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與中職學生培育融合路徑探析
——基于Nvivo的質性研究

孫方爍

(山東師范大學 商學院,濟南 250014)

職業教育是通過培養學生的技能和學識等鍛煉他們特定的職業能力,以使他們符合職業要求,成為技能與學識兼備的人才的教育。我國近年來不斷出臺新的政策,加大對職業教育人才的培養。這正與陶行知的教育思想不謀而合,他不但提出了“教學做合一”“教育即生活”等著名觀點,還將這些理論應用在了曉莊師范學校和育才學校的實踐教學中。

陶行知的教育思想對職業教育的發展具有深遠意義,近年來,國內各學者在此領域的研究層出不窮。例如,謝華先將陶行知的思想概括成觀念、原則、方法等不同維度,再結合針對兒童培養的書籍論述陶行知思想的可應用性[1];胡婷婷將對陶行知思想的研究細化為教育目標、教育內容和教育途徑[2];李超玲則更進一步縮小研究范圍,從教育目標、教育內容和教育途徑三個維度出發,得出了明確教育目標、豐富教育內容和加強學生動手能力等結論[3]。本文通過對《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研究》一書中與陶行知思想有關的內容整理成文,對出現頻度較高的詞語進行編碼,并將這些編碼進一步概括為核心編碼,如書中“培養生利之人”“培養學生愛國精神”“學習職業知識”“掌握職業技能”等詞語出現頻度較高,所指都為學校應該培養什么樣的學生,因此將核心編碼概括為“職業教育目標”。結合李超玲已有的文章,也將陶行知的職業教育思想概括為教育目標、教育內容等,進一步證實了該編碼的可行性。將陶行知的職業教育相關的思想整理成文,并分析其對當今職業人才培養的啟示,以期為職業教育發展提供新思路。

一、文獻綜述

申國昌等人得出了教師應注意培養學生生利本領的結論,將文章重點放在了“生利”思想上[4];陳業秀從“生活教育”這一微小觀點出發,得出了應將教育與生活相結合,培養學生手腦并用能力的結論[5];孫穎等人與當今“雙減”政策相結合,得出了充分利用陶行知人才培養分析的“創造力、自動力、生活力”解放學生思想,培養社會需要的優秀人才的結論[6];趙婧等人將陶行知思想對當今教學的啟示進行了籠統的闡釋[7];周宏宇從時代背景出發,通過分析有關職業教育的中央政策得出了將陶行知的“藝友制”“小先生制”等與當今教育相結合的結論[8];傅柏偉從陶行知提倡學生創新思維的角度出發,與當今教學形式和教學情境相結合[9];魏峰在民國時期這一宏觀背景基礎上分析了三位有著杰出貢獻的教育家,重點突出了陶行知先生對鄉村教育建設的貢獻[10];劉怡的觀點與之前文章所述不同的是,將落腳點放在了陶行知對兒童愛國主義思想的培養上,但在思考更進一步的同時又羅列了陳鶴琴和張樂平等多個教育家,缺少針對性[11];馮建軍也述評了曾在南京師范大學任教的教育學家們對學生道德教育和愛國精神的培養,得出了四大成“人”之道[12]。

通過梳理學者們的觀點與研究角度,筆者發現當今研究主要從陶行知對學生職業能力的培養和生活技能的培育等角度出發,對陶行知關于學生人格和道德的培養研究較少,即使有相關研究,其研究內容也較為寬泛。本文根據編碼結果將側重點放在“培養學生愛國精神”“德育內容”等角度上,具備一定的創新性。

二、具體研究

(一)文本選擇

本文選取西安交通大學出版社出版的《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研究》作為統計樣本,這本書是對陶行知先生職業教育思想的匯總,針對性較強,通過與記載陶行知先生職業教育思想的其他文獻進行對比,發現此書有著記錄全面、集中的特點,因此該論著為研究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的重要參考文本。

