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構建研究

摘要：近年來受國際形勢影響，獨立自主發展我國的工程技術迫在眉睫，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的構建成為一項緊迫的課題。基于此，文章首先通過文獻分析與專家訪談等方法，搭建初步的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隨后，文章采用德爾菲法，經過兩輪專家咨詢與指標修訂，構建了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包括工程基礎認知、工程問題解決、個人發展與團隊工作、工程思維習慣以及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5個核心素養一級指標及相應的15個二級指標，并提出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培養的學段層次目標。通過研究，文章期望為制定中小學工程教育目標和內容體系等提供理論參考，并為開展中小學工程教育教學提供方向指導。

關鍵詞：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中小學工程教育

【中圖分類號】G40-057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23）04—0048—09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23.04.006

引言

近年來國際形勢發生巨大變化，國家間的競爭從政治和經濟領域開始向科學和工程及技術領域擴大，獨立自主發展工程技術已成為我國迫在眉睫的緊迫任務。根據國家戰略部署，我國將在2045年建設成世界領先的制造強國。為實現這一目標，錢峰院士等[1]指出，首先要培育適應和引領未來智能制造的工程科技人才，而在中小學開展啟蒙教育，為未來儲備相關人才，具有強國固基的重要戰略意義。同時，在當今智能化社會，工程技術直接影響人們的職業水平、生活品質和社會文化，工程素養不僅已成為人們生存與發展的基本技能[2]，也已成為中小學教育的重要目標，這在《中國學生核心素養》以及世界各國或組織發布的21世紀關鍵技能框架中均有體現?？梢?，中小學工程教育于國家、社會、個人都具有重要意義。

雖然科學、技術與工程有著本質的區別，但長期以來各國在中小學只開設科學和技術課程，工程教育一直處于“沉默”或“隱身”狀態[3]，直到20世紀80年代美國率先倡導開展STEM（SMET）教育，基礎教育階段的工程（E）教育才開始被提及并重視起來。然而，直到現在我國中小學也沒有獨立的工程課程。最新的高中通用技術和義務教育科學等課程標準中雖設有相應的工程模塊，但并沒有系統的有關工程教學目標、內容體系等的標準或指導綱要，且由于長期以來我國對大眾工程教育的忽視和師資缺失，通用技術和科學等學科中的工程內容教學令非專業的教師困惑。在我國大量的STEM或創客教育活動案例中，“工程”元素通常僅以項目情境或線索的形式出現，沒有深入。少數工程特色學校雖能開設工程相關課程，也是靠其自身優勢資源摸著石頭過河。

當前，我國中小學工程教育還處于起步階段，系統規劃教育目標與內容體系、探索工程教育的培養途徑等諸多工作需要系統布局，在此之前，最迫切的任務則是要建構系統化的中小學工程教育的核心——工程核心素養框架。為此，本研究采用文獻分析、專家訪談、德爾菲法等方法，開展了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的構建研究，以期為解決當前我國中小學工程教育的主要且緊迫問題貢獻微薄力量。

一 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的初步構建

1 概念界定

為構建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需要先界定核心素養的內涵。對此，國內外諸多學者及項目團隊紛紛作出界定，當前被廣泛認同的定義是：學生應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4]。核心素養的核心在于重視運用知識技能、解決現實課題所必需的思考力、判斷力與表達力及其人格品性[5]。而“學科或領域的核心素養”通常指國民所需的“核心素養”與各“教育階段核心素養”在領域或科目展現的核心素養具體內涵[6]，是在特定學科或領域的知識學習過程中形成的，體現學科思維特征及態度，能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7]。基于以上概念提出的思路，本研究界定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為中小學生——不涉及具體工程專業領域——在經歷工程問題解決相關的學習與實踐活動中，逐步積淀形成的能基本體現工程思維特征的關鍵能力和必備品質。

2 構建依據

為全面獲取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指標，本研究梳理了現有相關權威標準，并對工程教育專家進行訪談，以提取有關工程能力、思維以及品質的關鍵詞，初步形成本研究的框架指標。

