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的三重維度

胡媛

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內在需要，是促進學生成長的必要途徑，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現實需要。當前，在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過程中，存在層級目標落實不到位、評價體系不完善、協同機制合力不足等現實困境。解決上述困境需要從目標落實、評價體系、協同機制這三個方面入手，全面推動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探索創新。通過對時代、問題和實踐三重維度進行剖析，充分證明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有利于提升勞動教育的實效性，使勞動教育發揮最大效力，達到最優育人效果，為培養具有正確勞動觀念、勞動意識和勞動能力的時代新人提供了方向指引。

全國教育大會上首次提出，“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這一重大論斷強調了把勞動教育同“德育、智育、體育、美育”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為加強勞動教育指明了方向、提供了遵循。勞動教育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的重要內容，直接決定了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勞動精神面貌、勞動價值取向和勞動技能水平。2020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強調大中小學勞動教育要遵循“循序漸進、螺旋上升”的原則，將立德樹人這一根本任務貫穿勞動教育的全過程。因此，從時代、問題、實踐三個維度分析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深刻理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時代價值、明確分析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面臨的現實困境、全面推動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實踐探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1 時代維度：深刻理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的時代價值

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它既包括勞動對人的作用，又包括勞動對社會的意義。隨著社會的發展，勞動教育有了新內容、新目標和新改變。為此，應當深刻理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的時代價值，明確勞動教育未來的發展方向。從勞動的價值和教育的目的角度看，勞動教育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內在需要，是促進學生成長的必要途徑，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現實需要。

（1）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內在需要。“立德樹人”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展的根本任務，高度重視勞動教育在立德樹人中的重要作用，強調“要在學生中弘揚勞動精神”。學生在培養勞動精神的過程中學會了勞動知識，強化了勞動技能，深化了勞動情感，進而形成熱愛勞動的品質。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重在落實，貴在實踐。它離不開勞動教育的具體實施和實踐要求。學生的正確認識都是來自于實踐中的探索，而勞動教育又是實踐的重要環節。通過勞動教育，學生能夠理解勞動的價值，從而提升自己的思想覺悟。所以，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絕不是空談，而是需要大中小學以立德樹人為總目標對學生開展勞動實踐活動，將勞動教育和立德樹人有機結合。它通過學校引導學生積極參與勞動實踐活動，直接學習勞動技能，培養學生的實踐能力。這既是實施立德樹人教育實踐的必要途徑，也是使學校完成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內在需要。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還采用螺旋上升的勞動教育方法，由淺入深、由低到高地對學生進行勞動教育，逐漸地讓學生能夠由表及里地認清勞動教育的本質，最大程度地提高勞動育人的功能。通過從小學對學生開始進行整體的勞動教育，使他們具有正確的勞動觀，形成立德樹人工作的新格局，推動當代教育的發展。

（2）促進學生成長的必要途徑。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影響大中小學生個人成長，需要在開始的時候就進行正確引導。“這就像穿衣服扣扣子一樣，如果第一粒扣子扣錯了，剩余的扣子都會扣錯。所以，人生的扣子從一開始就要扣好。”馬克思認為“勞動是創造價值的唯一源泉”，闡明價值是需要依靠勤勞的雙手創造，表明了勞動的積極作用。“幸福不會從天降，美好生活靠勞動創造。”唯有通過勞動才能獲得幸福，創造美好的生活。當前，社會上出現的“佛系”“喪系”“躺平”文化，扭曲了部分學生的勞動價值觀，導致學生群體中出現一些不良風氣。在青少年學生中開展勞動教育，能夠澄清謬誤，加深學生對勞動的理解，形成熱愛勞動、尊重勞動、崇尚勞動的正確觀念。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從內容的整體性出發，形成循序漸進的育人機制，潛移默化地發揮勞動教育的積極作用，使學生逐漸養成熱愛勞動的心態，遏制學生群體中的不良風氣。此外，勞動教育具有樹德、增智、強體、育美的綜合育人價值。在勞動教育體系中，使勞動教育與其他“四育”有機融合，發揮德智體美四育“培養品德、增加知識、強身健體、提升審美能力”的優勢，充分體現了勞動教育“以勞立德、以勞增智、以勞健體、以勞育美”的作用，促進學生全面發展。

