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語言接觸常常引發語言演變,翻譯是語言接觸和變化發生的場域之一,翻譯文本作為接觸語言變體通常呈現出獨特的語言特征,語言接觸又是反向影響該特征演變的重要因素,反映著源語言和目標語言之間復雜而深刻的互動關系。該文以農科詞匯為研究對象,首先對中日語言接觸下的農科詞匯交流歷史進行概括,繼而考察日語農科詞匯在漢譯過程中形態、語義、語用方面的文本特征,最后從語言內部機制和社會外在動因分析該特征演變的機理,實證語言接觸對中日科技詞匯體系產生的影響,以期為科技詞匯的翻譯研究提供范例參考和理論借鑒,有效促進科技語言的交流與傳播。
關鍵詞:語言接觸;日語農科詞匯;漢譯;文本特征;演變;機理分析
中圖分類號:H059"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2(a)-0029-05
The Evolution and Mechanism of Chinese Translation Features of Japanese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Vocabula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Contact
LI Hong, XING Yu
(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5, China)
Abstract: Language contact often leads to language evolution, and translation is one of the fields in which language contact and change occur. As a contact language variation, translated texts usually show unique linguistic features, and language contact is an important factor that affects these features, reflecting the complex and profound interaction between source language and target language. Taking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ord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is paper first reviews the history of words exchange under the Sino-Japanese language contact, then examines the evolution of Chinese translated text features of morphology, semantics, and pragmatics, finally analyzes the mechanism from internal language and external social factors to demonstrate the impact of language contact on the system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vocabulary in China and Japan, to provide example and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translation studies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vocabulary, and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exchange and communication of language.
