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編排與能力培育：社區基金會發展機制及路徑探討

摘要：社區基金會在基層組織創新和治理效能提升方面發揮了重要功能，基金會的平臺能力表現及功能質量，直接影響其參與社區治理的成效。以成都九家社區基金會為例，基于資源編排理論，運用關鍵事件分析法，聚焦基金會典型項目運作的重要事件，揭示社區基金會從擴資源到強能力的成長機制。研究發現，資源和能力的動態相互作用貫穿了社區基金會運作的全過程，主要通過資源結構化搭建社區基金會能力框架，運用資源捆綁培育社區基金會能力基礎，依托資源撬動增強社區基金會能力發揮。社區基金會能力的構建，首先要夯實組織要素合理結構化的平臺基礎，其次需完善多元組織協同共生的合作機制，最后要增強鏈接社會民間資源的持續能力。

關鍵詞：社區基金會；資源編排；關鍵事件分析法；能力培育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160（2024）02-0032-14

一、研究背景與問題提出

社區基金會在百年前誕生之初，主要功能是依托信托公司或銀行閑置的信托基金，開展接收和管理社區資產業務。但在引領社區發展過程中，基于收益和成本管理需要，社區基金會關注的重點逐漸從機構轉向社區、從資產管理轉向建立長期領導力、從獨自運作轉向合作共贏領域[1]。由此可見，社區基金會從簡單資產管理信托機構演變為社區領導者，為地方政府解決基層社會治理問題提供了新的路徑選擇。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央在一系列治國理政的綱領性文件中多次提出，要創新社會治理體制，激發社會治理活力，增強社區自治和服務功能，實現社區多元主體共治總要求。在此背景下，各地圍繞創新社區治理、支持發展慈善事業展開了積極探索[2]。深圳、上海、南京、成都等地先后出臺了發展社區基金會的指導意見類地方性文件，從政府層面自上而下推動社區基金會本土化發展。

就國內來看，社區基金會作為社區治理創新組織類型，由于實踐經驗相對匱乏，對其社區治理發揮的角色功能、平臺屬性、運行機制和發展趨勢，尤其是在中國特色的社區治理體系下，社區基金會作為舶來品，如何進行有效轉化，開展本土化組織功能拓展、要素重組及機制完善，使其更契合國內社區治理新情境，仍然有待深入探討和研究。當前，隨著基層治理工作下沉，作為治理基本單元的社區資源配置和供給問題的緊迫性愈發突出，如何優化社區資源結構和資源配置模式，提升社區治理與公共服務供給能力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就已有研究來看，組織資源和能力的關系一直是基金會研究的主要領域，基于資源依賴[3]視角的基金會資源鏈接及服務供給[4]、資源動員的制度設計與安排[5]和資源配置網絡[6]等問題，圍繞基金會的組織資源動員能力和服務供給與功能發揮的關系做了較為深入闡釋[7]。那么基金會作為社區治理的重要資源鏈接載體和服務平臺，資源動員的過程機制是怎樣實施的，通過怎樣的渠道吸納并整合外部資源以改善和提升社區治理效能等議題，在社區基金會已經成為當前基層治理框架的重要結構性體系的時代背景下，有關資源和能力的關系研究可以更好發揮助力基層治理現代化和提升基層治理能力，進一步彰顯基金會研究領域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二、文獻回顧與研究進展

（一）社區基金會的資源要素研究

資源作為可以提供給特定組織有形或無形資產的主要維度，其差異性已成為解釋組織獲取競爭優勢來源的關鍵[8]。組織一旦掌控優勢且難以替代性的資源，將為其構思戰略、實施戰略從而提升其效率和效力發揮重要功能[9]。由此可見，資源作為基金會組織的基礎化要素，極大影響著組織建構的質量水平、制度結構和行動效能，對于促進社區基金會自身發展和提升治理能力具有重要價值。當前基層治理的統領型社區黨建體制推動資源下沉有效整合了區域內財政資源、人力資源與政治資源[10]，此類協同式社會治理模式使社區基金會在自身合法性、生存空間、利益表達與各類制度、資金和資源保障方面對政府展現出較強依賴性，政府認可與支持成為社區基金會生存發展的重要合法性資源。而對于政府主導型社區基金會而言，由于政治資源是其自身特性之一，將其運作所需資源基礎的第三方面劃分為社會資源則更為合適[3]。此外，社區基金會的資源基礎還包括專業的公益從業者和志愿者等人力資源、開展活動所必需的資金資源以及社會公眾認可等道義性資源等[11]。

