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漢代畫像磚實證材料的進賢冠起源、形制及使用

高 祥, 牛 犁

(江南大學 a.設計學院; b.教育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基地,江蘇 無錫 214122)

《后漢書·孝靈帝紀》載“著進賢冠,帶綬”[1],進賢冠式早在東漢時期就已初顯,適用于男子形象,形制搭配較為完善。界內目前對進賢冠的研究多以歷代《輿服志》為依托,以史料記載推敲進賢冠的形制及使用流行,在歷史文獻記載中關于進賢冠的記載多語焉不詳,使得進賢冠的研究存在模糊論斷及斷代差異,后在歷史學家及現代研究學者的完善中關于進賢冠的形制樣式逐漸清晰[2],但大多基于冠式間的相互推敲,缺乏實質性的史物支撐,這一困境也成為研究漢族早期冠服形象的主要難題。相較于空白的漢代出土實物資料,筆者整理發現在留存的漢代石墓中存有翔實的畫像石資料,其藝術形式漢代獨有,畫像磚題材中豐富的男子冠服形象為深入研究進賢形象提供了史料支撐,從而構建起早期漢族男子冠服形象的演變脈絡。筆者依此對漢代畫像磚進行梳理,提取其中帶有進賢形象的場景描繪,借助史料記載進行比對分析,論斷進賢起源、推演形制流變并還原進賢使用,為漢代進賢冠研究提供新的視角。

1 漢代進賢冠創制的社會背景

周代“三禮”體系的形成標志著中國早期社會服飾價值取向的躍進,華夏民族自此進入“禮”的時代,天子與庶民開始以衣冠區分尊卑貴賤。漢代開始,在“漢承秦故”[3]的影響下恢復先秦周禮的價值取向,于禮文化的氛圍中開啟了長達數千年的漢族發展。

“漢之禮”也成為漢代進賢冠演化的根本動機[4]。據記載,于漢代景帝中元五年、武帝天漢四年、平帝元始三年都有頒布不同的輿服制度[5],其核心在于凸顯官階有等、吏民有別的差異性,重點表現“故禮尊尊貴貴,不得相逾,所以為禮也。非其人不得服其服,所以順禮也”的價值取向[6],強烈的“禮制”及“有序”思想成為時代特點[7],統治階級也借助以服載制,開啟長達數千年的封建政權統治。

STZ 誘導小鼠 DR 模型的主要缺點是持續時間長，這增加了實驗成本[25]。STZ 有細胞毒性，可以破壞心臟、腎臟、中樞神經系統等重要臟器的功能，導致實驗動物劑量依賴性死亡[11]。STZ 劑量高于 200 mg/kg 會導致小鼠死亡[5]。實驗動物有 STZ中毒現象時可以通過注射藥物降低實驗動物的死亡率，如他克林可以作為糖基清除劑在注射 STZ 后使用[26]。通過改進實驗方法，也可以降低實驗動物的死亡率，如選擇實驗動物時盡量選用雄性小鼠，小鼠周齡要達到性成熟期（盡量在 8～9 周齡），采用高脂飲食伴注射較低劑量 STZ 的方式，或盡量采用靜脈注射等。

漢代繼秦朝實現一統,為維護皇權穩固,建立起行之有效的文官官職體系,創立文武共治的朝堂新貌。進賢冠式基于此社會背景下應運而生,成為文官的表征符號,進賢形象自此而生。進賢形象核心在于“進賢”二字,寓戴此冠者有舉薦賢能的義務,作為漢族最早的男子冠飾之一,在漢代早期上至公侯、下至小吏都可以戴用進賢冠,并在后世的發展演變中延伸出諸多樣式[2]。

