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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2024-05-17 08:55:38周心玫滕海鍵
鄱陽湖學刊 2024年2期

周心玫 滕海鍵

World War 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vironmental History

☉Zhou Xinmei & Teng Haijian

Introducing environmental history into the study of World War I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research on this war. Investigating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military activities and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during World War I from different aspects, and deeply exploring the role of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in the war, the function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e multifaceted impacts of the war on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are of great academic significance. To date, the academic community has published some achievement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and military activities during World War I. These achievements have corrected the limitations of previous World War I studies that neglected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However, there are still many limitations and shortcomings, and further deepening is needed in terms of research regions, environmental elements, and areas of impact on military environmental history. in the future.

[摘 要]環境史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提供了一個新視角。從不同方面考察一戰中的軍事活動與自然環境的互動關系,深入探討自然環境在一戰中扮演的角色、自然資源在戰爭期間發揮的作用以及戰爭對自然環境造成的多方面影響,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迄今學界針對一戰中自然環境與軍事活動的關系發表的一些研究成果,對以往一戰史研究中忽視自然環境的局限作出了矯正,但也存在著諸多不足和局限,今后還需在地域、主題、環境要素以及戰爭的生態影響范圍等方面進一步拓展和深化。

[關鍵詞]第一次世界大戰;軍事環境史;戰爭生態學

[作者簡介]周心玫,遼寧大學歷史學院碩士研究生;滕海鍵,遼寧大學環境史與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遼寧沈陽 110000)

① Malvern Lumsden, “‘Conventional War and Human Ecology,” Ambio, vol. 4, no. 5, 1975, pp. 223-228.

②John R. Jeanneney, “The Impact of World War I on French Timber Resources,” Journal of Forest History, vol. 22, no. 4, Oct 1978, pp. 226-227; Arthur H. Westing, “Nuclear War and the Environment,” Environmental Conservation, vol. 12, no. 1, Spring 1985, pp. 5-6; Timo Airaksinen, “War Against the Environment,” Current Research on Peace and Violence, vol. 8, no. 1, 1985, pp. 37-43; Adam Roberts, “Environmental Issues in International Armed Conflict: The Experience of the 1991 Gulf War,” International Law Studies, vol. 69, 1996, pp. 222-277.

DOI:10.3969/j.issn.1674-6848.2024.02.012

以往史家研究戰爭史多聚焦于軍事、政治、外交、社會以及國際關系等方面。直到20世紀70年代中期以前,雖然也有論著記述戰爭與自然地理環境的關系,但大多未在環境史語境下敘述。1975年,馬爾文·盧姆斯登(Malvern Lumsden)將戰爭與城鎮生態結合起來考察,環境作為戰爭的重要考量要素開始進入環境史家的視野。①20世紀70至90年代,頻仍不斷地發生在世界各地的戰爭和武裝沖突對環境造成的持續破壞,以及全球聲勢浩大的環保運動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戰爭史研究的環境轉向。②

將自然環境納入戰爭史敘事,目的在于深入理解戰爭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復雜互動關系。進入20世紀以后,戰爭形態發生了根本變化。第一次世界大戰作為該世紀第一場世界規模的戰爭,自然環境在其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這場戰爭也造成了廣泛和嚴重的生態后果,這凸顯了研究一戰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復雜關系的重要性。

近些年來,學術界發表了一些研究一戰環境史的成果。①本文試圖在梳理這些成果的基礎上,總結這些研究涉及的主題和內容,分析其特點及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評析研究存在的不足和局限,并就未來如何進一步推進一戰環境史研究提出一點淺見。

一、一戰環境史研究的主題和內容

綜合來看,以往一戰環境史研究的主題和內容大體可概括為以下幾方面。

第一,礦產、森林等資源與戰爭的關系。

早在1917年,經濟學家約瑟夫·波格(Joseph E. Pogue)就已關注礦產資源對一戰的重要性。②作為20世紀第一場全球性的以工業為依托的現代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鐵、鉻、鎢和錳等金屬礦物,石油以及森林等成為了不可或缺的資源;坦克、潛艇和飛機的出現使物理學、冶金學和氣象學等在戰爭中的作用日益凸顯。由此,這場戰爭帶來了與以往不同的新概念和新思維:戰爭在很大程度上是機器的較量,關鍵原材料的持續供應成為支持這種較量的重要基礎:在戰爭中,新的學科和新的工業組織越來越依賴于對自然資源的控制和開發,礦產、石油、森林等自然資源成為參戰國進行和贏得戰爭的重要物質條件。由此,自然資源成為了一戰環境史研究和探討的重要內容之一。

戰時軍事工業規模的擴大使各國對礦產、石油等資源的需求猛增,這也導致各國之間爭奪關鍵礦產資源的矛盾不斷加劇。羅伊·麥克勞德(Roy MacLeod)將一戰描述為一場“礦產戰爭”③(Minerals War),他試圖說明一戰既是一場以爭奪礦產資源為目的的戰爭,也是一場由工程師、科學家、商人、政客等社會各方廣泛參與,利用工業和科學技術加速推進礦產資源開發利用的戰爭,更是一場與相關產業、工程和實驗室建立合作,充分利用自然資源的戰爭。④丹·塔邁爾(Dan Tam[1] [ǖ]r)認為,一戰是石油用途的“分水嶺”,雖然從數量上看石油并未在一戰中發揮核心作用,但它卻推動了軍事創新,為坦克、飛機、潛艇等提供了基本的燃料。它是擺脫戰爭僵局的現代“三叉戟”(trident)①:消耗敵人的物資,提高軍隊移動和運輸速度,并使舊式的二維戰爭(old two-dimensional war)變成新式的三維戰爭(three-dimensional war)②。將自然資源納入一戰史敘事,既揭示了交戰雙方對自然資源的嚴重依賴,也展現了戰爭與自然之間密切的互動關系,人類對自然資源的利用擴大了戰爭的規模,戰爭反過來也從根本上改變了人類控制和利用自然資源的方式。這種相互作用突顯了戰爭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復雜聯系。

