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鑫 戴浩



摘要? 數字鄉村建設是數字經濟發展變革下的產物,對我國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具有重要意義。以我國長江經濟帶11?。ㄊ校┲袛底粥l村為研究對象,基于2013—2020年的面板數據,從數字鄉村資金投資、數字鄉村信息基礎、數字服務基礎、數字產業發展4個維度,構建了中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指標體系,使用熵值法評估數字鄉村發展水平。結果表明,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在逐年提高,但區域差異性較大,發展水平基本呈中游—下游—上游逐步下降。其中,數字鄉村資金投資能力波動較大,呈波浪式上升趨勢;數字鄉村信息基礎呈上下游高、中游低的“U”形結構;數字鄉村服務基礎地區差異較大,呈倒“W”形;數字鄉村產業發展總體較為緩慢,增速趨同。據此,提出相關對策建議,以其促進數字鄉村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數字鄉村;時空演變;空間分布;長江經濟帶
中圖分類號? S-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4)04-0219-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04.048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Research on the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of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Level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N Xin, DAI Hao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Yangtze University, Jingzhou, Hubei 434023)
Abstract? Digital rural construction is the product of the development and reform of digital economy,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China to achieve the strategic goal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Taking the digital villages in 11 provinces and cities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of China as the research object,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from 2013 to 2020,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digital rural capital investment, digital rural information foundation, digital service foundation, and digital industry development, the indicator system of China's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level was constructed, and the entropy method was used to evaluate the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level. The research found that the digital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village is improving year by year, but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are large. The development level is basically in the middle stream-downstream-upstream gradually declining. Among them, the investment capacity of digital rural funds fluctuates greatly, showing a wave like upward