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評價融入學習：在線課程設計之探索

摘要：當前，在學本評估理念的引領下，“教—學—評”逐漸趨向于一體化，評價活動已成為保證在線學習質量的重要抓手，亟需從學理和實踐兩方面闡明在線學習中評價實施的基本要義和方法。為此，文章探討了將評價融入學習的在線課程設計，首先闡釋了將評價融入學習的緣由，然后提出了將評價融入學習的設計途徑，并在此基礎上分析了評價活動的設計過程，最后討論了將評價融入學習的實施效果，并進一步提出優化建議，以期為線上課程的組織實施提供參考。

關鍵詞：在線學習；“評中學”；“學中評”；學本評估（LOA）；課程設計

【中圖分類號】G40-057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23）04—0083—09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23.04.010

當前，主動適應高等教育普及化階段質量多樣化、學習終身化、培養個性化、治理現代化的需求，加快建設以數字化為特征的教育新形態，是我國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任務。而針對高校在線教育所進行的不懈努力與探索，正是各類研究人員積極朝向這一目標奮進的過程體現。其中，在學本評估（Learning-oriented Assessment，LOA）理念支持下，將評價過程與學習活動有機結合，促進“教—學—評”一體化原則的落地與實施，是保證在線學習質量的有效抓手。正如某些研究者所言，當前眾多MOOC平臺的一大突出特征便是極為關注評價功能的實現[1]。盡管已有在線學習研究成果中不乏對評價的論述，但多是基于學習者的在線學習數據來構建框架和指標，以結果評判為目的，忽視了評價對教和學過程的積極影響。為此，本研究嘗試結合“教育評價與測量”線上課程的實施，首先對評價融入學生學習的緣由進行了多維分析，進而遵循方法、功能和目的逐級推進的評價思路，通過“評中學”和“學中評”兩個階段的活動設計，將評與學的“過程”和“結果”結合起來，系統闡釋了“將評價融入學習”這一基本構想及其實踐效果，旨在豐富在線學習活動設計的經驗與方法，為線上課程的組織實施提供參考。

一 將評價融入學習之由

基于學界對當下教育評價功能轉向的認識和在線學習者參與評價不足的考慮，結合在線課程的內容屬性，本研究接下來首先對在線課程設計過程中將評價融入學習的緣由做進一步詳細的說明。

1 評價功能轉向

評價理念的發展，要求我們轉變過去只關注學習結果評價的觀念。而實踐證明，評價也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投向對學習者學習過程的關注，充分發揮評價促進學習、過程監督和激勵學習者等學習性的功能。Sambell等[2]就曾提出，學生在學習過程中不能只關注分數，要參與到學習評價的過程中去，并為學習者提供參與之前所學技能和知識的實踐機會。當學生積極參與活動時，其會產生更深層次的思考和對所學概念的長期記憶[3]，有助于其更加有效地判斷自身成就以及明確自己如何做才能在課程學習過程中提高效率。此外，評價活動中的反饋也極為重要，及時的反饋能夠使學生進行有效的反思學習。例如，通過提供各種測試或作業的反饋信息，鼓勵學生參與評價活動，這將非常有助于提升學生的學習效果[4]。

2 在線評價實踐存在誤區

大量研究表明，在線課程中的諸多問題和評價活動息息相關。有研究認為，在線課程中的評價能夠對學習者的策略、動機、學習成果等方面產生重要的影響[5]。隨著在線學習的不斷發展，越來越多的課程教學以在線形式呈現，而線上學習中的學生往往沒有教師直接引導，其主要特征表現為學習持續性不夠、動力不足及興趣不高，并且容易萌生退學的念頭。而在此過程中評價所發揮的作用正是能夠促使學生及時知曉自己的學習程度，并通過及時的反饋來維持學習動機。但從實踐應用層面看，目前有關在線學習評價還存在一定的誤區，多數研究依然堅持以學習效果的賦值為目的，側重建構在線學習評價框架或指標，忽視了評價對教和學意義的挖掘，沒有完整體現“教—學—評”一體化的原則。同時我們也發現，眾多研究關注的評價主體依然是教師，引導學生參與線上評價實踐的探索還沒有引起足夠重視[6]。

