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檔案與文件署“全美公民教育”倡議的特色及啟示

摘 要：文章在介紹美國國家檔案與文件署“全美公民教育”倡議背景、項目內容及實施效果的基礎上，分析該倡議和相關項目的特色，即利用原始文件進行公民教育、服務范圍廣泛、層次性強、實踐活動效果突出、多機構協同參與。借鑒其經驗并與我國綜合檔案館公共服務目標、任務和要求相結合，提出從充分回溯優質檔案資源、創新多樣化的公民教育形式、開展特色實踐教育活動、加強相關機構合作共享等方面完善我國檔案館公民教育服務，切實提升檔案館公共服務效能。

關鍵詞：美國國家檔案與文件署；全美公民教育；檔案資源；公眾參與

分類號：G279.3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Inspiration of the ’’Civics for All of US’’ Initiative of the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of the US

Li Zongfu ， Xia Zihan

（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

Abstract： Based on the background introduction， project content and implementation effects of the ’’Civic for All of US’’ initiative of the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of the US， the article analy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itiative and related projects， namely， the use of original records for civic education， a wide range of services， a strong hierarchical nature，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practical activities， and the collaborativ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institutions. Drawing on its experience and combining it with the goals， tasks and requirements of the public services of archives in China， it is proposed to improve the civic education services of archives in China in terms of fully retracing high-quality archival resources， innovating diversified forms of civic education， carrying out special practical education activities， and strengthening cooperation and sharing among relevant institutions， so as to effectively enhance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public services of archives.

Keywords： 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 Civics for All of US； Archival Resources； Public Engagement

《“十四五”全國檔案事業發展規劃》（以下簡稱《“十四五”規劃》）將“以人民為中心的檔案服務理念深入人心……檔案資政服務、公共服務、文化教育能力明顯提升”[1]作為“十四五”時期檔案事業重要發展目標之一。《“十四五”規劃》不僅提出要充分發揮檔案在理想信念教育中的重要作用，而且強調檔案工作要以人民為主體，鼓勵、引導、規范社會力量參與檔案事務，增強全社會檔案意識。[2]在《“十四五”規劃》指導下，雖有部分國家綜合檔案館充分挖掘地方特色檔案資源，積極開展思想政治教育、歷史文化教育，打造了一批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檔案文化活動和精品項目，如南京市檔案館深化館校合作打造“行走的思政課”[3]，山東省檔案館創新載體平臺服務全省主題教育[4]等。但總體上，國內綜合檔案館在公民教育領域存在著教育主題單一、內容單薄、服務范圍有限、公眾參與度不高、實踐活動效果欠佳等問題。學界關于檔案館公民教育的研究成果數量較少且多集中在發展現狀和影響因素分析等方面，側重理論探究而缺乏典型案例的推介和深入剖析。在國外，一些國家檔案館的公民教育研究歷史悠久并有許多典型的優秀案例，如美國國家檔案與文件署（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NARA）在公民教育實踐領域就頗具特色并取得了較好的成果。據此，本文以NARA“全美公民教育”（Civics for All of US）倡議為例，介紹倡議背景和內容，分析其特色并總結有益經驗，以期為我國檔案館開展公民教育提供參考和借鑒。