（3）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現實需要。縱觀歷史，“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越是這樣偉大的時代，越是需要勞動，需要勞動教育。“勞動是人類發展和社會進步的根本力量。”正是因為勞動，中華民族取得了新時代的偉大成就與快速發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離不開勞動者的辛勤勞動。社會的發展對勞動者的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時代的勞動者不再是掌握單一的勞動技能或者勞動知識的人，而是需要成為全面發展的勞動者。“生產勞動同智育和體育相結合，它不僅是提高社會生產的一種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發展的人的唯一方法。”馬克思明確指出通過勞動教育與其他教育相結合才能夠不斷地培養全面發展的勞動者。大中小學生作為全面發展勞動者的主體力量，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希望。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能夠發揮五育并舉的作用，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它也在實踐中引領各階段學生自覺把個人的勞動情懷、勞動能力融入國家發展，為國家發展貢獻力量，使他們肩負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使命。

2 問題維度：明確分析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面臨的現實困境

構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需要了解目前勞動教育的開展情況，明確分析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面臨的現實困境，尋求解決困境的實踐路徑。從勞動教育的現狀分析，困境主要在于層級目標落實、評價體系、協同機制這三個方面。

（1）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層級目標落實有待到位。現有的教育體系充分表明，我國勞動教育的目標已經趨于完善，體現了我國勞動教育目標的整體統一和分層教育的理念。總體上看，各學段對勞動教育的整體目標有一定的認知，在開展勞動教育的過程中以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但各學段對勞動教育的層級目標落實不到位。一方面，不同階段的學生在生理、心理等方面存在差別，因此，根據學生的身心發展規律要求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必須進行層次性遞進的教學。然而，在實際教學工作中各學段開展超前或者滯后于學生身心發展的勞動教育，未能及時提供適合本學段的勞動教育內容，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層級目標落實未能契合學生的層次性。另一方面，部分勞動教育教師在開展勞動教育的過程中，以自己的想法為主，忽視學生在各階段的差異性，導致勞動教育的層級目標與學生的實際情況產生矛盾。因此，在這樣的情境下，造成各學段在勞動教育層級目標的落實上產生問題，無法實現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整體目標的連貫性。

（2）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評價體系有待完善。“教育評價作為衡量勞動教育的重要手段，在發展過程中可推動勞動教育系統性優化和創新。”在實施勞動教育中不斷地改革學校評價，推進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在此期間，要改進中小學校評價、健全職業院校評價、完善高等學校評價。然而，目前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評價體系仍呈現單一化趨勢，主要體現在評價標準、評價內容、評價方法這三個方面。首先，從評價標準看，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偏向對學生采用終結性評價，忽略過程性評價。直接用結果衡量學生勞動教育的完成度，不考慮學生在勞動過程中發生的變化，單一的評價標準未能全面掌握學生的勞動教育情況。其次，從評價內容看，主要關注學生整體上完成勞動教育的效果，忽略學生在勞動教育中的個體差異，沒有兼顧學生整體性與差異性相統一，單一的評價內容缺乏科學性。最后，從評價方法看，大中小學勞動教育以教師評價為主，家長、學生沒有廣泛參與到評價中來。這樣單一的評價方法導致評價出現誤差，具有強烈的主觀隨意性。這種單一的評價體系是對學生勞動教育表面成果的評價，沒有考慮學生在勞動教育中的發展性，不利于真實反映大中小學生的勞動情況。