(二)方法選擇

本文選用Nvivo12.0作為分析軟件,該軟件為質性研究軟件,主要功能是通過對研究內容編碼來發現事物之間的內在聯系和規律。本文將《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研究》電子版導入該軟件中,刪除封面、目錄、陶行知生平介紹等無關內容,用一定的邏輯順序進行編碼,將文本按照書中職業教育相關字眼出現頻度進行劃分,通過各樹狀節點推出職業教育目標共87個節點,職業教育內容共105個節點,職業教育途徑共89個節點,合計281個節點。

(三)編碼結果

樹狀節點和推導得出的核心節點如表1和圖1所示。

圖1 職業教育思想編碼節點數量

(四)編碼分析

1.職業教育目標

由編碼結果可知,“培養學生愛國精神”覆蓋率較高,為0.62,遠大于0.1。這與當時動蕩的社會背景有關。陶行知認為,“青年學生要建立正確的價值觀,首先要學會如何做人,要有積極向上的心態、堅持正義的精神和為民服務的情懷。”[13]38因此,在他看來,在學生具體技能和知識水平之上更重要的是學生的愛國精神。

此外,“培養生利之人”“學習職業知識”等教育目標在該書中都占有較大比重,分別為0.35、0.22。陶行知為收留戰亂時無家可歸的兒童,創立了育才學校,其辦學宗旨為“用生活教育之原理與方法,培養難童之優秀兒童,使之成為抗戰建國人才”[14],可見其培養學生的主要方法為讓學生在生活中學習。經過編碼,“掌握職業技能”一次在書中也常出現,但出現頻率較低,為0.15。經過進一步分析得出,“培養生利之人”的很多相關內容與“掌握職業技能”的含義吻合,因此將“掌握職業技能”篩選為“具備職業技術能力,尚未從事生利之事”,由此得出12個精確參考點,使編碼結果更純粹。

通過對第一部分出現頻度較高的“職業教育”相關詞語進行編碼,可以總結出“培養生利之人”“培養學生愛國精神”“學習職業知識”“掌握職業技能”等關鍵詞,由于這些關鍵詞所述均為要把學生培養成什么樣的人,因此歸為“職業教育目標”,并將這一歸納總結出的結果作為核心編碼。

對職業教育目標這一核心編碼的舉例見表2。

表2 職業教育目標編碼結果表

2.職業教育內容

陶行知作為研究教育的著名學者,其關于職業教育的思想星羅棋布,如曉莊師范學校內實行的“藝友制”[15](1)藝友制:藝就是教學藝術,友就是朋友,學生與有經驗的老師交朋友,在實踐中學習當老師,邊干邊學。“小先生制”[16](2)小先生制:小先生制是陶行知在生活教育實踐中倡導并推廣實施的一種教育組織形式,即在兒童教育中采取大的教小的,會的教不會的方法。和“活”的教育思想[17]。本文按照書中相關詞語的出現頻率將參考點列為“教學做合一”、德育內容和生活技能。

由編碼結果可知,“教學做合一”有32個節點,覆蓋率為0.47,遠大于0.1,在書中出現的頻率較高。“教學做合一”不僅是陶行知根據杜威改良的思想,還是他教書育人的行為準則,特別是創立曉莊師范學校后。他曾聘請在金陵大學讀書時的故人姚文采作為學校科學組的老師,并告知教學要“教”“學”“做”三者結合[13]2,而不是簡單宣講課本,后來姚文采逐漸把這一理念運用成熟。

“德育內容”經過篩選得到49個參考點,覆蓋率為0.69,其數量遠超“教學做合一”在文中出現的比例。其原因在于書中多次出現要教育學生有“大丈夫”的品行的言論,這也就是陶行知在多次演講中提到的要培養學生高尚人格,“提高學生明辨是非、善惡、真偽的能力,達到培養良好品格,鑄造高尚情操的目的。”[18]陶行知將培養學生德育,刻在了自己的名字里,他認為道德教育應該是知行統一的,“知,便是良好品行、崇高理想的灌輸和熏陶;行,便是在深入社會實踐中踐行良好的道德行為。”[13]92