需要指出的是，道義性資源需長期培育并營造，基層社會治理工作的深入進一步凸顯了社區基金會的獨特組織功能優勢，并逐步獲得了基層政府關注和支持，政府通過培育基金會等公益組織進一步強化基金會的制度化發展路徑，較好實現了社會治理降低成本、提升質量、擁有專家和取得更好的社會收益等目標[12]，也成為社區基金會發展獲得的合法性資源的重要依托，并與道義性資源共同構成了社區基金會的兩種普遍性資源結構。合法性資源作為基金會存續的必要條件，有效發揮了基金會新型組織業態的制度建設和政策保障功能，并成為吸納和整合道義性資源規范性機制的基礎性要素。在資源靜態要素完備的前提下，動態化的資源建設機制和資源運作水平成為制約基金會資源能力的重要內容，尤其是組織資源的動態資源如何有效轉化為組織發展動態能力。資源理論的能力發展模型提出了需要運用資源杠桿培育企業組織適應、吸收和創新等核心能力的觀點，并以組織內外部因素的適應及調整改變組織能力的演化、軌跡及速度[13]。作為傾向于公益性質的社區基金會，相比于企業資源運作的創造型機制而言，更需發揮已有資源整合基礎上的服務型功能，通過優化資源要素結構提升資源社區治理運作能力。以此為基礎，作為前置性條件的合法性資源的獲取和作為功能性路徑建構的道義性資源的良性耦合，可有效推動社區基金會組織結構、運行機制和制度框架穩定性。

（二）社區基金會功能及能力研究

社區基金會作為社區治理的重要組織載體，對基層組織創新和治理效能提升發揮了重要功能，基金會平臺能力及功能質量，直接影響其參與社區治理的成效。社區基金會治理能力需要以自身的功能基礎為前提，其中比較典型的是美國學者Draddy和Morgan圍繞社區基金會角色功能，提出了捐贈者服務、資源平臺和社區領導者三角框架[14]。捐贈者服務和資源平臺明確了基金會的公益屬性和載體賦能，組織功能基礎成為基金會參與社區治理能力建設的重要保障。在社區基金會的功能機制研究方面，Jung等指出，為完善基金會組織管理及運作機制，需要強化資源開發、財務管理、捐助服務、贈款和方案支助以及社區領導五大功能[15]，對基金會的功能領域再次進行了細分；莫特基金會從區域行動和議題參與的視角，歸納出社區基金會組織屬性的本地資助者、本地問題回應者、社區議題倡導者、慈善資源管理者和跨界合作推動者五大身份[16]，明確了社區基金會擁有的多重行動角色功能。Easterling指出，應注重溝通策略、培育新組織、提升基金會影響力、鼓勵個人層面社會資本等社區基金會應盡事務[17]，從行動能力和策略層面闡明了社區基金會對于區域和社區治理發揮的領導身份和引導屬性，完善了社區基金會領導力建設的基本框架。

國內學者依據社區基金會功能三角框架，更多從能力維度開展了拓展性研究。一是組織功能載體的能力建構研究。田蓉立足國內實踐，對捐贈者服務、資源平臺和社區領導者做出了本土化闡釋[18]，并特別指出捐贈者服務功能是社區基金會在了解并滿足捐贈者需求為前提對潛在捐贈者的挖掘，是“滿足居民、企業、基金會、社會組織、各級政府等捐贈主體的多樣化需求”，由傳統行政勸募轉向更加公開透明的捐款渠道。此外，社區領導者功能近年來備受關注，原珂則將其視為引領者、催化者、資源鏈接者、參與者及陪伴者等多元角色，認為應在集合共同理念、發揮共同價值、催化社區變革、充當社區資源平臺、打造社區自治共同體方面發揮主體功能[19]。二是社區基金會的行動能力研究。聚焦社區基金會國內社區治理角色和功能，開展了組織能力發揮的具體機制和路徑探討，認為社區基金會在動員社區居民、社會企業等多方力量籌集資金、推動項目運作、滿足社區公共服務領域應承擔社區領導者角色。[20]圍繞基金會的社區參與和整合能力，王建軍、葉金蓮從激活并建構社區資本，整合社區資源，滿足弱勢群體非官方化社會福利需求維度強調了社區基金會的社會整合能力[21]。饒錦興認為以本地為資源、本地利益相關者、本地解決方案為根本特點的社區基金會對于破解中國社區治理困境和社區治理不足的難題具有重要意義[16]。劉建文則從社區“去行政化”的角度，提出了社區基金會發揮了強化社區自治理念，鞏固并升級政府、市場、社區自治組織的合作關系提供契機能力[22]。作為服務平臺的社區協同能力，有學者基于資源鏈接和服務供給二分模式[4]，指出社區基金會作為“本地問題回應者”，更關注社區微觀事務處理，緊密對接本地民眾需求。

綜述而論，在社區基金會的資源和能力兩個方面，已有研究都有所探討，但對資源基礎的研究大多聚焦于資源配置[23]、資源依賴[3]等方面，對能力的研究則主要關注國外經驗[24]、本土化案例[25]、制度機制[26]等方面，卻鮮有探求二者間關系的研究。因此，本文的研究問題是：社區基金會獲取的資源基礎如何轉化為社區基金會能力？能否通過資源基礎影響、促進社區基金會能力提升？提升路徑是怎樣的？為解決以上問題，本文選取資源編排理論作為理論基礎，運用關鍵事件分析法嘗試解構社區基金會對各項資源的獲取、使用到形成一般性能力，進而發揮能力效用的過程，探索檢驗資源編排理論對社區基金會能力提升的指導意義。

