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創新設計研究

王越 杜杰

摘要：為研究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舊形式” 與現代傳播“新途徑”相融合的方法、提高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在現代社會中的“適應性”等提供啟示。文章從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出發，以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為例，運用因子提取法，深度剖析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的藝術特征，并對其在傳播過程中的功能表達做出嘗試設計。創作一套以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為創作依據的《西游記》師徒四人角色形象。該方法可為提高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在現代社會中的“適應性”提供啟示。

關鍵詞：鳳翔戲出木版年畫 ；《西游記》 ；角色形象；藝術特征；創新設計

中圖分類號：J218.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23）23-0034-04

Abstract：It is expected to examine the ways in which the "old forms" of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about Local Opera can be integrated with the "new ways" of modern communication，and improving the "adaptability" of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about Local Opera in modern society.Based on starts from the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this article takes the "Journey to the West" in the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about local Opera as an example and uses factor extraction method to deeply analyzes th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haracter image，and make an attempt to design its functional expression in the process of transmission. Create a set of "Journey to the West" teacher and apprentice four characters based on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This method can provide enlightenment for improving the "adaptability" of 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in modern society.

Keywords：Fengxiang Woodblock 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about local Opera；"Journey to the West"；Character Images；Artistic Features；Innovative design

引言

鳳翔木版年畫屬于陜西民間本土藝術，是一種較為純粹質樸的民間藝術。據《鳳翔縣志》記載，南肖里村在明末清初時期從事鳳翔木版年畫生產的作坊已有多戶[1]，其中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因不同于其他題材類別年畫的娛樂性深受各年齡階段的喜愛。

一、鳳翔戲出木版年畫

豐子愷在《深入民間的藝術》中提到，最深入民間的只有兩種藝術，一是“花紙兒”，二是“戲文”[2]?！盎垉骸本褪悄戤?，多用于粘貼在門窗、炕圍、墻壁等位置，具有觀賞性、趣味性和說教性?！皯蛭摹本褪菓蚯?。其中，戲文畫也被稱為戲出畫，其表現形式有木版年畫、連環畫、剪紙、皮影等。鳳翔戲出木版年畫是當地年畫藝人通過靜態圖像符號的視覺化轉換方式對戲文本身角色形象進行摹寫、對舞臺剎那場景進行定格的藝術活動，同時也是對戲文故事和舞臺表演進行接受與重構的思維活動[3]，是兩種最深入民間藝術的結合體。凡鳳翔當地戲曲故事在鄉民中具有影響力的，大多都會以木版年畫的形式對秦腔舞臺瞬間進行永久性的凝固，綿延了鄉民們對鳳翔地方戲曲的熱情，實現了各經濟階層對“家家有戲看”的美好憧憬。

鳳翔戲出木版年畫按戲曲故事藍本屬性可分為文學名著類，例如《西游記》《水滸傳》等；神話故事類，例如《白蛇傳》《封神演義》等；民間故事類，例如《拾玉鐲》《春秋配》等；歷史故事類，例如《后漢書·光武帝記》《馬侯國列傳》等。

二、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的獨特性及其現代視覺化轉換

觀者對刻板戲曲故事藍本的曉喻程度是此套戲出年畫能否廣泛傳播的基礎，因此刻版人在選取戲曲故事時必定會選擇家家戶戶耳熟能詳的戲曲故事作為刻版戲曲故事藍本，同樣所選戲出木版年畫的獨特性也是其創新設計傳播的基礎。而對傳統戲出年畫進行的現代視覺化轉換過程則是此套戲出年畫創新設計形成的關鍵。