3 課程屬性特點各異

由于課程屬性的不同，為達到教學目標所采用的教學方式與策略也大不相同，這也體現在具體的在線學習活動設計中。其中，人文社科類在線課程設計通過提供大量的教學資源進行知識傳遞，同時關注交互活動和評價活動的設計[7]；實驗類課程操作性較強，其在線課程設計主要提供教學微視頻和課件供學生學習，強調實驗測試模式與題庫的建設[8]；理工科在線課程設計基于互動學習環境，圍繞知識主題組織教學資源[9]。本研究主要依托“教育評價與測量”這門在線課程的實施過程完成相應評價活動設計。作為一門實踐性與價值性兼具的課程，該課程要求學生對評價的認識不能僅僅停留在“知”的層面，還要學會如何去“做”評價，即“評中學”。通過在評價實踐活動中學習評價的原理和方法，讓學生真正做到對評價知識的內化和遷移。

二 將評價融入學習之徑

評價是一項具有極強價值選擇性的活動，為達到不同的評價目的，需運用不同的評價方法，而同一方法的創新運用也會體現出不同的功能特性。因此，將評價融入學習的線上活動設計需要遵循方法、功能和目的逐級推進的基本實施路徑，如圖1所示。

1 創用已有方法

盡管智能技術支持下的評價方法層出不窮，多種數據來源也正在試圖進一步打開學生真實學習的黑匣子，但是任何方法都有其應用的局限性，多種評價方式的結合應用必不可少，對現有方法的創新應用更是一種必要的選擇。因此，具體情境下為實現形成性評價功能所采取的方式也有所不同[10]。重要的是怎樣使用信息進行評價，而不是關注評價工具本身或情境。因此，不管是評估學習結果、促進學習效果，還是發展學習能力，其實踐都與具體的情境密切相關，主要區別是如何運用信息進行評價，而不在于方法本身的變數。將評價融入學習，需要根據學生個性化的學習特點，創用已有的評價方法，同時在這一過程中創生出新的評價方法。

2 實現多種功能

所謂功能就是指事物或方法所發揮的有利作用。將評價融入學習的實踐應用，對教師評價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對此可以通過多種方式對教師評價能力進行有效提升。更為重要的是，教師應當能夠圍繞“為什么評”“評什么”“用什么方法評”“如何確保評的效果”和“怎樣用評的結果”這五個問題，在不同情況下采用不同的評價方法，實現多種評價功能。從具體的功能實現來看，評價融入學習主要致力于發揮作為學習的評價、促進學習的評價和對學習的評價等的作用。

3 達成多個目的

目的是指行為主體根據自身的需要，借助意識、觀念的中介作用預先設想的行為目標和結果。評價融入學習的在線課程設計實際上是為了達成三個評價目的：學習性評估（改進學習效果）、學習化評估（發展學習能力）和學習段評估（鑒別學習水平）。三大評價目的引領線上教學的開展，實踐環節彼此作用、相互影響，保證了在線課程學習的質量。

①學習性評估。提供對于教學質量評估結果的解釋，使教師可以在后續的教學中有效規避誤區，提高教學效率。評價標準對學生而言是透明化的，其可以根據標準設定，進行正確定位，以精準高效地完成學習任務。通過評估結果與標準的反饋，學生能夠有效掌控自己的學習進度，及時調整并激發自身學習積極性，從而通過有效的改變獲得學習上更大的進步。

②學習化評估。引導學生參與評價，發展學生的自我調節能力和自我監控能力，使其形成必備的評估素養，為終生化學習提供支持。在線課程評價的一大特點就是包含學生自評與互評，學生在評估中的參與將有助于其鑒別自身線上學習的成就，強化自我認知，加強自我調節。

③學習段評估。線上教學評價能夠對學生的學習情況進行全面測評，以鑒別并判斷學生通過線上教學后是否達到了課程設定的教學目標，為學生提供相應的學習證明，同時提供能夠有效判斷學生學業水平的相關證據，支持學生在后續學習過程中決策的客觀性和公正性。