本文將“社會即學校”“生活即教育”兩個思想概括為“生活技能”,原因是它們所體現的思想都與社會生活有關,提倡學生們在生活中和社會中學習。因此,本文將其歸為“生活技能”,通過篩選得到24個參考點,覆蓋率為0.32。在育才學校,他給地理組的學生充分的與自然親近的機會,他組織學生將院子中不同的樹木用卡片標上名字,由學生親自對應到不同的樹木上,使學生在尋找的過程中記住不同樹木的特點[13]152。培養學生的生活技能,提高學生學習能力的教育思想處處體現在陶行知的實際教學中。

通過對第二部分出現頻率較高的詞語進行編碼,可以得出“‘教學做’合一”“德育內容”“生活技能”等關鍵詞,這些編碼主要指如何培養學生,以何種教學內容來培養學生,因此將這一部分的核心編碼概括為“職業教育內容”。對職業教育內容這一核心編碼的舉例如表3所示。

表3 職業教育內容編碼結果表

3.職業教育途徑

(1)教師

陶行知認為,教書育人所用的知識不應該是一成不變的,要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變化,因此教師應時刻保持謙遜的態度,向社會學習。書中教師“向社會學習”這一字眼出現頻率較高,有14個參考點,覆蓋率為0.17,結果大于0.1,可以得出在文中占比較大的結論。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陶行知確實在談論教師時強調教師應時刻學習進步。二是這里指的“向社會學習”范圍較廣,它可以指群眾,也可以指學生,特別是向學生學習,在陶行知所處的年代,他提出“教學相長”的教育理念,這是十分不易的。他還認為在生活中處處都是學習的機會,有一次他甚至將乞丐拉進屋,讓學生們跟他學習如何捕蛇,怎樣防止被蛇咬傷,教師也要學會在生活中發現學問,時刻學習[13]32。

陶行知還強調教師應樹立終身學習的意識,他認為教師不應該教學生知識,而是應該教學生怎樣學習知識,陶行知認為,“教師要有兩項‘真’本領∶一是‘要有真知灼見’;二是‘肯說真話,敢駁假話,不說謊話’。這種真本領,是需要靠不斷地學習來獲得的。”[13]36這就要求他們處處學習,使自己的學識不斷進步。文本中“終身學習”這一字眼出現頻率也較高,有27個參考點,覆蓋率0.54,占比較大,在文本中出現的次數較多,且大多針對教師提出這一觀念。可以得出陶行知強調教師應時刻樹立學習意識,不斷豐富自身學識的結論。

因此將文本中出現次數較多的針對教師的“向社會學習”“終身學習”這兩個詞語進一步概括為陶行知對教師的要求,推導出核心編碼為“教師”。

(2)學生

文本中“生活中學習”這一詞語出現頻度較高,覆蓋率0.50。“學校中學習”這一詞語出現頻度也較高,覆蓋率0.20。符合陶行知提倡的“我們要從生活中學習,學習無處不在,要善于觀察、勤于思考。”而“學校中學習”占比較小,主要是因為陶行知先生一直認為實踐高于理論,他認為如果教師有學問無經驗,倒不如有經驗無學問。但這并不代表理論知識不重要,而是學校教的內容也要遵循實際生活需要,除在生活中學習外,還要將生活常識、生活技能知識等引進課堂[19]。可見在教育學生的途徑上,陶行知仍偏重在生活中教授學生基礎知識,使其具備生活基本技能。

文本中關于“生活中學習”“學校中學習”的詞語大多與學生學習有關,因此將這兩個樹狀節點概括為陶行知對學生的要求,推導出核心節點為“學生”。回顧這幾個樹狀節點,均為教師進步,學生學習的方法,因此將其進一步概括為“教育途徑”這一核心節點。職業教育途徑編碼如下表所示。

