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腰龍洞

389年前，也就是1639年正月廿三，一位風塵仆仆的旅人和他的仆人策杖攜傘疾步穿行于羅川壩的青綠山水之間。到達大理鶴慶府南衙村后，他們由西南方向一條偏僻的小路蜿蜒上山，一路行色匆匆勇往直前，終于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這里的山間有亭有室，桃李燁然，頗有景致。從亭后拾階而上，有寺名為“金龍”，回首遠眺，這里“前臨平川，后瞰洞底”，在春暖花開的時節，田園阡陌一派風光無限。此情此景，都被真實記錄在了旅人的日記里，原來這里就是鶴慶南衙后山的腰龍洞，而這位旅人，就是我國明代著名地理學家、旅行家、文學家徐霞客。

大名鼎鼎的徐霞客在晚年為探尋長江之源開啟了歷時4年，途經9省的旅途。他在云南大理停留了8個月之久，一路經過大理的多個縣市，興致盎然地考察了各處的地理環境和風景名勝。然而與徐霞客在大理探訪過的蝴蝶泉、三塔、感通寺、清碧溪、雞足山等諸多名勝不同，令徐霞客苦苦追尋的腰龍洞如今名不見經傳。幸而在《徐霞客游記》里留下了大書特書的一筆。懷著強烈的好奇心，我終于等到了親臨腰龍洞一探究竟的機會。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懷著這樣的信念，帶著渴慕和追隨先賢的誠摯之心，我們一行踏上了追隨徐霞客的腳步，探秘腰龍洞的旅途。

車行蒼洱間，初夏時節的山水之間景色宜人，如詩如畫。很快由洱海之源的鄧川向鶴慶方向駛去，進入群山延綿起伏回環的山巒之間，幸好有上鶴高速的隧道和高架橋讓曾經的崎嶇山路變成通途。穿出隧道瞬間的驚鴻一瞥，又是另一幅神奇的畫卷。車行至山巔，車窗外整個壩子的風景一覽無余，高山深谷，農田村舍，群山環抱中居然有這樣一片平坦的田疇阡陌。綠野如茵，高低錯落地點綴著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村莊。雨后初霽，云霧還未消散，如仙女輕歌曼舞時揮灑著的水袖，奶白的緞帶肆意舒卷鋪陳，或濃或淡，變幻出一幅幅的靈動風景，又仿佛一支神來之筆在這幅秀麗的山水畫中輕輕點染，描摹創作江山畫卷，讓人神思飛越心曠神怡。靜靜觀賞了一會，車就下了高速轉到南衙的道路，神秘的腰龍洞就快到了。

下車后，我們沿著土路向山上走去，跟隨輕車熟路的向導穿過農田，翻過水溝，繞過荒煙蔓草間的墳地，一路似乎人跡罕至。不知不覺我們已爬升至山腰，幾棵樹木和荊棘叢擋住了去路，透過茂密的樹叢定睛一看，心心念念的腰龍洞赫然出現在眼前。驀然回首，果然是如霞客所記“前臨平川，后瞰洞底，甚勝也”的景致。撥開荊棘灌木的遮蔽，繞到樹后，一個巨大的巖洞初露崢嶸之姿，因為已無徐霞客所見當做洞門的小樓，一切顯得那么野生和自然，甚至由于草木的繁盛，連洞口都被遮蔽得隱蔽，不仔細看根本不容易發現。