trend; the information base of digital village is a U.shaped structure with high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and low midstream; the basic areas of digital rural services differ greatly, showing an inverted “W” pattern; the overall development of digital rural industry is relatively slow, with a similar growth rate. Accordingly, the paper puts forward relevant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digital villages.
Key words? Digital village;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Spatial distribution;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作者簡介? 安鑫(1999—),女,河南鄭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農村經濟。
收稿日期? 2023-02-03
在當代社會背景下,互聯網發展迅速,信息化貫穿著居民生活全過程,為我國經濟與生活注入新的活力與生機。對于信息相對落后的鄉村來說,在完成脫貧攻堅成果之后,如何鞏固現有脫貧成果、實現脫貧不返貧的目標、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是我國鄉村現在面臨的最主要的發展任務。數字鄉村在此處就顯得尤為重要。數字鄉村是將信息化、互聯網與數字化應用于農村經濟發展,在農村普及數字化、信息化的各種發展模式,將數字化引入鄉村,帶動經濟發展,完成新時代發展目標。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明確提出了要實施數字鄉村戰略,做好整體規劃設計;2022年頒布的《2022年數字鄉村發展工作要點》提出以數字技術支撐農業,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再次強調數字鄉村,不僅將數字化賦能農村農業高質量發展提為一大重點,還加速推進數字鄉村標準化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研究與制定。因此,對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進行定量測度與評估是值得研究的課題。
長江經濟帶區域橫跨我國東、中、西三大板塊,涵蓋上海、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慶、四川、貴州、云南11省(市),是國家戰略重點發展區域,也是農業聚集區。長江經濟帶地域分布廣,導致地域與發展差異都較大。長江經濟帶中的數字鄉村高質量發展就是利用互聯網、信息化,對長江經濟帶的發展提質提速。在當前數字信息化時代下,數字鄉村建設是促進鄉村振興及農業農村發展的關鍵方向,對于脫貧后如何鞏固成果,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1]。
從現有研究來看,數字鄉村是近年來學術界及社會發展所關注的熱門話題。張旺等[2]強調發展數字農村是發展數字經濟的重要部分,數字鄉村與鄉村振興兩者互相賦能、相輔相成,在各自發展的基礎上共同進步,穩定發展。曾億武等[3]指出,要根據互聯網、區塊鏈、大數據、信息技術來為新型社會賦能,加速重建新型鄉村發展方式,加快促進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沈費偉等[4]認為數字鄉村治理方式是未來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應將數字鄉村作為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推手,加快信息化發展。郭紅東[5]認為當前數字鄉村基本信息已經在逐步完善,數字鄉村建設取得初步成效,體系已初具規模。但張鴻等[6]認為我國數字鄉村建設雖已初見成效,但各區域間存在發展不充分不平衡及數字化信息所導致的鴻溝與壁壘等許多問題。秦秋霞等[7]也認為在鄉村振興過程中,數字賦能存在基礎能力薄弱,缺少人才供給的問題。北京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數字鄉村項目組[8]也認為大部分縣域數字鄉村皆處于起步階段或成長階段,距離成熟完善還有一定距離。