三 將評價融入學習之舉

在此前評價融入學習之徑論述的基礎上，本研究將在線課程評價活動設計劃分為“評中學”和“學中評”兩個環節，具體實施過程如圖2所示。其中，“評中學”的實踐內容強調評價任務的學習屬性，指向在線學習的過程引導，實現“作為學習的評價”“促進學習的評價”和“對學習的評價”三種功能。“學中評”的實踐內容強調評價任務的過程監督屬性，指向在線學習質量評估，伴隨學習過程采用不同的數據搜集方式以分析和改進學習效果，達成“學習性評估”“學習化評估”和“學習段評估”三大目的。

1 評中學

“評中學”環節首先設計評價任務，讓學生通過評價完成學習任務；其次關注學生完成評價任務的過程，跟進之前評價任務完成不理想的部分，變換新的方式設計評價任務；最后對學生評價任務完成的效果進行評價，并將其作為后續活動設計的反饋信息。

①作為學習的評價：強調評價即學習，該功能旨在將計劃學習的內容設計成評價任務，完成評價任務的過程就是完成學習任務的過程。評價任務即學習任務，教師要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到評價任務中，而且必須引導學生評價觀念的轉變，培養學生判斷或評價自身的學習能力。設計學習評價任務是這一階段的重點，傳統狀態下學生參與的評價任務僅僅是提交作業、完成測試任務等，這導致學生脫離了評價的過程，并且往往會忽略別人對自己作業的評價和反饋，從而失去反思學習的機會。因此，評價任務的設計應該注重讓學生參與到評價的過程中，通過要求學生對自己和同伴的學習做出復雜的判斷來改善學習效果。此外，設計的評價任務應該強調問題的解決方案，而不是問題本身，且評價任務設計要切合實際，不能脫離現實情境。

②促進學習的評價：重點關注學生完成評價任務的過程，對此前評價任務完成不理想的部分進一步優化，以變換設計評價任務的方式，呈現案例或告知學生完成評價任務的標準，以及高效學習的方法策略等。在這一階段教師引導師生進行目標分享，以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學習將要達成的目標。根據學生完成評價任務的情況，教師可及時改進與優化評價任務，引導學生積極參與評價任務。在此過程中，學生能夠得到改進自身學習的信息，明了已掌握的學習內容、下一階段還需掌握的學習內容，以及為全面掌握學習內容所要采取的方式。

③對學習的評價：是對學生進一步學習的效果進行評價，同時將其作為后續活動設計的反饋信息。這一階段需要根據一定的目標與標準，采用多種評價方式，客觀評定學生成績與學習效果。這不僅僅是對學生之前的學習進行最終清算，還要使學生明確自己掌握了哪些知識，鑒別學生是否達到教學目標。因此，這一階段應當采用多種評價方式，使學生通過客觀的反饋信息掌握自身學習狀況，并進行反思性學習。同時，教師也可以根據反饋信息對個別學生進行針對性指導，及時調整下一階段的學習內容并選擇最合適的教學方法，以期達到最好的教學效果。

在“教育評價與測量”課程學習中，為實現“作為學習的評價”功能，其中設計的一項具體評價活動就是要求學生針對多個概念或評價歷史發展制作概念圖。概念圖是一種有效的評價方法，學生制作概念圖的過程即回顧和掌握自身學習的過程，在這一進程中學生能夠進行自我反思與評價，進一步理解掌握所學內容，因此學生完成概念圖制作這一評價任務的過程即完成學習任務的過程。為實現“促進學習的評價”功能，具體的評價活動是引導學生對此前制作的概念圖進行評價。師生共同提出相應的評價指標，同時引導學生填寫自我學習監控表。在這一評價任務完成的過程中，教師需引導學生掌握制作概念圖的要領，幫助學生進一步領會概念圖中涉及的學習內容；學生根據自身完成評價任務的情況，針對薄弱點進行補充學習與反思，以促進自身對概念圖方法及內容的學習。教師還要根據學生完成評價任務的情況，改進和優化評價任務，引導學生積極地參與評價任務；學生在評價任務結束后，也要對照自我學習監控表的內容，進一步反思并改善自身的學習行為表現。為實現“對學習的評價”功能，具體的評價任務是要求學生對制作的概念圖進行自評與互評。在評價過程中，教師要引導學生參與對自我作業完成情況的評價，目的是幫助學生相互學習借鑒，使其養成對學習結果進行評價反思的意識和習慣。此外，學生根據評價活動結果的反饋進行反思和調節學習，也是為下一階段的學習做準備；教師通過學生參與完成評價的情況，可調整教學內容和教學策略，并進行后續活動設計。