站在洞口俯瞰，腰龍洞是一個巨大的喀斯特熔巖陷落地貌。站在洞口喊一嗓子，洞底傳來回聲陣陣，更顯幽深杳渺，深不可測。徐霞客在游記中記述“西壁上穹覆而下崆峒，南與北漸環而轉，惟東面可累級而下。”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石階稍稍向下入洞，便見一塊巨石突懸洞中。看來，這就是徐霞客所說的“下五丈，突起一石，當洞之中，西聳而東削”之處。可惜，如今這個天然的觀景臺如今已沒有他看到的“甕以為臺，亭其上，供白衣大士”的景象了。這塊從天而降的巨石橫亙在洞口，如喉舌之狀能讓人登臨其上，居高臨下地將腰龍洞一覽無余。再次代入“西瞰洞底，潴水環其下，沉紺映碧，光怪甚異。”的徐霞客視角俯瞰洞底，層層斜坡之下果然是一片狹長的深水潭。穿越400年，一模一樣的景象，除了“沉紺映碧，光怪甚異”還有什么詞匯能更精準地形容呢？一番觀察感慨之后，我們也跟隨徐霞客的腳步從高臺一側手足并用地沿陡坡慢慢向下往水面靠近。極大的落差之下，坡面十分陡峭，有些地方卻宛如梯田，層層疊疊盤繞錯落有致，像臺階一樣引導我們順利靠近洞底，大致距離也如徐霞客所測“十余丈后及水”。（明代一丈為3.11米）也就是從高臺上往下垂直高度大概30多米。到達水邊環顧四周，根據徐霞客的記載：“水嵌西崖足，西面闊約三丈，南北二面，漸抱而縮，然三面皆絕壁環之，無有旁竇，水渟涵其間，儼若月牙之抱魄也。”洞底三面環水，水面形狀東西略寬，南北狹長，周圍似乎沒有孔洞和外界水源流入。地下水匯聚于此，呈靜水深流之姿，散發著幽深沉靜的氣質，仿佛月牙中的月魄，令人寧心靜氣，不得不小心翼翼。再次嘆服徐霞客對地理環境描述之精準，這樣的氣場令人震懾，也慶幸，腰龍洞歷經300多年的時光依舊完好，寧靜之姿宛如初見。

立于深穴洞底，周圍巖壁森然，喀斯特巖穴中奇形怪狀的石灰巖勾勒出奇妙的壁畫，如同天然的隔音壁吸納世間的萬千噪音，于無聲時靜謐得與世隔絕，不經意間卻又放大隱隱約約水滴掉落的聲音，更顯一份空靈幽寂。七八月的天氣，洞內的陰涼令人毛孔緊閉，寒意漸起。站在岸邊，仿佛立于一塊巨大的翡翠之上。靜觀水面平靜澄澈、青綠幽藍、層層疊疊，藍綠之間又融合交織著變幻不一的漸變色，光怪陸離得令人目眩神迷。正如徐霞客所描繪的：“水中深淺不一，而澄澈之極，煥然映彩，極似安寧溫泉，淺者浮綠，深者沉碧，掬而嘗之，甘冷異常。”此時此刻，腰龍洞深潭之水仿佛已不僅僅是水，而是玉、是冰、是瓷、是凍、是結晶，凝結世間萬千美好的冰清玉潔，讓人躍躍欲試又不忍觸碰。自鴻蒙初開億萬年的匯聚沉淀，這處碧潭深池已然祛除了水的輕盈靈動，轉而負載了時光沉淀的厚重獲得了濃稠黏膩如同釉面一般的質感。身處其間，剔除萬千雜念，心也跟隨著腰龍洞的沉降陡然寧靜下來，一呼一吸之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像碧水一樣深沉透明。回首仰望，洞口傾瀉下塵世的微光，伸手可摸，卻又觸不可及。隱隱的光線穿越葳蕤的草木，漸漸到達布滿青苔的巖壁上，照見一汪碧水，極似安寧溫泉，卻不敢輕易涉足，因為徐霞客早掬而嘗之，甘冷異常。這份凜然的氣息令人敬而遠之，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整個腰龍洞不大不小，似乎一目了然，卻又幽深靜謐，散發著難以言喻的神奇魅力令人沉迷。一路走來，徐霞客見識過的洞穴數以百計，眼前的腰龍洞卻讓他似曾相識，在洞口就稱其“極似江右之石城洞”，將腰龍洞與江西蓮花山的石城洞進行了對比。所得出結論是腰龍洞“洞口如仰盂，下圓如石城，水瀠三面如玦，石脊中盤如垂舌，其異于石城者，石城旁通無級，而此則一水中涵，若其光瑩之異，又非他水可及也”。確實，腰龍洞，遠離塵世的喧囂，如群山之中的秘藏之寶，雖然規模不大，沒有其他洞穴的四通八達，怪石林立，卻憑借洞中一池幽深潭水，光潔晶瑩狀如璞玉之奇而非其他洞穴所及。