綜上所述,相關學者對數字鄉村進行較為豐富的研究,為該研究提供了強有力的理論基礎。少數學者從理論上對數字鄉村進行研究,但關于數字鄉村定量分析的文獻較為缺乏。由于數字鄉村提出時間較短,概念尚無統一界定,因此明晰數字鄉村發展現狀,探究其困境,對于實現數字中國、助力鄉村振興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诖?,筆者以國家重大戰略發展區域長江經濟帶為研究對象,運用2013—2020年面板數據,通過構建數字鄉村評價指標體系[9],并從時間演變、區域差異及空間分布特征3個方面對數字鄉村進行深入分析,為補齊數字鄉村發展短板,全面推動我國數字鄉村發展情況做出一定參考對策。
1? 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指標體系構建與測度
1.1? 數字鄉村的內涵
隨著互聯網的高速發展,人們進入數字時代,數字鄉村概念應運而生。數字鄉村是通過整合三農領域中的信息數據資源和提升整體發展規劃與建設,推進信息基礎和現代數字化技術在農業農村中的應用,進一步提高農民的數字化水平,從而加快數字技術在城鄉融合和農村農業現代化發展步伐。數字鄉村通過提高綜合信息服務,建立涉農信息普惠服務機制,提高運行效率,還有利于縮小城鄉間的“數字鴻溝”,助推城鄉發展和新治理模式,補齊鄉村治理的信息化短板。
1.2? 數字鄉村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根據數字鄉村的內涵、時代背景及發展方向,同時結合相關研究成果,在選取數字鄉村評價指標時,遵循以下2項原則:一是科學嚴謹性,以國內已有政策法規為支撐,根據國內有關數字經濟、數字農業等方面進行指標設計;二是專業代表性,從眾多影響因素中選擇出主導型較強、影響力較大的指標進行分析,使其具有專業代表性。
基于數字鄉村內涵,在參考《數字農業農村發展規劃2019—2025》《數字鄉村建設指南1.0》等相關文件的基礎上[10],該研究從數字鄉村資金投入、數字鄉村信息技術、數字服務基礎和數字產業4個方面構建數字鄉村評價指標體系。首先,數字鄉村資金投入,通過資金投入的量可判斷出政府對數字鄉村的重視程度以及數字鄉村自身發展;其次,數字鄉村信息基礎,數字鄉村發展離不開信息化發展,信息化程度增強強度可反映出數字化在鄉村的普及程度,還可以通過數字化來發展鄉村產業;再者,數字服務基礎,數字交易水平可從側面反映出農村居民生活水平是否增加,鄉村服務水平也能反映出政府對于鄉村發展的重視程度;最后,數字產業發展,任何產業發展都離不開道路服務人員,從道路服務人員的增多可反映出產業發展速度。數字鄉村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1.2.1? 數字鄉村資金投入。
數字鄉村的發展必須基于經濟基礎上,數字鄉村資金投入方面較多,選取農業生產投入作為二級指標。農林牧漁業、農村用電量、原糧收購量等典型方面作為細節指標,能夠反映出發展數字鄉村的資金投入情況,也能反映出數字農業所必需的基礎設施情況。其中,農林牧漁業可反映出鄉村對于農副業的收入增加情況;農村用電量可反映出鄉村用戶對于電量使用情況,經濟與電量使用一般呈正向增長;原糧收購量與經濟也正向增長,正因鄉村經濟發展逐漸增強,才有資金收購更多原糧,并且數字鄉村發展越迅速,渠道越多,原糧商戶購買量才會增加。
1.2.2? 數字鄉村信息基礎。
數字鄉村信息基礎發展是數字鄉村建設的最基礎內容,通信是連接省、市、縣、鄉、村的橋梁。數字通信反映數字鄉村投入信息基礎情況,其中移動電話普及率、移動電話擁有量及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量,可以深層次反映居民對于互聯網的認知程度。生活數字化通過數字科技技術應用、農村居民人均交通通信消費支出,可以直接反映居民為數字化的付出程度。通信可以提高農業市場信息傳遞速度,將生產與銷售進行有效對接,有效解決因信息溝通不及時導致的產品滯銷等情況。
1.2.3? 數字服務基礎。
數字交易水平是數字鄉村發展的外動力,筆者選取電子商務銷售額、電子商務采購額、農村居民人均生活用品及服務消費支出來反映數字交易水平情況。電子商務銷售額及采購額體現新型數字農業通過互聯網進行的商業往來情況,農村居民人均生活用品及消費服務支出可以顯示出農村居民生活消費水平,根據每年數據可以判斷出農村居民生活質量是否提高。
鄉村服務水平以實際出發,選擇農村投遞線路、郵路總長度、衛生院個數和衛生人員數這4個基礎方面,落實居民生活所需是否到位。農村投遞線路及郵路總長度是與互聯網發展緊密貼合的,在互聯網信息化發展較好的情況下,投遞線路會隨之增加。衛生院個數及衛生人員數是衡量基層醫療的重要數據,通過建立國家基層醫療衛生綜合管理平臺,使醫療服務下沉基層,保障數字鄉村醫療保健體系中最基本的層次。
1.2.4? 數字產業發展。
數字產業發展為產業數字化發展提供數字技術、產品、服務、基礎設施和解決方案,主要依賴于數字技術、數據要素的各類經濟活動。鐵路運輸業就業人員數與道路運輸業就業人員數的增加可反映出鄉村數字產業發展迅速,導致運輸業所需就業人數會逐年上升,可體現產業數字化情況,陸運發展速度側面證明農村與省市間的聯通水平。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從使用深度、覆蓋廣度和數字支持服務程度3個方面,來衡量數字金融在鄉村普及的實際情況。該指數越高,數字普惠金融水平越高,呈正相關,反之則相反。
