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樂觀主義是一種積極向上對未來充滿信心的生活態度。身邊關愛我們的人無不期望我們成為一個樂觀主義者。然而人生怎會一帆風順？當人生遭遇重大打擊，生活已無希望時，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會出現懷疑、迷惘和痛苦的情緒，此時的簡單樂觀并不能消解現實的苦難。這時我們就需要“嚴肅樂觀主義”——即在承認現實慘淡的同時盡力而為，創造“對我而言”的意義和價值體系，并為自己的自由選擇承擔責任。

嚴肅的樂觀主義首先要承認人生多艱。樂觀是精神底色，是直面慘淡現實的勇氣。我想說史鐵生是嚴肅的樂觀主義者。他在最好的年紀失去了雙腿，一度自暴自棄，腦子里只想一個問題“死”。他失魂落魄，日日前往地壇。在地壇里，他靜觀殘垣斷壁、荒草秋蟲，拾掇著落入眼中的世態人情，在承認人生“荒謬”的同時，感悟生死的原因與目的。史鐵生在地壇找到了生命的意義，之后重新開始熱愛和書寫人生。

嚴肅樂觀主義注重意義和價值體系的構建。漫步人類精神之廊，人生如果沒有意義和價值體系的加持，確實是荒謬的。在嚴肅的樂觀主義看來，阿Q的精神勝利法不是樂觀主義，阿Q在思想上消極麻木，用物質化甚至低級趣味的想象來支撐自己那無價值的生存。遇到苦難只會逃避，他的“樂觀主義”自然被人嘲笑。而與阿Q同時代的革命者，他們選擇“樂犧牲吾身與汝身之福利，為天下人謀永福”，通過革命來解救無數像阿Q這樣的人。有了這種意義和價值體系的構建，他們對建立一個不同于舊世界的新中國充滿信心。

嚴肅樂觀主義所構建的意義和價值體系建立在“我”之上。馬克思·韋伯說：“人是懸掛在意義之網上的動物。”人生的意義可以建立在“小我”的生活幸福之上，也可以建立在“大我”的責任和擔當之上。今天，大多數普通勞動者奮斗的意義就在于讓自己的小家更幸福，他們為此承擔著自己的責任。還有一部分人“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為中國載人航天矢志不渝”，“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奮斗終身”……這樣的責任與擔當更令人贊許和崇尚。但無論哪一種價值，都要直面現實的困難，用行動不斷為價值和意義賦能，讓價值成為“我”的信仰，讓“我”的人生更有意義。

此外，嚴肅的樂觀主義也會對現實產生悲觀的情緒。這里的悲觀不是垂頭喪氣，而是看到了現實的困難，認清責任在肩、道阻且長。今日之中國正處在科技革命的當口，我們在量子計算、新能源、電動汽車技術上處于世界第一陣營，我們有理由樂觀。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在AI、芯片領域，我國和世界水平還有差距，這里不能盲目樂觀。只有把困難都想到，才能想辦法解決。在嚴肅的樂觀主義看來，世界并不美好，但世界終會變好。

樂觀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嚴肅的價值，嚴肅地思考，嚴肅地面對，最終做到樂觀地行動，實現樂觀的人生。

作者簡介：

胡凱樂，男，高中學歷。作者單位：華中科技大學附屬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