兩漢時期進賢冠樣式除形制變遷以外,還主要表現在介幘結構及梁冠數量的應用,西漢時期“冠不加幘”的觀點[14]一度成為目前界內論斷進賢冠形制演變的關鍵點。自西漢漢元帝將幘巾用于男子冠下遮發并進行改制形成“上下群臣貴賤皆服之”[6]的風尚后,“幘”的形態以官職劃分為兩種“介幘服文吏,平上幘服武官也”[15];憑王莽新政時期“王莽頂禿,又加其屋也”[16]的記載得知這一時期幘得到發展,為介幘的出現流行奠定基礎。新政十余年的光景完成幘巾到介幘的演變,并融至漢代男子各類冠式中,成為男子冠式的基礎結構,促進了漢代進賢冠由單體到復合冠飾的演變,豐富了漢族冠飾體系的發展。筆者認為在兩漢時期進賢冠式的演變過程中,單體冠式與介幘的組合于王莽新政時期便已出現并完成進賢冠樣式的基礎演變,為東漢進賢冠樣式的確立奠定了重要基礎。“至孝文乃高顏題,續之為耳,崇其巾為屋,合后施收”[6],隨著顏題、介幘及耳(收)結構在禮制制度里的規范,“文者長耳,武者短耳,稱其冠也”[6]得以確定,進賢冠的高顏題、長耳、介幘的形制與展筩單體冠式相融合。在統治思想下,冠梁結構出現在男子冠式體系,即通過冠梁梁數的數量區分不同等級,冠梁的指代標識增加了進賢冠的適用性,其完整形制得到確立。

目前最早關于進賢冠的文字記載是東漢晚期文官蔡邕(蔡中郎)在《獨斷》一文中的記載:“文官服之,前高七寸后三寸,長八寸,公侯三梁,卿大夫尚書博士兩梁,千石六百石以下一梁。漢制,禮無文。”[8]但如今界內有關漢代進賢冠的創制起源多以南朝宋時期歷史學家范曄編撰的《后漢書·輿服志》“進賢冠,古緇布冠也”[6]論之。因兩者記載描述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故筆者對有關漢代進賢冠起源論述的準確性提出疑問,依據留存的漢代畫像石中的圖像與史料記載進行印證,論證漢代進賢冠起源。

2 漢代進賢冠起源新證

在有關漢代男子進賢冠式的研究中,依“進賢冠,古緇布冠也”[6]為伊始的論述,隨著對歷代首服研究的深入,現代學者對進賢冠的起源說持有不同見解,造成目前諸多進賢冠著作中起源學說模糊的主要矛盾之一在于論述中多以“古時”或“兩漢”兩種模糊的時間概念進行起源斷代,重要原因是源自考究史料的差異性。《輿服志》作為古代記錄統治階層的車旗服飾制度的重要文獻,以《續漢書》為始,通過西晉史學家范曄完善編著出《后漢書》后形成紀傳體斷代史體系,獨具禮制思想的《輿服志》開始在歷朝的交替中得到延續,成為研究古代服飾的重要史料。早于《續漢書》之前在東漢末期,著名文學家蔡邕就有編撰《獨斷》一文已初顯輿服的禮制思想,文中關于進賢冠的論斷以“漢制”“禮無文”[8]補充說明,但在后續延伸的《續漢書》及《后漢書》的漢代史料中均未提及,并加以“古緇布冠也”[6]說明,模糊了起源的界定,造成目前漢代進賢冠的起源說差異。

那次，大伙拿李萍發糖果的事開玩笑，陳建偉說主任中午請客替她解了圍。表面上是車間主任請的客，但李萍知道實際上是陳建偉私自掏的腰包。她看見陳建偉去找主任報銷，主任訓斥他，“你小子現在可以啊，敢替我當家做主了。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請大家吃飯啊！”由于花銷超支太多，主任只給他報銷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陳建偉自己負責。