1 “全美公民教育”倡議及相關項目概況

1.1 發起背景：以問題為導向，以資源為基石

根據安納伯格公共政策中心（Annenberg Public Policy Center）和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數據，近三分之二的美國人無法說出三個政府部門的名稱，只有不到一半的公眾能說出一位最高法院法官的名字，超過四分之一的美國人不知道美國在獨立戰爭中與誰作戰，超過三分之一的高中生缺乏基本的公民知識和技能。[5]美國檔案工作者協會（Society of American Archivists）在《美國國家檔案館全美公民教育》一文中提到，美國聯邦政府每年在STEM教育（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教育）上大約為每位學生投入50美元，而在公民教育上卻只投入大約5美分。[6]2021年，NARA針對公民教育匱乏現狀提出了“全美公民教育”倡議，旨在利用該館豐富的檔案資源開發具有代表性、適用于各年齡段參與者的公民教育項目，以此來提高全民的公民素養和參與意識。在理念上，該倡議強調NARA作為國家原始記錄的保存者，在提升公民素養和公共參與度方面具有獨特地位。倡議共圍繞5個主要問題展開，即“如何從公民知識和參與中獲益”“有哪些工具可供我們參與民主”“過去其他人是如何使用這些工具的”“我們如何在自己的生活中使用這些工具”“美國如何受益于公民參與”。NARA基于這一理念和5個主要問題，建立了專門的檔案館公民教育網站——全美公民教育，并聯合立法檔案中心和14個總統圖書館共同整合教育資源，開發出一系列具有美國公民教育特色的課程資源，如“憲法規則”“權利法案保護您”等，并圍繞“三權分立”“憲法規則”等公民教育主題，開展了獨具特色的實踐活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1.2 主要內容：線上線下融合教學，豐富資源提供多樣服務

“全美公民教育”網站的面向對象是學生和教育工作者，包括“遠程在線學習項目”“學生研討會”“教師講習班”3個板塊。“遠程在線學習項目”通過實時遠程互動方式向不同年齡段的學生提供基于NARA館藏文獻開發的公民教育課程，充分挖掘了憲法和權利法案等建國文件的深刻內涵，并以實踐形式來促進學生掌握21世紀公民參與所必需的知識和技能。學生不僅可以接觸到這些內容的原始文件，還能學習到關于這些文件的專業解讀及其在現代公民生活中的利用價值。此外，課程還為線下教師提供了教師指南和課前課后的教學活動，以此來鞏固教學成果。網站上的課程則是選出了“遠程在線學習項目”中更加具有代表性的公民教育課程供學生訂閱。“學生研討會”是學生與教師在線上實時互動的形式，就某一公民話題展開討論，通過共同分析過去公民參與的實踐案例培養學生運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教師講習班”是專門為教育工作者定期舉辦的專業發展研討會，目的是讓他們了解如何使用NARA資源和教育項目來教授學生公民知識和技能。不僅如此，NARA還將根據不同教育工作者的需求進行課程調整，為他們提供最合適的教學計劃。此外，教師還可以從“檔案教學”網站獲取政治、歷史、文化、地理等方面的原始文件用于公民教育。該網站不僅為教師提供已有的教學資源，而且還鼓勵他們創設新的在線教學活動，并詳細列出了創設新活動的具體步驟以及利用原始文件進行教學的策略，如“通過引導學生比較分析不同的文檔來關注細節”“以一連串文件的形式呈現原始資料并幫助學生在它們所反映的歷史事件之間建立聯系”等，幫助教師更好地完善教學活動。除了豐富的線上教學，NARA還積極聯合相關組織機構，開展與公民教育有關的線下活動，如“公民學習周”“美國憲法日”等。這些活動的參與群體更加廣泛，包括各個年齡段的學生、教師以及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和社區成員，通過開展講座和研討會等形式，從多個角度共同探討公民教育的重要性。

1.3 實施情況：取得初步成效，不斷完善發展

“全美公民教育”倡議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對NARA而言，該倡議指出了當前美國社會公民教育的不足之處，傳遞出了“檔案館在公民教育中具有獨特優勢”的信息，促進了檔案館對館藏原始文獻的開發和利用，拓展了檔案館社會教育功能，提高了公眾參與度和檔案館知名度。該倡議由NARA發起并聯合了多方機構將公民教育推廣到全國各地，在一定程度上擴展了其進行公民教育的地理范圍，豐富了公民教育的內涵。對公眾而言，基于檔案館原始文件所開發的課程包含了對歷史的真實再現和對現實的深入解讀，具有較高的可信度，而且線上授課的形式打破了距離的限制，讓參與者能夠足不出戶查閱NARA的原始文件，接受公民教育。為教育工作者們提供教學資源的“檔案教學”網站現有42220名訂閱者，有13145份原始文件和2086個教學活動可供會員學習利用。雖然當前NARA所開發的相關課程仍存在數量不夠充足、內容不夠全面等問題，但檔案館和相關機構始終堅持以館藏原始文件為基礎，致力于開發新課程、開展新活動，為社會培養合格公民貢獻力量。

