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妹
積郁成疾,我決心出門散心
到底只走到兩條街開外
一座橋上。周遭太空、太安靜
極致的白澈。冬日的陽光將地磚
曬成過曝之后的模樣,悲傷
渙散了,發掘不到一處著力點
風起時,我才草草剝離出來
河面成了一幅印象派油畫
風不停止推手,它就不能最終成稿
我靠著欄桿,身體內部掛了一座緊繃的鐘
僵在水邊,楊柳依水生長
我只是匍匐水邊的口渴的人
依附這一點點的生機乞求復蘇
冬天是太干了,我是劣質的石膏塑像
幾經剮蹭,我破皮掉屑,散落在
地上,起來就需要另一種力量。
而我不敢再去想,因那面孔已神情模糊
亦如一張舊相片,被一雙手摩挲太多而
生舊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