戰后各國對自然資源的管理也成為了研究的熱點。一戰對法國、英國和美國的林業政策產生了持久的影響,盡管戰后各國林業政策的調整大都基于各自不同國情的需要,但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戰爭強化了人們對森林資源重要性的認識。一戰暴露了法國對林木的過度砍伐以及森林管理的不當,促使其在戰后將植樹造林作為恢復森林植被的重要政策之一。英國在戰爭結束后不久的1919年頒布了《森林法》。美國在20世紀20年代將森林從公共土地、農業用地的附屬物,轉為由聯邦、州和各行業共同承擔保護責任的公共資源。喬舒亞·韋斯特(Joshua West)指出,一戰中的木材危機將林業管理推上了國家政策的中心舞臺,使英美等國都認識到了加強森林管理的必要。③

第二,以糧食為切入點,探討糧食生產和供應、糧食貿易等在戰爭中的作用。

糧食是戰爭的生命線。一戰期間,所有交戰國都面臨著為軍隊和平民提供糧食并為戰爭征召役畜的挑戰。關于一戰與糧食供應及消費的關系,既往研究主要聚焦于歐洲、中東和非洲地區。一些學者認為,一戰最明顯的影響是對糧食供給和消費的限制,嚴重依賴全球糧食貿易網的參戰國在戰爭時期都出現了糧食供給危機。④糧食生產和分配體系在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平民的日常需求、軍隊的日常訓練以及軍需生產和后勤保障等皆與之相關。戰爭對糧食體系產生了深遠影響,參戰國因農業生產萎縮和糧食短缺更加依賴國際糧食貿易,這引發了對糧食安全的戰略考慮。戰爭開始后,英國對德國的“饑餓封鎖”很快引發了德國的饑荒,英國將糧食封鎖作為打擊敵對國家的有力武器,“這一武器在戰爭中被廣泛運用且頗為有效。”①糧食封鎖和全球糧食貿易網的脆弱性加深了奧匈帝國糧食短缺的困境。愛麗絲·溫瑞布(Alice Weinreb)指出,控制糧食進出口是戰爭中使用最廣泛的武器之一。②

一戰期間中東和非洲的糧食短缺和饑荒進一步說明了全球性貿易網對于保障糧食供應的重要性。黎巴嫩、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面臨的糧食危機和饑荒是比較典型的例子。一戰加深了奧斯曼帝國的統治危機,黎巴嫩在戰爭期間遭受的悲慘命運是帝國主義國家之間軍事沖突與政治博弈的結果。全球糧食市場的波動和貿易封鎖引發了黎巴嫩社會經濟動蕩,該地區特殊的生態環境也加重了饑荒。格雷厄姆·A. 皮茨(Graham Auman Pitts)在探討一戰期間黎巴嫩的糧食危機中,將糧食封鎖與法國對黎巴嫩的殖民統治聯系起來,揭示了糧食貿易與一戰的關聯。③饑荒和疾病等引發的社會危機也為法國在黎巴嫩的殖民提供了潛在的政治機會,由此,黎巴嫩成為了英法與奧斯曼帝國政治博弈的犧牲品。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面臨著與黎巴嫩類似的困境。泰特·凱勒(Tait Keller)指出,帝國網絡(Imperial Networks)④將一戰在中東的沖突變成了一場大災難。⑤一戰的爆發中斷了中東的糧食運輸渠道,戰爭、封鎖、傳染病泛濫、蝗災等多種因素致使饑荒在中東地區蔓延,最終引發了政治危機。敘利亞和巴勒斯坦在19世紀的殖民統治下被卷入全球資本主義市場體系,扎卡里·J. 福斯特(Zachary J. Foster)研究發現,全球貿易、運輸和經濟的中斷為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的嚴重饑荒提供了解釋,當蝗災爆發時,敘利亞和巴勒斯坦對全球貿易體系的依賴反而成了一種不利因素。⑥關于一戰期間非洲面臨的糧食危機,有學者指出,一戰破壞了紅海沿岸的糧食貿易體系,災害頻發導致大部分地區農作物減產,中斷了糧食進出口,戰爭加重了非洲的糧食危機和饑荒。戰后糧食問題仍然存在,干旱和通脹阻礙著該地區的復蘇。⑦

第三,戰爭對自然生態系統的多方面影響。

一戰對自然生態系統的持久影響并非僅僅源于戰爭的規模和激烈程度,更是因為工業生產的擴張使戰爭的生態影響超越了戰場本身而波及到了世界各地。泰特·凱勒(Tait Keller)指出,一戰的作戰力量既是社會實體,也是生物實體,它們依賴于開采、生產和供應的“軍事生態”(military ecology),為支持軍隊的作戰,各國征用了整個生物圈的自然資源,從而擴大了戰爭的環境影響的范圍。①

泰特·凱勒(Tait Keller)等考察了一戰期間資源需求的增長導致歐洲和美國的森林和礦產的過度開發,造成部分地區土壤侵蝕、生物多樣性減少、森林和淡水生態系統受損等問題。②美國東南部的森林砍伐使沿海的沙質土壤和內陸的紅粘土遭受了嚴重侵蝕;歐洲戰后的造林計劃進一步減少了生物多樣性;錫礦深層開采和水力采礦使泥沙和粘土徑流堵塞了河道。杰拉德·菲茨杰拉德(Gerard J. Fitzgerald)以環境史視角考察了化學武器生產設施的建設歷史,指出美國埃奇伍德兵工廠的建立不僅永久性地改變了馬里蘭州巴爾的摩的自然景觀,還對當地水源、土壤甚至切薩皮克灣水域都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影響。③