（一）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的獨特性

在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接續發展中，歷史所賦予的同一刻版故事的多元性以及年畫圖版的丟失是影響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角色形象特征研究的重要因素。而《西游記》由于其自身名著及神話故事的屬性，使其不受觀者性別、年齡、階級等影響因素的限制，是一出刻板故事簡單且受眾群體廣泛的戲劇。再者，“目前完整成套的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只有《西游記》系列[4]”，共十圖，分別為《三藏收徒》《通天河》《白骨洞》《蝎子洞》《火焰山》《盜芭蕉扇》《獅子大洞》《無底洞》《求真經》《六月晾經》，戲曲故事藍本來源于吳承恩先生的著作，且“這套木版由于印刷時間過長、線條磨損嚴重，已封版不再印刷。[5]”因此，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的完整唯一性與穩定性使得其角色形象藝術特征更加具有代表性。遂選定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為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角色形象研究的視覺依據，《西游記》為角色形象研究的相關理論支撐。

（二）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的現代視覺化轉換

1.現代視覺化轉換的關鍵

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突破原有傳統視覺表現形式的現代視覺化轉換過程，即為創新設計。其相對穩定的典型式東方藝術特征不僅是當時鳳翔民眾審美觀念的映射，也是鳳翔鄉民在農耕生活中理想主義世界的物象表現。然而藝術趣味和審美理想的轉變并非藝術本身所能決定，社會歷經不同的發展時期就會產生不同的社會現象，即有不同的審美觀念出現，決定它們的歸根到底仍然是現實生活[6]。農耕時代艱難枯燥的生活使人民更加需要精神上的慰藉，而現代社會層出不窮的娛樂方式則減弱了這種原始的精神需求，因此，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由于現代審美觀念的不同而游離在消失的邊緣?，F代社會充斥的各種視覺信息降低了現代人的視覺敏感度，而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艷麗的色彩能夠快速地抓住人的眼球、以圖說戲的趣味性易于縮短與人的距離等都是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與現代審美融合中的優勢。因此，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原角色特征的剖析是其進行現代視覺化轉換的前提，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藝術特征因子的把握是其進行現代視覺化轉換的關鍵。

2.現代視覺化轉換的重要方法

因子提取法是把握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原角色特征的重要方法。角色絕對不是空洞的符號堆砌，而是有跡可循的[7]。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雖來源于民間、沒有統一的制圖標準，但細細挖掘發現其具有一定的程式化和典型化的特點。其特征因子分為內里不可見的意象精神文化因子和外在可見的具象視覺特征因子。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特征則是其裸露的具象視覺特征，利用因子提取法將特征部位以點、線、面、幾何的方式進行提取，通過分析取舍后選取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因子進行關鍵特征的描繪，繼而進行原角色特征的現代視覺化轉換。

三、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特征因子的提取與設計

角色形象設計的構成單元包含角色動態、造型、色彩等，各部分相對獨立存在，且又受到戲劇故事情節、人物性格等因素的共同制約，不僅要進行各單元部分特征設計，還要進行畫面中各元素間的集群調配。因篇幅限制，在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特征因子的提取與設計部分，擬以孫悟空角色形象為例展開，以便論述（見表1）。

（一）角色形象動態因子的提取與設計

1.角色形象動態因子的提取

在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的動態因子的提取實踐中，以孫悟空角色形象為例，首先，以線的形式提取10幅圖中孫悟空的單線圖式，其次，通過將單線圖式幾何化的方式區分肢體動態走向，并以曲向線探尋身體動態特征，最后，在10幅曲向線動態因子中尋求雜亂中的同一，同一中的特殊，此特殊就為孫悟空的動態特征因子。

2.角色形象動態因子的設計

由上述孫悟空角色形象動態因子提取實踐可知，其動態因子呈現出富有張力、幅度大、靈活且美觀的藝術表象。且王國維先生曾這樣描述戲曲——“戲曲者，謂以歌舞演故事也[8]”。唱、念、做、打推進戲曲表演的故事情節發展，形體韻律完成舞蹈表演的故事情節表達，歌舞式的形態動作是兩者的共通相融之處，同時歌舞式的形態動作也是戲曲表演角色動態的基本特征。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角色形象也必然受到這一特征的影響。因此在角色形象動態因子設計中將所提取的孫悟空動態特征因子與“歌舞”體態相結合，最終形成新悟空動態特征因子。

