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貿港下人才吸引實證研究

摘 要：本文使用2017年～2020年14個自由貿易區（港）地區的面板數據，運用雙重差分模型評估海南自貿港政策對該地區人才吸引的凈效果。研究表明：實行海南自貿港政策以來，海南本地的人才吸引顯著增加；從時間趨勢來看，政策實施的前兩年對人才吸引的促進不顯著，而在政策實施的第三年，雖受疫情影響，但仍然具有顯著影響，政策存在一定的滯后效應。

關鍵詞：自貿港；人才吸引；雙重差分模型

引言

在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總書記在講話中多次提到海南的人才工作：“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是國家的重大戰略，必須舉全國之力，聚四方之才”。中共中央、國務院隨即發布《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其中31項支持舉措中就有5項是專門講到人才工作。自貿港建設，人才才是關鍵。

但長期以來，由于海南經濟體量小、產業結構單一、教育環境較差等諸多因素，人才匱乏一直是海南的瓶頸。期間，受貿易逆全球化、新冠疫情影響，國內經濟下行壓力大，海南自貿港能否抵御風險、抓住機遇，有待考察。因此，基于建設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的重大使命，準確客觀評價自貿港人才吸引的量，提升地區的人才吸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鑒于此，本文使用2017年～2020年上海、廣東、海南等14個自由貿易區（港）地區的面板數據，運用雙重差分（DID）模型評估政策的凈效應，同時，分析比較不同年份的政策效果如何。研究表明：建設海南自貿港政策以來，海南本地的人才吸引顯著增加；從時間趨勢來看，政策實施的前兩年對人才吸引的促進不顯著，而在政策實施的第三年，雖受疫情影響，但仍然具有顯著影響，政策存在一定的滯后效應。

一、文獻綜述

海南自貿港建設以來，國內學者對“海南自貿港”的研究從“制度創新”角度分別進行了產業體系、稅收以及金融等問題的定性分析。具體有：傅國華等（2021）認為從海南產業結構演變歷程來看，海南重工業發展薄弱，傳統服務業和現代服務業發展不平衡，農業增長比較平緩，需要加快產業結構的調整及構建現代產業體系；謝彥軍等（2019）則在海南旅游業方面研究發現，海南旅游業發展中的旅游基礎設施建設與旅游吸引物打造過程中呈現“剪刀差”現象，進一步提出海南旅游業發展需重新定位再出發；劉磊（2020）建議在稅收制度方面應從前、中和后期分別進行改革創新，以更好地促進海南自貿港建設。總體來看，現有研究主要聚焦在海南自貿港的建設策略研究上，但到目前為止，尚未有定量分析海南自貿港本身的政策效果，尤其是政策對人才吸引的評價。值得注意的是，鄧濤濤等（2016）運用DID模型定量分析海南國際旅游島戰略對海南旅游國際化水平的影響。本文與其的區別在于，評價的是海南不同時期的政策對不同角度的影響。

對于人才吸引影響因素的探討和研究，王崇曦和胡蓓（2007）從產業集群環境角度入手，構建包括基礎設施建設、政策、法律、人文和生活環境五大人才吸引力指標體系；秦放鳴和武斯斯（2013）分析新疆人才流失主要是受經濟條件、自然條件、社會環境與政策導向等綜合因素的影響；崔少澤等（2021）從經濟發展水平、自然和生活環境、人才價值和人文環境等因素構建人才吸引力評價模型；此外還有關于國際人才吸引的研究，魏浩和耿園（2019）在分析國際人才跨國流動的動因研究中，主要也是考察了教育、經濟和文化因素的影響。綜上研究，影響人才吸引的因素主要包含四個方面：經濟、政策、文化和環境。大部分的文獻都是以構建“人才吸引力指標”為目標，評價和分析某地區人才吸引力，在此基礎上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而本文參照DID模型的思路，加入雙固定效應——省份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使用 2017年～2020年上海、廣東、海南等14個自由貿易區（港）地區的面板數據，引入該人才吸引指標，將政策因素作為核心解釋變量，經濟、文化和環境因素作為控制變量，借此實證分析海南自貿港政策對人才吸引的影響。

二、研究設計

（一）模型設計

在全面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的政策背景下，為抓住這一歷史性的發展機遇，吸引更多的海內外人才，本文將這項外生性的海南自貿港建設政策視為“自然實驗”，通過構建雙重差分模型，評估海南自貿港建設政策的人才吸引效果。模型如下：

為第i個地區在時間t年的就業人數，參考林曉言等（2015）將就業人數作為人才吸引的指標，再對其取對數。一個地區的政策導向無論從工資報酬還是工作前景都會招攬人才，反映未來該地區就業人數的增長。" " " " " " " 為時間虛擬變量，2018年前（自貿港實施前的年份）的取值為0，2018年后（自貿港實施后的年份）的取值為1；" " " " " " " 為政策虛擬變量，對照組地區取0，處理組地區取1；以及另外3個指標變量“政策實施第i年”，分別當海南自貿港處于政策實施第i年時為1，否則為0。交互項 treati*postt前面的系數β1是倍差估計量，也是重點關注的變量，衡量的是政策凈效果。Xi，t為一系列控制變量，參考既有文獻（胡蓓等，2009；王崇曦等，2007；孟華等，2017），影響人才吸引力主要包括政策、經濟、文化和環境四個因素。這里包含如下變量：一是地區生產總值（億元）；二是教育支出（億元）；三是細顆粒物年平均濃度（μg/m3）。