（1）國際工程人才能力標準

對歐洲工程協會聯盟（Fédération Européenne a'Associations Nationales d'Ingénieurs，FEANI）、美國工程與技術認證委員會（Accreditation Board for Engineer and Technology，ABET）、中國工程教育專業認證協會（China Engineering Education Accreditation Association，CEEAA）和華盛頓協議（Washington Accord，WA）等7個權威機構或聯盟協議提出的工程專業畢業生能力標準關鍵詞進行頻次分析，發現專業人才標準更注重職業能力和規范，其中團隊協作、溝通交流、自主與終身學習、職業規范與倫理道德在所有標準中都被提及，設計開發、技術選擇與應用、專業知識與理解、分析、研究、問題解決、管理與領導等被提及的頻次也達5次以上。

（2）中小學現有相關標準

美國先后出臺了一系列標準，如2009年，在《K-12教育中的工程：理解現狀和提升未來》中提出，K-12工程教育應強調工程設計，并促進系統思維、創造力、樂觀主義、合作、溝通交流、倫理考慮等思維習慣[8]；2010年，在《K-12工程教育標準》中指出，工程教育標準應包括有關工程設計過程的關鍵知識、技能集以及思維習慣三個維度，需要培養學生適應、復雜的溝通／社交、非常規問題解決、自我管理／發展、系統思考五種核心能力[9]；2020年，在《技術與工程素養標準》（2020）中界定了技術與工程學科核心標準，以及系統思維、創造力、制作、溝通、合作、倫理考慮等工程實踐[10]；在《P-12工程學習框架》中，從工程知識、工程實踐、工程思維習慣三個維度，劃分了P-12工程學習內容維度[11]。我國的相關課程標準中也增加了工程相關內容，如在《普通高中通用技術課程標準（2017版）》中界定了通用技術的核心素養包括技術意識、工程思維、創新設計、圖樣表達、物化能力等[12]；在《義務教育科學課程標準（2022版）》中，將“技術、工程與社會”和“工程設計與物化”納入13個科學學科核心概念中[13]。2021年，我國發布《中小學人工智能技術與工程素養框架》，從人工智能與人類、人工智能與社會、人工智能技術、人工智能系統設計與開發4個領域，提出12個一級指標、31個二級指標[14]。

（3）專家經歷與經驗

為深入了解中小學需要培養哪些工程核心素養，本研究訪談了8位優秀工程師和工程教育專家，對他們的成長經歷、職業經驗和建議進行分析和歸納，得出以下結論：①專家一致明確了工程師最核心的任務或職責是要解決問題和有責任心。②專家主要從專業知識、專業技能、基礎素養或綜合素質、關鍵能力、工匠精神、責任擔當等幾個方面提出了工程師需要具備的素養，特別解釋工程設計往往是約束條件下的設計，強調系統思考、創新和團隊合作等能力的重要性，列舉工程師需要具備的精神品質與社會責任。專家的經歷也說明，興趣、主動學習與挑戰、強烈的責任感等是其獲得機會并成功的關鍵因素。③工程教育應在重視人文、藝術、科學、數學、技術等基礎知識或素養的基礎上進行，沒有堅實的基礎素養作為基礎，工程教育如同空中樓閣。④專家反對過早地將職業化的工程知識和技能的學習前置到中小學課堂中，認為在基礎教育階段工程教育應以培養工程興趣，形成初步的工程認知、培養初步的工程能力、養成初步的工程思維習慣、繼承優良的工程精神品質，引導有潛力的學生樹立工程理想為主要目標。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確定了圍繞“解決問題”和“責任擔當”這兩個關鍵，在把握中小學工程教育的目標方向和遵循中小學生發展規律的前提下，參考已有的人才能力標準和中小學相關素養與課程標準，來篩選素養指標關鍵詞的研究思路。

3 素養框架的初步建立

本研究首先創建了素養框架指標池70余項，然后通過與專家的進一步溝通，確定3個一級指標、9個二級指標以及31個三級指標作為初步構建的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如表1所示。

二 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的修訂

為修訂并最終確定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本研究采用德爾菲法，開展了兩輪專家意見征詢。相關研究表明，專家學者以8～20人之間為宜[15]，因此本研究從清華大學、北京大學、華南師范大學、暨南大學等學校與機構遴選工程實踐和教育雙層經驗豐富，或有工程教育標準制定經歷的專家共18人，專家權威系數為0.913（計算公式為（學術造詣指數+判斷系數+對咨詢內容的熟悉程度）/3）＞0.7，證明權威程度高，符合要求。