三、理論基礎與分析框架

在社會科學領域，有關組織資源和能力關系的探討已有廣泛基礎，組織資源的運行和過程本身蘊含了資源運作能力機制，資源與能力互構為組織的可持續發展創造了必要條件。因此，資源的動態管理和營運的過程性評估和效果測度，也直接影響了組織整體運行能力。進一步論之，社區基金會資源運作的過程評價優劣與否，同自身能力發揮的成效有著緊密邏輯關聯。資源編排理論旨在解釋和指導社區基金會資源運行過程機制和具體路徑，以實現帶動并提升社區治理能力的目的。

（一）資源編排理論的能力意涵

資源基礎理論源自20世紀中葉，全球經濟在二戰結束面臨持續復蘇的大背景下，如何塑造并維持企業競爭優勢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1959年Penrose在《企業成長理論》[27]中提出企業是資源集合的觀點，率先敲開了資源異質性研究的大門，為資源基礎理論誕生奠定了基礎。隨后Wernerfel在此基礎上提出資源基礎觀，指出對資源的關注是企業進行戰略選擇的邏輯起點，并強調企業依托異質性資源、知識及能力構建資源位置壁壘是解釋企業獲取高額利潤的關鍵[28]，因此，“資源—知識—能力”視角為企業資源分配及戰略發展提供依據的同時，也為后續研究指明了方向[29]。此后，在對資源基礎與能力關系的討論中，學者們的研究視角經歷了由靜態向動態的轉化，開始將動態能力觀與資源基礎觀相結合，解讀了組織在動態能力的中介作用下從外部資源獲取與配用到競爭優勢形成的過程[30]，初步構建了組織資源與能力關系研究的基礎邏輯體系。

為深入解釋資源能力運用的實踐價值，Sirmon等提出資源管理模型的概念，包括構建資源組合，捆綁資源以建立能力，利用能力創造價值，獲得競爭優勢等觀點[31]。在此基礎上，又將資源管理和資產編排相結合，首次提出資源編排理論，討論了如何有效構建、捆綁和充分利用資源。即先通過外部購買、內部積累和剝離不能帶來競爭優勢的資源，實現資源組合結構化；再通過對能力的穩定、豐富和對資源的創新整合，將資源捆綁到能力中；最后通過動員、協調、部署充分發揮能力作用，撬動、創造價值。這一動態過程使資源系統協同運行，進而更好地發揮了資源優勢，創造資源價值，獲得競爭優勢功能[32]。資源編排理論認為，資源是持續競爭優勢的必要條件，由零散資源捆綁而成的能力是中間產品，其作用在于提升資源利用效率[33]。作為對資源基礎理論的延伸，資源編排理論明確了資源在形成競爭優勢過程中所承擔的角色以及資源與能力的演化機制，直接打開了資源和能力轉化為持續競爭優勢的流程“黑箱”。因此，資源編排理論的價值破解了組織靜態資源功能化研究從而難以適應外部環境變化及過程調適所帶動的組織能力變通分析的局限性，強調了組織合作的資源流通和交換、整合及價值共創的升級功能，有助于厘清組織成長的階段性關鍵節點和規律性發展脈絡，對于研究社會組織在當前劇烈變革環境中的調試策略和發展思路，提升組織保持主動變革的持續能力有積極意義。

（二）社區基金會資源編排理論框架

資源編排理論雖然發軔于企業管理領域，但其理論邏輯嵌入社區基金會的組織系統亦能產生效用。一方面，兩者在目標上具有一致性。社區基金會的組織目標與行為內核是提供公共服務改善社會效益，完善公共福利的一種手段與方式。社會組織作為公共部門的公共事業和公益組織代言人，是為了實現低成本、高質量和專業性以及取得更大社會效益，社區基金會具有使用等量資源創造出更大價值的本質訴求，為了滿足政府期待和優勢發展，具備了運用資源編排理論發揮資源優勢，創造資源價值，獲取競爭優勢的現實性。

此外，資源編排的理論過程可以與社區基金會的項目流程相匹配。社區基金會為推動項目開展，一方面，需要籌備項目所需的人力、財物和社會資源以構建相應的資源組合，通常需要借助三種路徑以達到目的。一是向外購買。即與其他組織展開合作，借用對方工作人員獲取來自社區本土之外的資金物資捐贈，借助對方擴展自身社會影響力。二是自身積累。即使用自身組織人員，獲取社區本土捐贈，塑造社區公益氛圍。三是剝離舍棄。即淘汰工作能力或專業性不強的組織成員，取消籌款效果差的微基金，舍棄產生負面社會影響的合作方。另一方面，需要將這些資源捆綁到以下四項一般性能力中去：能力穩定，即對某一資源鏈接的渠道進行挖掘，優化所搭建平臺中資源與需求對接的形式，增加組織協調對各方的熟悉程度，改進組織孵化的培養計劃；能力豐富，即拓展資源鏈接渠道，促進更多資源與需求對接，擴大協調合作的組織數量，擴展組織孵化的專業領域；能力創新，即采用新的資源鏈接方式、新的平臺搭建方式、新的組織協調方式以及新的組織孵化方式；充分發揮捆綁資源后的能力，創造資源價值，撬動更多的人力資源、財物資源、社會資源納入社區基金會的資源整合框架中。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將從社區基金會的資源基礎入手，運用資源編排理論，重點對成都市九家社區基金會的集成案例展開分析，以基金會的項目培育和發展過程為研究對象，聚焦典型事件，借助關鍵事件分析法，解釋項目從資源籌備到正常運行、產生效果的過程，分析基金會的資源要素、資源平臺和資源運行與能力培育及發展的動力機制及演化邏輯，提出社區基金會資源基礎與治理能力提升關系的研究問題。

