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雄天 余正勇
(云南大學工商管理與旅游管理學院,昆明 650500)
在當今全球化和知識經濟迅速發展的背景下,生產力的質量和結構成為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競爭力的關鍵指標。探究區域新質生產力的水平、結構及其空間收斂性,對于縮小區域發展差距、推動區域協調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傳統的增長動力逐漸減弱,新質生產力作為新時代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其發展水平和結構優化成為了國家和地區面臨的重大挑戰和發展機遇[1]。
習近平總書記在2023 年提出了“新質生產力”的重要概念,將其定位為推動中國經濟社會發展新動能的核心。這一提法標志著我國經濟發展戰略的新方向,不僅延續了2017 年強調的“高質量發展” 的核心要求,而且進一步明確了在新時代背景下,生產力質的提升和結構優化的重要性。新質生產力的提出,反映了對經濟增長動力轉換的深刻洞察,強調了在全球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發展的大背景下,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2]。
新質生產力不僅僅是傳統生產力的簡單升級,而是強調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在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實踐應用[3]。它要求通過科技創新、產業升級、綠色發展等方式,推動生產力的結構性變革,從而實現經濟發展方式的根本轉變和質的飛躍[4]。因此,新質生產力的測度、結構的分解及其空間收斂性的分析,成為了理解和促進中國經濟區域均衡發展的關鍵。
在這一背景下,新質生產力的研究不僅有助于深化對高質量發展理念的認識和實踐,也對指導區域發展策略、促進區域經濟均衡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3,5]。目前學術界對于新質生產力的研究多集中在理論層面[6,7],但關于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的研究相對較少,尤其是其區域差異、結構分解和空間收斂性方面的系統性研究更是缺乏。此外,新質生產力作為一種新型的生產力形態,其內涵和外延有待進一步明確,評價體系和測度方法亟待建立和完善。鑒于此,本文試圖構建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從新質生產力的角度出發,探討其在我國區域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和影響,并分析如何通過政策引導和制度創新保障其健康發展。
本文的研究不僅有助于豐富新質生產力的理論研究,也可為政府部門制定相關政策提供科學依據,促進區域經濟的均衡發展,進而推動我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通過對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測度、結構的分解及其空間收斂性的分析,本文為我國區域發展戰略的制定和實施提供參考和啟示。
本文從新制造、新服務、新業態和綜合指標等方面來構建我國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借鑒了經濟學家黃奇帆在第25 屆“北大光華新年論壇” 上提出的新質生產力的3 個“新” 構成概念,即新制造、新服務、新業態。指標體系及數據來源見表1。本文的指標體系構建依據如下:

表1 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指標體系
(1) 新制造。新質生產力水平在新制造維度的構建是為了全面評估和促進我國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特別是在技術創新、產業結構升級、生產效率與質量等關鍵領域。因此,新制造維度主要從技術創新能力、產業結構升級和生產效率與質量等方面來構建。