2.1 漢代進賢冠學說辨偽

據《后漢書·輿服志》記載:“進賢冠,古緇布冠也,文儒者之服也。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長八寸。公侯三梁,中二千石以下至博士兩梁,自博士以下至小史私學弟子,皆一梁。宗室劉氏亦兩梁冠,示加服也。”[6]刻畫出漢代進賢冠的主要結構信息(圖1),成為目前學者研究推斷漢代進賢冠結構的重要史料依據,但該描述的進賢冠形制是東漢時期發展穩定的冠式,對溯源未能起論證作用。有關漢代進賢冠的著作中以《中國古輿服論叢》及《中國服飾名物考》為主,兩者分別基于文物史料的研究對漢代進賢冠的形制發表了不同的見解,前者將漢代進賢冠基礎形制敘述為顏題、介幘、耳(顱后的兩個尖角)、展筩(梁)及綬帶[2];后者認為漢代進賢冠基礎形制為顏題、屋(介幘)、收(又稱納言,顱后的兩個尖角)、耳(幘兩側續接交與耳際的部位)、展筩(梁)及綬帶[9]。兩者關于進賢冠形制的差異點主要體現在對“耳”“收”兩種形制的理解,故有學者在此基礎上將“收”及“納言”進一步劃分為兩種不同的形制[10]。基于對漢代進賢冠的起源形制產生的分歧,筆者結合已有的研究觀點,以漢代出土畫像磚為主要依據,繪制漢代進賢冠冠體結構(圖2),確定冠體的主要結構為展筩(梁)、耳(收)、屋(介幘)及顏題,并在下文對畫像石中的冠式表現進行提取,進一步論證漢代進賢冠的起源及形制演變。

圖1 《后漢書》進賢冠形制樣式復原(筆者繪)Fig.1 Restoration of the shape and style of the Jinxian crown in The Book of Later Han (drawn by the authors)

圖2 漢代進賢冠結構(筆者繪)Fig.2 Structure of the Jingxian crown in the Han Dynasty (drawn by the authors)

2.2 以漢代畫像石實證進賢冠起源

東漢時期作為漢代畫像磚的鼎盛時期,以車馬題材最為典型,具刻畫有大量不同形制的進賢冠形象(表4)。“夏侯嬰,沛人也,為沛廄司御,每送使賓,還過泗上亭,與高祖語,未嘗不移日也”[18],記載夏侯嬰作為劉邦的車夫有官職與之對應屬文官體系。在車馬紋畫像磚中能看到進賢冠冠式結構在文官體系的規范使用,漢代進賢冠形制的成熟也標志著“規范嚴格”的冠式適用性在東漢時期便已正式確立。

式中：dc代表顏色距離；ds代表空間距離；Ns是類內最大空間距離。定義為Ns=S=sqrt(N/K)，適用于每個聚類。最大顏色距離Nc隨圖片的不同而不同，也隨聚類不同而不同，所以通常將Nc固定為常數m來避免這個問題，m取值范圍一般在[1,40]，本文取10有最好的效果。最終的距離度量D′為：

表1 兩漢時期進賢冠結構分析Tab.1 Analysis of the structure of Jingxian crowns during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and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漢代畫像磚圖像信息的提取分析與孫機先生關于漢代進賢冠起源的觀點相關聯,即討論“進賢冠”是由西漢時期“無幘之冠”演變而來的觀點更具意義。該觀點認為古文記載的漢代進賢冠冠式與西漢時期出土畫像史料中的人頭戴前端突出一個銳角的斜俎狀之冠的冠式相仿[2]。基于這一觀點從早期冠飾的設計、空間關系角度推斷西漢“無幘之冠”為早期進賢冠的原型,但需要指出的是該觀點的論據是基于佩劍武士畫像的場景描繪。筆者認為該畫像磚的人物形象背景是持劍狩獵的環境故應更偏向為武士形象,但能印證的是在西漢時期冠式便以單體樣式使用,結合西漢晚期的“跽坐官吏圖”畫像磚(表2)中文官形象佩戴的冠飾結構與進賢冠樣式相符,補充論證“進賢冠”由西漢時期“無幘之冠”演變而來的觀點。

表2 兩漢時期進賢冠結構比較(筆者繪)Tab.2 Comparison of the structure of Jingxian crowns betwee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and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drawn by the authors)

東漢時期進賢冠結構(表2)與西漢跽坐官吏圖單體進賢冠冠式比較而言,最典型特征為未出現介幘及明顯的顏題結構。結合畫像石及史料記載西漢時期介幘未流行(介幘流行于新政時期),也并未應用于進賢冠式,出土畫像磚形象中未見顏題結構的明顯變化。綜上所述,論斷漢代進賢冠的起源在西漢時期,以單體冠式為進賢冠式演變的起點,歷經西漢、王莽兩個時期的過渡融合階段,在官職體系的日益完善及禮制思想的影響下,單體冠與顏題、介幘的組合,進賢冠式完成單體向復合結構的演變,在東漢時期形制確立。