四、案例描述與研究闡釋

（一）案例簡況

本文的研究案例及資料來源于筆者及團隊成員于2019年對成都九家社區基金會的實地調研和深度訪談。近年來，社區基金會在政策驅動作用下在全國各地蓬勃發展并基本完成了本土化轉型。與深圳、上海相比，成都發展社區基金會的進度雖稍顯滯后，但同樣走在全國社區治理前列。社區基金會作為激發基層自治活力、優化社區治理的一種創新機制受到成都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視。2018年4月，四川省委省政府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實施意見》為社區基金會的成立提供了合法性依據并明確了發展方向。隨后成都市武侯社區發展基金會的成立，則代表著成都社區治理領域社區基金會時代的開啟，至今已有九家區級社區基金會成立，這對成都市社區資源的整合、居民需求的滿足以及社區發展的推動發揮了重要作用。

筆者在調研中發現，成都市社區基金會在發展過程中，由于與省廳基層治理、社會組織管理、慈善事業發展、行政審批等多個部門都具有業務聯系，存在多頭治理的問題。對此，四川省廳在成都市創造性地設立城鄉社區發展治理委員會（以下簡稱社治委）對社區基金會進行管理和扶持，為社區基金會理順管理關系、推行政策扶持起到了關鍵作用。此后出臺的《成都市社區發展治理促進條例》亦為成都市社區基金會的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政策支撐。就社區基金會的組織架構來看，成都市九家社區基金會采用理事會加監事會的二元治理結構，理事會是決策機構，監事會是監督機構，而秘書處則是執行機構。除麓湖社區基金會由當地房地產開發商牽頭注資，屬于企業主導型，其余八家社區基金會都是由國有平臺公司響應政府號召出資成立的政府主導型社區基金會。基金會作為社會組織的特殊類型，同樣兼備自主和依附的性質，政府扶持作為社會組織自主發展的前提基礎，即使對于樞紐型功能比較強大的基金會組織也是必然支撐要素。

作為國內社區治理體制創新改革的先行示范區，成都的社區治理思路和模式，本質上發揮了國內基層治理體系探索和能力提升的實驗區角色功能。很顯然，拋開其他隱性問題不談，設立由市政府直接領導的市城鄉社區治理委員會的做法，就頗有突破現有基層治理框架的意味。社治委統籌全市的社區治理業務，雖然依然是在行政領導下的所為，社治委仍然需要由市政府負責，但專業社區治理部門的成立，其實將行政直接領導部門轉為間接機構，將業務部門推到了基層治理的前臺，這不但有效剝離了地方行政權威的干預性影響，還權于實務部門，而且較大程度提升了成都社會治理機制的靈活性和主動性，凸顯了業務和實操功能。

（二）社區基金會資源與能力關系分析路徑

整體來看，成都九家社區基金會基本屬于政府主導型模式，這也普遍代表了國內目前社區基金會的屬性，其運行架構和管理機制同樣具有社區基金會管理的普遍代表性。同時，成都社區基金會的典型性在于政府在管理機構層面的創新探索，社治委的設置強化了政府主導的基金會的半公益組織屬性和規范化發展路徑，成都市政府在提供高位推動和政策扶持等政治資源的同時也給予了社區基金會很高的自主性。成都基金會的成立，有效挖掘和鏈接了社會資本，推動了區域社會治理結構和功能關系網絡的聯通建構，激活了社區的靜置空間并催化了原本內含于其中的社區空間再生產功能的成長。基金會作為樞紐型社會組織的一種形式，能夠有效實施孵化社會組織的功能，利用已有資金培育和資助社會組織和社區基金的成長。同時，基金會也可發揮社區空間治理的前置性功能，通過資金鏈接、組織溝通和平臺搭建，啟動社區公共空間資源的重組和活化，嵌入社會企業的運作模式，實現社區集體資產的保值和增值。