一戰對非洲和亞洲的生態系統同樣造成了嚴重破壞。非洲在一戰中遭受的危機,如難民問題、流行病和動物疫情泛濫、疾病生態的轉變等,都源于戰爭的殖民統治。參戰國對非洲的森林、野生動物、役畜的大肆掠奪不僅擾亂了該地區的生態系統,還為蒼蠅等疾病載體以及黑死病、痢疾、天花和瘧疾等疾病的傳播創造了條件,這是導致20世紀非洲長期動蕩的原因之一。薩迪厄斯·桑塞里(Thaddeus Sunseri)將生態系統的破壞與殖民統治聯系起來,認為戰爭與殖民統治聯手破壞了非洲原本相對穩定的生態系統,并改變了殖民大國對非洲作為資源供應國的重要性的認識。④一戰期間工業的發展與變革對礦產等自然資源的需求,使那些資源匱乏的國家對地緣戰略產生了極大興趣。在這方面,日本在東亞及環太平洋地區的擴張就非常典型。戰爭期間,日本在中國大陸和臺灣、朝鮮半島、南太平洋北部島嶼對礦產、森林、漁業、農業的開發引發了東亞自然生態系統發生重大變化。杰克·海斯(Jack Patrick Hayes)的研究揭示了日本帝國主義在東亞地區殖民擴張的特點,認為東亞雖非一戰的直接戰場,但其生態變化卻是在一戰的影響下發生的。①環境史學家在研究中還發現了殖民時期與后現代可持續資源利用理念之間的諸多關聯。這些研究通過強調“殖民國家對殖民地自然資源的管理”,來說明“帝國生態學”(Imperial Ecology)②的產生及其效果。這樣的研究不僅揭示了一戰與生態系統的關聯,而且論證了戰爭與生態系統的互動是如何推動帝國主義的發展,又是如何促使其殖民政策發生轉變的。

第四,從全球環境保護與民族集體記憶的的角度來探究一戰與自然環境的關系。

19世紀末期,保護自然遺跡、景觀和物種已成為西方國家衡量文明社會的重要標準之一。20世紀初,一種由多國參與的國際自然保護合作項目以及專家群體逐漸形成,然而一戰的爆發卻打亂了這種國際自然保護主義的進程。從社會層面來看,戰爭作為景觀變化的重要推手,是一種獨特的景觀干擾形式,其規模和程度往往比其他形式的人為干擾規模更大,程度更劇烈。一戰的戰火在土地上留下的彈坑和戰壕永久改變了戰區的景觀,這些變化了的景觀也改變了歐洲國家的集體記憶和民族認同感。由此,針對國際自然保護事業和民族記憶的探討也成了一戰環境史研究的重要內容。

關于一戰與全球環境保護的關系,約翰·麥考密克(John McCormick)和芭芭拉·勞什(Barbara J. Lausche)指出,得益于各國聯系的加強以及浪漫主義和達爾文主義對人類認知的改變,全球環保運動的興起在19世紀末已經奠定了基礎,并在20世紀初跨越了宗教、國家和政治分歧,成為國際公共政策的重要議程之一,但一戰的爆發卻導致了自然保護主義的停滯。③拉夫·德邦特(Raf DeBont)和安娜·K. 沃伯斯(Anna Katharina Wobse)指出,一戰對國際關系的重新洗牌阻礙了國際環保事業的興起和發展。④雖然在20世紀初環境保護已經開始走向了國際合作,但一戰卻加深了國家間的不信任。戰敗國被排除在合作之外,戰后尚未解決的殖民、政治、經濟矛盾在國際環保合作中再現,環境外交與國際自然資源保護項目也難以推進。

關于一戰與集體記憶的關系,弗蘭克·烏科特(Frank Uek[o] [ǖ]tter)分析探討了景觀與個人、民族記憶的相互作用,揭示了因戰爭而改變的生態景觀以及環境變化與民族記憶的關系。⑤這類研究呼應了環境史家強調的自然不僅僅是人類史的背景,還是一種積極的角色這一倡導。

二、一戰環境史研究的特點、價值和目標

將環境史引入一戰史,這對傳統的一戰史研究無疑是一種革新和推動。正如美國歷史學家亞歷克斯·蘇辰(Alex Souchen)所指出的,一戰環境史研究“開辟了諸多引人入勝的研究視角,對戰爭和軍事活動重塑、破壞、消耗和污染環境的方式提供了重要的啟示”。①梅勒妮·S. 塔尼里安(Melanie S.Tanielian)認為,這“不僅為新的研究方向奠定了基調,也為在國家、國際和全球背景下研究環境、帝國和戰爭的學者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啟示。”②這種研究范式彌合了軍事史與環境史之間長久以來缺失的聯系,對拓展和深化一戰史研究,開辟新的環境史研究領域,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概括起來,一戰環境史研究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

第一,以糧食安全、帝國主義擴張、殖民掠奪等話題為主線,將糧食、森林等資源、物種等納入一戰史敘事,不僅探討了一戰對長期被忽略的各民族各國家及各地區的環境影響,而且考察了廣泛存在于殖民地的戰爭余波,并在環境史語境下揭示了其生態后果和一戰的本質。許多學者的研究表明,國家和民族間的不平等與一戰的生態遺產密不可分,他們從環境史角度給予了殖民地更多關注。

糧食成為一戰環境史研究的重要切入點。已有研究充分論述了糧食成為英法德等帝國主義國家掌控中東、非洲殖民地并實施殖民統治的工具。在中東,協約國對跨國糧食貿易的限制和封鎖惡化和加劇了中東地區的饑荒和社會動蕩,英法等國借機在該地區擴大殖民統治。時任法國外交部長的儒勒·康朋(Jules Cambon)寫道,饑荒為他們在中東的殖民政策提供了一種潛在的政治機會,因為它使奧斯曼帝國“變成了所有阿拉伯國家憎恨的對象”。③在歐洲進行的戰爭中斷了埃及、厄立特里亞和埃塞俄比亞向紅海地區的糧食出口,英國對紅海實行禁運,切斷了當地與國際糧食貿易的聯系,長期的饑荒削弱了奧斯曼帝國在阿拉伯國家的統治地位。由此,以往一戰史研究中被忽視了的糧食危機在國際政治中的作用得到了重視。④一戰環境史研究突出了糧食作為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群體間政治博弈的重要工具的角色,也充分體現了這場世界戰爭的殖民色彩。