(2) 新服務。新質生產力水平在新服務維度的構建旨在全面評估服務業的發展質量、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這一維度的指標體系構建緊密圍繞服務業增加值、服務業創新能力和服務業對外開放程度展開,既符合服務經濟發展的理論基礎,也貼合當前全球經濟一體化和數字化轉型的趨勢。同時,構建新服務維度的理由深受服務經濟理論、知識經濟理論和全球化理論的指導。服務經濟理論強調服務業在現代經濟中的核心地位[8],知識經濟理論突出知識和創新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9],而全球化理論則指向經濟活動的國際互聯互通和相互依賴[10]。通過這些理論視角,新服務維度主要從服務業增加值、服務業創新能力、服務業對外開放程度等方面來構建。
(3) 新業態。新質生產力水平在新業態維度的構建旨在捕捉和評估經濟活動中新興業態的發展狀況,特別是數字經濟、產業數字化和創新創業生態這3 個關鍵領域的進展,這些領域的發展不僅是新經濟增長點的重要來源,也是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力量。網絡經濟理論強調了網絡效應和規模經濟在數字經濟中的作用[11]; 產業數字化理論關注信息技術在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中的應用[12]; 生態系統理論則提供了理解和評估創新創業環境的框架[13]。基于這些理論視角,新業態維度主要從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產業數字化和創新創業生態等方面來構建。
(4) 綜合指標。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綜合指標維度構建旨在提供一個全面評估經濟社會發展質量和能力的框架,特別是從可持續發展能力、人才支撐能力和開放合作水平3 個關鍵方面。這種綜合性評估不僅關注經濟增長的速度和規模,更重視增長的質量、效率和可持續性。可持續發展理論強調經濟增長、社會發展和環境保護之間的平衡[14]; 人力資本理論認為教育和培訓是提升勞動生產率和促進經濟增長的關鍵[15]; 全球化理論則強調國際合作和技術交流在推動經濟發展中的作用[16]。基于這些理論視角,綜合指標維度主要從可持續發展能力、人才支撐能力和開放合作水平等方面來構建。
熵權TOPSIS 模型是一種結合了熵權法的客觀性和TOPSIS 方法的直觀性的綜合評價方法,廣泛應用于多指標決策分析中。在測度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應用中,該模型通過定量分析的方式,綜合考慮各項指標的重要性和相對優劣,為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測度提供了一種科學、合理的方法。
全排列多邊形圖示指示法是一種將多個評價指標的數據通過圖形化展示,以直觀反映對象在各個維度上的表現和整體性能的方法[17]。在區域新質生產力的評價中,這種方法可以有效地展示不同時間不同維度上的表現,幫助識別各維度呈現的優勢和劣勢,從而為政策制定和資源配置提供依據。
QAP 分析是一種關系數據范式的非參數檢驗方法。與傳統的多元統計分析方法相比,QAP 分析不需要假設解釋變量間的獨立性,因此可以更加準確地描繪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18]。通過將新質生產力水平的差異與其他各維度的差異結合,建立一個關系數據的計量模型來進行相關性和回歸分析,其數學表達方式如下:
其中,X1~X4分別表示新制造差異矩陣、新服務差異矩陣、新業態差異矩陣和綜合指標差異矩陣。
本文采用絕對β收斂、條件β收斂、絕對俱樂部收斂、條件俱樂部收斂來考察我國不同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演變趨勢。結合Barro 和Sala-i-Martin[19]、Gregory 等[20]、仵鳳清和施雄天[21]對收斂性的研究,基于空間鄰接矩陣(0 ~1 矩陣),引入SDM 模型(空間杜賓模型)進行空間β收斂性分析,絕對β收斂公式表示為:
其中,Yi,t/Yi,t-1表示i區域第t年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增長率,Yi,t-1表示上一期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表示空間加權后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增長率,收斂速度為,半程收斂周期為ln2/θ。若β為負且顯著,表明新質生產力水平存在收斂性,β為正則發散。公式中還進行了時間與空間固定效應,μit表示隨機干擾。
條件β收斂公式表示為:
其中,xit表示控制變量,本文的控制變量選取人均GDP、城鎮化率(城鎮人口所占比率)、人力資本(高等學校在校人數占總人口比重)、對外開放程度(貨物進出口金額占GDP 比重)、政府干預程度(地方政府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占GDP 比重)。
采用熵權TOPSIS 模型測度樣本期內我國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并對其均值進行排名,測度結果見表2。

表2 新質生產力水平測度結果
從排名情況來看,廣東、江蘇、北京、浙江、山東、上海居前6 名,且這6 個省(區、市)經濟水平明顯領先其他地區,這說明新質生產力水平與地區經濟發展有很大聯系。排名靠后的地區,如寧夏、青海和甘肅,其均值明顯低于排名靠前的地區,反映了不同地區之間在新質生產力水平上的發展不平衡。從增長趨勢上來看,大部分地區的指標值從2013~2022 年呈現上升趨勢,這反映了整體上新質生產力水平能力在不斷增強,如廣東從2013 年的0.359 增長到2022 年的0.614,呈現顯著的增長趨勢,而部分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在這段時間內波動較大,如海南在2013 ~2022 年間的值變化較為劇烈,這可能受外部環境變化或內部政策調整的影響。
為進一步分析各區域的變化情況,本文繪制了樣本期內八大地理分區新質生產力水平變化趨勢圖,見圖1。

圖1 樣本期內各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變化趨勢
從圖1 可知,整體上各區域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都有所提升,整體呈現“南部沿海>東部沿海>北部沿海>均值>長江中游>西南地區>黃河中游>東北>西北” 的梯度格局,其中2022 年東部沿海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超過了南部沿海,且東部沿海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指數出現穩定的增長,從2013 年開始,持續上升到2022 年時領先于其他區域。西南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存在一定的增長,但增長幅度較平緩。長江中游地區2021~2022年高于均值水平,可能得益于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的加快和重點產業的發展,這一趨勢表明,通過加強區域合作和產業升級,可以有效提升新質生產力水平。而東北、黃河中游、西北、西南地區均低于均值水平,這與該地區的自然條件、經濟發展水平和產業結構有關,需要更多的政策支持和資源配置,以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為進一步分析新質生產力水平一級指標影響權重變化,繪制樣本期內新質生產力水平一級指標指數變化趨勢圖,見圖2。從指標變化趨勢來看,整體上呈現“新制造>新服務>綜合指標>新業態” 的趨勢。從漲幅情況來看,2013 ~2020 年各指標漲幅不大,但2020 年后新制造、新服務和綜合指標曲線出現較大漲幅,而新業態曲線出現較大跌幅,分析原因: 2020 年后,全球經濟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巨大影響,疫情加速了新制造和新服務領域的發展,特別是在醫療健康、遠程工作、在線教育、電子商務等方面,這些領域的快速發展推動了相關指標的大幅上升,同時,疫情也導致一些新業態領域,如旅游、線下零售等受到重創,從而導致新業態指標出現較大跌幅。

圖2 樣本期內新質生產力水平一級指標變化趨勢
為分析各維度指標在同一指標體系下的整體性能,采用全排列多邊形圖示指數法對多維度數據集合并用可視化的方法呈現,繪制樣本期內各維度指標數據集合變化雷達圖,見圖3。圖中,閾值-1.00、-0.50、0.00、0.50、1.00 分別表示差、較差、一般、較好、優良。

圖3 各維度全排列多邊形圖示
2013~2017 年,新服務指標顯著提升,歸功于技術在服務業的應用和政策支持,表現接近“優良”。新制造和新業態的波動反映了行業的發展熱潮與隨后的調整期。綜合指標處于下降的趨勢,說明可持續發展能力、人才支撐能力和開放合作水平的發展動力減緩,原有的粗獷式發展模式已經不再適應當前市場和技術的變化,需要尋找新的增長點。