關注集成性的案例研究，可以在歸納邏輯的基礎上，解析事件背后的復雜行動的互動行為，將抽象理論與經驗材料鏈接起來，進而揭示或建構案例的本質，實現一般性知識的再生產[34]。組織研究的結構抑或功能方面，成都社區基金會的集成案例已具備了研究的代表功能和典型價值，研究方法符合“案例體現出某個類型的現象的重要特征”[35]，樣本與分析視角具備了契合性和代表性。目前對關鍵事件的觀察已成為管理學診斷研究的一種高效方法，相關研究指出關鍵事件法所揭示的重要行為與所涉及任務的成敗確有相關性[36]。社區基金會關鍵事件分析法旨在分析研究關鍵項目運行事件的發生對基金會組織價值的影響以及影響程度，有利于發現社區基金會的資源結構化的過程表現與能力框架的建構邏輯關系。由于案例中九家社區基金會所做項目的總數量較為龐大，各自構建了自身發展進程的事件系統體系。以資源編排視角對社區基金會案例進行研究，探討項目實施流程的成效與基金會能力培育關系的案例研究。基于社區基金會項目本身更加強調政策的治理特征和實踐操作屬性，本研究對原有的關鍵事件的研究步驟進行了簡化，淡化參數檢驗和數據分析，將基金會能力培育關鍵事件分析法實施了過程性概念分類，分為事件定義、選樣標準、檢驗程序及結果輸出等四個主要步驟，通過項目運作過程事件分析，闡釋基金會對資源要素選擇、吸納和整合的編排次序及項目運行的能力表現，探討社區基金會資源基礎的能力成長的結構化路徑，以挖掘社區基金會自身發展和治理能力提升的關鍵維度和深層機制。

1.社區基金會項目的事件定義。所謂事件定義，是指所關注的事件及事件窗口的長度，這也是事件分析法最為核心和關鍵的步驟。要考慮到事件提前泄露和事后的滯后效應，通常在事件發生后的一段時間構建事件窗口。社區基金會的項目制通常從項目議題公布、選題申報、運行過程到審核驗收較為完整的運行周期，適當考慮項目的延期或者滯后的影響，窗口期定位于社區基金會關鍵項目的申報到完成考核的時期。本研究重點關注項目制對基金會自身資源培育和能力提升的影響，選取了九家社區基金會的典型項目作為主要的事件定義類型開展了具體的過程性分析。如以青白江的“眾健社區”項目為例，是典型的以培育健康社區為主題的康養生活設施和服務資源為重點，吸納居民廣泛參與的服務型項目，屬于社區服務型和社區發展型的事件類型，則需要重點關注服務型資源助力社區成長能力的關系體系及形成路徑。項目的事件定義要圍繞項目展開的核心資源，依據后續過程構建資源運行的能力成長的對應分析框架，初步明晰社區基金會關鍵事件分析法的前提性步驟。

2.社區基金會項目的選樣標準。選樣標準就是選取一個與該事件有關的樣本，以便分析事件對所要研究問題的影響。本文重點選取社區基金會某類項目的焦點事件的典型性和完整性作為樣本選擇的依據，剔除環節殘缺和影響效果不顯著的事件樣本，收集關鍵事件發生的原因，每家社區基金會所做項目數量也存在較大差別，又考慮到社區基金會內部項目之間的相似性、外部項目之間的差異性以及與資源編排理論的契合度等因素，實證結果對于社區基金會的項目運作具有普遍性。通過成都九家社區基金會的項目分析發現，就領域類型而言，大體可以基本概括為社區服務型、社區治理型和社區發展型三大類型，而且大部分類型在各個社區都有所涉及，通過項目內容和過程設計的比較，我們選取了類型形似、內容相近和過程類同的典型項目代表性事件（見表1），使項目參照系的各項指標的自變量各類影響因素基本趨于穩定，更利于分析和發現項目運行過程中，資源編排的行為和能力結果輸出的關系規律及邏輯機制。

3.社區基金會項目分析的程序設計。在事件定義和選樣標準過程中設計和驗證樣本分析的基本程序，通過采集文本經驗材料，調研論證和實地走訪的形式對影響結果進行論證。首先，建立社區基金會的項目庫，把各個基金會的項目全部納入備選范疇，盡量做到項目全覆蓋；其次，依據完整性、代表性和契合性為依據，通過專家訪談和事件檢驗，確定樣本項目，構建樣本項目數據列表；再次，選擇項目的典型事件進行過程性跟蹤分析，分析項目實施的資源基礎和能力培養之間的關系，進行行為特征屬性和效果分析描述，為結果輸出提供評價依據。如新都社區基金會的“風行俠”項目的實施就是典型的社區發展型事件，該項目分析需聚焦資金為核心資源，以社區開展微基金和專項基金的共建工作、積極爭取企業和個人募捐和探索與公募基金會展開戰略合作，共享公募資格的三個階段，圍繞資金獲取的類型及途徑的差異性，構建資金與項目運行過程性能力的關系機制，進行項目分析的程序編排和路徑設計。

4.社區基金會項目運行的結果輸出。具體來說，運用資源編排理論，重點描述典型事件在組織結構化階段對資源基礎的獲取方法、在捆綁階段促進一般性能力演進的方式，以及在撬動階段所獲得的資源手段，總結和提煉社區基金會以項目為載體的資源編排實現能力培育和提升的過程特征。以武侯社區基金會的春耕計劃為例，該項目旨在探索基金會、受助對象、社會1：1：1的配資模式的可行性，共撬動了社會資金近80萬，資助開展“讓銀發與紅領巾一起飄揚”“惠民早教1+3服務計劃”“蒸籠計劃·殘疾人定崗培訓”等16個創新項目，直接和間接服務居民群眾達到13萬人次。該資助項目運行過程中，通過篩選、尋找合作方為手段，借助合作方人力資源和社會資源，輔以社區基金會提供的部分財務資源結構化形成項目開展的基礎資源組合，繼而以能力豐富拓展的方式將資源捆綁嵌入資源鏈接、平臺搭建、組織協調、組織孵化四項能力中去，使項目執行充分發揮綜合能力。通過事件分析法全過程的完整展示，充分論證了項目資源和能力培養之間的關系機制，清晰地達到了結果輸出的研究目的。