1 第一輪專家意見征詢

根據初步搭建的素養框架，本研究編制了第一輪專家征詢問卷。問卷采用5級李克特量表，專家閱讀背景材料并對各要素指標的重要性程度進行思考后，按照“非常不重要”賦分為1，“非常重要”賦分為5的層級賦值。調查期望專家盡可能多地提供修改、補充或刪除要素指標的具體意見，因此問卷設計為開放式。本輪發出問卷17份，回收16份，回收率為94.1%。本研究采用SPSS 20.0軟件，對專家關于各素養指標項重要性程度賦分統計均值、標準差和變異系數等，并設定均值≥3且變異系數≤15%的指標項為達成共識；均值＜3或變異系數≥35%的指標項直接刪除[16]；對于均值≥3且15%≤變異系數≤35%的指標項，繼續與專家討論，決定是否納入。

本輪統計結果發現，專家對各級指標的重要性程度賦分的均值和眾數均大于3，除“評估”“制作模型”等12項三級指標的差異系數處于15%～35%之間，需要協商是否納入外，其他31項指標均小于15%，可直接納入。但專家對指標的結構框架、指標表述等提出意見，并建議按學段分層描述。為此，研究團隊繼續查閱文獻，并與專家進行進一步的訪談、商議，結合數據統計結果，對相關指標進行了修訂：①調整部分一級和二級指標。在一級指標中增加“工程基礎知識”維度，其下設“工程本質與特征”“工程核心概念與方法”“工程與可持續發展”三個二級指標；按照工程問題解決的流程和方法邏輯，重新調整“工程問題解決”的二級指標為“問題識別與評估”“科學/技術探索與應用”“權衡設計與實施”“數據/信息獲取與分析”；增加“自主發展與社會交往”一級指標，將原“工程問題解決”一級指標下的“統籌協調”和“終身學習”改為“溝通交流”“團隊合作”“自主與終身學習”三項二級指標并歸入其下；將一級指標“工匠精神/品質”改為“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其下原“樂觀”二級指標改名為“樂觀堅韌”。②劃分年齡層次。將各素養水平劃分為“啟蒙”“意識”“初級”等層次，并對應到相應的小學、初中、高中學段進行解釋。③刪除原三級指標，將其做調整后并入各二級指標的描述中。

2 第二輪專家意見征詢

第2輪發出并回收問卷18份，回收率為100%。經統計發現，專家對于高中各指標項總體高度認可，重要性均值在4.28～5.0之間，變異系數在0～15.63%之間；初中各項指標總體認可度較高，均值在3.67～4.67之間，變異系數為10.39～24.71%；對于小學的指標項總體認可度稍低，重要性均值為3.06～4.39，變異系數值在13.58～29.13%之間，均在可納入的標準內。

專家對體系結構認可，僅對部分要素指標的描述提出了修改意見。結合統計結果及部分專家提出的建議，經進一步與專家進行深層次交流，本研究對相關素養表達進行了調整：將“工程基礎知識”改為“工程基礎認知”；將“工程本質與特征”改為“工程及行業認知”；將“自主發展與社會交往”改為“個人發展與團隊工作”；對部分二級指標的分層描述進行了微調。

本研究根據工程核心素養一級指標在各學段的重要性程度專家意見均值制作了雷達圖，如圖1所示，發現各指標重要性程度按學段從低至高均呈逐步上升的趨勢。重要性程度在小學、初中和高中均位居首位的指標是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其次是工程思維習慣及個人發展與團隊工作；而重要性程度從小學至高中變化幅度較大的是工程基礎認知和工程問題解決兩項。

接下來，本研究根據工程核心素養各二級指標在各學段的重要性程度專家意見均值繪制了點線圖，如圖2所示，發現從小學至高中，各指標重要性均值呈明顯的階梯發展，在高中階段，所有指標重要性均值均超過4，在小學和初中階段重要性均值都超過4的只有樂觀堅韌、責任與道德規范、創造性思維和自主終身學習等。從小學至高中，二級指標重要性程度變化幅度最大的是權衡設計與實施，其次是工程和行業認知、科學/技術探究與應用、工程核心概念與方法等。