Key words: Language contact; Japanese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vocabulary; Chinese translation; Text features; Evolution; Mechanism analysis
語言接觸常常導致語言發生演變,在“接觸引發的演變”下,某個語言特征由源語遷移到受語之中,使受語獲得某種語言干涉,最終形成語言特征的跨語言遷移[1]。中國和日本同屬漢字文化圈,在2 000多年的經濟文化交流中,兩國語言相互滲透、不斷融合,展現著語言接觸與演變的生動實例。在漢語和日語交流的過程中,翻譯是實現語言接觸并進一步帶來語言演變的主要途徑,在考察語言接觸視角下的語言演變現象時需要重視翻譯這一重要媒介的作用,翻譯文本中的語言實例更是不可或缺的考察語料[2]。
農科詞匯作為近代科學概念傳遞的媒介物,反映著農業科學的發展水平和研究成果,是研究者為適應科技的快速發展和農業領域日益繁盛的國際交流所必須掌握的先進科學知識。目前學界對中日農科詞匯的翻譯研究主要集中在翻譯方法和語言結構兩方面。關于翻譯方法,李紅提出零度翻譯原則對科技文本漢譯具有適用性,農機具日源詞匯可依照文本復制、解釋翻譯、深度翻譯的路徑進行漢譯[3],并指出農科日語詞匯利用對等模式漢譯有利于在語言的表層結構、深層結構和交際效果實現三重等值[4];語言結構方面,李紅等人從語素、語法功能、詞匯系統三方面闡述了農科日語詞匯翻譯適應化的語言特征表現[5],進而從構詞成分、構詞方式和詞匯層三方面例示了農科日語詞匯在譯介過程中的“漢語同構”現象[6]??梢?,中日農科詞匯的翻譯文本特征越發受到關注,但若聚焦語言接觸視角尚有可研究的空間。翻譯文本特征和語言接觸研究的結合既是對翻譯文本特征成因的探討,也是對翻譯和語言發展關系的考察,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7]。鑒于此,以農科領域的日語漢譯詞作為研究材料無疑是極具學術價值的。
1 中日語言接觸下的農科詞匯交流
中日間的語言接觸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世紀左右漢字東傳日本。在此之前日本始終處于“文言分離”的階段,雖然能夠依靠口頭語言“和語”(日語中稱為“大和言葉”)作為交流和傳達信息的手段,但是沒有系統性的文字供書面表達使用。日本人在語言接觸初期將漢字當作“神秘紋樣”模仿借用在本國仿制的鏡子等器物上,意識到漢字不僅具備“形”,還兼具“音”和“義”的要素后,先是從漢字借音書寫日語中的固有名詞,接著深化對“義”的理解,通過訓讀方式將和語詞與漢字建立起一一對應的關系,進而創制出一字一音節的表音漢字“萬葉假名”,最終從萬葉假名中提取特定的筆畫或偏旁部首,諸如“伊→イ”“宇→ウ”“江→エ”,衍生得到本土文字“片假名”,同時簡化漢字(即萬葉假名)的草書體形成更易于辨識的文字“平假名”,例如“安→あ”“仁→に”“禮→れ”,穿插于漢字之間或獨立使用,為漢字假名混合的日語書寫體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隨著漢字的傳入,日本在農業領域深受中國影響。稻作技術源自中國長江中下游流域,據傳在彌生時代初期從中國大陸直接穿過東海或經由朝鮮半島向南傳入北九州,該技術不僅奠定了日本農業發展的基石,還滋養了各地別具一格的文化風貌。借助漢字,“犁、鍬、鋤、耖、耙、斧、鎌、臼、磨、杵、槌、箕”等傳統農具詞匯在兩國間實現了無障礙的互譯與通用,給日本農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革,促使中日兩國農民廣泛共享農業知識,交流種植經驗及農耕技術的使用技巧,不僅彰顯了漢字作為文化交流媒介的獨特優勢,也展示了中日兩國在農業領域的深厚歷史淵源。