2 學中評

“學中評”環節旨在達成學習性評估、學習化評估、學習段評估三大評價目的。學本評估的終極目標是給予學生掌控自我學習情況的權力和機會，根據評估反饋結果對自我學習活動進行優化與改進。因此，在教學實施時應當注重學習化評估的運用，同時兼顧其他兩類評價目的。

①學習性評估。學習性評估強調依據教師評估學生學習的結果，教師和學生對如何進一步提升學習效果做出決策。這一階段教師主要借助檢測結果、課堂觀察、訪談以及對學生評語的分析、學生自評和互評與教師評價的一致性等信息對學生的學習結果進行評估，進而分析學生學習的結果表現及方法運用情況，設定相關的評價主題和任務以促進學生的學習。

②學習化評估。學習化評估強調通過評價實施，對學生學習的過程性數據進行分析，以引導學生更好地投入學習。這一階段以形成性為目的，師生共同制定評價標準，使學生真正地參與評價過程。評價不再脫離于學生，而是成為一項與學生共同完成的活動[11]。當教師放棄控制、分享權力，能夠與學生分享評價的過程，并引導學生承擔自我評價的權威時，兩者的專業判斷能力都會得到增強。教師根據學生學習的具體過程數據，可以分析學生學習成敗得失的原因，引導學生參與評價，并對學生學習過程中的參與度進行評估。

③學習段評估。學習段評估強調通過分析學生的學習行為，對學生學習結果進行全面客觀的呈現，并為后續評價（學習）任務設計提供依據。這一階段以結果性為目的，對學生學習的過程性數據進行分析，將評估結果向師生反饋。這一反饋同時為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提供前饋信息，教師可以根據反饋信息進行反思總結，重新完善教學活動設計并補充教學資源，同時根據對學生學習行為投入的精準度分析，設計啟用新的學習評價任務；學生可以通過親自參與反饋信息的分析與解釋過程，內化反饋信息，對自身學習進一步進行反思，從而充分認識與掌握自身學習情況。

針對“教育評價與測量”課程的學習，為達成學習性評估的目的，設計的評價任務主要是定期對學生作業進行反饋，同時對學生目前的學習狀態進行總結和反饋；強調通過一個階段的學習之后，教師對學生的學習進行學習效果檢測，并以此作為依據進行相應的教學調整；綜合運用過程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價等多種評價方式診斷學生的學習，判斷學生在解決相關評價問題時能否熟練應用評價方法。為達成學習化評估的目的，課程設計的具體評價任務是教師搜集學生學習的過程數據，分析其學習投入的強度與有效性，探究學習投入與學習成績的關系，獲取學生在學習策略運用方面的信息，同時對學生的學習記錄表進行分析（包括情感、認知和行為）；教師通過對學生學習行為進行新的分類，以對每種學習行為投入強度與有效度進行測量，分析不同學習行為投入對學習結果的影響，及時調整與改進教學，以提升學生學習參與度與學習效果。為了達成學習段評估的目的，課程設計的具體評價任務是要求教師對學生學習結果做出評價，判斷學生會不會學，以及學習效果如何；過程是教師在此前對學生學習投入強度與有效度進行測量的基礎上，運用多維Rasch模型進一步分析外顯行為、內隱行為與學習績效之間的關系，以明確學生學習行為投入的精準度；教師在將其學習表現反饋給學生的同時，也在積極地調整教學內容和策略，為下一個線上學習進程的開展做好準備。