2018~2022 年,綜合指標顯著提升至“優良”水平,反映了政策響應、市場適應性、創新能力和國際合作的改善,推動了可持續發展動力。新制造指標逐漸達到“優良” 水平,反映了技術進步、生產效率提高、產品質量改善,這得益于智能制造、數字化轉型等新技術應用,推動整體新制造指標穩步提升。新服務指標呈現波動下降趨勢,2021 年達到“較差” 水平,2022 年介于“差” 和“較差” 水平之間。受新冠肺炎疫情沖擊和消費者對前景不樂觀影響,傳統服務業發展受阻。同時,新技術和業務模式如在線服務、自動化和人工智能等加速傳統服務業轉型,未能適應變化的企業面臨競爭劣勢。新服務指標變化反映了服務業在競爭、技術變革及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方面的脆弱性,未來需創新提高業務靈活性和韌性,探索新增長機會。新業態指標“先上升后下降”,2020年達到“優良” 水平,至2022 年后變為“差” 水平,顯示新冠肺炎疫情對服務業的巨大影響,同時線上平臺和數字化服務的增長加劇了競爭,2020年后新業態指標下降反映了疫情及其他經濟因素對新業態的深刻影響。
表3 報告了新質生產力水平四大維度的QAP分析結果。調整后的R2為0.986 且通過1%以上顯著性水平檢驗,表明四大維度的差異對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差異的解釋力度達到98.6%。

表3 四大維度QAP 分析結果
從標準化系數來看,新制造和新服務指標維度的標準化系數為正且顯著,說明新制造和新服務指標與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正相關,即這兩個維度的提升將帶來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的增加,制造業和服務業的創新和質量提升是推動區域經濟增長和生產力提升的關鍵因素。新業態和綜合指標維度的標準化系數為負且顯著,說明新業態雖然是創新的體現,但可能在初期并不直接貢獻于新質生產力的提升,新業態可能需要時間來成熟和集成到經濟體中,其初期的快速發展可能消耗了大量資源,而這些資源在短期內未能轉化為新質生產力的提升; 綜合指標包括了如環境、開放合作等方面的考量,則其負面影響可能反映出在追求經濟增長的同時,忽視了可持續性問題。
表4 報告了我國新質生產力水平各區域的四大維度QAP 分析結果。

表4 各分區QAP 分析結果
在新制造方面,北部沿海和黃河中游地區的指標系數為正且顯著,反映了制造業在這些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中發揮的積極作用。北部沿海地區因其完善的制造業基礎設施和充足的資源,推動了制造業創新,進而帶動了整體生產力的提升。而黃河中游地區正處于工業轉型和制造業升級的關鍵時期,新制造在該地區的發展對其新質生產力水平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在新服務方面,北部沿海、東北和黃河中游地區的指標系數均為正且顯著,這表明服務業的發展對這些地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起到了重要作用。北部沿海地區服務業發達,尤其是金融和物流等行業的增長,對其新質生產力水平有顯著提升。東北地區近年來正從傳統工業向服務業轉型,新服務業的蓬勃發展成為該地區經濟復蘇的動力。黃河中游地區的服務業發展與工業轉型相輔相成,這種結合有助于整體生產力的提升。
在新業態方面,東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地區的指標系數為正且顯著,而西北地區的系數為負且顯著,這反映了東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地區作為創新和新興產業集聚地的特點。東部沿海地區以科技和創新聞名,而南部沿海地區因其經濟多元化而獲得優勢,這些因素共同促使新業態對新質生產力水平的顯著正面影響。相反,西北地區在新業態發展上面臨諸多挑戰,如基礎設施不完善、市場需求不足等,這些因素導致其新質生產力水平受到負面影響。
在綜合指標方面,東北、東部沿海、西北和西南地區的系數為負且顯著,而長江中游地區的系數為正且顯著。這些負向顯著系數表明這些地區在可持續發展、人才支撐和開放合作等方面存在挑戰。東北地區雖然有強大的傳統工業基礎,但在向可持續發展和開放合作方向轉型時遇到困難,加之國外技術引進和國際合作項目較少,導致綜合指標對新質生產力水平產生負向影響; 東部沿海地區綜合指標的負面趨勢反映了高密度工業和資源開發帶來的可持續發展問題; 西北地區的負向系數反映了其在基礎設施和人才支撐方面的不足,這使得綜合指標對該地區新質生產力影響為負。相比之下,長江中游地區的綜合指標系數為正,反映了其多元化和穩步發展的趨勢,長江中游地區具有較強的經濟活力,并在可持續發展、人才支撐和開放合作等方面取得了顯著進展,這有助于其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提升。