明治維新后,日本為加速國家現代化步伐,積極學習并引進西方先進文化,主要通過中國傳入的西學漢籍和《英華辭典》等大量引進西方的新事物、新思想、新概念,日本人把有的新概念用既有漢字詞翻譯,有的概念則借助漢字自創出一系列新詞匯。清末民初時期,漢日間的語言接觸情況發生逆轉,在西學東漸的熱潮下,維新派大力主張學習日本以推動國內改革,農業更是被視為重中之重,梁啟超表示:“秦漢以來,學術日趨無用,于是農工商之與士,劃然分為兩途。其方領矩步者,麥菽猶瞢,靡論樹藝,其服襏襫,役實南畝者,不識一字……故學者不農,農者不學……重可慨矣。”[8]張謇也認為:“上溯三代,旁及四國,凡有國家者,立國之本,不在兵也,不在商也,在于工與農,而農尤要……相因之勢,理有固然。”[9]在學習現代農業成為富國強兵之根本的愿景下,清政府多次派送中國留學生赴日接觸日本文化,從1896年派出留日學生13人,到1905年、1906年達到一萬名之多,同時還聘請日本教習來華教學,教學內容以師范最多,其余為實業學堂、高等學堂、武備、醫學、女學等,其中與農業有關的是理科的物理、化學、生物、博物等,同時開辦高等實驗學堂、高等農業學堂教授農學、動物學、植物學、礦物學等內容。在中日兩國語言接觸的過程中,漢語引入、借鑒大量日語漢字詞匯來譯介新事物,解釋新概念,加速實現中日科技詞匯間的流通與共享,對建構現代漢語詞匯體系起到了重大補缺作用。
2 日語農科詞匯的漢譯文本特征演變
翻譯是語言接觸和變化的發生場域之一,涉及源語言和目標語言之間的轉換。翻譯文本被視為一種語言接觸變體,對源語言進行順應性的接納或創新性的轉化,展現出獨特的語言特征。它作為翻譯文本辨識度的主要指標揭示著語言接觸透過翻譯對目標語言所產生的演變影響。從日語農科詞匯的漢譯文本來看,其特征突出表現在源語透過性、語義透明化、詞匯范疇化三方面。
2.1 源語透過性
源語透過性是翻譯文本較為貼近源語的特征,在把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的時候,譯文有可能存在以源語為導向的趨勢,這是一種“源語透過效應”。語言借用是源語中的語言效果滲透到目標語中的結果,可以說語言借用就是源語透過效應的實現方式,源語對受語的影響力強度在詞匯成分上表達最為明顯[10]。漢譯實踐中大部分農科詞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和修剪,以直接借用的方式被吸納進漢語詞匯系統中,比如“単相電動機(單相電動機)”“船型除草器(船型除草器)”“圧縮式噴霧器(壓縮式噴霧器)”等,作為目標文本受到源語干涉較小,在形態上以貼近日語的同形同義漢字詞為表征,呈現出較高源語透過性。相關日漢同形詞匯總如下:
主軸—主軸、電力—電力、機械力—機械力、伝導軸—傳導軸、回転軸—回轉軸、作業場—作業場、水力機—水力機、脫殻機—脫殼機、昇降機—升降機、精磨機—精磨機、除草機—除草機、圧麥機—壓麥機、精選器—精選器、消火器—消火器、耕耘器—耕耘器、噴霧器—噴霧器、蓄積率—蓄積率、有機農業—有機農業、耕種栽培—耕種栽培、人力代用—人力代用、動力農具—動力農具、緊締裝置—緊締裝置、石油発動機—石油發動機、灌漑用水車—灌溉用水車、自動耕耘機—自動耕耘機、大豆粕削機—大豆粕削機、農事試験場—農事試驗場、米麥増産政策—米麥增產政策、機械設備場—機械設備場。
2.2 語義透明化
當且僅當在關于系統行為的符號(概念級)語義描述和關于內部表示的可具體化的語義解釋之間存在著清晰的映射關系時,該系統被認為是語義透明的[11]。農科詞匯作為信息型文本理據性緊密,強調信息的清晰可再現,漢譯時受到源語透過效應影響,傾向以文本復制達成語義內容和表達形式間的透明化映射,但是當形義無法對等時,如果與較少的語義沖突和替換單位相對,往往需要通過程度較小的偏離方式將其優化,具體分為語詞順序變化和成分脫落兩種方式。
語詞順序變化保持字形不變,只改變詞匯的字序以保證語義的清晰通順。主要形式有以下兩種。(1)單純調整詞序,例如:濾過器—過濾器、運搬器—搬運器、播植器—植播器、農業施設—農業設施。(2)調節構詞結構,例如:米選器—選米器、稲扱機—打稻機、畦立器—立畦器、火入殺菌—入火殺菌。
成分脫落通過修整詞匯成分漢譯成更加符合中國人理解習慣的漢語詞匯。主要形式有以下三種。(1)假名的脫落,例如:芽接ぎ—芽接、搗き米—搗米、枝枯れ病—枯枝病、枝分れ度—分枝度、合わせ接ぎ—合接。(2)修飾性詞尾的脫落,例如:生物的分解—生物分解、環境的條件—環境條件、化學的調節—化學調節、生理的分化—生理分化。(3)格助詞的脫落,例如:農事の改良—農事改良、設備の損傷—設備損傷、機械の回伝—機械回轉、故障の頻発—故障頻發。
當僅通過以上細微調整無法使語義明晰時,譯文將以更為顯著的意譯方式標記詞匯,換取原文語義的最大化呈現,促成符號概念與語義解釋間更為透明的映射關系,由此大量漢字新詞被創制。比如現代農科漢語中“碾米機”一詞最早從日語借入時,直接由日語“精米機”翻譯為“精米機”,在后續使用過程中演變為更加地道的譯文表達“碾米機”。類似的詞匯還有弾機—彈簧、歯車—齒輪、唐箕—風車、田植機—插秧機、牛酪器—牛乳器、足踏式—腳踏式、休閑地—休耕地、乾燥野菜—干制蔬菜、生理障害—生理障礙、花粉採取器—花粉收集器、遠心力分離器—離心力分離器、空気清浄裝置—空氣清新裝置。