一戰期間歐洲國家掠奪非洲森林資源的史實凸顯了帝國主義實施全方位殖民擴張的性質。殖民地及其資源為協約國贏得戰爭的勝利提供了重要條件。戰爭期間,西非和東非的森林遭到了英國、法國和德國等殖民國家的大肆砍伐,木材被用于建造橋梁、修建鐵路和戰壕并為戰車和烹飪提供燃料。為了保證來自非洲的木材和燃料供應,英法等國還對非洲的森林政策進行了變革,保護一些特殊的樹種,限制非洲本地人砍伐森林和林木。1916年,英國在尼日利亞頒布了全面的限制森林砍伐的法令,在坦噶尼喀建立了森林儲備,重點培育生長快速的外來樹種。戰爭期間的森林砍伐還破壞了很多動物保護區的生態平衡,產生了以牛瘟為代表的牲畜傳染病,嚴酷的戰時條件又擴大了傳染病的傳播范圍,并徹底改變了非洲地區人與疾病的關系和生態。

正如桑塞里所言:“史家在分析20世紀的一些根本性變革時,并未將一戰包括在內”。①在非洲,被殖民主義破壞而導致的物種多樣性減少在戰后多年也未能恢復到戰前水平,這是西方國家在非洲實施“綠色殖民主義”(Green Colonialism)②的惡果。一戰環境史擴展了非洲殖民史的研究內容,并對殖民與后殖民時期英法兩國利用非洲自然資源的方式提出了批判。殖民宗主國在一戰中對殖民地自然資源的攫取和掠奪與生態環境變化的交互作用使得西方的殖民統治更為具象化。以軍事環境史視角,圍繞殖民統治來解讀非洲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等方面歷史的興衰與自然環境的聯系,或許能夠對認識當今非洲國家面臨的一系列困境有所啟示。

第二,從環境史視角討論礦產、石油、森林等資源的“戰略性”特征,并論述其在一戰中的戰略價值,為“總體戰”(Total War)研究增加了迄今缺失的關鍵內容。

在以往的戰爭史研究中,史家雖然也曾使用過“總體戰”這一范疇來分析戰爭中的動員,③但卻缺乏對自然要素的充分關注,無法全面揭示人類社會與自然環境的互動關系。一戰環境史研究將自然環境納入對戰爭的考察,指出了軍事活動與自然環境的基本聯系是一戰的一個重要特征,交戰雙方都依賴于一種資源提取、生產和供應的生態系統來支持作戰。④一戰標志著一種新型戰爭的出現,其核心在于資源和能源的供應,沒有這些資源和能源,戰爭便無以繼。⑤據統計,德國僅在1913年就進口了68萬噸錳礦。①1914年上半年,大量鐵、錳、黃銅、鎳、錫等礦物被運入德國。②到1915年中期,英法與德國在挪威、瑞典和達達尼爾海峽爭奪鋁、鋼鐵和錳等礦物資源的斗爭日趨激烈。戰爭對礦產需求的新形勢促使英、德、美、俄等國建立了各類礦產資源管理部門,以解決礦產資源短缺問題。有學者認為一戰最后階段可用石油的數量成為了決定戰爭結果的一個重要因素。③作為能源和燃料的石油的使用不僅引發了空中、海上和陸地戰爭方式的變革,儲備上的差異還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戰爭態勢的變化,充足的石油供應使協約國在一戰中獲得了相對的比較優勢。

自然資源在戰爭中的重要性促進了開發量的大增。威斯康星大學教授查爾斯·K. 利斯(Charles K. Leith)在1931年講道:“很少有人意識到……在一百年的時間里,生鐵、銅、礦物燃料的產量增加了一百倍;自20世紀初以來,開采和消耗的礦產資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④1914年至1918年的工業化戰爭“以鋼鐵為車輪,以煤炭為后盾”,⑤開發利用自然界的能量是這一時代戰爭生態需求的體現。這樣的研究賦予了一戰“總體戰”新的內涵,自然資源在一戰中前所未有地被動員起來,對戰爭的支撐彰顯了它既是軍事生態的基礎,也是決定一個國家戰爭勝敗的重要因素之一。

第三,已有研究將視野擴展到全球,考察了一戰中美國、東亞和非洲的生態系統、跨國環保組織、民族記憶等廣泛的內容。關注歐洲主戰場以外的環境史,通過探討一戰造成的短期的生態破壞和長期的環境變化,揭示了超越歐洲范圍的生態影響。

在北美洲,美國在一戰期間建立的埃奇伍德兵工廠改變了當地的景觀,⑥其生產和運營中造成的淡水濫用、污水和化學廢棄物處理不當等危害環境的行為充斥著兵工廠附近的地區。一戰結束后,埃奇伍德兵工廠持續進行化學制劑的研發并從中獲益;⑦二戰的爆發刺激了兵工廠的擴建并使其達到了相當大的規模。①兵工廠的長期運營和生產嚴重污染了當地的空氣、沼澤和濕地、飲用水等。2003年美國《太陽報》的一篇文章稱其為美國造成環境污染最嚴重的軍事基地之一。②如今,這個地處美國東北部的兵工廠,一邊是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和賓夕法尼亞州費城之間的郊區環境,另一邊是生態脆弱的切薩皮克灣水域,③在一戰結束100多年后,它對馬里蘭州的生態影響仍在持續。

在東亞,日本的擴張和軍事行動在環太平洋地區產生了廣泛的生態影響,對自然資源的掠奪性開發為其征服亞洲提供了條件。這使日本軍國主義在20世紀30到40年代將資源擴張作為日本帝國“現代發展”的核心目標。日本軍國主義在亞洲的侵略和殖民造成的森林破壞、土壤侵蝕、荒漠化等問題改變和重塑了東亞大陸的生態系統,也改變了日本對外擴張的自然空間。④

戰爭往往是以消耗自然資源和破壞生態環境并促發保護環境的緊迫性的方式對環保運動產生影響。這也意味著戰爭與環境的聯系并不局限于某個具體地區。全球性的環境保護合作和民族記憶這兩個主題的研究,這同樣有助于揭示一戰的“世界性”特性。