除漢代畫像磚外,在后世流傳的民間史料中也頻見進賢冠形象的使用情境,主要強調戴用者身份的不同,體現出傳統社會強烈的階級意識。據晉代小說記載:“恍惚見有宮殿,由來使導入,上面坐著一王,著絳綃衣,戴進賢冠。叔謀向他再拜,王亦起座答拜。”[20]漢后晉時,進賢冠的形象使用更加深入民間,也深化成為標識上位者的象征符號。據“后轉奢靡,作朱衣、素帶、朱幘、進賢冠。瑞自稱天師,徒眾以千百數。”[21]“忽有人從天上下,舉座矚目。良久集地,著朱衣進賢冠。”[22]可見自兩漢起在民間宗教中也漸以使用進賢形象辨識身份,使用情境變得更加廣泛。漢代進賢形象的使用深烙于民間,并在后世演化為“良相頭上進賢冠,猛將腰間大羽箭”的指代形象,賦予進賢冠以良相之意,突出文官官職的責任與義務。以冠鑒人的價值取向自漢代出現并得以延續,進賢冠的標識意義借助冠飾在民間的使用情境得到充分體現,完成了精神意念到現實指引的轉變。通過進賢冠這一物質載體深化了傳統社會的意識形態,首服載體也成為統治階級籠絡政權的重要方式,進一步固化了封建階級的統治。

3 漢代進賢冠的形制演變

漢代畫像磚興起西漢時期,于東漢中期發展鼎盛,隨著漢代的結束而式微,其中關于貴族地主生活場景能較為真實地反映當時現況[12]。以進賢冠起源分析為視角切入,筆者通過畫像磚的梳理對具有時代特征的畫像磚中的進賢冠信息進行梳理,就目前界內關于漢代進賢冠的相關研究進行歸納,確定了兩漢時期進賢冠的基礎形制演變包括顏題、介幘、耳、展筩(梁)及冠梁等結構(圖2),并在漢承秦故的價值取向中探尋漢代男子進賢冠形制演變帶來的實用影響。

3.1 漢代畫像磚中的進賢冠形制演變

“先賢問禮圖”作為漢代畫像磚中的重要題材,因強調禮治思想被廣為流傳,其體系下的“孔子見老子圖”是重點刻畫主題,出現時期約為西漢晚期至東漢初期[13],其畫像中刻畫賢者形象的進賢冠式可用來印證漢代進賢冠的形制演變。最早出土的孔子見老子圖是西漢時期海昏侯墓畫像(表3),其冠飾結構單一與展筩結構(圖2)相類;后在西漢晚期山東東平漢墓壁畫出土的“先賢問禮圖”(表3)中有戴進賢冠樣式的賢者形象,其冠飾結構為單體冠,與畫像磚“跽坐官吏圖”(表2)中的冠飾結構基本對應且開始復雜起來;東漢時期畫像磚中的“孔子見老子圖”(表3)則與西漢壁畫中的冠飾已有較大區別。東漢時期進賢冠樣式基本統一,在嘉祥齊山漢畫像石及嘉祥武氏祠等出土壁畫中的進賢冠樣式基本一致[5],能見進賢冠的顏題、介幘、耳、展筩及冠梁基礎冠式結構。

不同軟件土方量計算分析及特殊地形地貌土方量的計算方法探討……………………………………………… 薛德君，李富榮（6-16）

關節鏡下Suture Bridge雙排法和SCOI單排法縫合修復中型肩袖撕裂的療效比較（高旭仁，等）22：2107

表3 漢代畫像磚進賢冠人物形象(筆者繪)Tab.3 Images of Jinxian crowns of portrait bricks of the Han Dynasty (drawn by the authors)

3.2 漢代進賢冠形制演變下的使用變化

兩漢時期畫像磚的主要斷代依據是畫像石的線條刻畫方式[17]。西漢初期畫像石的線條較為簡單,中期開始變得復雜,西漢晚期至東漢時期畫面才豐富起來。以此為依據對兩漢時期畫像磚進行斷代分析,發現漢代進賢冠形制演變也隨之對進賢冠冠式的使用產生影響,整體表現出“由下及上”“規范嚴格”“冠人合一”的發展態勢。