1.3?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3.1? 數字鄉村發展評價方法——熵值法。
在構建綜合指標體系過程中,需要詳細確定相關指標的權重,一般確定指標權重方法有2種,分別是客觀賦權法和主管賦權法??陀^賦權法是根據數據來源于客觀環境的原始信息給予賦權,不足之處是容易忽視指標本身的重要程度。主觀賦權法是通過評價者的主觀判斷去確定各數據指標,不足之處是容易完全按照主觀意愿去判斷,容易受到知識水平、了解程度等因素的限制。因此,筆者為減少指標數據偏差,基于科學客觀的基礎,選擇了熵值法來進行客觀賦權[7]。
熵值法是一種通過指標離散程度來計算的方式,離散程度越大,對綜合評價的影響就越大。具體步驟如下。
第一步,使用無量綱化法,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正向指標:A′ij=Aij-AijminAijmax-Aijmin
逆向指標:A′ij=Aijmax-AijAijmax-Aijmin
為了避免標準化處理后出現數據為0的現象,需要對處理完的數據進行平移:
Bij=A′ij+0.01
第二步,對數據進行歸一化處理。
Eij=Bijni=1Bij
第三步,確定熵值與權重。
Fij=-1lnnni=1EijlnEij
Gij=1-Fij
Hj=Gijni=1Gij
第四步,計算數字鄉村發展綜合得分。計算公式如下:
U=mj=1HjA′ij
1.3.2? 數據來源及說明。
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及相關其他研究報告等。為保證數據的可得性與連續性,選取2013—2020年數據作為樣本研究區間。其中“數字惠普金融指數”使用的是北京大學數字惠普金融指數中的相關區域指數來衡量的,其他三級指標均為直接獲取。
2? 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評價結果分析
2.1? 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總體特征分析
通過熵值法計算出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的綜合得分,并將2013—2020年長江經濟帶各省份的得分進行排序和對比分析,結果見表2。
由表2可知,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逐年提升,尤其是近幾年發展速度越來越快。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均值由2013年的0.202 2上升至2020年的0.336 8,增長了0.134 6,整體發展勢頭呈良好趨勢。根據數據可推測出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還會繼續提高,增速也會隨之加快。從橫向來比較,根據上游、中游、下游三大部分來分析可知,下游發展速度最快,2013—2020年,增加了0.189 0;中游發展速度最慢,2013—2020年,增加了0.097 0;上游發展速度適中,2013—2020年,增加了0.118 1。從縱向來比較,2018—2019年為整體水平提升速度最快的一年,不論是上游、中游還是下游,增速均為最快。
從不同區域來看,長江經濟帶上游地區位于西部地區,中游地區位于中部地區,下游地區位于東部地區,數字鄉村發展差異與我國西、中、東三大區域經濟發展差異基本保持同步,發展水平基本呈“西—中—東”遞增狀態?;A設施建設基于經濟發展,這說明數字鄉村各地區經濟發展條件越好,就越有能力發展數字鄉村。比如,在長江經濟帶11個省份里前3名分別是上海、江蘇、浙江,其中,上海市2013—2020年增長最多,為0.278 9。上海市是我國經濟領頭羊,在數字經濟及安全方面也是超前于其他省份的。2022年,上海奉賢區吳房村實施網絡安全進入數字鄉村活動,構建涵蓋耕地、永久基本農田、三區劃定等“數字鄉村和數字農業云平臺”,優化完善大數據平臺,加強網絡管理,加速傳統鄉村轉向數字鄉村進程,推動數字鄉村經濟及安全全面發展。2013—2020年,中游及上游省份區域,處于穩定增長狀態,雖下游省份在鄉村數字發展處于領先優勢地位,但中上游省份與其差異在不斷縮小,一方面說明數字鄉村戰略和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帶來明顯的政策效果;另一方面中上游省份城市緊跟下游省份城市步伐,大力發展數字鄉村建設,并與下游省份城市保持較小差距。例如,2020年湖南省出臺《湖南省數字鄉村發展行動方案(2020—2022年)》,四川省政府印發《四川省落實<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重點任務分布方案》,2022年成都市啟動“首屆數字鄉村創新設計大賽”活動,大力推進數字鄉村進程已成為重點工作議題。
2.2? 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的維度特征
通過計算可得出長江經濟帶2013—2020年數字鄉村發展緯度情況,如表3所示。對不同年份各省份數字鄉村發展的數字鄉村資金投資、數字鄉村信息基礎、數字服務基礎、數字產業發展4個維度的發展情況進行分析,結果如下。