第四,已有研究嘗試與國際關系史、文化史等學科進行融合,深入探討戰爭與環境保護、民族歷史記憶之間復雜關系,這對深刻理解戰爭對之于自然環境和人類認知的影響具有重要意義。

工業化時代的戰爭在全球范圍內造成的嚴重人員傷亡和環境破壞使軍事規劃者認識到,謹慎地管理自然資源,保護自然資源不被過度開發至關重要。⑤國際政治活動家新渡戶稻造(Inazo Nitobe)就曾表示:“隨著世界總體情況的改善,我期待各國政府采取全球自然保護計劃的時機已經到來。”⑥然而,一戰卻阻滯了環保國際合作的進程,國家間的爭端不僅讓環保主義者拒絕跨國合作,還使國際聯盟無法建立一個保護自然的世界性環境機構。1922年,法國內政部拒絕了瑞士自然研究會提出的將世界自然保護任務委托給國際聯盟的建議,認為“國際聯盟的活動范圍不應同時包括太多事項。并且,這些努力不僅沒有取得任何實際成果,還可能損害國際聯盟的權威”。①應該說,一戰阻滯了環境保護合作在外交層面的制度化。一戰后世界政治格局的劇烈變化加速了新的政治格局的形成,這直接影響了各國在世界環保事業上的話語權,加之移民和戰后重建等迫在眉睫的政治和社會問題,環境問題變得微不足道。即便在國際聯盟的參與下,戰后全球環境保護合作進展也并不順暢。一戰環境史研究對國際環保合作的考察豐富了國際關系史的研究內容,②拓展了傳統國際關系史的研究領域。

此外,一戰期間新式武器如榴彈炮、坦克與戰機等的使用,更是劇烈且永久性地改變了戰場上的景觀,這些武器的使用遺留下來的“景觀”化為“標志”或“符號”,成為民族記憶的一部分。戰場不僅是戰爭的遺跡,更是持久的記憶。1920年法國通過了一項法律,允許政府對指定的某些掩體、彈坑或戰壕進行保護。1930年凡爾登重新造林計劃引起了退伍軍人的激烈爭論。③戰場景觀提醒人們記住戰爭的歷史,對戰爭的紀念活動與自然環境相聯系,使民族集體記憶得以加固。一戰環境史研究將民族記憶的重點置于“戰爭遺產”,特別注重戰爭景觀與個人、民族記憶的關聯。要全面揭示戰爭與環境的關系,不但要關注戰爭景觀、動植物和資源等,還要考慮將環境或景觀融入人類記憶。

基于上述考察,筆者認為既往的一戰環境史研究達成了兩個目標:

第一,論證了戰爭是造成環境變化的獨特力量,反之,環境也在多方面影響和塑造了戰爭。

既往的一戰環境史研究以不同的主題和視角充分詮釋了一戰與自然環境的多方面聯系,闡明了包括自然資源在內的自然生態系統不僅是戰爭的受動者,也是戰爭的重要支持力量。糧食、動物等既為軍隊士兵和民眾提供了食物,也是決定戰爭期間政治和社會穩定的重要因素。礦產、石油、木材等資源為現代戰爭提供了關鍵動力和有效的工具手段,同時也加劇了戰爭和軍事活動的烈度及其對人員、物質和自然環境的破壞程度,揭示了自然資源自然要素等在戰爭背景下被動員以及被武器化的方式,其關注點不僅突出了資源爭奪行為本身,還涉及對長期的生態影響以及人類社會發展的探究。

第二,超越了過往一戰史研究中的歐洲中心主義,以全球視野考察這場戰爭造成的生態影響,拓寬了戰爭史研究的主題,為戰爭環境史研究樹立了典范。

以往環境史研究的重點是和平時期的人與自然環境的互動關系,而戰爭與環境的互動一直處在戰爭史與環境史兩種歷史敘事之間的“無人區”。④泰特·凱勒就曾指出:“新的研究仍在重復舊的爭論,一般調查和最近的戰爭百科全書對自然只字未提,他們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一戰對生態的破壞及其引發的長期的環境變化。目前仍然缺乏對一戰的環境史研究”。①應該說,一戰環境史研究在有關戰爭的起源和遺留等問題的討論中,引入和突出了自然的角色,時間上涵蓋戰前、戰爭期間和戰后,地域上也不局限于歐洲,廣闊的時空維度構建了更具完整性的戰爭環境史記憶,從新的角度深化了對20世紀這場重大災難的研究,凸顯了戰爭情勢下不同國家和地區在資源、環境、社會危機等方面面臨的困境,為世界性戰爭環境史研究提供了范本。

從史料運用來看,已有研究對與環境相關的檔案等文獻資料進行了充分挖掘。所用文獻資料包括政府工作報告、會議紀要、信件和詩歌等,以及地區糧食機構、人口和經濟統計機構的相關數據和圖表等等。例如在研究奧匈帝國糧食危機時,研究者利用了奧匈帝國1913至1917年年農業GDP和糧食產量數據表來分析該時期糧食作物的生產情況及其原因。通過1912至1917年維也納地區工人家庭收入和熱量攝入數據來論證維也納地區居民營養不足的狀況。在研究非洲木材資源問題時,研究者利用了英國陸軍上尉安格斯·布坎南(Angus Buchanan)在東非的行軍回憶錄。研究者通過1915年英國陸軍外科醫生約翰·麥克雷(John McCrae)在第二次伊普爾戰役期間撰寫的詩歌來揭示英國人對佛蘭德斯戰場的集體意識。在探討中東饑荒問題時,牧師報告、居民信件、政府公告都成了可用的史料。總之,充分利用多樣化史料審視一戰與自然環境的關系,是一戰環境史研究的一大特色。

三、一戰環境史研究的局限、不足與展望

作為一個新興的研究領域,迄今的一戰環境史研究在研究內容、研究范式以及文獻利用等方面雖有可圈可點和值得肯定之處,但也存在著不少局限和不足。

第一,目前的一戰環境史研究以跨國視野研究糧食、礦產等自然資源與戰爭的關系,其探討重心被置于中東、非洲等地區,而對法國、英國等協約國本土以及國內社會與自然環境的關系關注和討論尚顯不足。