（三）社區基金會資源與能力間的基本關系機制

關鍵事件分析法通過對社區基金會項目的收納、整合、篩選和評價的脈略，不但整體性描述了樣本項目事件演變的過程機制，對資源在項目運行中的流動編排的階段特征和成長機制做了情境闡釋，而且也對應性分析了資源編排結構化特征及程度所帶來的基金會能力提升的成效狀況，較好地提出并完善了社區基金會資源與能力關系的研究論題。研究資源編排視角下社區基金會的項目流程，主要呈現為以購買、積累、剝離的形式實現所需資源的獲取與結構化組合；以能力的穩定、豐富、創新的方式將資源捆綁嵌入所涉及的一般性能力之中（見表1），并將社會資源、人力資源和財力資源整合到基金會組織的能力體系中，通過資源培育組織能力穩定，推進能力內涵的豐富，以此為基礎實現能力創新。當資源與能力實現結構化整合之后，會持續發揮捆綁資源后的能力，創造新的資源價值，撬動更多的人力資源、財物資源、社會資源納入社區基金會的資源框架中去。具體而言，社區基金會資源與能力的互構關系主要體現為三方面。

1.資源結構化搭建社區基金會能力框架。政府與社區基金會之間的關系更類似于一種以整合資源、多元合作為核心機制的戰略同盟[24]，社區基金會聯合各方力量，推進社區協商共治格局的建立，在提供公共服務時自然會對需要調動的資源進行選擇和排列，這便是資源結構化形成資源組合的過程機制隨著政府職能的轉化，向社區基金會等社會組織購買服務成為政府提升社區服務供給能力與社區資源配置效率的有效方式，而以政府影響為代表的社會資源也為社區基金會的發展提供了政治性和道義性支持。成都社區基金會雖然具有政府背景但其運作過程許多方面采用的是市場模式，如尋求社區商圈、社區企業的合作。但合作方所帶來的社會資源不一定是正效益的，當對方自身出現公信力危機、口碑問題時，為了防止或消除其給組織帶來負面影響，應當考慮剝離這一社會資源。也就是說，社區基金會社會資源結構化的主要方式是依托政府主導的行政推動和社會企業影響力，經營自身以及剝離產生負面影響合作者的途徑構建而成。

2.資源捆綁培育社區基金會能力基礎。資源是能力形成的基礎，能力源自資源的整合，同時能力的形成和利用也是資源演化的方向[3]。社區基金會應具備能力可歸納為資源鏈接、平臺搭建、組織協調以及組織孵化這四項一般性能力（見圖1），主要是通過能力穩定、能力豐富、能力創新的方式將結構化的資源捆綁融入各項能力中集中體現。資源鏈接構成了社區基金會所展現的最基礎能力， 社區基金會對各項資源的成功獲取構成了社區基金會的資源鏈接能力。社區基金會的資源鏈接擁有了獲取所需資源的渠道，能夠提供合作渠道和供求對接的橋梁，形成平臺搭建的能力。組織協調能力可以視為平臺搭建能力的延伸，負責各組織間的溝通協調，成為具體合作事項中多方協作的潤滑劑和統籌者。最后是組織孵化。組織孵化能力是社區基金會向資助型轉變所必須提高的能力，即通過幫助社區組織建立、培訓提高社區組織能力等扶持培養的行為來催化社區自治新主體的形成。

3.資源撬動增強社區基金會能力發揮。撬動即資源的轉化利用，是對捆綁資源所形成能力的發揮，即巧妙利用獲取的資源，將這些資源捆綁到能力中，然后利用這些能力創造機會，撬動更多資源納入社區基金會的整合框架中。案例中，武侯社區基金會的春耕計劃主要目標是搭建起公益項目資助平臺，鏈接合作方人力、財物資源以及社會多方資源的同時，充分利用各方社會影響力等社會資源協同增效，發揮組織溝通協調能力推進具體活動項目，通過項目實踐幫助新生社會組織快速成長，撬動更多有志于社區公益的人力資源、捐贈財物資源以及社會影響力等社會資源。能夠撬動資源的多少，決定了下一輪資源編排能力演進的循環中是否有新的資源加入，因此影響著能力演進的持續性。

通過以上研究發現，社區基金會對資源的結構化、捆綁和撬動過程是同步進行的，資源的獲取是能力形成的基礎，而對資源的整合促進了能力的演化，同時能力的形成和利用使得社區基金會得以獲取更多資源，資源和能力的持續互動貫穿了基金會運作的全過程。運用資源編排理論將資源基礎進行合理的結構化、捆綁、撬動三階段的推進完善，可有效促進社區基金會整體能力的提升。