四 將評價融入學習之果

“教育評價與測量”課程的評價打破了以往在線課程設計中忽視在線學習活動及其過程評價的觀念，對其應用效果的考查也處于不斷探索之中。下面將從學習的“過程”和“結果”兩方面選取部分數據結果，來展示在線課程實施中評價目的的達成情況。

1 學習性評估之目的：學習過程表現

時間投入是學生學習表現的一個重要證據，在線學習數據能夠充分展示學生學習的真實過程。在本研究中，我們試圖將學生在線學習行為分為外顯行為與內隱行為，綜合分析學生的學習行為表現，形成多角度、多層次的評價指標體系，對學生的各類學習過程表現做出客觀準確的評估判斷。本研究在學習行為分類的基礎上，從平臺獲取學生的相關學習行為數據，分別建立每一類行為外顯表現的百分等級量表和內隱表現的百分等級量表，以此反映學生學習行為的投入強度。從考查結果來看，在外顯行為的投入水平上，學生對于教師布置的必須完成的作業、測驗、課程視頻等學習任務能達到較高的行為投入，而對于自主決定性較強的學習任務行為投入較低。在內隱行為的投入水平上，學生對于在線學習的作業提交、單元測驗等學習模塊較為重視，行為投入較高，而對學習質量導向的學習時長、作業認真程度方面行為投入較低。

基于簡單的內隱和外顯行為投入水平描述，通過二維象限法，可以結合分析前期得出的外顯學習行為投入強度和內隱學習行為投入強度，為每一類學習行為在課程學習中的整體投入水平繪制一張圖，直觀顯示學生的在線學習參與狀況。以學生的登錄頻次類學習行為投入為例，圖3為學生登錄頻次水平分布圖，其直觀顯示出該班級學生在登錄頻次類行為中的行為投入強度分布只有極少數學生處于低外顯、高內隱（象限B）的區域，而低內隱、低外顯（象限C）與高內隱、高外顯（象限A）的情況相似，更多學生處于高外顯、低內隱（象限D）的區域，即更多學生的外顯行為“登錄總次數”的強度較高，但內隱行為“平均登錄間隔”的強度較低，反映學生的頻率性投入較高，但受情感因素的實質性投入較低，整體學習行為投入水平處于中投入區——這也是后續課程實施中需要進一步注意調控加強的事項。

2 學習化評估之目的：方法應用能力

在課程實施過程中，SOLO分類理論的應用也是學習內容的一部分，在學習相關知識之后，要引導學生設計SOLO評價標準，使學生積極參與互評，同時教師對學生提交的作業進行評價，并將學生自我評價和互評等級與教師評價等級進行比較分析，發現學生的評價能力有所發展，其結果顯示學生評價是真實可靠的。師生評價結果的Judges項垂直標尺圖如圖4所示，在應用Rasch對學生評價結果和教師評價結果的一致性進行評判時得到肯定的結果。圖中Judges項表示評估員的嚴厲程度，越向上表示評估員要求越嚴厲。其范圍均在-0.4～0.4之間，并且在以教師（Teacher）評分成績為標準的范圍內上下浮動。這表明，學生在進行評價活動時，學生評價結果合理，且具有與教師相近的評價能力。由此可見，學生在展開互評活動時所給出的成績具有一定的專業性和客觀性。

3 學習段評估之目的：知識掌握情況

在課程實施過程中，學生對知識的掌握程度主要是通過不同階段的測試結果反映出來，教師可以根據評價結果及時改進教學。其中，應用在Moodle平臺上開發的S-P線對學生的中期測試結果進行分析，就很好地反映了學生對知識的掌握情況。結果發現，S-P表中的S線沒有長的橫幅，P線沒有長的縱幅，S-P線的分布偏向于右下方，這說明學生的能力水平較好，且分布比較正常，沒有出現嚴重的兩極分化。此次測試學生警告系數和題目警告系數均較低，說明課程中期測試的測驗題目難度搭配較為合理，全體學生對于評價知識的掌握情況較為理想。