表5 報告了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絕對β收斂、條件β收斂、絕對俱樂部收斂、條件俱樂部收斂的結果。

表5 空間收斂性測度結果
在2013~2022 年全國和各分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的β系數顯著且均為負,說明我國新質生產力水平存在絕對β收斂,八大地理分區存在絕對俱樂部收斂,也說明在不考慮人均GDP、城鎮化率、人力資本、對外開放程度和政府干預程度等影響因素前提下,全國和八大地理分區新質生產力水平趨向收斂于相同穩態。其中,在不考慮影響因素的情況下,八大地理分區的新質生產力水平收斂速度從低到高依次為“東部沿海<北部沿海<東北<南部沿海<西北<長江中游<西南地區<黃河中游”。在考慮影響因素的情況下,收斂速度從低到高依次為“北部沿海<長江中游<東部沿海<東部沿海<東北<南部沿海<西北<黃河中游<西南地區”。值得注意的是,在引入影響因素后,東北和東部沿海地區收斂周期變短,收斂速度變快。此外,各分區條件俱樂部收斂速度大部分大于絕對俱樂部收斂速度,說明影響因素確實對新質生產力水平收斂特征產生一定的影響,在影響因素作用下表現為加快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收斂速度。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得到以下結論: (1) 我國新質生產力整體上處于穩步上升的趨勢,從排名情況來看,新質生產力水平與地區經濟發展有很大聯系。各區域新質生產力水平呈現“南部沿海>東部沿海>北部沿海>均值>長江中游>西南地區>黃河中游>東北>西北” 的格局,其中東部沿海地區增長最快。從指標變化趨勢來看,整體上呈現“新制造>新服務>綜合指標>新業態” 的趨勢; (2) 2013 ~2017 年,新服務指標得到顯著的提升,在這段時間的表現接近于“優良” 水平,而在2022 年介于“差” 和“較差” 水平之間。2018~2022 年,綜合指標和新制造指標得到顯著的提升,在這段時間的表現達到“優良” 水平。新業態指標在2013~2022 年呈現“上升-下降-上升-下降” 的變化趨勢,其中2020 年后下降趨勢最明顯; (3) 對4 個維度進行整體的結構分解,新制造和新服務指標提升有助于新質生產力水平提高,而新業態和綜合指標發展則需消耗資源,短期內無法促進新質生產力水平。在各區域分析中,北部沿海、東北、東部沿海和西南地區的新制造、新服務、新業態指標對新質生產力影響為正,但對綜合指標影響為負。黃河中游地區新制造和新服務指標表現良好,有助于新質生產力提升。南部沿海和長江中游地區各指標對新質生產力均有正向影響。西北地區在新質生產力提升方面面臨挑戰,尤其是新業態發展和整體表現方面;(4) 從收斂性來看,我國新質生產力水平存在絕對β收斂,八大地理分區存在絕對俱樂部收斂。大部分情況下,影響因素的加入,使得各分區條件俱樂部收斂速度大于絕對俱樂部收斂速度,同時加快了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收斂速度。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得到以下啟示: (1) 推動區域協調發展。推動地區間合作,縮小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間的新質生產力水平差距。加大對西北等落后地區的政策支持和資金投入,促進基礎設施和關鍵產業的發展; (2) 推動產業結構升級。東部沿海地區增長最快,顯示出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性,應鼓勵全國范圍內的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特別是促進新制造和新服務業的發展,支持新技術應用和業態創新; (3) 強化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新服務和新制造指標的提升對新質生產力水平有積極影響,說明創新是關鍵,應加大研發投入,鼓勵企業創新,加強高技術產業和現代服務業的發展,構建以創新為主導的產業體系;(4) 優化資源配置。新業態和綜合指標維度的負面影響提示需要更加高效和可持續的資源配置,政府應通過政策引導,促進資源向高效能、低消耗的新業態轉移,同時加大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力度; (5) 加快新業態發展。針對新業態發展的挑戰,應加快推進數字經濟、綠色經濟和共享經濟等新業態的發展,為新質生產力提升提供新的增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