五、資源編排完善社區基金會能力體系的現實路徑

（一）強化資源結構化制度，充實社區基金會的能力要素

社區基金會資源結構化按照三大資源基礎分類，可對應為人力資源結構化、財物資源結構化以及社會資源結構化。首先，人力資源結構化。作為組織所必需的內部資源，和財物資源共同構成了社區基金會對外界依賴性最強的資源。人力資源結構化方式是向外購買，社區基金會開展項目時在人力資源方面的需求更多是通過與社區、社區自組織、社會企業等展開合作，進而借助對方的人力資源對項目進行實際操作。其次，財物資源結構化。財物資源作為保障社區基金會順利運作的錢財和物資，是支持基金會產出公益產品的資金保障。對于財物資源獲取，基金會大多通過 “積累”，即獲取本土捐贈，或者 “購買”，即獲取社區本土外的資金物資捐贈。最后，社會資源結構化。社會資源是指政府、協會、工會、研究院、大型企業等機構帶來的除人力和財物外的支持力量，如社會關注度、公信力、號召力等強大的影響力，開展活動區域內公眾的公益意識情況，基金會自身的知名度、口碑、社會影響力等，都能為基金會活動提供助力或成為依托的“情感力量”。社會資源獲取大多通過主動尋求合作、等待“政策東風”以及長期經營積累來完成。

（二）理順資源整合程序，完善社區基金會能力體系

首先，資源鏈接構成了社區基金會所展現的最基礎能力，通過發掘捐贈者捐贈需求，尋找、匯聚一切可用慈善資源的表現手段，將合作主體轉化為捐贈方，獲取能夠助力社區發展和公共服務供給的資源。其次，平臺搭建。發揮社區基金會中介作用，形成將資助者與受助者的需求相對接的平臺，這是一種靜態存在的對接、合作關系。這種能力一方面依賴于社區基金會的資源鏈接能力，另一方面則以社區各方面需求為基礎，同時擁有獲取所需資源的渠道。最后，組織協調。組織協調能力是社區基金會作為社區領導者所要發揮的作用，即引領共事、化解矛盾，共同解決社區事務，將各方競爭關系轉向合作。各社區基金會的公益創投類項目都蘊含著對社區自組織的培養之意，社區基金會出資、社區自組織項目形式能夠幫助社區自組織的快速成長，而各種關于社會組織財務、運作等方面的培訓活動更是社區基金會組織孵化能力的直接體現。

（三）鞏固資源撬動機制，拓展社區基金會能力空間

社區基金會將社會企業的財物資源與社會組織的人力資源結構化，輔以社區社會資源，捆綁形成、融入社區基金會資源鏈接、平臺搭建、組織協調以及組織孵化的能力，充分推動項目運轉，產生的收入以市場化方式進行分配，這是能力撬動的成果。對比資源編排不同成效的社區基金會表現不難看出，運用資源編排理論促進社區基金會能力演進的基本條件，首先是具有完備資源條件，即能夠獲取項目所需人力資源，從外界可以籌集到資金，也能從自身積累中獲取資金；可以向外部借勢取得社會資源，也能依托本土公益氛圍開展項目活動。在資源基礎完備的條件下，四項社區基金會一般性能力的健全則是資源與能力能否形成良性循環的關鍵，資源鏈接能力與平臺搭建能力的健全是社區基金會的應有之義，組織協調能力是基層社區項目運作成功的催化劑，而組織孵化能力則是社區基金會通過社區組織解決人力資源問題，長期經營社區公益氛圍的重要保障。

國內環境下，社區基金會對政府具有較強依賴性，政策驅動、法理性需求等重要社會資源不可或缺，因此國內社區基金會應積極尋求政府合作，響應政府治理下沉需求，聯合社區黨建體系，對區域內財政資源、人力資源與社會資源進行有效整合，探索不同資源之間最合理的結構方式，進而形成基金會規范運行及能力發揮的憑靠。建立健全社區基金會為樞紐的多元組織公共服務新生態，更高效實現供需對接的同時助力各組織協同發展，關鍵是要持續增強社區基金會鏈接社會資源能力，提高當地居民參與自治的積極性，逐步營造良好的地方社會公益氛圍，并不斷發掘、帶動、培育本土公益者。需要注意的是，社區基金會資源鏈接能力的提高除了可以改造所在環境，也取決于是否能從社會中發掘出捐贈者，即識別出具有需求的居民、社會企業等并與之建立聯系，將其轉化為可滿足需求的公共服務項目的捐贈者；發掘或是培養出本土的“公益能人”，為社區基金會提供具有活力的人力資源。此外，還需對已建立的聯系和渠道不斷進行維護與再挖掘。

參考文獻：

[1]Bernholz L，Fulton K，Kasper G.On the brink of new promise：The future of US community foundations[M]. Blueprint Research amp; Design，2005：35.

[2]趙守飛.撤銷街道下沉公共資源與社區黨建創新：基于銅陵銅官山區社區黨建經驗分析[J].社會科學家，2016（7）：152-155.