（3）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協同機制有待深化。實現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發展，僅僅依靠學校的勞動教育是不夠的，而是需要多方面的共同作用。通過家庭、學校、社會的共同參與，發揮各自在教育中的作用，促進多方的協同發展，形成教育合力，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提供強大的力量。然而，在實際開展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時僅僅發揮學校的單一力量，缺乏家庭、社會的參與。家庭勞動教育和學校勞動教育較為脫節，因為學生的家庭情況存在差異，部分家長對勞動教育的認知存在偏差。家長沒有對學生進行相關的家庭勞動教育，使他們沒有形成正確的勞動意識，在家庭生活中參與勞動的熱情不高。此外，社會支持勞動教育的力度也有待加強。雖然當今社會大力宣傳勞動教育，營造了良好的社會氛圍，但也在發達的網絡媒體上出現了一些有關勞動教育的負面信息。學生對網絡信息辨別能力較差，容易受到誤導，對于勞動教育的想法更加復雜，不利于培養學生熱愛勞動的品質。因此，構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需要學校、家庭、社會三者緊密溝通，但目前學校、家庭、社會還沒有形成勞動教育的合力，協同機制仍有待加強。

3 實踐維度：全面推動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探索創新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需要在實踐中探索創新。從解決勞動教育困境的途徑看，在目標落實、評價體系、協同機制這三個方面下功夫，有利于全面推動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探索創新，實現其更好地發展。

（1）全貫通地實現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目標落實。柯爾伯格指出：“發展性的變化意味著，運動是以某種順序向前發展并且不會跳躍發展的步驟的。”發展是一種順序性的過程，在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目標落實中明確勞動教育的目標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要與學生的身心發展緊密相連。因此，以學生的身心發展為基礎，全貫通地實現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目標，有利于勞動教育更好地銜接。首先，整體性掌握勞動知識目標。以立德樹人為根本目的，充分認識每一學段具有不同的勞動知識目標，需要按照學生的年齡特點逐步遞增知識難度。小學低年級通過掌握簡單的勞動知識，能夠更好地照顧自己的生活。小學中高年級能夠掌握校園、家庭勞動中的勞動知識為學校和家庭發揮自己的作用。初中從校外的勞動實踐中獲得實踐性知識，做到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普通高中通過技術課程學習更多的勞動技能。職業院校側重于結合不同專業的特色，發揮各專業的優勢，學習專業的勞動知識。普通高等學校開展馬克思主義勞動觀的教育，掌握與工作相關的勞動知識，更快地適應工作環境。從學生進入小學到普通高等學校畢業，在這一過程中循序漸進地學習更多勞動知識。其次，設計層次性的勞動情感目標。每一學段都有不同的勞動教育情感目標，學生以掌握的勞動知識為基礎，將其升華為勞動情感。小學低年級學會勞動，從勞動中獲得樂趣。小學中高年級逐漸養成熱愛勞動、熱愛生活的態度。初中階段養成認真負責、吃苦耐勞的勞動品質。普通高中在課堂教學中增進勞動情感。職業院校通過學習勞動教育的內容，使學生形成堅韌不拔的勞動精神。普通高等學校培育學生的勞動意識。學生在小學到普通高等學校的長期勞動教育中加深勞動情感。最后，實現重視漸進性的勞動行為目標。在每一時期，勞動行為目標都存在差異，持續地整合、吸收勞動知識和勞動情感，逐步將其內化于心，外化于行，最終實現學生積極的勞動行為。小學低年級明白獲得勞動成果的艱難，小學中高年級尊重普通勞動者，對各種職業有一種認同感。初中體會通過勞動可以創造美好生活，相信辛勤勞動可以致富。普通高中培養服務意識，使學生自愿為社會服務貢獻自己的力量。職業院校學生應掌握更多的勞動技能。普通高等學校創造有價值的成果。學生在這一段時間的勞動教育中漸漸地產生積極的勞動行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能夠以整體性的方式落實目標，逐步形成與學生身體和心理發展相適應的培養方法。讓大中小學生能夠掌握勞動知識、深化勞動情感、產生積極的勞動行為，最終全貫通地實現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目標落實。