近些年來,一戰史研究在地理空間和主題等方面確實發生了很大變化。21世紀初,休·斯特拉坎(Hew Stracha)和邁克爾·尼伯格(Michael Neiberg)開創了以全球視野研究一戰史的先例。②自此,跨國敘事成了一戰史研究的新范式。杰伊·溫特(Jay Winter)在《劍橋第一次世界大戰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First World War)一書中稱:“一戰史具有積累性和多元性的特點,國家史和跨國史之間存在著共生關系。”③他們認為一戰史研究應包括對邊緣民族地區和海外殖民地的廣泛思考。一戰環境史作為環境史與一戰史結合的產物,雖然實現了對歐洲以外地區和國家的關注和思考,卻忽略了歐洲本土生態與一戰的聯系。雖然也有部分研究對歐洲地區有所涉及,但相較而言,其探討的深度與廣度仍較薄弱。因此,戰爭期間協約國本身與自然環境的關系應成為今后一戰環境史研究的重點。

第二,一戰環境史研究雖將糧食、礦產和石油等資源等納入考察,但對于自然地理和氣候等環境要素在戰爭中的作用的探討,尚有很大的拓展和挖掘空間。

自古以來,戰爭一直與氣候等自然地理環境密切相關。以往的戰爭史研究不乏這方面的討論。比如卡爾·克勞塞維茨(Carl Von Clausewitz)的《戰爭論》(On War)和安托萬·約米尼(Antoine Henri Jomini)的《戰爭藝術論》(The Art of War)兩書就論證了地形、天氣和氣候對于新兵種的重要性。既往的一戰環境史研究論及地理、氣候在戰場中的影響和作用還顯得不足,這方面的研究空間很大。以往的論著也忽略了對戰場上士兵生活環境的考察和研究。針對這些情況,未來可以將諸如地形地貌、氣候和天氣等更多與戰爭密切相關的環境要素納入研究。

第三,戰爭之于殖民地的生態影響的研究尚有進一步深化和拓展的必要。

許多研究者詳細考察了一戰期間英國統治下的非洲生態,但較少提及非洲以外的殖民地,包括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和印度等國家和地區。此外,對一戰時期日本及東亞的考察也不全面。英日與德國在1914年為爭奪中國的青島,在山東膠州灣形成了一戰期間遠東地區的唯一戰場。雙方建造了大量防御工程,①當時約有2700名德國職業士兵,22000名日本兵和2600名英國兵被派入該地區。②青島地區自然景觀的改變以及大量外國士兵對當地資源的消耗都是可以研究的論題。

作為將環境史與戰爭史結合的新領域,一戰環境史的重要貢獻之一是提供了許多研究世界性戰爭與生態環境多方面關聯的實證,以全新的視角思考這段曾經給世界造成巨大災難的歷史,這是應給予充分肯定的;但另一方面,我們也要看到其中存在的局限和不足,并著力克服與推進。

結 語

將環境史引入了一戰史研究,改變了以往一戰史研究的范式,有助于更為全面地認識這場世界規模的戰爭與自然生態之間的關聯與互動。將因戰爭和軍事活動引發的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納入一戰史敘事,增強了對一戰作為一種社會和生態現象的復雜性的認識,可以從中思考和汲取更多的歷史經驗、啟示和教訓。一戰環境史研究深刻揭示了一戰將遠離前線的“和平之地”變成了“戰爭之地”的過程,展現了這些地區與戰爭核心區在生態上存在的密切聯系。作為一場現代戰爭,一戰留下的環境遺產從未遠離我們。一戰環境史研究的現實意義在于警示世人,抵制和反對戰爭,走和平發展之路。

上升到一般意義,無論對于戰爭史研究還是環境史研究而言,戰爭環境史都是一個比較新的研究領域。關于戰爭中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值得探討的問題和空間很多很大。從規模和范圍來看,戰爭有內戰、局部和區域乃至世界戰爭之分;從方式來看,有大規模總體戰、正規戰和游擊戰等方面的區別。不同規模和不同形式的戰爭及其與自然環境的關系各有其不同特點。在總體上,作為人類社會斗爭的極端形式,戰爭中的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是有其共性和規律的。這種不同特點和共性與規律正是戰爭環境史研究要著力探討的,這也是戰爭環境史研究的目的和價值所在。

責任編輯:徐 穎

①關于一戰環境史研究的成果主要有: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A. Joshua West, “Forests and National Security: British and American Forestry Policy in the Wake of World War I,” Environmental History, vol. 8, no. 2, April 2003, pp. 270-293; Erika Janik, “Food Will Win The War: Food Conservation in World War I Wisconsin”, The Wisconsin Magazine of History, vol. 93, no. 3, Spring 2010, pp. 17-27; Tait Keller, “Destruction of the Ecosystem,” 1914-1918-online: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First World War, October 08, 2014, https://encyclopedia.1914-1918-online.net/article/destruction_of_the_ecosystem; Richard P. Tucker, “The World Wars and the Globalization of Timber Cutting,” Natural Enemy, Natural Ally: Toward an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Warfare, Orego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2004; Edmund Russell, “‘Speaking of Annihilation: Mobilizing for War Against Human and Insect Enemies, 1914-1945,” Natural Enemy, Natural Ally: Toward an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Warfare, Orego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2004; 賈珺:《英國信鴿在“一戰”中的角色轉換與形象變遷》,《世界歷史》2021年第1期,等等。

②Joseph E. Pogue, “Mineral Resources in War and Their Bearing on Preparedness,” The Scientific Monthly, vol. 5, no. 2, August 1917, pp. 120-134.

③Roy MacLeod, “The Mineral Sanction: The Great War and the Strategic Role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165-172.

④Roy MacLeod, “The Mineral Sanction: The Great War and the Strategic Role of Natural Resource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163-172.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Dan Tam[l] [ǖ]r, “Something New under the Fog of War: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Debut of Oil on the Global Stage,”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192.