2 “全美公民教育”倡議及相關項目特色

2.1 教育理念：回溯真實文件，人人參與共享

NARA在“全美公民教育”倡議中強調，對教育工作者和學生來說，獲取和了解真實的文件是至關重要的。他們需要充分了解過去，從原始文件中獲取優質信息資源，才能努力成為對社會有充分認知的合格公民。在倡議的實踐過程中，NARA始終堅持正確的自我定位，認識到自身在公民教育領域具有的獨特優勢，積極向公眾開放建國文件和立法檔案等，以便來自全國各地、各種背景的公民都能了解美國歷史、捍衛自己的權利并對政府問責，從而更有效地促進公民教育和公眾參與。這不僅是NARA作為公民教育倡導者所追求的目標，也是其進行社會教育工作的理想基礎。

2.2 教育資源：聚焦層次劃分，教育形式多樣

“全美公民教育”網站提供的教育資源具有針對性強、可獲得性強和形式多元化等特點。針對性強主要體現在公民教育課程按照學生年級進行了詳細分類，為學前班到二年級的學生提供的課程為“憲法規則”“發出你的聲音：學習關于第一修正案”，三年級到五年級的課程為“第一修正案：五權合一”“憲法與我們的社區”，最高年級的課程則為“投票權、憲法與代議制政府”“權利法案保護您”等。這些課程在內容設置上互相聯系又層層遞進。對于較低年級的學生，課程將重點放在基本概念的區分和基本法律知識的解讀上，而對于較高年級的學生則側重培養將公民知識與生活相結合的能力，重點加深學生對當代政治生活和公共參與如何影響當今生活的理解。“教師講習班”為教師提供的課程也作了一定的分類，不僅包含適合初、高中教育工作者的“肯尼迪政府時期解決選舉中的種族歧視問題”“用政治漫畫教授選舉知識”等項目，也有適合小學教師的“為小學教育工作者講授美國原住民條約”等項目。可獲得性強主要體現在線上課程打破了距離的限制，“遠程在線學習項目”和“教師講習班”可供十人以上的學生或老師團體進行免費自主申請，網站上不僅有課程簡介還有排課日歷，可供他們根據需要選擇適合自己的課程。形式多元化則體現在NARA公民教育不僅采用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形式，而且采取了許多趣味性強、可接受度高的形式實施教育，如NARA于2023年9月開展的線上活動“青少年學習者計劃：認識約翰·杰伊（John Jay）”。該活動在NARA YouTube頻道上開展，活動以口頭講述和對話等形式讓學生了解約翰·杰伊的故事和思想，在弘揚民主精神的同時對學生起到了潛移默化的教育作用。

2.3 實踐活動：公眾參與性強，助力提質增效

NARA立足檔案館的社會教育功能，開展了許多具有鮮明特色的線下實踐活動。NARA在2023年3月舉行的“公民學習周”活動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專家、教育工作者、學生和其他社會成員廣泛參與，參與成員圍繞“公民為何重要”“有哪些資源可以利用”“何為優秀的公民教育”等議題進行了深入討論和研究，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果。在“美國憲法日”活動中，公民可以通過NARA的公共項目、家庭活動和在線資源了解更多關于美國憲法的信息。新入籍的美國公民將在NARA的圓形大廳里對憲法宣誓效忠，活動參與者還可以在網站上虛擬“簽署”憲法，成為美國建國文件的簽名者。另外，在“全美公民教育教師學院”項目活動中，教育工作者不僅可以在NARA進行實地參觀，還可以與來自全國其他地區的教育工作者一起參加小組合作和討論，利用NARA的原始資料開發具有深刻公民教育理念的特色教學活動。這類活動實踐性強、特色突出，不僅注重理論教育，還注重培養教師靈活運用教學資源的能力和課程開發能力，具有較強的實用性。

