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何處(外三首）

史冰

黑風狂了一夜

能卷的都被它卷走

園藝工一早提著武器

對著他們認為應該對著的那撥

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聳立

發起又一次突襲

好像那些生命根本沒有領略

深秋的資格

像一部諜戰劇

懸疑。不知英雄歸處

被子

還沒下筆就想

連個呼吸都沒的角兒

說它什么好呢

永遠被支配

倒下，起來，再倒下

折吧，抻拉

還要不時地被抖落

牛就牛在

面對出生入死

它就那點

暖

關于石碑

終有一日，你會想到石碑

關乎立與不立、在哪兒的問題

關乎被鑿得深淺與遠近的問題

關乎一圍殘垣斷壁，晨鐘暮鼓泄露的秘密

和一步跨越時空界限的

回歸和出走

終有一想，那些不識者的無碑人

有知者的無碑人，想沒想過碑的事

想沒想過，后人心中有無他們的

無字碑。活在過去時的現在

終有一悟，關于石碑

要么被鑿出來，要么被鑿進去

要么無字而立

視野

知道它們是從土地

從花苞的破蕊

被一縷縷風雨推了一把而來

在一條玻璃棧道上

有蒲公英的碎骨

有蝴蝶，蜻蜓，有蒼鷹的翅膀

飛翔在它們能自主的方向

假如擋在目光中的

那件花格子襯衫

鑲嵌著它們的花朵

而非飛蛾撲火

是不是眼界中的遐想靠岸

就成了偉大的

主義

責任編輯 張 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