表4 職業教育途徑編碼結果表

三、對當今職業教育的啟示

通過對《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研究》中陶行知的思想理論進行編碼,筆者發現陶行知先生重視培養學生愛國精神和職業技能等。針對此,本文結合當今職業教育現狀,提出了幾個未來職業教育的提質方式。

(一)加強道德引領,培育“真人”學生

通過對“培養學生愛國精神”“德育內容”進行編碼,可以得出涉及這兩個關鍵詞的內容在文本中所占比例最大的結論。陶行知先生在1939年創辦了育才學校,其主要是為了培養抗日救國人才,使孩子們團結起來,共同抵御日軍侵略。在孩子們只能喝豆腐湯的艱苦條件下,他仍堅持培育“真人”的教育理念,這一理念一直延續到今天,成為育才學校校訓的一部分[20]。

我們常提起“大國工匠”,這就是一種“真人”的境界,首先他們的技藝高超,做工精妙,其次他們求真、認真。陶行知認為我們培養的技能人才首先應該具備好的道德,他認為“沒有道德的人,學問本領愈大,就能為非作惡愈大”,因此我們應把培養學生良好的道德作為首要目標。

堅持培養“真人”,不僅可以提升學生職業能力和素質,還能使學生形成“真善美”的品德,使之逐步成為我國需要的“大國工匠”。

(二)堅持“做”為中心,培養技能人才

我國目前十分重視培養職業技能人才,培養年輕人“崇尚一技之長,不唯學歷憑能力”的精神。職業教育培養的人才應該具備扎實的理論知識,還必須具備出色的實踐能力。這與陶行知“教學做合一”的教學思想不謀而合。為了改變“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頑固思想,我國出臺了許多政策,體現著培養職業技能人才的重要性(表5)。

為了提高學生的技能水平,使其就業后學有所用,當今職業教育可以學習陶行知在曉莊師范學院時采取的方法,在每一教學階段都對學生的生活技能與職業技能進行一次考查。應用在當今的職業教育上則是加強學生技能水平的培養,讓他們在學習職業技能之前先去實訓室操作演練,使他們在不斷嘗試中逐步找到簡單的技巧,每隔一段時間對學生進行系統技能評價,使學生在自我比較和他人對比中對所要學習的技能產生濃厚的學習興趣。

(三)樹立終身學習意識,成為新型教師

陶行知認為“教師必須不斷地長進,才能教小孩”。他在創立曉莊師范期間,與小學生互通信件,學生在信中糾正了他關于“大孩”和“小孩”的說法,他認為十分有益。陶行知能夠用另一角度思考問題,可見他向來抱著不斷學習的態度[21]。

如今國家大力提倡全民學習,樹立終身學習意識,教師更應與時俱進,時刻汲取先進知識,豐富自身講課方式。陶行知提倡的終身學習與我國目前對人才的要求不謀而合,教師應學會虛心請教,不斷鉆研專業領域,拓寬自身知識面,破除從前的只看教材就能教書的傳統思想[22],“不斷學習,不斷進行再教育”。成為我國需要的新型教師,將知識源源不斷地輸送出來。

四、結論

根據《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研究》一書中的相關內容對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進行編碼,先是得出了“培養生利之人”“培養學生愛國精神”等樹狀節點,又進一步結合文獻與文本內容將樹狀節點歸納為不同的核心節點,總結出了陶行知除重視學生技能培養和生活教育外還尤為重視培養學生的道德品質的結論。基于此,提出了一系列的中職教學提質方法。因此,基于Nvivo方法的陶行知職業教育思想與中職學生培育融合路徑探析結合了陶行知思想與教學實際,突出了陶行知強調的和現在中職教學欠缺的德育問題,并結合問題提出了一系列改善路徑,具備一定的推廣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