（二）角色形象服飾因子的提取與設計

1.角色形象服飾因子的提取

在角色形象服飾因子的提取實踐中，同樣從角色形象十幅單線圖式入手，將每一幅單線圖式中角色形象進行服飾、紋樣的獨件分割，然后進行集群間的“同一”與“特殊”甄別，最終形成各角色具有代表性的服飾、紋樣集合體。與動態特征因子不同的是，角色形象服飾因子更加注重其同一性。

2.角色形象服飾因子的設計

經過各單線圖式的逐一甄別，以孫悟空為例，“抱衣抱褲”“軟花羅帽”“大領窄袖”“云肩”“扣搭板兒”“戲靴”等戲曲樣服飾在十幅圖中巋然不動，這符合秦腔戲曲舞臺實景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影響。且考慮到服飾紋樣上所表現出趨吉納祥的圖騰崇拜寓意至今仍為人所關注，因此，在孫悟空的服飾設計上除了保留上述戲曲樣服飾外，對衣飾紋樣做出擴大化選取使用，且在線條處理上更加圓滑、溫潤。

（三）角色形象色彩因子的提取與設計

1.角色形象色彩因子的提取

在角色形象色彩因子的提取實踐中，運用積分球式分光光度儀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中各角色形象色彩因子進行采樣，分別得L、A、B值，再轉化為圖像色彩處理中最常見的R、G、B值并求平均值，此值所對應的色彩即為該角色形象中該色的色彩特征因子。為求所得數據更加科學準確，各角色每幅圖每種色彩取樣5次，再求平均值。以孫悟空為例，10幅圖中皆有孫悟空身影出現，即每種顏色有50組L、A、B值，將這50組數據轉化為R、G、B值并求平均值，此值所對應的色彩便是孫悟空角色形象色彩特征因子之一。

2.角色形象色彩因子的設計

經過各角色各色彩R、G、B值分析可得，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色彩呈現高飽和度、高明度的特征，此特征符合年畫張貼時節的需要以及其作為鳳翔地域民俗藝術獨有的鄉土氣息。在此次進行角色形象色彩因子單元設計時基本沿用各角色原始色彩，但并不受其局限影響，將各色彩在各自平均值上下范圍內進行小幅度調整及邊沿色的增加，使色彩更加適用于新的設計。同時，各角色色彩搭配以暖色為主色塊，增加紅、黃色系在角色畫面中的比重，給觀者更加親和的視覺感受；以紅色偏紫、藍色偏綠的互補色偏向方式作為色彩搭配形式，有增強畫面視覺沖擊力的效果；以白色作為中和色彩，有緩和強視覺沖擊、突出角色形象的作用。

四、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角色形象創新設計展示

（一）“新師徒”各角色形象的創新設計

人們對事物的解讀通常始于第一印象，且在第一印象形成過程中不能直接判斷事物功能時，其色彩、造型等將會幫助思維形成初印象。因此，若使“新師徒”角色形象在思維形成初印象時便與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形成必然性的連接，則需依靠于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藝術特征進行設計。因此運用前文各因子提取及設計方法并以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師徒四人角色形象及《西游記》文本資料為依據進行“新師徒”各角色形象的創新設計，結合師徒四人的性格特點、人物內涵、文化寓意等對新角色形象設計進行多次修改嘗試，最終形成“新師徒”各角色形象（見表2）。

在設計過程中，設計師采用頭身比約等于1：1的形制比例作為新角色形象的比例規則，角色形象整體呈現出Q版化，這使得新角色形象更易于現代人群所接受[9]-[10]，同時與傳統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角色形象比例的反差也可加深觀者對“新師徒”四人角色形象的記憶，從而為傳統鳳翔木版年畫帶來新的傳播。在色彩搭配上，以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原有配色為基礎，增加邊沿色、間色與灰度化色彩的使用，以此降低原色彩搭配中過度跳躍的視覺感受，使色彩在視覺感受上相對趨于溫和，從而在保留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色彩特征的基礎上緩和現代人快節奏、多忐忑的心理感受。且在服飾造型設計方面，對原角色服飾造型進行簡化、概括處理，以適應現代高速傳播與轉載的需求。