2.2.1? 數字鄉村資金投入能力波動較大,呈波浪式上升趨勢。
表3反映數字鄉村資金投入能力呈現出非穩定的波浪式上升趨勢,根據上升趨勢不同劃分為2個板塊。第一,11個省份中較為穩定上升的有4個:上海市僅2019—2020年略微下降了0.000 4,其他年份均較為穩定;浙江省屬于基礎高且上升趨勢穩定的省份;貴州省雖然基礎低,但是逐年都在穩步上升;云南省基礎適中,總體上屬于緩慢上升。第二,江蘇省、安徽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重慶市、四川省的增長呈波浪式,發展非常不穩定。其中,四川省在2013—2016年呈下降趨勢,2016—2020年呈穩步上升趨勢。
2.2.2? 數字鄉村信息基礎呈上下游高、中游低的“U”形結構。
表3反映了2013—2020年各省份數字鄉村信息基礎發展水平情況,安徽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四川省、云南省均穩定上升。安徽省、江西省2013年基礎水平較為薄弱,分別為0.007 4、0.003 3;上海市在2015年下降;江蘇省、浙江省、重慶市、貴州省僅在2020年下降,其余年份均為上升。綜合來看,呈現出上下游高、中游低的“U”形結構。
2.2.3? 數字服務基礎地區差異較大,呈倒“W”形。
表3中數據反映出長江經濟帶11個城市的數字服務基礎發展情況,上海市、重慶市、四川省均為穩步上升。其中重慶市在2013—2020年上升速度非???,從0.019 8上升至0.060 0。自“十三五”以來,重慶市聚焦高質量、供給側、智能化,大力構建高效分工、錯位發展、有序競爭、相互融合的現代產業體系,同時還是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和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創新發展試驗區,集中力量推動了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綜合來講,所有區域總體處于上升態勢,說明數字鄉村戰略帶來的數字服務基礎幫扶政策效果顯著,且數字鄉村水平發展并未隨著“西—中—東”的情況遞增,證明數字服務基礎并未伴隨經濟條件與基礎設施建設完善程度呈正向發展趨勢。
2.2.4? 數字產業發展總體較為緩慢,增速趨同。
表3中數字產業發展可看出長江經濟帶各地區數字產業發展情況較為均衡上升,僅有上海市、安徽省、重慶市、四川省在極個別年份下降。上海市在2016和2020年都比前一年略微下降;安徽省僅在2020年下降;重慶市在2016和2018年比前一年略微下降,第二年就繼續回升;四川省僅在2018年下降。綜合來看,下降年份集中在2016、2018和2020年。在2016和2020年時,上海市的鐵路運輸業就業人數、道路運輸業就業人數和數字金融惠普指數都略微下降,其原因是上海市為發展較快城市,各方面要素投入增長過快,已達到飽和值。2020年時,安徽省的鐵路運輸就業人數和道路運輸業就業人數略微下降,數字金融惠普指數依然增高。重慶市情況與其他城市有所不同,在鐵路運輸業和道路運輸業這兩方面發展一直都不平穩,主要與其地形有關。重慶地形以丘陵和低山為主,東南部靠大巴山、武陵山兩座山脈,發展道路行業較為曲折。鐵路與道路都是國家重要的交通設施,對經濟社會發展產生重大作用,加快鐵路、道路發展已經成為社會各方面的共識。
3? 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路徑
發展中國經濟,實現鄉村振興,發展數字鄉村是必經之路與戰略方向。只有清晰了解中國數字鄉村發展情況,明確其區域差異與時空演變情況,才能因地制宜,精準施策。通過構建數字鄉村發展評價體系與其緯度發展情況,對2013—2020年長江經濟帶發展水平進行系統化分析,得出主要結論如下:①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逐年提升,近年來呈加速態勢;②數字鄉村信息基礎呈上下游高,中游低的“U”形結構;③數字鄉村服務基礎地區差異較大,呈倒“W”形,并未跟隨“西—中—東”情況遞減;④數字鄉村產業發展總體較為緩慢,增速趨同。根據上述結論,筆者對長江經濟帶數字鄉村建設的推進提出以下建議。
3.1? 提高對數字鄉村資金投入能力的穩定性
擁有穩定的投資能力是發展數字鄉村的大前提。首先,要充分發揮政府部門職能,在因地制宜的基礎上借鑒中東部地區先進經驗,加大并提高對數字鄉村資金投入穩定性,避免出現“波浪式上升”狀態,為數字鄉村發展提供物質基礎保障。其次,注意把握財政支持力度,根據實際情況給予資金支持。對于較為滯后的西部地區,可以加大投資力度;對于發展相對快速的東部地區,可以在穩定的前提下在合理范圍內投資。第三,要注重綠色發展,資金投入中要包含農林牧漁業、糧食總產量與原糧收購量,不能為了發展經濟而忽略環保。
3.2? 完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筑牢數字鄉村根基