②“舊式二維戰爭”(old two-dimensional war),即戰爭僅發生在陸地和海平面上,而無空戰。“三維戰爭”(three-dimensional war),即涵蓋了陸地、海洋和空中三個維度的戰爭,Dan Tam[l] [ǖ]r, “Something New under the Fog of War: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Debut of Oil on the Global Stage,”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192-193.

③A. Joshua West, “Forests and National Security: British and American Forestry Policy in the Wake of World War I,” Environmental History, vol. 8, no. 2, April 2003, pp. 270-293.

④Alice Weinreb, “Beans Are Bullets, Potatoes Are Powder: Food as a Weapon during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41-64; Ernst Langthaler, “Dissolution before Dissolution: The Crisis of the Wartime Food Regime in Austria-Hungary,”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71-101; Erika Janik, “Food Will Win The War: Food Conservation in World War I Wisconsin,” The Wisconsin Magazine of History, vol. 93, no. 3, Spring 2010, pp. 17-27.

①Alice Weinreb, “Beans Are Bullets, Potatoes Are Powder: Food as a Weapon during the First World War, ”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41-64.

②Alice Weinreb, “Beans Are Bullets, Potatoes Are Powder: Food as a Weapon during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48.

③Graham Auman Pitts, “Make Them Hated in All of the Arab Countries: France, Famine, and the Creation of Lebanon,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282-298.

④“帝國網絡”(Imperial Networks)指帝國主義時期,帝國或殖民國家通過建立一系列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聯系的網絡,以服務于帝國擴張和維護統治。其展現了一個廣泛而深刻的關系體系,Radha Béteille, Imperialism and Colonialism, Routledge, 2022 pp. 11-92; Kerry Ward, Networks of Empire: Forced Migration in the Dutch East India Compan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8 pp. 6-14; Niall Ferguson, Empire: How Britain Made the Modern World, Penguin Group, 2004 pp. 113-249.

⑤Tait Keller, “Mobilizing Nature for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8.

⑥Zachary J. Foster, “Why Are Modern Famines So Deadly The First World War in Syria and Palestine,”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307-323.

⑦Steven Serels, “Starving for Someone Elses Fight: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Food Insecurity in the African Red Sea Region,”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338-361; Thaddeus Sunseri, “Forest Policy, Wildlife Destruction, and Disease Ecologies: Environmental Consequenc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in Africa,”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374-398.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Tait Keller, “Destruction of the Ecosystem,” 1914-1918-online: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First World War, October 08, 2014, https://encyclopedia.1914-1918-online.net/article/destruction_of_the_ecosystem.

②Tait Keller, “Destruction of the Ecosystem”, 1914-1918-online: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First World War, October 08, 2014, https://encyclopedia.1914-1918-online.net/article/destruction_of_the_ecosystem; A. Joshua West, “Forests and National Security: British and American Forestry Policy in the Wake of World War I,” Environmental History, vol. 8, no. 2, April 2003, pp. 270-293; John McNeill, “Woods and Warfare in World History,” Environmental History, vol. 9, no. 3, July 2004, pp. 388-410; Richard Tucker, “The World Wars and the Globalization of Timber Cutting,” in Natural Enemy, Natural Ally: Toward an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War, Orego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 2004, pp. 110-141; Chris Pearson, Mobilizing nature: The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war and militarization in modern France,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12.

③Gerard J. Fitzgerald, “The Chemists War: Edgewood Arsenal,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Birth of a Militarized Environment,”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107-139.

④Steven Serels, “Starving for Someone Elses Fight: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Food Insecurity in the African Red Sea Region,”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338-361.

①Jack Patrick Hayes, “The Political and Natural Eco-Footprint of the First World War in East Asia: Environments, Systems Building, and the Japanese Empire, 1914-1923,”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246-273.

②“帝國生態學”(Imperial Ecology)關注資源開發和剝奪、物種傳播、農業和種植園系統、環境不平等等問題,強調帝國主義和生態學之間的緊密關系,旨在探討帝國主義對生態系統的影響。參見:Peder Anker, Imperial Ecology: Environmental Order in the British Empire, 1895-1945,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③John McCormick, The Global Environmental Movement: Reclaiming Paradise, Bellhaven, 1989, pp. 1-24; Barbara J. Lausche, Weaving a Web of Environmental Law, Erich Schmidt Verlag, 2008, pp. 1-18.

④Raf De Bont, Anna-Katharina Wobse, “Disruption and Reorganization: International Preservation Networks and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412-437.

⑤Frank Uek[O] [ǖ]tter, “Memories in Mud: The Environmental Legacy of the Great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p. 448-470.

①Alex Souchen, “Book Review: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War in History, vol. 28, no. 4, November 2021, p. 937.

②Melanie Schulze-Tanielian, “Book review: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First World War Studies, vol. 10, no. 2-3, May 2020, p. 266.

③Graham Auman Pitts, “Make Them Hated in All of the Arab Countries: France, Famine, and the Creation of Lebanon,”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86.

④Graham Auman Pitts, “Make Them Hated in All of the Arab Countries: France, Famine, and the Creation of Lebanon,”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84.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Thaddeus Sunseri, “Forest Policy, Wildlife Destruction, and Disease Ecologies: Environmental Consequenc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in Africa,”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397.

②也被稱為“生態殖民主義”(Ecocolonialism),源于對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實踐中存在的不平等關系和權力結構的觀察和分析,用以描述以間接“生態”殖民取代直接“物理”殖民的殖民主義新形態,是資本主義試圖突破資源限制和空間障礙,來實現剩余價值最大化的經濟政治行為。參見:Alfred W. Crosby, Ecological Imperialism: The Biological Expansion of Europe, 900-1900,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Richard Grove, Green Imperialism: Colonial Expansion, Tropical Island Edens and the Origins of Environmentalism, 1600-1860,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③斯蒂格·福斯特(Stig Forster)提出了一戰的“總體性”(totality),他認為戰爭的總體性問題遠遠超出了戰斗和戰役的范疇,要解答該問題,需要分析一戰的經濟,需要關注現代戰爭技術,還需要研究戰爭與社會之間的互動,這不僅涉及文化精英階層的心態,還涉及更廣泛的社會群體和普通個人的心態。“總體戰”(Total War)旨在動員一切形式的公共資源以取得戰場上的勝利。Roger Chickering, Stig Forster, Total War: Combat and Mobilization on the Western Front,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Roger Chickering, Stig Forster, A World at Total War: Global Conflict and the Politics of Destruction, 1937-1945,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0; Manfred Boemeke, Roger Chickering, Anticipating Total War: The German and American Experience, 1871-1914,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6.

