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 連戰春節檔

個人總票房：117.10億

作品：《紅高粱》《滿江紅》《堅如磐石》等

期待：《第二十條》

“第五代導演”領軍人物、為中國捧回首個國際A級電影節最高獎、第64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和第18屆東京國際電影節評委會主席……在張藝謀過去37年的導演路上，存在著太多奪目的標簽，它們如變幻不停的站牌，只夠標注短短一段，總是難以相對完整地概括他。因為通常的情況是，當大家正對上映這部作品爭論不休時，張藝謀已快馬加鞭，投身到下部作品的片場中了。所以，催更？不存在的，今年的張藝謀，依然全速向前。

2023年10月，他亮相第36屆東京國際電影節，神采奕奕地透露了自己的新片計劃，導演作品《第二十條》已定于2024年春節檔上映。彼時，距離他的上一部《堅如磐石》上映不過一個月時間，距離上上部《滿江紅》上映也才過去九個月。熟悉他的影迷聽罷，大概只會小小驚嘆一下，畢竟，這就是張藝謀。在現場采訪中，張藝謀表示，他工作的理想狀態其實是在拍攝一部電影的同時，有另一部已經準備好的劇本在等著他。“要是劇本一直夠用的話，我可以保持一年一部電影的節奏。”于是，《第二十條》這個聚焦法制故事的劇本，算是在恰到好處之時，穩穩地接住了張藝謀最近的速度與期待。

跟進現實題材 聚焦社會議題

1987年，張藝謀正式以導演身份，捧出浸染個人風格的首部長片《紅高粱》。處女作面世，便痛快地為他捧回了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彼時，尚未到不惑之年的張藝謀已憑借橫溢的才華與超人的速度，享譽國內外影壇。從20世紀80、90年代的影像革新，到21世紀初的市場追求，直至10年代后的多類型、多題材探索，張藝謀的高產狀態幾乎貫穿了他目前已走過的三十多年創作生涯。

不同階段的“張藝謀制造”，總在馬不停蹄地自我更迭，校準方向，嘗試還有什么新路沒有酣暢地走過。最新一部《第二十條》亦是如此，不少媒體，將其定位為“新現實”，以此區別于他在上世紀90年代拍攝的《秋菊打官司》《一個都不能少》等現實題材前作。這一說法雖不權威，但姑且可理解為張藝謀正在嘗試將現實題材與目前主流社會議題進行一種更加類型化的結合。

張藝謀對現實題材、社會議題的初次嘗鮮，發生在20世紀90年代，《秋菊打官司》與《一個都不能少》為他先后捧回了第49屆與第56屆兩座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獅獎的獎杯。1992年的《秋菊打官司》改編自陳源斌的小說《萬家訴訟》，張藝謀為觀眾講述了一個農村婦女秋菊為了向踢傷丈夫的村長討個說法，不屈不撓逐級上告的故事。雖然基于現實題材進行創作，但彼時的張藝謀，更關注電影的紀實感與文學性。在拍攝手法上，他借鑒了紀錄片的粗糲質感；而在表演方面，片中90%角色直接由當地農村真實的家庭成員來扮演。1998年的《一個都不能少》，沿著這條路，繼續探索。該片同樣根據文學作品——施祥生的小說《天上有個太陽》改編，為紀實地反映當時中國農村的教育現狀，張藝謀沿用紀錄片式拍攝風格，同時完全采用非職業演員進行表演。

這段短暫而寫實的嘗試，放在張藝謀漫長的創作生涯中看，更像一條通幽的曲徑。畢竟其余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更享受將目光懸浮在“歷史”的空間中，揮灑浪漫的手筆，探討某些古老而永恒的話題。

2023年9月，《堅如磐石》上映，細心的影迷大概有了預感，張藝謀好像正在回到那條現實題材的曲徑上。不過差別在于，時隔三十年的這次探索，他更愿將目光對準電影本身的類型化與商業屬性，同時兼顧社會議題的來源載體。聚焦“掃黑”題材的《堅如磐石》，雖然主線為虛構，但關于支線的案件及人物原型，網上眾說紛紜，情節雜糅了重慶打黑事件、廈門公交車爆炸案、重慶雷政富案等。

而即將上映的這部《第二十條》，作為張藝謀對“新現實”的進一步探索，同樣以大眾熱議的社會事件為底，即2018年的“昆山反殺案”。事發當晚，江蘇昆山某路口，一輛轎車與自行車發生交通事故，現場并不算嚴重，誰料轎車里的男子囂張地拿出刀反復揮向自行車主，刀不慎掉落，騎車男子撿起刀最終反殺對方。這場圍繞“正當防衛”形成的全民討論，成為張藝謀這部新片《第二十條》的起點，同時，也成為片中主角——檢察官韓明進行職業抉擇的十字路口。

四度合作雷佳音 再會春節檔

不過，出于對類型化與商業屬性的要求，《第二十條》與《堅如磐石》一樣，張藝謀不僅不會把它交給非職業演員，反而為它特別匹配了目前中國電影市場上，兼具人氣與實力的“叔圈”頂流——雷佳音。觀眾見證二人的初次合作，始于2021年諜戰片《懸崖之上》，雷佳音作為一個戲份有限的配角，精準描摹了一個叛徒的心理潰敗過程。于是，張藝謀放心地把下一部《滿江紅》中的暴風眼核心——秦檜一角給了他，甚至在片尾，還特別“贈送”了一份一人分飾兩角的飆戲福利。

其實早在《懸崖之上》前，張藝謀已把現實題材作品《堅如磐石》的“C位”留給了雷佳音。不過《懸崖之上》與《滿江紅》的票房反饋，令他更堅定了自己的這一選擇。《堅如磐石》片中，雷佳音作為關鍵線索人物串聯起了整個案件，同時以布局者兒子與法律執行者的雙重身份，收起插科打諢的習慣，為人生做出嚴肅的抉擇。這對以喜劇表演見長的雷佳音而言，并非易事。

回歸現實題材路徑，聚焦社會熱議話題，演員也已就位，如今只待春節檔拉開帷幕，邀觀眾共同見證這一輪關于“新現實”的探索了。畢竟，去年春節檔影片《滿江紅》已為張藝謀創下個人導演作品的票房紀錄——45.44億；同一年上映的《堅如磐石》，雖然回落至13.51億，但難能可貴地保持住了自《懸崖之上》起的良好趨勢。至于即將上映的這部《第二十條》，能否為張藝謀在守住票房這一城的同時，助力口碑更上層樓，已成為目前電影市場的關注者們，對此片最關心的問題。（文 小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