西漢漢太宗對巾幘的改制背后主要動因是接受了民間幘巾的實用性,后至西漢漢元帝“始引幘服之”[6]將幘正式引入男子冠服體系,朝野范圍內形成“上下群臣貴賤皆服之”[6]。王莽新政時期的推廣使之成為流行風尚,其使用范圍也由庶民向上發展至群臣皆用。介幘結構的適用標識著幘巾“由下及上”的完成,對進賢冠“由下及上”的演變態勢奠定了可行性。直至“公侯三梁,卿大夫尚書博士兩梁,千石六百石以下一梁”[6]進賢冠的規范得以確定,順勢完成“由下及上”的轉變。

進賢冠自東漢時期被正式載入輿服制度,使用情景固化為文官使用,庶人不得配用,于民間成為漢代文官者體現身份標識的符號,也成為官者實現以冠鑒人的重要象征。東漢時期畫像磚中的文官人物形象(表5)于正式場合多穿戴進賢冠服以示身份尊貴,其中納糧、施濟場景的描繪表現出在漢代文官體系日益發展的時代背景下,為官者滲入至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外化的生活表現即為使用進賢冠的人物形象游跡于社會的多重場景,在維護社會運行的同時也與庶民階級相區別,借助進賢冠在漢代畫像磚中關于跪拜、監督等具有標識性的使用情境印證了進賢冠在漢代民間視角下具有以冠鑒人的象征意義。

進賢冠作為中國古代文武官職體系趨于成熟的社會背景下發展出的文官象征符號,頻見于東漢時期。“著進賢冠,帶綬”[6]的搭配及“三公、諸侯冠進賢三梁”[11]的記載反映出其在東漢的盛行,其基本樣式(圖2)在東漢時期已經趨于穩定。現通過兩漢時期墓葬出土畫像磚的整理研究,可見約在西漢晚期出土的墓葬畫像磚中就有符合進賢冠形制樣式的冠式存在(表1)。雖西漢畫像磚中的冠式形制與漢代進賢冠結構存在較大差距,但進賢冠冠體的結構特點得到顯現,其中明顯的單體冠式在兩漢時期出土的軺車畫像石中得到確認。河南省鄭州市出土的軺車畫像石中的單體冠式樣式簡潔,但能較為清晰地看到類似展筩(梁)結構的存在,基本冠式比例符合前七后三的進賢樣式;至東漢時期出土的軺車畫像石中進賢冠的冠式得以規范,其結構更加清晰,基本符合進賢冠結構造型,故兩者間存有一定的關聯。

本文統計的文章中，中文分詞技術的發展與搜索引擎技術研究和發展緊密相關，2003-2009 年同時包含分詞與搜索引擎的文章占約16%，之后中文分詞技術開始逐漸向各個應用領域滲透，如互聯網數據、醫療數據、地理數據等，至2015 年同時包含分詞與搜索引擎的文章只有8%，分詞技術更多的與情感分析、文本分類、專業語料庫等聯系起來。這個統計結果也支持分詞技術發展相對成熟，并逐漸到各個領域推廣應用的現實情況。

“禮文化”中的“尚謙要義”也在漢代畫像磚(表4)中通過對上下、遠近緯度不同進賢冠人物形象的刻畫得以表現。進賢冠冠式的使用與佩戴者的身份、等級皆有所聯系。在山東省滕州市出土的車騎出行圖中兩位官員佩戴的進賢冠形象,刻畫出進賢冠的使用除了具有“規范嚴格”的規律外,還將“冠人合一”的標識作用充分體現,以冠鑒人的首服標識性得到深化,冠服在官服體系中的象征地位得到進一步加強。

表4 東漢車馬紋畫像磚進賢冠人物形象(筆者繪)Tab.4 Images of Jinxian crowns of portrait bricks with chariot and horse pattern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drawn by the authors)

借助漢代畫像磚中進賢冠人物形象的提煉與史料研究成果間的互證,推演梳理出兩漢時期進賢冠的演變過程,并在漢代畫像磚視角下印證了進賢冠適用階級的多元變化。“冠”“人”之間的關系轉換滿足了漢代文官體系的需求,為分析漢代進賢冠的內在屬性及多維特征提供了理論支撐。