腰龍洞，民間又稱做幺龍洞，傳說因玉湖龍王的第九個小兒子居住于此而得名。圓形的洞口處峭壁森森，巖壁呈現青、黃、橙、白等紋彩，極似太極圖案而被文人雅士稱為太極洞。從地方史志和洞口依稀可見的殘碑得知，早在明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鶴慶南北衙銀廠督場委官張廷魁就曾攜友人游覽腰龍洞。加之徐霞客到訪時所見的金龍寺，可以想象明代的腰龍洞應為當地一處名勝。張廷魁《同游太極洞碑記》中所記：“洞深而明，勢邪而正。夏涼而冬溫，可以避風雨，可以娛心目……至則金鼓響震，音樂雜還。或尋徑而上，或倚石而憩，來往交錯。”可見腰龍洞曾小有名氣，游人如織。尤其是鶴慶南衙北衙的銀廠在明代繁盛時期，附近的腰龍洞更應廣為人知。連徐霞客在游記中也感慨此處的繁華：“由南衙后傍西山而北，二里是為北衙……市舍夾道，甚盛。二衙俱銀礦之廠，獨以衙稱者，想其地為盛也。”腰龍洞必是隨著南北衙銀礦的大名而聲聞南北，難怪慕名前往的徐霞客不畏路途遙遠竭蹶而至，一探幽奇。

這一天，徐霞客的行程是從黃坪前往鶴慶，一路考察雞鳴寺和腰龍洞。在參觀完雞鳴寺后翻山越嶺卻找不到通往腰龍洞的山路，幾次山間問路后只能返回通往南衙大道前往腰龍洞。而我們的行程與他相反，在參觀完腰龍洞后，沿著徐霞客的來時路前往探尋黃坪雞鳴寺。

黃坪壩亦稱“姜寅壩”，古稱羅川，從《徐霞客游記》中我們得知，早在雞足山時，他就幾次探查桃花箐，未雨綢繆，將從雞足山桃花箐到羅川地勢走向探查分明，早早為麗江之行的線路做好了準備。徐霞客從雞足山桃花箐下山，經過羅武城，望見羅川壩翠色襲人，種滿了麥子和蠶豆，此次的羅武城也不是城，只是一個小村。附近還有千戶營、百戶營，可見明代的羅川壩沃野千里，人口繁盛。徐霞客總攬全局，描述了他眼中的羅川“南衙之村不甚大，倚西山而東臨大塢，其塢北自北衙，南抵中坳，其中甚寬。蓋此中大塢，凡三曲三辟，最北者為北塢，塢南北亙，以北坳東隘為峽口；其南即中所屯塢，塢亦南北亙，以江陰村為峽口；其南即千戶營、百戶營塢，塢東西亙，以羅武村為峽口。總一溪所貫，皆謂之羅川云。”想來，我們來時路上所見云遮霧繞的田園就是徐霞客用腳步丈量過的黃坪壩子了。