（二）樣本選取和數據說明

因為本文的處理組地區是海南省，屬于自貿港地區，所以我們選取的對照組均屬于自貿港或者自貿區地區，這樣有助于比較分析海南自貿港建設給該地區帶來的影響。考慮到政策實施地區的外生性問題，剔除2018年和2020年國務院先后同意設立山東、廣西和北京等八個自貿區地區，選取上海、廣東、天津、福建等11個自貿區以及香港和新加坡兩個自貿港地區作為本文的對照組。

本文使用2017年～2020年的14個自貿區（港）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特別說明，由于對照組中提出建設自貿區的最近一年是2016年，考慮到對照組地區的政策影響因素，所以選取2017年作為起始年份。該樣本數據包含了就業人數、地區生產總值、細顆粒物年平均濃度和教育支出指標，其中2017年為海南自貿港政策實施的前一年，同時中國其他地區（除海南地區）的自貿區政策已經提出至少有一年了，但本文重點分析的是海南全島建設自貿港政策的效應，所以這些地區可以作為本文的對照組，2020年是海南自貿港建設的第三年。本文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和各地區的統計年鑒。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數據包含香港和新加坡地區，控制變量中GDP和教育支出單位為港元和美元，以當年的平均匯率進行匯率換算為人民幣，并且以2017年為基年，將變量的名義值使用平減指數進行平減。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基準回歸

多元回歸分析的檢驗結果如下表1所示。

第（1）列為不添加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交互項treat1*postt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第（2）列為控制全部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treat1*postt仍顯著為正，即建設海南自貿港政策以來，海南本地的人才吸引顯著增加。從控制變量來看，只有地區生產總值與就業人數顯著正相關，而細顆粒物和教育支出與就業人數之間不顯著，可能說明了，人們在選擇就業地區時，重點考慮該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同時，為考察海南自貿港政策對該地區人才吸引提升的影響在時間上的變化趨勢，我們在表1中“政策實施第i年”（i=1，2，3）分別考察了該地區政策實施后的每年對該地區人才吸引的影響。結果顯示，政策實施的前兩年對人才吸引的促進不顯著，且系數為負但不大，可能的解釋是，受貿易逆全球化趨勢影響，并且相較于其他自貿區，海南就業人數增幅比較少，而在政策實施的第三年，在10%的顯著水平下政策效應異于零，表明政策效應有一定的滯后效應。

（二）平行趨勢檢驗

使用雙重差分法的前提條件是滿足平行趨勢假定，即在政策實施前處理組和對照組的被解釋變量變化趨勢一致。因此，為了驗證本文DID模型的適用性，本文對處理組和對照組的就業人數進行了平行趨勢檢驗。在自貿港政策實施前，對照組和處理組的人才吸引保持相同增長趨勢，而在自貿港政策實施后，處理組和控制組就業人數的增長趨勢出現略微明顯的變化，因為海南的就業人數的基數不多，所以圖形顯示的不明顯。因此，本文使用DID模型來檢驗自貿港政策對人才吸引的影響，是符合平行趨勢假設的前提條件的。

四、進一步檢驗

逐個加入控制變量穩健性檢驗。逐個加入控制變量進行回歸結果如下表2所示。

其他穩健性檢驗。最小二乘估計（OLS）檢驗，自貿港政策的人才吸引具有顯著影響，且核心解釋變量treat1*postt系數很大，原因是沒有考慮到不同省份之間的差異影響。固定效應檢驗和隨機效應檢驗結果都很顯著，進一步支持雙重差分模型回歸的結果，但與OLS的系數對比，可以得知，自貿港政策對人才吸引具有提升的作用，但提升不大。如下表3所示。

結論

近來，受貿易逆全球化影響，加上新冠疫情肆虐，國內外經濟形勢不太明朗，導致就業趨勢有所下滑。海南自貿港的提出是為建設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著力在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實現高水平對外開放、完善人才發展制度等方面進行探索。如今，海南自貿港建設已有五年，如何準確客觀評價海南自貿港政策對海南人才吸引的影響是政府和學術界關注的重要問題。本文借鑒構建雙重差分模型的思路，利用2017年～2020年14個自由貿易區（港）地區的面板數據，衡量海南自貿港政策對海南人才吸引的凈效應。本文研究表明：一是建設海南自貿港政策以來，海南本地的人才吸引顯著增加；二是從時間趨勢來看，政策實施的前兩年對人才吸引的促進不顯著，而在政策實施的第三年，雖受疫情影響，但仍然具有顯著影響，政策存在一定的滯后效應。以上實證結果，希望能為政府提出引才良策提供數據參考及幫助學者進行相關方面的學習和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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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崇曦，胡蓓.產業集群環境人才吸引力評價與分析[J].中國行政管理，2007（04）：50-53.

作者簡介：

葉劉剛（1980－），浙江建德人，副教授，國際經濟學博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

龔長虹（1997－），男，江西吉安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區域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