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關雎》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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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口口相傳的神話傳說,中國文學的源頭當屬《詩經》。《詩經》在先秦時期被稱為《詩》或《詩三百》,一直到漢代被儒家奉為經典,才正式確定《詩經》的稱謂,成為“五經”之一。由此,《詩經》不再只是配樂歌詞的總結,其“美教化”功能得到儒學家的認可,研究視角從“詩”的藝術特色逐漸拓展到“經”的禮儀教化功能。《關雎》作為《詩經》的開篇之作,奠定了整部詩集的精神思想,歷代文人學者對其關注度極高,對其主題的多元爭議從未停止過。主流說法共有三種:一是“愛情說”。這是流傳最廣、認可度最高的說法。因詩歌記錄了“君子”希望得到“淑女”青睞的思想過程,不論是正在追求還是相思假想,這種激動難眠的矛盾狀態極為寫實地表達出愁腸百結、悲喜交加的心態;二是“后妃之德說”。《詩大序》有云:“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用“淑女”“君子”指代圣賢夫婦;三是“君主求賢說”。以“君子”比喻君主,以“淑女”比喻賢臣,講述的是君主求賢若渴的心情,符合漢代以來才子干謁的詩歌風格。因此,本文從《關雎》作為“風”的藝術維度、作為“詩”的文本結構、作為“經”的教化功能三個角度著手,為學生體會不同審美視角提供路徑。
“《關雎》憑什么居《國風》之首,居《詩經》之冠?”這是漢代大家之一韓嬰在《韓詩外傳》中提出的疑問。《詩大序》總結前人研究成果,比《韓詩外傳》更全面地論述《關雎》作為《詩經》開篇第一的原因,從“人性治道意義”的角度肯定其經學功用。由此,《關雎》的教化意義成為漢代至明代中期的研究經典方向。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家》云:“關雎之亂以為風始”,非常明確地肯定其“正始之道,王化之基”的作用。但從宋代開始,以經學視角為主的研究之風得到突破,更多的解讀視角逐漸出現。明中期湯顯祖的《牡丹亭》將《關雎》作為描寫男歡女愛的頌歌,在藝術作品中直白地用杜麗娘因讀《關雎》而引發憂思情郎的故事,傳達“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至情論”。俞平伯論道:“積一念之誠,輒顛倒死生如彈丸乃爾,較《關雎》之寤寐反側,不啻放大數百旬矣。”這說明《牡丹亭》與《關雎》有著極為鮮明的精神關聯。因此,姚菼《二南解癥》有云:“《關雎》有七勝:格局、運筆、文法、字法、造詞、用韻、音節”,并大加贊譽:“此詩擅上七勝,情文并茂,所以獨有千古”。接下來,本文嘗試從“七勝”的角度,闡述《關雎》作為三百之冠的原因。
從“格局”出發,漢代儒學家極度推崇《關雎》,歸根結底在于這首詩“發乎情,止乎禮”的思想格調,與儒家“中庸”論調十分相似。“運筆”指《關雎》的謀篇布局,這首詩有三個小節對應三個部分的論述內容:一是表達“君子”對“淑女”的喜愛;二是在追求過程中“求之不得”導致的心情上的“輾轉反側”;三是“君子”追求成功,與“淑女”組建家庭后的幸福美滿。從“文法”來看,《詩經》收集的詩篇均為配樂歌詞,根據配樂曲的性質可劃分為“風(各地民歌民謠)”“雅(正統宮廷樂歌)”“頌(祭祀樂歌)”三類。《關雎》作為《國風》第一篇,統領全書的“風”的格調,在詩篇的表現手法上集中展現為“興(托物起興)”,即先說別的事物,引出所吟詠的對象。從“字法”來看,《詩經》多用重章疊句的寫作手法,上下句或上下章使用的文字基本相同,但略微改變幾個關鍵字,這形成的是一種回環往復卻又各有千秋的美感效果。以《關雎》來說,“左右流之”“左右采之”“左右芼之”的動作基本一致,但通過“流”“采”“芼”的變化,以及“寤寐求之”“琴瑟友之”“鐘鼓樂之”的“寤寐”“琴瑟”“鐘鼓”對應“求”“友”“樂”的調整,讀之有含英咀華之感。從“造字”來看,《關雎》中“窈窕(疊韻)”“參差(雙聲)”“輾轉(疊韻+雙聲)”等連綿詞的創造,給予讀者連貫的閱讀美感,仿佛有人在耳邊徐徐而談,讓讀者清淡優雅間感知作者繪聲繪色的講述。從“用韻”來看,《關雎》押韻效果極佳,共有三次換韻,由“洲”“逑”“服”“側”為主要韻腳,再以“之”貫穿全詩,打造瑯瑯上口的詩歌韻律之美。從“音節”來看,《詩經》四字一句的句式結構與三小節間形成起伏流落的節奏感,或急或緩、或憂或思的情感在其中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來。由此可見,《關雎》聲情文義俱佳,憑借“七勝”之美成為《國風》之首、《詩經》之冠當之無愧。
《詩經》所收集的詩篇一般以四字為一句,又有兩字一頓的閱讀特征,每個章節結構相同、意思相近,即為“章的重疊”;相似詩句中變換幾個表達動作或情感的字,即為“句的重疊”。由此可見,《詩經》重章疊句營造的復沓結構貫穿全書,讓305 篇詩歌都呈現出圍繞某個旋律反復吟詠的特征。《關雎》作為開篇之作,圍繞其主題采用多重修辭及表達手法,形成獨特的“一唱三嘆”吟詠效果。但是,《關雎》共有20 句,表達層次卻眾說紛紜。教材將之劃分為三個小節,前4 句一節,后16 句平均分為兩節,這種結構分配符合對詩篇內容的劃分,即“君子”喜愛“淑女”→“君子”追求“淑女”→“君子”“淑女”相伴。東漢末年儒學家、經學大師鄭玄,根據詩篇文義將后兩節各自再分兩小節,將《關雎》結構劃分為五個層次;隋朝孔穎達《毛詩注疏》同樣采用“每章四句”的結構劃分方式,從“章”的本義著手,每章代表一個樂章,敘述一種內容;朱熹的《詩集傳》從內容著手劃分章節結構,將原本的二三章、四五章各自合并,得到“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的效果。今教材選擇朱熹的結構方式,主要是為方便教學,由最直觀的內容著手,讓學生理解《關雎》所要表達的內涵。