我們從腰龍洞下山回到南衙，沿著高速公路下的山路步行。一路上不斷見到上鶴高速路上的汽車飛馳而過。遙想曾經，前往鶴慶的路途艱險，從黃坪到南衙北衙，再到松桂進入鶴慶壩子，可謂翻山越嶺，就是汽車也要走上一天半日，何況當年徐霞客徒步之行。在霞客精神的感召之下，我們一行人足下生風，很快走入南北衙壩子南端的山谷中。這里兩山夾峙，豐沛的雨水在山間匯聚成河，卻是只聞轟鳴的水聲不見其影。漸漸，山谷越來越狹窄，一道瀑布沖出樹林，飛掛山間。土黃色的流水從山中沖泄而下，隨著山勢的高低落差形成一臺臺流瀑，在山谷間沖搗出一條不大不小的河床，雨季的洪水順著河道奔涌向前。山谷外，依稀可見村莊田園仿若世外桃源，那應該就是羅坪壩子了。在向導的帶領下，大家信心滿滿縱身躍入差不多一人多高的荒草間，開始順著一側的山坡在密林和灌木叢中手足并用，艱難跋涉。不多時，肆意生長的灌木湮沒了小路。只有耳畔的轟隆水聲指示著方向，也時刻提醒自己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滑向深箐墜入湍急的河流中去。此時此刻，算是真正領教了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含義。半個多小時后，在谷底流水聲的伴奏中，大家連滾帶爬，跟隨向導落腳的地，一步一個腳印地終于走出山箐。箐口，一棵上百年的巨大榕樹枝繁葉茂，巨大的樹冠彰顯著它在此的地位，也仿佛張開雙臂歡迎歷經艱險的我們。在這里，流水突然變得和緩，分成幾股涓涓溪流四散開來，讓我們經歷艱難跋涉后緊張刺激的心情也跟著舒緩開來。回望來時路，仿佛消失了一般，又消失在綠意掩映的山林中。

在樹下稍坐，休整一路跌跌撞撞的狼狽，補充點能量，大家繼續向近在咫尺的雞鳴寺進發。此時，我們也才發現，山外有山，從山谷中向著黃坪壩子一路走來的我們依舊身處高山之上，還好田園村舍已不再遙遠。沿著山路我們穿過一片桔園，走進園子盡頭的樹林陰翳中。到此忽然就山窮水盡，雞鳴寺卻不見蹤影。懷著好奇我們跟隨向導沿著幾乎垂直的陡峭山路向下行進，身邊幸好有鐵管搭就的扶手令人不那么膽戰心驚。心里卻萬分疑惑，這是雞鳴寺？這里哪有平整開闊的空地可以建設宏偉富麗的寺院？正疑惑著，突然峰回路轉，層層臺階引領我們順勢而下，居然來到一處不大不小的平臺，崖壁下一尊尊雕塑色彩濃艷，充滿世俗的氣息，塑像旁“真武大帝”“文昌帝君”的威名赫然在目。環顧四周，兩相對照，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雞鳴寺。原來，這里不同于我們想象中的普通寺院，雞鳴寺其實是利用崖壁和天然溶洞規劃和布局加以人工修鑿開辟的石窟。早在明代或者更早之前就已形成，徐霞客到來時“轉入夾崖下，攀崖隙，透一石隙而入。其石自崖端垂下，外插崖底，若象鼻然，中透一穴如門，穿門即由峽中上躋，亦猶雞山之束身焉。登峽上，則上崖岈然山深遽的樣子橫列，若洞、若龕、若門、若樓、若棧者，駢峙焉。”徐霞客是由箐底攀爬至雞鳴寺的，而我們正好與之相反。可不，這處門洞，不就是像大象鼻子一樣嗎？這些石崖，不就是天然的石龕嗎？眼前所見，與徐霞客所記一模一樣。受限于地質地貌，崖壁上雖然“洞皆不甚深，僧依之為殿，左為真武閣，又左為觀音龕，皆東北向下危壁。殿閣之間，又垂崖兩重，俱若象鼻，下插崖底，而中通若門。”當年徐霞客到來之際，雞鳴寺“有僧兩人，皆各踞一龕，見客至，胡麻芝麻方熟，輒邀同飯”。受僧人邀請一口氣吃了兩碗之后的徐霞客繼續四下查看，“見龕后有石脊，若垂梯而上，跣而躡之，復有洞懸其上層，中空而旁透小穴。崖之左右，由夾中升嶺，即南坳道，而崖懸不通，復下，由穴門出，即轉崖左西南上。仰見上崖復懸亙而中岈然，有岐細若蟲跡，攀條從之，又得一大穴，其門亦東北向，前甃井壁石為臺，樹坊為門，曰青蓮界。其左藥灶碑板俱存，而無字無人，棘蘿旁翳，無可問為何人未竟之業。”我們也隨徐霞客的足跡四處走走，周遭地理環境如他所言，石崖高懸綿亙，細碎的岔路彎彎繞繞，一個洞連著一個洞，上上下下，崖邊都為荊棘藤蘿所遮蔽。相隔300多年，雞鳴寺似乎不曾改變，依舊是藤蔓纏繞，石洞相連。懸崖之下，是萬丈深淵，可以遠眺黃坪壩子在延綿的群山之間沐浴著陽光，高天流云，沃野千里。此處絕壁之下，孤懸山中，儼然世外，確實是清修的好地方。然而如今卻空留痕跡，不見人影，一如當年的寂寞。只有好幾處危險的指示牌提示著大家，人跡罕至，更需注意安全。

