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拍賣市場“風向標”指向哪里？

季濤

成交額呈現不同程度的下滑

由表中的數據可見，上述兩家“標桿”拍行春季拍賣的成交額相比2023年都有不同程度的減少。兩家都沒有過億元（或過億港元）的拍品，可能這并沒有出乎大多數業內人士的預測。業績下滑的原因或許因為國內外經濟狀況不盡如人意，未來經濟趨勢不明朗，具有不確定性。受此影響，拍場的賣家會因擔心拍低而惜售，而買家則會因資金緊張、恐怕投資效益不好而出手謹慎。

從平均成交價格角度上觀察，2024年春拍成交拍品平均價格只有45.05萬元，而2023年秋拍這一平均價格為54.34萬元，前者比后者環比下滑了17.10%；2023春拍的平均價格62.55萬元，同比減少了27.98%。結果說明兩點：要么2024春拍拍品的整體品質下降了，要么就是整體成交價格走低了。

中國近現代書畫缺乏高品質拍品

先看中國嘉德市場成交權重最大的板塊——中國近現代書畫。由表中數據發現，該板塊成交額滑坡比較多。2024年嘉德春拍該板塊成交了5.08億元，沒有過億元拍品，8件過千萬元，最高價為傅抱石的大幅山水畫作品《西岳雄姿》，以8280萬元成交；而2023年嘉德秋拍的近現代書畫板塊成交了7.3億元，其中2件過億元，共8件過千萬元，2024春拍該板塊成交環比少了30.41%，減少量遠超過總成交額14.43%的下滑度；2023年嘉德春拍該板塊成交了7.80億元，無過億元拍品，15件過千萬元，2024春拍該板塊同比下滑34.87%，與35.48%的總成交下滑度基本相當。2024年春拍缺少過億元和過千萬元拍品導致了成交額的明顯減少，原因首先歸于高品質拍品的缺乏及買家出價的“恐高”，也由于近現代書畫“普貨”價格的調整似乎也沒有結束。

如沒有罕見精品，古代書畫成交變化不大

再來看古代書畫板塊。2024年春拍成交了2.3億元，無過億元拍品，2件過千萬元，最高價拍品為9200萬元成交的元代趙孟頫《行書三札卷》；而2023年嘉德秋拍該板塊成交了4.60億元，其中僅王蒙的《滌硯圖》就拍出了2.88億元，此外還有4件過千萬元的拍品，由此2024年春該板塊成交環比減少了整整50%，遠超于總成交的下滑度；而2023年春拍這一板塊成交了2.50億元，無過億元拍品，6件過千萬元，2024春拍該板塊同比2023春減少了8%，遠少于總成交的下滑度。可見，2023秋高價成交的王蒙作品明顯支撐起了成交額，若不是如此難得一見的精品出現，每季古書畫的成交差異也許并不大。

高價榜單減少，年輕人“補位”

現當代藝術板塊是近年來上漲勢頭較猛的板塊。2024年春嘉德在這一板塊上成交了2.73億元，其中7件過千萬元，最高價為2127.50萬元拍出的張恩利《盛宴4號》；而2023年嘉德秋拍這一板塊成交了3.26億元，也是7件過千萬元，前者比后者成交環比下降了16.26%，比總成交的下滑度略多；2023年嘉德春拍該板塊成交了4.45億元，9件過千萬元，2024春拍該板塊同比減少了38.65%，也略高于總成交的下滑度。似乎現當代藝術板塊與全場總成交的降幅基本同步。由細節上觀察，該板塊近年來的上漲勢頭今年似乎受到了抑制：高價成交的拍品在減少，藝術家作品創新高的現象也明顯減少，板塊內部的結構性調整開始出現。作為資源補充，更年輕的、新出頭的藝術家數量明顯增多。

古董瓷器品質逐漸走高

2024年嘉德春拍的瓷器古董板塊成交了2.7億元，3件過千萬元，其中“清乾隆洋彩百鹿尊”拍出了1955萬元，全場最高價；而2023年秋拍該板塊成交1.98億元，沒有過千萬元拍品，前者環比后者逆市增加了36.36%的成交額；2023年嘉德春拍該板塊成交了3.96億元，3件拍品過千萬元，2024年春拍同比2023春成交減少了31.82%，略少于總成交同比的下滑度。嘉德古董瓷器板塊近年來呈上升勢頭，拍品品質逐漸走高，上拍數量也在增加，以收藏堂號送拍的拍賣專場越來越多，市場走勢相對穩健。

中小板塊成交各有千秋

再觀察上表中小板塊的數據。古典家具的成交或許更取決于拍品品質上的偶然性，逢大貨成交就醒目；而當代書畫板塊近些年的成交狀況一直差別不大，觸底運行沒有太大起伏；嘉德的瑰麗珠寶翡翠板塊一直呈現著穩中有升的增長態勢，標志著未來高端奢侈品拍賣市場的發展潛力。

面對弱市為了加強市場推廣，中國嘉德從今年初開始嘗試全天候網絡“直播帶貨”，春拍時則打出“嘉德聯播‘OnAir，春拍精品樣樣過”的口號，由公司內專業團隊連續多日進行全天候網絡直播推廣拍品，令人耳目一新，極大方便了收藏者、愛好者對于春拍藝術品的深入了解。

藝術市場雖位于弱勢，但或許是收藏者搜集自己喜愛和需要的藝術藏品的最好時機；藏品價格近年來的持續調整，也會給投資型買家帶來更好的入手價格。隨著香港蘇富比和中國嘉德春季拍賣的落幕，內地將有許多公司陸續登上春拍舞臺，其成交結果將如何，是不是如這兩家拍行剛剛完成的結果所標示？我們將持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