信息化基礎建設是發展數字鄉村的根基脈絡。首先,政府除了要對傳統基礎設施進行升級改造外,還要完善數字鄉村數字通信甚至是數字化,加強鄉村互聯網與通信建設,保證長江經濟帶中西部區域信息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的硬件支持,縮小與中東部區域因數字信息基礎差距而引起的“數字鴻溝”[12]。其次,政府需要實施一系列幫扶政策。比如湖北省提出加快建設數字湖北,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推動數字經濟與鄉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支持長江經濟帶11?。ㄊ校┬滦徒洜I主體建設農產品產地初加工設施,促進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對積極推進數字鄉村的區域進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扶持[13]。
3.3? 加強數字鄉村服務基礎高質量發展
高質量公共服務基礎對數字鄉村產業起到支撐作用。首先,需要健全的鄉村電子商務平臺,利用大數據優化資源配置,精準銜接村民經濟利益訴求,配合政府部門加快打造城鄉一體化發展,推進城鎮化與市場化相結合。其次,需要建設智慧醫療等農村社會保障體系,提高農民生活質量,充分調動數字鄉村建設主體的積極性。第三,需要開展農民職業技術教育,從底層邏輯上提升鄉村主體知識水平,提升實際操作能力,加快培育鄉村數字人才,從根本上解決數字鄉村服務基礎問題[14]。
3.4? 建立完善智慧物流與移動支付
建立損耗低、運輸效率高的智慧物流是根本之道[15]。長江經濟帶東部地區城市擁有較為完善的智慧物流與移動支付,農村普惠金融服務覆蓋率相對較高。對于發展鄉村地區來說,快捷方便的道路與高效安全的物流通道極其重要[16],不僅能降低交易成本,保證產品質量,還能促進經濟發展,提升綜合競爭力,為數字紅利的釋放提供更高動能。鐵路運輸業與道路運輸業的提升,能夠實現物流資源與要素的高效配置,促進物流與互聯網、相關產業的良性互動。對于沒有建立起完善金融機構的一些鄉村地區而言,采用與互聯網緊密連接的移動支付交易方式,不僅有利于將金融上的優惠政策傳播到地方,也有利于擴大用戶與金融服務的覆蓋面[17]。
參考文獻
[1]朱紅根,陳暉.中國數字鄉村發展的水平測度、時空演變及推進路徑[J].農業經濟問題,2023,44(3):21-33.
[2]張旺,白永秀.數字經濟與鄉村振興耦合的理論構建、實證分析及優化路徑[J].中國軟科學,2022(1):132-146.
[3]曾億武,宋逸香,林夏珍,等.中國數字鄉村建設若干問題芻議[J].中國農村經濟,2021(4):21-35.
[4]沈費偉,袁歡.大數據時代的數字鄉村治理:實踐邏輯與優化策略[J].農業經濟問題,2020,41(10):80-88.
[5]郭紅東.數字鄉村建設需頂層設計與基層創新相結合[J].中國農民合作社,2022(10):53-54.
[6]張鴻,杜凱文,靳兵艷.鄉村振興戰略下數字鄉村發展就緒度評價研究[J].西安財經大學學報,2020,33(1):51-60.
[7]秦秋霞,郭紅東,曾億武.鄉村振興中的數字賦能及實現途徑[J].江蘇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23(5):22-33.
[8]北京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數字鄉村項目組.縣域數字鄉村指數2020[EB/OL].[2022-09-27].https://doi.org/10.18170/DVN/ZVDQTR.
[9]江維國,胡敏,李立清.數字化技術促進鄉村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研究[J].電子政務,2021(7):72-79.
[10]吳思敏.浙江省數字鄉村發展綜合評價研究[D].杭州:浙江科技學院,2021.
[11]慕娟,馬立平.中國農業農村數字經濟發展指數測度與區域差異[J].華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20(4):90-98.
[12]曾億武,孫文策,李麗莉,等.數字鴻溝新坐標:智慧城市建設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J].中國農村觀察,2022(3):165-184.
[13]崔凱,馮獻.數字鄉村建設視角下鄉村數字經濟指標體系設計研究[J].農業現代化研究,2020,41(6):899-909.
[14]馬飄,袁澤宸,閆秋吉,等.江蘇省數字鄉村發展現狀及對策研究[J].安徽農業科學,2023,51(17):187-189.
[15]常倩,李瑾.鄉村振興背景下智慧鄉村的實踐與評價[J].華南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18(3):11-21.
[16]段坤君,李燕凌,張斌,等.數字鄉村建設與新型城市化道路[J].公共管理學報,2022,19(4):113-124,173.
[17]毛薇,王賢.數字鄉村建設背景下的農村信息服務模式及策略研究[J].情報科學,2019,37(11):116-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