新提供了新的驅動力。我們要積極應對數字技術發展為政府治理帶來的機遇與挑戰，發揮數字技術對政府治理的賦能作用，突破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現實困境，推動數字技術賦能政府治理的創新發展。

參考文獻：

［1］ 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3.

［2］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28.

［3］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二十五次會議強調 加強數字政府建設 推進省以下財政體制改革［N］.人民日報，2022-04-20（01）.

［4］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第一次會議強調 總體布局統籌各方創新發展 努力把我國建設成為網絡強國［N］.人民日報，2014-02-28（01）.

［5］習近平經濟思想學習綱要［M］.北京：人民出版社，學習出版社，2022：120-121.

［6］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