角色形象其一：新悟空角色形象設計整體呈現出倒三角形體態，放大頭部在身體中的比重，形成聰明、靈活的視覺印象。在面部造型設計上，雖沿用了鳳翔戲出木版年畫中孫悟空桃心的面部特征，但拋棄其傳統戲曲臉譜的尖桃心樣式，以縮短縱向高與加長橫向寬的方式將其轉化為胖桃心，使原角色形象“過度精明”的視覺印象得到緩和，從而使角色形象更加討喜；且逗號眉、圓眼、卷發使新悟空的形象更趨向“萌”與“年輕化”。孫悟空的桀驁不馴、意氣風發正如初入職場的年輕人，因此基于原角色動態特征、借鑒猴子行走如跳的行為習性以及現代熱詞“奧力給”對新悟空動態造型進行設計，暗示經受打磨不斷奮進之意。在服飾紋樣方面，雖承襲其戲曲樣服飾，但以幾何化的方式對銅錢紋、海岸江崖紋進行改良，使其具有更加現代規整的視覺效果，且有利于角色形象在傳播過程中的載體轉換。

角色形象其二：新唐僧角色形象設計整體造型舍棄鳳翔戲出木版年畫中原角色體態的矩形特征，改用正立的三角形體態。從唐僧人物性格出發，結合力學理論分析，三角形所具有的強穩定性，正是其在取經途中堅韌毅力和對世俗紛繁的平穩淡然心態的良好映射。同時舍棄原角色所塑造的玉面小生的俊秀模樣，轉而通過對面部造型語言的設計，重點表達唐僧無為、淡然的性格特征；將原角色細眉、狐眼、紅唇的面部特征以平眉、圓眼、微笑代替，且“平”字形的五官組合形式毫無緊張氣氛，突出新唐僧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角色性格，使觀者在對新唐僧的初印象形成過程中對現代“高壓”的生活感受進行釋然，通過兩種截然相反的心理感受，拉近觀者對新唐僧的情感距離。在服飾方面，著重加深對新唐僧頭頂冠帽、碩大耳垂以及身上三色袈裟的強化設計，使其成為新唐僧角色身份強辨識度的代表。在色彩運用上，新唐僧的色彩搭配主要集中在其三色袈裟上，從而達到集中視覺走向以突出人物特征的目的。

角色形象其三：新八戒角色形象設計整體呈現出矩形體態，圓潤的臉龐和鼓脹的肚皮昭示著新八戒的角色特征。雖然新八戒與新悟空一樣對傳統鳳翔戲出木版年畫中角色形象原有特征因子進行沿用，保留其在傳統木版年畫中“樹葉耳”的關鍵特征，但對其頭部造型進行簡化與柔和處理，去除其原面部特征所體現的攻擊性，以滿足現代人對“美”的更高需求。其倒八字形的豆豆眉既保留了原木版年畫中八戒“猾”的面部特性，又增加了“趣”的視覺感受，使角色形象更加生動鮮明。而在色彩搭配方面則以藍色為主，以紅色系、黃色系相搭配，以緩和師徒四人角色聚集時所出現的大面積紅色浮躁之感。

角色形象其四：新沙僧角色形象設計整體呈現出梯形體態。從角色性格角度來看，沙僧具有雖穩重、憨厚，但遇事無主見的性格特征。從梯形幾何語言分析，其上部窄、下部寬的幾何形態使其具有一定的穩定性，但因其四邊形的特性又不具有絕對的穩定性。因此，在新沙僧角色形象整體設計上采用梯形體態，能夠使其角色形象更加突出。在色彩使用上，雖沿用原角色色彩特征，以大面積黑色為主，卻通過黑色灰度化處理滿足現代人對色彩質感的追求。