（2）全覆蓋地構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評價體系。“勞動教育評價具有多維價值屬性，全面客觀地分析其具備的政治價值、育人價值和工具價值。”在對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開展評價時，應充分認識勞動教育評價具有多維價值屬性，不應使用單一化的評價標準。根據學生在學習勞動教育課程前的準備情況、學習中的表現情況、學習后的反饋情況三個方面為依據，從評價標準、評價內容、評價方法全覆蓋地構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評價體系。首先，依據學生在學習勞動教育課程前的準備情況，認真觀察學生對勞動教育的態度，制定過程性評價與終結性評價相統一的評價標準。過程性評價是根據學生在勞動教育課程中的表現為依據進行評價的，更多地關注過程。終結性評價根據學生在勞動教育課程結束后的效果為依據進行評價，更多地關注結果。不能以結果的好壞盲目地一刀切，而是要在勞動教育的過程中看到學生的努力。因此，在關注過程的同時也要重視結果，以此科學地設定評價標準。其次，依據學生在學習勞動教育課程中的表現情況，精準地設置評價內容。評價內容的原則在于注重學生的整體性與差異性。整體性是指絕大部分學生可以完成的勞動教育課程內容，差異性是指少數學生不能完成的勞動教育課程內容。當二者無法達到平衡時，既不能簡單地以整體性的角度來評價少數學生對于勞動教育課程內容的完成情況，也不能以少數學生的差異性角度來評價整體勞動教育課程的內容。在評價內容上，兼顧學生的整體性和差異性。整體上要符合教學規律，差異上要重點鼓勵少數學生，使其更好地完成勞動教育課程內容。因此，關注學生的整體性與差異性，能夠使評價的內容更加全面。最后，依據學生在學習勞動教育課程后的反饋情況，采取多元豐富的評價方法。例如采取自我評價、同學之間的相互評價、教師在活動后的點評、家長對學生在接受勞動教育后的評價等多種評價方式。不能采用單一的評價方式衡量學生在學習勞動教育內容后的反饋情況，要根據學生反饋的情況適時地調整評價標準和內容。全覆蓋地構建大中小學勞動教育評價體系是從各個方面全方位地評價學生，促進大中小學生的成長與進步。

（3）全格局地完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協同機制。全格局地完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協同機制在于“營造勞動導向鮮明的社會氛圍，積極倡導學校、家庭、社會等各方教育主體的有機結合、共同促進，最終形成強大的教育合力”，不能簡單地把勞動教育活動等同于學校的教學任務，還應該擴展勞動教育的范圍。學校教育、社會教育與家庭教育齊頭并進，推動三方教育的方向一致，加強三方的溝通與交流，形成三方共建、共享的勞動育人模式。首先，學校發揮主要作用。建設學校課堂的主陣地，發揮好課堂的主導作用。教師在課堂上向學生講解勞動教育的正面案例，同時使用現代信息技術手段引入勞動教育案例讓學生身臨其境。同時，通過開展豐富的勞動課程和勞動教育實踐活動，使理論和實踐兩者緊密結合。學生在學校不僅掌握了勞動知識，還在實踐中提升了勞動能力。其次，社會發揮支撐作用。充分利用各種社會資源，運用信息技術普及勞動教育的重要性。還要善于運用主流媒體，積極宣傳勞動模范的優秀事跡，引導大中小學生向勞動模范看齊。最后，家庭發揮基本作用。家長鼓勵學生身體力行地多參加勞動活動，樹立良好的家風，并且以言傳身教的形式指導學生進行勞動教育。全格局地完善大中小學勞動教育協同機制，是根據各學段學生的特點將勞動教育與學校、社會、家庭教育的全過程、全領域相結合，形成穩定的育人格局。

總而言之，學生的成長成才與勞動教育息息相關。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從時代、問題、實踐三重維度著手，把握勞動教育發展規律，構建符合大中小學生身心發展規律的勞動教育模式，不斷提升大中小學勞動教育活力，在勞動教育發展過程中逐步形成具有我國特色的育人模式，對大中小學生產生深遠影響。

本文系山西省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思政專項）“大中小學勞動教育體系構建研究”（2021zsszwtkt005）。

（作者單位：太原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