2.4 教育對象：主要目標明確，服務范圍擴大

“全美公民教育”相關項目將學生與教師作為受教育主體。與學校教學活動相比，由NARA專業教育人員提供的線上實時互動課程更具專業性和系統性，學生不僅可以學習關于公民參與的系統知識，還可以接觸到NARA館藏的珍貴文獻和公民政治參與的現實案例，使公民教育更加生動、更具滲透性。對教育工作者而言，NARA不僅為他們提供豐富的原始文件作為教學資料，還開設了公民教育講習班，教授相關的公民教學策略，開發多元化的教學模式，尋找利用館藏資源進行公民教育的多重視角，幫助教師掌握使這些文件更容易被學生理解和接受的教學技巧。一直以來，國內外進行公民教育的對象多集中在接受基礎教育的學生群體，強調學校教育而忽視了對社會群體的教育。而“全美公民教育”則強調需要為課堂之外的公民提供學習資源和機會，讓公民教育不限于K-12年級，而是延伸到高等教育和更廣泛的社區，以提高全體公民的政治素養和社會參與度。

2.5 組織機構：多方機構共建，整合創新資源

NARA擁有由總館、地區分館、文件中心、總統圖書館和博物館組成的全國性網絡，并依托網站，通過教育、展覽、講習班、研討會、講座、電影、出版和特別活動等項目為公民提供終身學習的機會，提高公民素養。[7]“遠程在線學習項目”正是由檔案館、立法文件中心和各地的總統圖書館聯合負責的，每個項目都由一位專業的檔案教育工作者主管，為全國各地的教師和學生提供利用。每個總統圖書館都發布了有關公民教育的公告和課程介紹，拓寬了公民教育范圍。另外，NARA還與白宮歷史協會、最高法院歷史學會和美國國會大廈歷史學會共同舉辦了2023年“三權分立虛擬學習會：沖突中的聲音”，為教育工作者提供了有關美國政府三大分支體系的優質教學資源。

3 “全美公民教育”對我國檔案館開展公民教育的啟示

3.1 明確優勢地位，提供教育資源

NARA從戰略層面始終強調檔案館在公民教育中的不可替代性，并充分開發利用館藏資源為公民教育服務。在我國，綜合檔案館承擔著檔案信息資源利用、開展社會教育和提供休閑服務的公共服務功能。[8]《“十四五”規劃》也明確提出“切實提升各級國家檔案館公共服務能力”[9]的發展任務，各地檔案館圍繞這一任務開展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各類主題活動。例如安徽省檔案館在“6·9”國際檔案日邀請社會公眾、省直和中央駐皖單位干部職工走進檔案館，參觀“百年恰是風華正茂”主題檔案文獻展、“書信家國 尺牘情深——弘揚偉大建黨精神·長三角檔案聯展”“安徽記憶——館藏檔案珍品展”“抗美援朝紀實——張崇岫戰地攝影作品展”等系列主題檔案展覽，全方位、多角度展現真實歷史，講述檔案故事，凸顯檔案工作存史資政育人的特殊價值。[10]各地檔案館也加快推動館藏檔案開放工作，取得了顯著成效。江蘇省檔案館聯動全省13個設區市檔案館依法向社會公布636622件館藏檔案，并通過江蘇檔案信息網向社會公布館藏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的開放檔案目錄13569條，為檔案館進行公民教育提供了豐富的資源支撐。[11]各級檔案館應在明確自身在公民教育中優勢地位的基礎上，準確把握自身定位、確立清晰目標、找準發展方向、開展切實可行的公民教育項目，充分發揮檔案館信息服務的優勢和職能，基于館藏原始文獻開發具有公民教育作用的公共資源，推進館藏文獻數字化進程，加快推動綜合檔案館從“愛國教育基地”向綜合性更強的“公民教育基地”轉型，為我國檔案館社會教育開辟發展新賽道。

