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襟宇
離城區(qū)最遠的村長滿綠草
與父親對峙了十九年才肯放行
我出生時,它垂垂暮矣
老得管制不了我的隨意進出
無奈露出豁牙的笑
這些數(shù)不清的草里
不是每棵都如萵苣
作為飼養(yǎng)牲畜抑或
維持性命的剛需
大多撐葉開花植被的常態(tài):
無人種植、隨機生長
連名字都經(jīng)受方言的干擾
課本里叫芫荽的,在這里失去光澤
猝死于一個不知名的午后
在干草垛里等待收割
和田間擦肩而過的行人
同樣平行著異曲同工的線譜
——歲月緊促,履歷松垮
缺乏城里新樹胸前的銘牌
固定格式的簡介,像我的祖輩們,也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