4 漢代進賢冠的使用情境及符號象征意義

兩漢時期獨有的畫像石成為研究漢代社會生活的寶貴資料,其中刻畫的進賢情境展現出漢代社會視角下不同階級的生活風貌。漢代社會的發展推動并強化了首服的社會性[19],進賢冠的基本形制與使用情景隨著政權交替變化。本文以進賢冠在漢代社會的使用情境為視角切入,歸納出其具有標識、尊卑及禮儀的符號象征意義。

4.1 漢代進賢冠于民間使用——階級的標識符號

約79%的學生認為有幫助。無論是訪談中的英語對談，還是作業或測試，學生出現語用錯誤的頻率都比實驗前大幅降低；訪談時受訪學生用英語交流時也表現得更有自信、大膽。

式（1）中：R-擴散半徑，m；γg-漿液比重，kg/L；β-有效充填系數；n-品地層孔隙率，%；C-單位耗灰量，g。將吃漿量不大的地層去除，如果單位注漿量＞500kg/m，就可以滿足相應的防滲要求了。

表5 漢代民間文官形象畫像磚Tab.5 Portrait bricks for folk civil official images in the Han Dynasty

4.2 漢代進賢冠于朝堂使用——品級的表征符號

漢代官員制度體系的建立是早期社會的進步,延伸出的社會屬性形態至今仍在全國范圍內沿用。先秦時期官員制度由世襲制至郡縣制的革新推動了漢代文官體系的出現,漢高祖劉邦尚武輕文,并以憎儒服、溺儒冠、罵儒生的行為羞辱文士,令漢代早期朝堂文武官職間的矛盾日益尖銳。直至西漢漢武帝時期,董仲舒強調禮治與德治在禮文化復興的背景下,順勢制定出相對成熟的文官制度,促進了漢代文官體系的發展,進賢冠作為文官的品級指代符號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漢代文武體系間的矛盾沖突。

在漢代官職體系建立過程中進賢為官的創新之舉具有重要歷史意義,在漢代出土畫像磚有關朝堂的使用情境中(表6)官員體系內存在明顯的品級意味,如在拜謁、講經的情境中眾人皆戴進賢冠,眾人的禮儀姿態表現出官者間的尊卑意味。據“公侯三梁,卿大夫尚書博士兩梁,千石六百石以下一梁。”[6]“三公、諸侯冠進賢三梁,卿、大夫、尚書、二千石、博士兩梁,二千石以下至小史冠一梁。”[11]等相關漢代史料記載得知不同等級的文官會以梁數的使用區分官員品級,漢代進賢冠梁數常見有一二三數,以三為貴,后進賢冠用至帝王,在行冠禮時佩戴進賢冠,故梁數破三以五為尊[23]。漢代畫像磚與史料關于使用情境的印證表明,在朝堂視角下漢代進賢冠更注重官員間品級區分的指代意義,標識的價值取向得到深化,尊卑的表征性在朝堂視域下得到充分體現,進賢冠具有的表征意味在漢代選官制度不健全的社會背景下加深了朝野內外賣官鬻爵行為的肆行。為得一冠,投擲千金的行為奠定了進賢冠在傳統社會的重要地位,同時這種畸變的價值觀念成為東漢王朝滅亡的重要誘因。

進賢源自漢代社會舉薦賢能的語言體系[2],語言符號外化于進賢冠融入文官體系中,也以標識符號融入中國男子冠服體系。漢代作為中國官員制度體系形成的重要節點,面對文、武官職關系的不平衡,進賢冠的使用促進了體系的發展穩定,在朝野范圍內打破了傳統社會固有的文教制度,重新定義了文官的價值取向。漢代以后傳統封建政權開始向兩級化發展,進賢冠作為文官體系的符號象征也得以保存。

4.3 漢代進賢冠于后世使用——禮儀的傳承符號

漢代自恢復周禮至強調禮治的轉變源自統治階級治理國家的需要,進賢冠作為禮治時期的產物,蘊有的禮儀性成為中國古代冠服禮儀體系發展的重要源頭。漢代帝王所戴的通天冠、諸王所用的遠游冠及在后世演變出的部分男子冠飾都與進賢冠飾有所聯系[2]。進賢形象的使用象征著封建社會由服及人的開始,對后世冠服禮儀體系發展及等級禮儀制度的構建起重要的推動作用。