2.3 詞匯范疇化
詞匯是一個龐大而復雜的語言系統,農科詞匯作為其中的子系統增長速度快、數量多,承載著嚴謹的專業概念和知識體系表達,需要接受者不斷利用已有的知識和經驗創造新詞進行釋解。在認知的過程中,范疇化是對刺激物的總體特征進行基于原型的相似性和相關性的分類,因此科技新詞的產生既是認知的過程,更是人類認知概念化和范疇化的結果[12]。
漢譯農科詞匯初期只是零星詞匯的借入,后期逐漸納入許多日本人創造的漢字詞綴,成為范疇化表述的典型體現。詞綴的附著使詞匯充滿理據形式化,同時增加了詞匯能產性,保證了科學知識本體的大量存續,比如現代化農機具詞匯中“~機、~器、~具、~機械、~器具、~裝置”等后綴的廣泛使用,不僅可以形象傳達現代化農業科技信息,有效滿足國內學習者掌握西方先進科技文化的迫切需求,還深刻反映了現代農業動力機械相較于傳統人力農具的獨特屬性,在新詞創制方面展現出非凡的創新潛能。以“機”“器”“具”“裝置”為首的語群匯總如下。
機:電動機—電動機、播種機—播種機、剪草機—剪草機、排水機—排水機、蒸気機—蒸汽機、粉砕機—粉碎機、原動機—原動機、脫殻機—脫殼機、昇降機—升降機、藁打機—打藁機、乾燥機—干燥機、散粉機—散粉機、舂米機—舂米機。
器:耕耘器—耕耘器、注油器—注油器、選種器—選種器、噴霧器—噴霧器、調速器—調速器、消火器—消火器、分草器—分草器、斷尾器—斷尾器、拔根器—拔根器、分離器—分離器。
具:農機具—農機具、脫稃具—脫稃具、精米具—精米具、打谷具—打谷具、除草具—除草具、收穫具—收割具。
裝置:伝導裝置—傳導裝置、砕土裝置—碎土裝置、緊締裝置—緊締裝置、滑油裝置—滑油裝置、畦立裝置—畦立裝置、防砂裝置—防砂裝置、歯車裝置—齒車裝置、微?;b置—微?;b置。
用來“限定農科機械的用途及規格、標誰”的“用”“型”“式”等后綴。
用:灌漑用水車—灌溉用水車、人力用砕土鎮圧器—人力用碎土鎮壓器、工業用水道—工業用水道、移植用田植網—移植用插秧網、農業加工用剝皮機—農業加工用剝皮機。
型:分化型精磨機—分化型精磨機、動力型脫穀機—動力型脫殼機、船型除草機—船型除草機、單機型精米機—單機型精米機、普通爪車型脫穀機—普通爪車型脫殼機。
式:尾上式豆粕粉砕機—尾上式豆粕粉碎機、影山式精麥機—影山式精麥機、福島式五穀脫穀機—福島式五殼脫殼機、須藤式精米麥機—須藤式精米麥機、研磨式精米機—研磨式精米機、木曾式千石—木曾式千石、小松原式燻蒸天幕—小松原式熏蒸天幕。
3 日語農科詞匯的漢譯機理分析
日語農科詞匯漢譯過程中文本特征的演變既植根于中日語言接觸過程中為適應漢語系統而發生的內部語言調整,又深受農業文明發展背景下社會意識與語言態度等外在因素影響。
從內部因素來看,中日歷經數千年的語言接觸激發以借用為主導的模仿與適應機制,促使漢字詞匯作為關鍵語言成分在中日農科語言之間相互遷移,通過雙向互動的語法復制共享特定的結構,極大地提升了農科語言間的互譯能力,實現高度的相互理解與交流。漢譯過程中,模仿機制率先發揮作用,目標語言優先吸納與其現有成分相似的借用成分,無論是“農村(農村)”“稲作(稻作)”“栽培地(栽培地)”“農作物(農作物)”等日語對漢語傳統農業詞匯的吸納,還是“脫殻機(脫殼機)”“発動機(發動機)”“農機具(農機具)”“農業機械(農業機械)”等現代漢語農科詞匯對日語的譯介,都以源語透過的形式直接借入農科詞匯系統,產生了大量中日同形詞。隨后,適應機制通過對該借入成分進行適當的改變或調整,使之產生輕微偏離或實現創新性轉化,這一機制通過改變語詞順序、脫落成分乃至創造新詞的方式標記農科詞匯漢譯文本特征演變,將農科語言符號所承載的語義清晰再現,使其更好地適應漢語語言系統。翻譯文本的接受者經由該動態解碼過程實現對源語言的透明化解讀,能夠更加準確地理解與把握農科語言的語義概念。