[3]徐家良，劉春帥.資源依賴理論視域下我國社區基金會運行模式研究：基于上海和深圳個案 [J].浙江學刊， 2016（1）：216-224.

[4]黃政.資源鏈接與服務供給：社區基金會的功能及其發揮[J].社會建設， 2020（5）：24-34.

[5]朱志偉. 社區基金會如何動員資源：基于Y個案的考察[J].社會工作與管理， 2021（6）：61-69.

[6]李曉燕.超越資源依賴：社區基金會何以能發展[J].華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1）：87-95.

[7]藍煜昕.立體式嵌入：社區基金會助力地方社會治理：廣東省德勝社區慈善基金會案例考察[J].中國非營利評論，2021（1）：239-258.

[8]Wernerfelt B. A resource‐based view of the firm[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84，5（2）：171-180.

[9]Barney J. B. Firm Resources and Sustained Competitive Advantage[J].Journal of Management，1991（1）：99-120.

[10]吳磊，杜耐可.“協同性—自主性”框架下社區基金會的運作模式選擇：基于S市的多案例比較研究[J].華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6）：89-102.

[11]翁士洪.公益市場化中的資源依賴與政府控制：基于上海市社區基金會的實證研究[J].北京行政學院學報，2020（6）：30-39.

[12]Milward H B， Provan K. Managing the hollow state Collaboration and contracting[J].Public Management Review， 2003， 5（1）： 1-18.

[13]WANG C L AHMED P K.Dynamic Capabilities：Are View and Research. A genda [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anagement Review，2007，9（1）：31-51.

[14]Draddy，Elizabeth＆Morgan，Donald．Community Foudnations，Organizational Strategy，and Public Poicy[J]．Nonprofit and Voluntary Sector Quarterly．2006（35）：1-27.

[15]T.Jung，J. Harrow，S. D. Phillips. Developing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Community Foundations in the UK's Localisms[J].Policyamp;Politics，2013（3）：409-427.

[16]饒錦興，王筱昀.社區基金會的全球視野與中國價值[J].開放導報，2014（5）：28-33.

[17]EasterlingD.Promoting community leadership among community foundations： The role of the Social Capital Benchmark Survey[J].The Foundation Review， 2011，3（1）：8.

[18]田蓉.從“準資源平臺”邁向社區領導者：社區基金會功能三角在地化實踐反思[J].河北學刊，2017（1）：155-159.

[19]原珂.社區基金會本土化過程中社區領導力的構建與型塑[J].理論探索，2022（2）：61-70.

[20]吳磊.“合法性—有效性”框架下社區基金會發展的影響因素分析：基于上海和深圳的案例[J].社會科學輯刊，2017（2）：65-71.

[21]王建軍，葉金蓮.社區基金會：地位與前景：對一個類社區基金會的個案研究 [J].華中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1）：29-35.

[22]劉建文.社區基金會：促進社區自治發展的新思路：產生、特征、本土化建設策略及其意義[J].云南行政學院學報，2008（3）：119-121.

[23]朱志偉.特大城市社區資源配置模式演化與推進機制：以上海市為例[J].福建論壇（人文社會科學版），2020（11）：181-190.

[24]徐宇珊.我國社區基金會的功能定位與實現路徑：基于美國社區基金會與地方聯合勸募經驗的啟發與借鑒[J].中國行政管理，2017（7）：81-86.

[25]胡小軍，朱健剛.社區慈善資源的本土化：對中國社區基金會的多案例研究[J].學海，2017（6）：85-92.

[26]周如南，何立軍，陳敏儀.社區基金會的動員與運作機制研究：以深圳市為例[J].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17（2）：50-56.

[27]Penrose E， Penrose E T.The Theory of the Growth of the Firm[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27-33.

[28]Wernerfelt B. A resource‐based view of the firm[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84，5（2）：171-180.

[29]張璐，王巖，蘇敬勤，等.資源基礎理論：發展脈絡、知識框架與展望[J].南開管理評論，2021（4）：1-22.

[30]董保寶，葛寶山，王侃.資源整合過程、動態能力與競爭優勢：機理與路徑[J].管理世界，2011（3）：92-101.

[31]Sirmon D G， Hitt M A， Ireland R D. Managing firm resources in dynamic environments to create value： Looking inside the black box[J].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2007， 32（1）273-292.

[32]Sirmon D G， Hitt M A， Ireland R D， et al. Resource orchestration to create competitive advantage： Breadth， depth， and life cycle effects[J].Journal of management，2011，37（5）： 1390-1412.

[33]張青，華志兵.資源編排理論及其研究進展述評[J].經濟管理，2020（9）：193-208.

[34]vanwynsberghe R.and Khans.Redefining Case study[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qualitative methods，2007（2）：80-94.

[35]王寧.代表性還是典型性：個案的屬性與個案研究方法的邏輯基礎[J]. 社會學研究，2002（5）：123-125.

[36]White F M，Locke E A. Perceived determinants of high and low productivity in three occupational groups： A critical incident study[J]．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1981，18（4）：375-387.

責任編輯：葉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