山林深處，似乎有水聲潺潺，莫非是剛才峽谷間的水流也蜿蜒追尋而至？四下觀望，依舊是只聞其聲難見其影。徐霞客當年觀察到“有泉自南坳東出，由坪而墜于崖之右；又分而交瀠坪塍，墜于崖之左。崖當其中，濯靈滌竅，遂成異幻。”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雞鳴寺瀑布？然而，此時此刻“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我們卻不得而知，只恨自己沒有生出雙翅能翱翔天際，將這些疑問一一解答。

在仔細考察了雞鳴寺上方的青蓮界之后，徐霞客北上溯流入峽，沿枯澗攀崖躡嶺，為找尋腰龍洞望峽而行，卻始終不得其路。最后在趕牛人的指引下，才發現走錯了路，雖悵然但絕不肯放棄，果斷折返通往南衙的大路后前往腰龍洞。由此看來，雖然我們與徐霞客的路線相反，卻殊途同歸，穿越百年游覽了腰龍洞和雞鳴寺。歲月變遷，滄海桑田，南衙北衙的礦冶還在，腰龍洞前的金龍寺卻無跡可尋。黃坪壩上落漏河還在奔流不息，雞鳴寺的僧人卻已難覓蹤影。然而亙古不變的是一顆求知的心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身體力行。記得第一次讀《徐霞客游記》時，大理山水間他踏足過的那些風景那么熟悉和親切，然而，從鶴慶前往麗江沿途的景致卻讓我如墜云霧，仿佛迷途的旅人在山中徘徊找不到出路，只能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卻依舊為他詳細的記錄和窮盡的探究精神而感動。這一次，終于有機會身臨其境地探查之前不可能到達的地方，走他走過的山路，看他看過的風景，以示后人對先賢的敬意。

從雞鳴寺下山，奔向平坦的黃坪壩子。在中莊的一個小賣部買水時和老板娘閑聊得知她對雞鳴寺也很熟悉，此處實為當地的一處清幽之地。而說到腰龍洞，她更是驚喜，回憶起小時候到腰龍洞春游的情景滔滔不絕。可見，雞鳴寺和腰龍洞在當地的名氣不小，應該承載著許多本地人童年的美好記憶。而今，隨著時代的飛速變遷，交通的便利，人們已經遺忘了山間那些美好的景致，遺忘了曾經從這里經過的步履匆匆的徐霞客。幸好，因為他的記錄，還有一些人能夠記得和想起這里的雞鳴寺和腰龍洞，也能夠將自己的足跡與前人重疊在一起，記錄和分享我們的感受，喚起曾經到訪的一份獨特記憶。腰龍洞和雞鳴寺一行，讓我們更真切的感受到旅游可以是尋訪名山大川，也可以是探訪身邊名不見經傳的一道風景；旅游是深切的觀察和體悟自然，感受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是在科學的探究和考察中，認真思索和分析，在天地這本大書的閱讀中縱橫古今，情景交融，物我兩忘，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