④Tait Keller, “Mobilizing Nature for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2.

⑤Roy MacLeod, “The Mineral Sanction: The Great War and the Strategic Role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168.

①Roy MacLeod, “The Mineral Sanction: The Great War and the Strategic Role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166.

②Frank Chambers, The War behind the War, 1914 to 1918: a History of the Political and Civilian Fronts, Faber and Faber, 1939, p. 141.

③Dan Tam[l] [ǖ]r, “Something New under the Fog of War: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Debut of Oil on the Global Stage,”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00.

④Leith Charles K., World Minerals and World Politics. A Factual Study of Minerals in Their Political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Kennikat Press, 1970, pp. 3-4.

⑤Roy MacLeod, “The Mineral Sanction: The Great War and the Strategic Role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165.

⑥1921年,阿莫斯·弗里斯(Amos Fries)和拉倫斯·J.韋斯特(Clarence J. West)合著的《化學戰局》(Chemical Warfare)刊登了兩幅照片,清晰展示了馬里蘭州及其周邊地區在埃奇伍德兵工廠建立前的自然景觀與兵工廠建立后的軍事化工業環境的對比;1919年埃奇伍德兵工廠的內部刊物《埃奇伍德兵工廠》(The Edgewood Arsenal)也刊登了這兩幅照片。參見:Amos Fries, Clarence J. West, Chemical Warfare, New York: McGraw Hill, 1921, p. 5; The Edgewood Arsenal, vol. 1, no. 5, Mar 1919, pp. 7-9.

⑦1947年,美國政治家哈里·德比(Harry Derby)在埃奇伍德兵工廠舉行的化學戰爭協會年會上的講話中聲稱:

“兵工廠的使命是保存從戰爭經驗中獲得的知識并鼓勵科學進步……化學工業是國防的領導者之一,美國從一戰到1938年的巨大發展中受益……下一場戰爭的勝利將由跟上進步步伐的國家取得,這樣的計劃需要永無止境的研究和發展”。馬蒂森制堿廠(The Mathieson Alkali Works)與美國焊接公司(American Welding Company)的兩位總裁也對戰后保留這個大型化學工廠持肯定態度,他們都認為“雖然化學武器具有強烈的危險性,但埃奇伍德兵工廠及其化學工業依舊是一項無與倫比的成就……它是美國強大而輝煌的表現,它的迅速創建和取得的成果將作為一項了不起的成就載入史冊”。參見:Harry L. Derby, “Address at the Annual Meeting of Chemical Warfare Association, Edgewood Arsenal,” Chemical Corps Journal, vol. 1, no. 4, July 1947, pp. 9-10; The Edgewood Arsena: The Chemical Warfare, vol. 1, no. 5, March 1919, p. 49.

①F. Prescott Ward, A Summary of Ecological Investigations at Edgewood Arsenal, Maryland: Fiscal Year 1970, Edgewood Arsenal Special Publication, June 1971.

②Christina Tkacik, “Chemical weapons testing at Edgewood Arsenal through the years,” The Baltimore Sun, April 6, 2017.

③Gerard J. Fitzgerald, “The Chemists War: Edgewood Arsenal,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the Birth of a Militarized Environment,”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139.

④Tait Keller, “Mobilizing Nature for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8.

⑤Tait Keller, “Mobilizing Nature for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30.

⑥Letter of Nitobe to Sarasin, October 19, 1922, Class no. 13, Doc no. 24249, File no. 3514, League of Nations Archive.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Letter of the Department of the Interior, October 4, 1922, Class no. 13, Doc no. 24249, File no. 3514, League of Nations Archives.

②以往的國際環境關系史研究傾向于將20世紀70年代確定為環境外交的奠基期,最近流行的觀點是環境外交實際上起源于20世紀初,羅伯特·福克納(Robert Falkner)認為現今的全球環境制度是從1909年開始的一個長期累積過程的結果。參見: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413; Robert Falkner, “Global Environmentalism and the Greening of International Society,”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88, no. 3, May 2012, pp. 503-522.

③Frank Uek[O] [ǖ]ter, “Memories in Mud: The Environmental Legacy of the Great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455.

④Simo Laakkonen, Richard P. Tucker and Timo Vuorisalo, The Long Shadows: A Global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the Second World War, Orego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2017, p. 6.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Tait Keller, “Mobilizing Nature for the First World War,”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0.

②Gearóid Barry, et al., “Towards an Interconnected History of World War I: Europe and Beyond,” in Gearid Barry, Enrico Dal Lago and Risn Healy, eds., Small Nations and Colonial Peripheries in World War I, Brill Academic Pub, 2016, p. 2.

③Jay Winter, “General Introduction,” in Jay Winter, ed., 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4, p. 9.

環境史視野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研究

①在日本與德國爭奪青島期間,雙方在中國山東青島修筑的防御工事與眾多炮臺構成了立體防御。防御工事主要有海岸堡壘、臺東鎮東堡壘、小湛山堡壘、中央堡壘等要塞,用于正面防御的永久炮臺和臨時炮臺主要有衙門炮臺、臺西鎮炮臺、青島山南炮臺、仲家洼炮臺、太平山東炮臺、青島山北炮臺等。參見:劉平、江林澤:《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遠東戰場——青島之戰述評》,《軍事歷史研究》2014年第4期。

②Jack Patrick Hayes, “The Political and Natural Eco-Footprint of the First World War in East Asia: Environments, Systems Building, and the Japanese Empire, 1914-1923,” in Richard P. Tucker, et al., eds., Environmental Histories of the First World Wa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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