五 將評價融入學習之思

由結果可知，以上課程的設計實施達到了較為理想的效果。本研究進一步對研究過程進行總結反思，希望能為后續評價功能的實現提供有益幫助。

1 作為學習的評價功能實現

作為學習的評價關鍵是設計有價值的任務活動，需充分保證學生參與其中。首先，在線教學的目標是引導學生自主學習，結合自我評價與同儕互評的過程將有助于發展學生的元認知能力，促進學生批判性反思與自我調節，從而使其更高效地投入到學習活動中[12]。其次，在同伴相互評價的過程中，可以將他人的表現與自己進行比較、反思，也可以運用從他人作品中獲得的啟發來改善自己的作品，從而獲得更多靈感[13]。最后，在線課程評價任務的設置不僅要多樣、新穎，還應當符合循序漸進、從易到難的規律，引導學生逐漸熟悉評價的相關流程；需要考慮及時的反饋，讓學生能夠對自己的學習程度有清晰的認知，并能在學習過程中及時調整和改進，做到持續學習。從本研究的實踐過程來看，開展學生評價的過程不盡如人意，如存在自評深度不夠、個別學生評價態度不認真導致被評者結果不可靠、學生參與評價的積極性有待提高等問題。這些問題表明，在線學習中對于學習者評價能力和反饋素養的培養不容忽視。

2 促進學習的評價功能實現

促進學習的評價關鍵是要做到及時、精準的反饋信息，需重視評價結果信息的有效利用，充分發揮評價的改進功能。在教師反饋素養中，數據解釋和利用能力至關重要。因為對于促進學習的評價而言，評價過程就是不斷向學生反饋個人的學習情況，引導學生持續調節，幫助學生從現有水平快速到達預期學習目標[14]。一方面，師生要分享學習任務的成功標準，教師需要根據課程大綱和課程目標制定合理的評價標準，學生根據自身學習需求和任務完成情況制定自己的學習目標，用于指導自我學習。另一方面，促進學習強調通過評價實施，對學生學習投入進行分析，以引導學生更好地參與學習。這就對在線學習平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相關平臺能夠及時、自動地獲取學生的全過程數據，在一個階段學習任務完成后提供智能化的學情分析與反饋。當然，為了更好地促進學習，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即需要不斷提升教師的數據素養和反饋能力，使其能夠勝任大數據時代的教與學分析和反饋工作。

3 對學習的評價功能實現

對學習的評價關鍵是要獲取學生全面、客觀的學習數據，需充分關注多元信息的獲取。當下對課程學習質量的評估早已跳出了單以學習測驗成績來論斷的模式，新時代的教育評價要求師生能夠結合綜合性評價、過程性評價、終結性評價和增值評價等多種方式，綜合考慮學生知識的掌握、應用情況和學習過程的表現，從而形成多方位、多角度、立體化的評價體系，為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服務。在線學習平臺記錄了詳實的過程信息，智能化的技術將在學生學習信息的獲取過程中發揮重要的支撐作用，這不僅使過程性評價變得現實可行，也更有助于教師對學生的學習信息做出更加科學有效的解釋。從現有學習平臺的運行效果來看，其智能化程度較低，在學習數據的自動化記錄、加工分析和解釋層面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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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At present，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concept of learning-oriented assessment （LOA）， “teaching， learning and assessment” gradually tends to be integrated， and assessment activities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to ensure the quality of online learning. It is urgent to clarify the basic essentials and methods of assessment implementation in online learning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aspects. Therefore， 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online courses design that integrated assessment into learning. Firstly， this paper explained the reason of integrating assessmentinto learning， then put forward the design approach of integrated assessment into learning， and analyzed the design process of assessment activities on this basis. Finally， the implementation effect of integrating assessment into learning was discussed in this paper， and optimization suggestions were further put forward， expecting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implementation and organization of online courses.

Keywords： online learning; “learning by assessment”; “assessment in learning”; learning-oriented assessment; course design

*基金項目：本文為甘肅省高校教師創新基金項目“基于象限圖分析的西部高校大學生在線學習質量研究”（課題編號：2023A-010）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蔡旻君，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學習科學與技術、課程設計與評價，郵箱為caimj916@126.com。

收稿日期：2022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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