在諸多地區的漢代畫像磚使用情境中(表7),進賢形象皆表現出禮儀教化下的漢代風貌,在漢代畫像磚迎謁、問難及前文提及的諸多畫像磚場景情境中,都借助進賢冠服的人物形象突出重禮這一時代特色。

表7 漢代文官禮儀形象畫像磚Tab.7 Portrait bricks for civil officials’ etiquette images in the Han Dynasty

“進賢冠者,文武朝參、三老五更之服也。黑介幘,青緌。紛長六尺四寸,廣四寸,色如其綬。三品以上三梁,五品以上兩梁,九品以上及國官一梁,六品以下私祭皆服之。侍中、中書令、左右散騎常侍有黃金珰,附蟬,貂尾。”[24]繼漢代以后魏晉時期進賢冠服的使用情境在規范化的同時融入不同裝飾的搭配,豐富服飾禮儀體系的同時加深了禮儀性的表現。“進賢冠以漆布為之,上縷紙為額花,金涂銀銅飾,后有納言。以梁數為差,凡七等,以羅為纓結之:第一等七梁,加貂蟬籠巾、貂鼠尾、立筆;第二等無貂蟬籠巾;第三等六梁,第四等五梁,第五等四梁,第六等三梁,第七等二梁,并如舊制,服同。”[25]“三品以上進賢冠,三梁,寶飾。”“五品以上進賢冠,二梁,金飾。”“九品以上進賢冠,一梁,無飾。”[26]“明洪武元年定制,始加緇布冠,再加進賢冠,三加爵弁。”[27]進賢冠系于晉、唐、元及宋代各朝不斷完善,其使用的延續充分體現了漢代禮儀的統一性,亦體現出時代變革對冠服演變產生的重要影響[28]。進賢冠于后世的使用演變遵從承自前朝改制的基本規律,核心要素是注重禮儀性的表達,深蘊漢族傳統的文教禮儀。

為了驗證本文擴展算法檢索性能及其有效性，構建基于向量空間檢索模型的跨語言信息檢索實驗平臺，并在該平臺進行本文越-英跨語言查詢譯后擴展實驗.實驗所用的機器翻譯接口是Microsoft Translator API.

進賢冠自漢代時期統治意識形態及官職制度確立以來,在魏晉時期承秦漢舊制的時代背景之下,成為維護漢族統治,樹立禮治、德治的方向標;至隋唐時期借兼容并濟的治國之策,成為凝練文化的載體;臨兩宋時期重文輕武的社會風尚之余,延伸冠服形制,助長漢文化的繁榮與禮制的復興;在大明時期恢復漢制的統治思想下,進賢冠完成古今之變,演化成為翼善冠服體系,實現禮文化的新生。進賢冠在歷代的使用中發展延續了漢族服飾獨特的象征性,亦成為中國歷代傳承禮儀文化最直觀的表現。

5 結 語

進賢冠作為漢代文官首服體系的發展源頭,在演變過程中融入統治思想,成為結合禮治、審美及象征功能的文化載體,也是漢代多元文化的物質載體,亦成為推動后世首服體系發展的重要動因。漢代進賢冠形制相對簡明,但起源與演變歷程反映出漢族早期官民思潮的活躍性,其夸張的象征性帶來的社會變動也暗示了漢代開始由盛轉衰。畫像磚中的進賢表現實證了進賢冠的起源、形制及使用的發展歷程,歷經實用性到標識性的歷史變遷,并隨著漢文化的延續得以繼承。在進賢冠象征化的演變態勢下,舉薦賢能的語言符號與進賢載體的融合加深了進賢冠與階級文化的關聯性,循環往復的過程中,豐富了漢族服飾的文化內容,加深了封建社會的階級壁壘。通過對漢代進賢形象的溯源變式研究,能夠窺探到漢族男子首服在時空跨度下的多維表現,以補充當代首服研究體系。

《絲綢》官網下載

中國知網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