《詩經》有“六義”,即“風、雅、頌、賦、比、興”,這是古人對其藝術經驗的總結。《關雎》作為《國風》開篇之作,統領“風”一類詩篇,將各地方民歌民謠的特征展現得淋漓盡致,其中,“興”的用法非常顯著。
《關雎》文如其名,第一章以“雎鳩”起興,在傳說中這種水鳥雌雄形影不離,拋出該意象引發讀者聯想,以興“君子”“淑女”佳偶天成之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引領全詩核心,其妙處在于音調清淺靈動,讀之給人以舒緩平正之感,奠定這首詩的情感基調。第二章開始,詩歌視野由“關關雎鳩”移動到“參差荇菜”,同樣是“興”的表現手法,仍然是圍繞“河之洲”展開。“荇菜”是生長在水上的一種浮萍,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記載,“白莖,葉紫赤色,正員,徑寸余,浮在水上,根在水底,與水深淺等。”從描述可知,“荇菜”的形態搖曳多姿,與“窈窕”二字交相輝映,符合“君子”思念中“淑女”靈動飄搖的美感。因此,詩中以“左右流之”對應“窈窕淑女”的“寤寐求之”,又強調“求之不得”的焦慮不安,極為寫實地表達出“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君子”形象。姚際恒《詩經通論》評述如此:“今夾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樂之’二章之上,承上遞下,通篇精神全在此處。”由此可見,從《關雎》結構角度來看,第二章后四句承擔著總結前文、引出后文的重要作用,“若無此,則氣勢弱而不振矣”。第三章表達“君子”“淑女”相伴后的和樂美滿,承接前章“君子”的“求之不得”,更顯清新活潑。“參差荇菜”與“窈窕淑女”一唱一嘆,間隔重章疊句的結構形式,在這種藝術表現手法的影響下,給人以節奏鮮明,旋律優美的審美感受。
孔子贊《詩經》曰:“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林義光《詩經通解》認為,“寐始覺而輾轉反側,則身猶在床。”可見寫實的“君子”行為極有代入感,令讀者不禁感同身受,進入思念“淑女”的情境中。但《關雎》為何成為經學“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的正本之作?這就要從封建時代的禮儀典范制度的生成說起。由于《詩經》成書于先秦時期,“君子”多被用來指代具有社會階級地位的貴族、君侯、天子等;“淑女”多被指代同樣有社會地位、受過良好家族教育的貴族女子。《關雎》表達出的情感為:即便是“君子”內心極其渴望得到“淑女”青睞,卻也在隱忍、真摯的情感中克制自己,相知相伴后以“琴瑟”“鐘鼓”傳達得償所愿的喜悅。可見,《關雎》呈現出的“發乎情,止乎禮”之感,符合經學對高等階級群體的教化內核,歷代經學家將其作為約束圣賢君主的美德標準,且代代傳承。這是《詩經》在傳承過程中被賦予的社會功能。
在孔子心中,“二南”時代才是禮教的“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他極為推崇周文王、周公旦時期流傳下來的詩歌,并將其稱為“正風”,同時大贊“《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這從《關雎》中即可見一斑,其“正”主要見于“風正”。詩中“君子”見到“淑女”后,先確定自己的心意,認定為“好逑”,雖情難自控卻行止有度。其以“參差荇菜”起興引發“左右流之”,“流”為“求取”之意,對應“窈窕淑女”的“寤寐求之”,由此引出全詩的情感核心——“求”。作為“君子”是如何“求”取“淑女”的呢?“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兩個連綿詞訴說了“君子”心中的焦急與憂思。“君子”的隱忍和笨拙卻讓人感受到他的情意綿綿,沒有唐突優雅靜美的“淑女”,以克制的情感、真摯的行動展現君子之風。最終“君子”“淑女”相伴,也是以高雅的“琴瑟”“鐘鼓”去“友之”“樂之”。結合封建社會經學治世的理想,《關雎》代表著經學家對理想倫理道德約束貴族的審美藍圖,在“風正”中蘊藏著“人正”“情正”“行正”等經學理念。因此,《毛詩序》有云:“《關雎》,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由此可見《關雎》“風以動之,教以化之”的作用,其以“君子”“淑女”為禮儀典范,統領《詩經》全書。
《詩經》作為中國古典詩歌的開山之作,可謂是引領中華文學演變與流傳的奠基所在,《關雎》作為其開篇第一首詩歌,統領305 首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形象早已經深潛于中國人的文化基因中。《關雎》在現代社會的影響不再局限于詩歌本身,更重要的是在數千年文化沿革中被挖掘出無限魅力。因此,教師教學時要從多個視角著手,為學生開拓新的視野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