3.2 發掘優質資源，創新教育形式

教育形式創新對檔案館開展公民教育十分重要。當前我國各地檔案館雖然也開展了各種各樣的社會教育活動，并取得了一定效果，但也存在教育內容單薄、教育對象有限、教育形式單一等問題。首先，檔案館應加快開放并充分發掘具有公民教育作用的館藏檔案，不僅包括對我國有重大意義的開國檔案、立法檔案等，也要發掘典型的與公民參與相關的實際案例。在天津市北辰區檔案局、區檔案館與區教育局面向全區中小學生聯合開展的“喜迎二十大·檔案頌輝煌”檔案宣傳活動中，區檔案館干部在線上課堂中用“登高英雄”楊連弟生前的家書、照片、視頻等內容講述檔案中蘊藏的初心和使命，讓學生了解家鄉英雄的故事，取得了良好的教育效果。[12]其次，要使教育資源具有針對性，為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設置特定的公民教育課程。檔案館不僅要給學生普及公民知識，也要教會教育工作者如何利用檔案開發有效的公民教育課程，幫助他們掌握利用檔案進行公民教育的相關技巧，加強檔案館社會教育人才隊伍建設，將檔案公民教育滲透到課堂和日常生活中。最后，檔案館需要創新公民教育形式。NARA基于社交媒體的公眾參與式檔案服務模式已經在實踐中取得了顯著成果，現階段以Facebook、X、Tumblr、YouTube、Instagram和Pinterest為主要平臺開展推送服務。從服務功能上看，以上六種平臺涵蓋圖文帖子、視頻發布、直播、內容存檔與查找、留言與評論互動等主要功能；從活動形式上看，既有“檔案標簽派對”和“問問檔案工作者”等多平臺、多角色協同參與的主題活動式參與服務，又有帖子推送、視頻推送、圖片分享等日常碎片化參與服務，為我國檔案館開展在線公民教育提供了借鑒。[13]檔案館可以嘗試開設專門的公民教育網站、小程序等，為公眾提供公民教育線上課程和交流平臺，也可以在社交平臺開設賬號，發布關于檔案工作和檔案新聞的信息以及珍貴歷史檔案的照片與解讀，并設置相關專欄開展檔案信息資源的共享利用。此外，還可以通過社交媒體直播、留言功能了解公眾需求，并通過線上咨詢方式為公眾答疑解惑。在進行相關工作時，必須遵守規章制度、勇于探索創新，根據不同社交平臺的特點制定合理的策略和計劃。

3.3 拓寬服務半徑，促進公眾參與

NARA不僅定期舉行與檔案有關的線下活動，還針對不同教育對象開展了特色公民教育活動，對我國具有借鑒意義。首先，在活動組織方面，檔案館可以積極與學校、企業以及相關社會組織展開合作，努力擴大公民教育范圍，增強全社會成員的檔案意識和公民意識。其次，在教育內容方面，檔案館要深化線下教育活動的內涵，不能讓參觀只浮于表面。由蘇州中國絲綢檔案館和博物館解謎大師共同開發的國內第一款檔案解謎游戲《第七檔案室——漳緞疑云》提供了良好借鑒，其以檔案游戲化的形式宣傳蘇州中國絲綢檔案館，通過沉浸式體驗、情景化探索的方式，使公眾走近檔案、了解檔案，創新了服務形式、宣傳了檔案館形象、傳播了檔案知識，探索出檔案資源開發利用的一種新途徑。[14]在公民教育領域，對較低年齡的學生來說，也可以通過設計游戲的方式來學習，例如，以某一事件或歷史時間為背景，通過角色扮演、尋寶等形式，將公民知識融入游戲的目標和內容之中，在提高學習趣味性的同時也向學生普及了公民知識。對于較高年級的學生或其他社會成員，可以通過舉行專題研討會或模擬法庭等形式提高公民利用檔案信息資源的能力，發揮公民參與檔案事務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如福建省泉州市檔案館在“國際檔案日”活動中組織體驗查檔、參觀庫房、參觀展覽、聽取講座、學習修裱等活動，使走進檔案館的廣大市民、學生接受公共教育和檔案科普知識教育；積極利用科普宣傳周、國際檔案日、國家憲法日等宣傳活動契機，進廣場、進農村、進社區、進學校開展科普宣傳活動，有效擴大了檔案科普的受眾面。[15]最后，檔案館在舉辦相關活動的同時要注意弘揚中國特色，展現中國精神，不僅要深入挖掘、充分利用檔案資料中的政治和法律元素，也要將提升公民道德素養、弘揚偉大中華民族精神融入公民教育。