（二）“新師徒”角色形象的延展設計及意義

1.“新師徒”角色形象的延展設計及應用效果

目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傳播大多數仍停留在視覺圖像層面，缺乏實際的現代功能屬性，加之因其在民眾心目中的非遺“神壇”印象而被高懸于上，從而脫離現實生活，這也使得觀者對于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記憶呈現單一化。因此，突破原有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裝飾與教化功能屬性的局限性，使其在現代生活中日?；?、功能化，才能使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在民眾記憶中呈現多元化、在現代生活中趨向平民化，從而得到新的傳播與發展。

“新師徒”角色形象海報設計（見圖1），畫面由線、幾何圖形與裝飾性的英文字母和文字組成，并采用高飽和色彩進行填充。從情感特性出發，高飽和度的色彩暗示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突破傳統局限迎接新的發展機遇，也符合現代人張揚、灑脫的心理審美。從功能特性出發，幾何圖形所帶來的現代科技感與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古樸感契合融洽，既填補了現代審美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傳統藝術的羞澀，又解決了兩者之間的風格沖突；高飽和度的色彩具有強視覺沖擊力，能夠加強觀者對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記憶刺激，且畫面以居中的圓形突出畫面中心，避免高飽和色彩可能帶來的信息雜亂的視覺感受。結合各角色性格特點以及現代人群心理特征，形成新悟空“勇敢沖沖沖”，新唐僧“淡定別生氣”，新八戒“笑口常開吧”，新沙僧“多喝熱水呀”的角色定位，以縮短民眾與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心理距離（“新師徒”角色形象應用效果見圖2）。

2.“新師徒”各角色形象設計的多重價值

其一：文化價值?！靶聨熗健备鹘巧蜗笕匀蛔裾狰P翔戲出木版年畫民俗程式規范進行設計，涉及秦腔戲曲、傳統“五色”色彩體系、祈福避禍心理等傳統文化觀念[11]-[12]。多層次的文化融入，能夠更深層次地觸發觀者的情感共鳴，不僅有利于鳳翔木版年畫的傳播與延續，也能在無形中對觀者進行傳統文化觀念的深層次植入與理解。

其二：傳播價值。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愈受關注的當下，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傳播仍普遍停留在觀賞階段，而“新師徒”角色形象的設計為鳳翔木版年畫在傳播互動性、實用性上做出實踐嘗試。且在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的推廣傳播中，使其擁有多樣的載體形態與實際的功能用途，以達到其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浸潤，才能長期保持充足的市場活力以及高適應性的生存能力。

結語

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藝術特征具有陜西關中地域的獨異性和唯一性?！靶聨熗健苯巧蜗笤O計立足于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西游記》藝術特征，運用因子提取法探尋其角色形象獨特的藝術特征因子，并發掘其所蘊含的傳統文化觀念，以現代日常生活中常見物為載體，作出突破原有鳳翔木版年畫單一傳播功能的嘗試，最終得出鳳翔戲出木版年畫可以在傳播過程中實現實用性、功能性的表達，證明了將鳳翔戲出木版年畫“舊形式” 與現代傳播“新途徑”相融合的方法用以提高鳳翔戲出木版年畫現代“適應性”的可行性。這也為其他地域木版年畫及其他非遺文化的傳承提供了新的、有價值的借鑒。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科一般項目基金（17YJC760007）；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2022J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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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訪談人：邰立平，男，1952年出生，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鳳翔木版年畫代表性傳承人；訪談人：王越；訪談時間：2022年5月15日；訪談地點：陜西省寶雞市邰立平鳳翔木版年畫工作室.

[5]被訪談人：邰立平，男，1952年出生，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鳳翔木版年畫代表性傳承人；訪談人：王越；訪談時間：2022年5月15日；訪談地點：陜西省寶雞市邰立平鳳翔木版年畫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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