此外,農科文本傳遞的信息往往超越符號本身代表的意義,蘊含著語言使用者之間的農業文化交際意圖。結合外部因素,社會系統狀態影響語言使用者的思想和行為,從而制約著語言接觸,開放的社會系統促進語言文化的兼容。隨著西學東漸的熱潮興起,中國知識分子開始認識到中日語言與文化交流的重要性,漢語系統再次展現出其強大的包容性,積極借用日制漢字新詞、譯詞,被阻擋在外的文明潮流以決堤之勢涌入中國[13]。在推動傳統農業生產方式轉型、加速近代農業發展的交際需要下,一系列以“機”“器”“具”“裝置”等為核心詞綴,輔以“用”“型”“式”等修飾性詞綴的現代化農機具詞群通過語素共享的范疇化路徑被翻譯引進漢語體系,促使中日農科詞匯在形態、語義、語用上達到了高度統一,加速中日農科詞匯體系的構建與完善,極大促進了兩國農業文化領域的深度交流與互動。機理如圖1所示。
4 結束語
中日兩國共處漢字文化圈,翻譯作為典型的語言接觸活動,為語言變異帶來非常廣泛的影響。翻譯是一種跨語言轉化,受到語言內部機制和社會外部因素的雙重驅動,科技語言的翻譯過程追求語言符號、語義概念和語用功能達到高度“三位一體”的狀態。實證考察日語農科詞匯的漢譯過程可以發現,在語言接觸中漢語系統為接納外來詞匯而自發產生的內部調整和中日兩國共同推動農業文明發展的外部動力下,日語農科詞匯通過模仿與適應的雙重機制以借用的形式大量譯入漢語,在保持與源語言符號、語義一致的同時,也充分融合了目標語言(漢語)使用者的交際表達習慣,形態上呈現出源語透過性,語義上實現高度透明化,并形成符合現代化需求的范疇體系,不僅促進翻譯在中日兩國農科領域的共創共享中實現其闡釋效果的最大化,更為中日語言體系的深度交流與互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語言接觸是驅動語言發展變化的重要因素。在中日數千年的接觸歷史中,漢字憑借其歷史積淀的深厚、表意能力強、能產性高的天然優勢,以及中日兩國共同學習西方先進知識的時代需求,始終作為中日共有的書寫文字存續至今。無論是在日本早期創造書寫體系,后期擁抱西方文明、加速邁進現代化的階段,還是在漢語借道日本譯介吸納農科知識等先進外來文化的進程中,漢字都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在深入探討中日語言的翻譯現象時,必須充分認識到語言接觸給翻譯實踐帶來的深刻影響,漢字在其中的核心價值更是不可忽視。
參考文獻
[1] 吳福祥.關于語言接觸引發的演變[J].民族語文,2007(2):3-23.
[2] 薛桂譚.漢日語言接觸視角下“抽象名詞+上”結構的演化:基于清末日譯漢文本的實證研究[J].日語學習與研究,2024 (3):35-46.
[3] 李紅.農機具日源外來術語零度翻譯之闡釋:基于漢譯適應化嬗變的視角[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12(4):145-150.
[4] 李紅,盧冬麗,王薇.現代農科術語日漢翻譯對等模式再探討[J].中國科技術語,2014,16(5):33-37.
[5] 李紅,夏建新,盧冬麗.農業科技日語術語漢譯適應化現象分析[J].中國科技術語,2016,18(2):38-42.
[6] 李紅,任紅磊.科技日語詞匯的漢語同構譯介現象研究[J].中國科技術語,2019,21(2):22-25.
[7] 龐雙子,王克非.翻譯文本特征和語言接觸研究的進展[J].外語與外語教學,2021(6):100-108,149-150.
[8] 梁啟超.農學報·序[J].農學報,1897(1):4.
[9] 張謇.張季子九錄[M].北京:中華書局,1931:5.
[10]戴光榮.譯文源語透過效應研究[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3:40.
[11]王繼成.基于語義透明性的混合認知結構的研究[J].模式識別與人工智能,2002,15(2):167-171.
[12]王曉鳳,張建偉.科技詞匯的范疇化動因及其語義認知與翻譯[J].中國科技翻譯,2011,24(4):1-4.
[13]沈國威.近代中日詞匯交流研究:漢字新詞的創制、受容與共享[M].北京:中華書局,2010:229.
基金項目:2023年度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漢語型化’與語言建構:中日農科詞匯交流發展研究”(項目編號:2023SJZD149)。
作者簡介:李紅(1971-),女,江蘇南京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中日科技語言漢譯比較及科技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