3.4 加強館際合作，實現互惠共享

NARA的公民教育項目吸納了多方教育資源，與各地區總統圖書館和博物館展開廣泛聯動合作，有效利用了各地的檔案信息資源和優秀的人力資源。對我國而言，檔案館可以與博物館、圖書館以及其他相關組織機構在公民教育領域展開合作。在公民教育領域，各組織機構首先要明確自我定位，基于組織特點找準自身優勢，做好分工、密切協作。如檔案館要堅持把握正確政治方向，充分利用文獻的原始記錄性，還原歷史的真實面貌，挖掘檔案資源的公民教育價值。圖書館可以利用豐富的數據庫資源，依托流動服務設施、自助服務設施等為社會公眾提供便捷多樣的公共信息服務。而博物館可以深入發掘實體展品的公民教育價值，通過數字展覽、數字化收藏等形式開展社會教育。山西省晉中市檔案館在推進跨區域、跨層級協同合作方面取得了良好效果。該館積極加強與省館、兄弟市館以及各縣館、城建檔案館的系統性館際協作，集中一個主題，組織聯合行動，共同開展展覽展示活動，并且推動橫向同行之間的聯合辦展，拓展合作領域和范圍，豐富合作形式，進一步加強與市博物館、圖書館、黨史專題紀念（展覽）館等文博單位的跨界合作，實現資源共享、優勢互補，不斷增強檔案展覽的影響力。[16]此外，檔案館還可以與高校建立合作，將社會教育的對象擴展到高等教育和更加廣泛的社會群體，利用高校的資源優勢和優質人才隊伍開展特色公民教育項目，讓檔案資源和知識惠及更多人。如中國計量大學堅持推動檔案教育與思政教育深度融合，拓寬了學生的學習領域，樹立了文化自信，為高等教育提供了檔案支撐。學校與各級各類檔案館、博物館（如青田華僑歷史博物館、中國絲綢博物館）簽訂共建課程思政教學研究中心的協議，共同打造思政教育教學綜合服務平臺，并堅持產教協同育人，推動開放式檔案實踐教學，讓學生能親臨檔案工作現場，聆聽工作人員解讀，在收集和整理檔案資料的基礎上，充分表達和探討自己的意見，將自主探索和學習內容用于解決實際問題。[17]

4 結 語

基于國家治理和社會發展的需要，公眾的公民意識和參與社會事務的能力亟待提升。NARA“全美公民教育”倡議堅持以館藏優質原始文件為核心，開發公民教育資源、開設公民教育課程、創新公民教育形式，其探索與實踐為我國綜合檔案館開展公民教育提供了有益的思考。通過深入挖掘優質檔案資源、創新多樣化的公民教育形式、開展特色實踐教育活動、加強相關機構合作共享等優化策略，可以充分發揮檔案館的公民教育功能、拓展檔案館的公民教育范圍，為用戶提供優質高效的信息服務。各地綜合檔案館要堅持在實踐中不斷優化完善相關服務，加強合作與交流，努力開創新時代檔案公共服務工作新局面。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面向高質量發展的檔案治理體系構建及現代化建設研究”（項目編號：21YJC870007）、國家檔案局科技項目“依法治檔背景下檔案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研究”（項目編號：021-R-15）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貢獻說明

李宗富：設計選題和研究框架、修改論文并定稿；夏子涵：撰寫、修改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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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 帆 李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