三 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的最終確定

1 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

基于以上討論，本研究確定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應圍繞著解決問題和責任擔當這兩個核心關鍵展開，并通過逐步修訂構建了工程基礎認知、工程問題解決、工程思維習慣、個人發展與團隊工作、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5個核心素養一級指標及對應的15個二級指標，最終建立了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如圖3所示。

（1）工程基礎認知

工程基礎認知是關于工程的最初級的認識，包括工程及行業認知，工程核心概念與方法，工程、社會與可持續發展要素。其中，工程及行業認知包括逐步理解什么是工程，明確工程與科學、技術、數學、人文、藝術等之間的關系，認識到工程需要綜合應用多學科知識，了解工程行業領域及工程師的工作與要求。工程核心概念與方法包括逐步理解并應用系統、資源、約束、優化、權衡、建模、過程、控制等核心概念，熟悉工程設計的基本過程和方法。工程、社會與可持續發展包括逐步理解工程與日常生活的關系，了解工程對人類、社會文化、經濟和政治的影響，清楚社會對工程的作用，明晰工程師的責任和倫理道德的重要性等。

（2）工程問題解決

工程問題解決是指中小學生嘗試解決具體問題，從而獲得初步的問題解決能力，特別是約束條件下的、以設計為核心的問題解決能力，包括問題識別與評估、科學/技術探究與應用、權衡設計與實施、數據/信息獲取與分析要素。此處的工程問題解決，區別于專業工程師的問題解決，其問題的復雜性、專業性都相對較低；區別于常規學習和生活中的問題解決，其問題則更具有情境性、約束性、復雜性、綜合性。

問題識別與評估包括能識別并表述問題、需求和約束條件，明確問題解決的目標；能對選題或方案進行可行性評估；能從多方面評價設計方案；能權衡利弊，對設計方案做出選擇或決策。科學/技術探究與應用包括通過模仿、設計實驗或試驗等方法探索并理解相關的科學和技術原理；能設計技術試驗測試方案或檢測問題。權衡設計與實施包括根據綜合分析與研究的結果，結合相應的標準和約束條件，設計問題的解決方案；能繪制圖紙，建立模型，合理選擇并利用工具和材料制作模型或原型；能對設計進行優化等。數據/信息獲取與分析包括知道要獲取什么數據或信息資源；能通過調查、檢索、測量等多種渠道收集有用的數據或信息；能對數據或信息進行分析和判斷，必要時能進行數學計算、推導和分析。

（3）工程思維習慣

工程思維習慣（也稱為“工程思維”）是在長期的工程學習和實踐過程中所形成的相對穩定的、有較大影響的思維模式，區別于數學和科學思維習慣，它是一種籌劃型實體思維[17]，也是一種價值定向、腳踏實地的造物思維[18][19]。對中小學生來說，需要了解并學習工程師思考問題的方式，即形成初步的工程思維習慣，主要包括批判性思維、系統思維、創造性思維等要素。

批判性思維通常表現為能夠獨立思考，敢質疑會判斷，能通過簡單的邏輯推理、尋找證據等方式為問題解決作出合理判斷和決策。系統思維是工程思維的核心所在，通常表現為能將工程對象看成系統，并將系統的整體結構、運行和整體最優化目標放在突出位置[20]，進行整體性思考、全局性謀劃、總體性推進、有機性協同[21]。創造性思維通常表現為有好奇心和求新意識；愿意探索和嘗試新技術，并產生改善現有技術的策略；能在以設計為基礎的活動情境中提出新的想法或原創設計，并將其盡可能地實現。

解決工程問題時，需兼顧工程問題的復雜性、整體性等特征和集成性、合規性、跨學科性、創造性等需求，因此工程思維習慣與工程問題解決緊密關聯。其中，系統思維從整體把關、全局籌劃、多學科交叉、多技術集成、多方面協調，有助于推進問題解決；批判性思維則助力問題識別、判斷、分析和決策；創造性思維注重思維發散和聯想，有助于創造性地解決問題。

（4）個人發展與團隊工作

工程的一個顯著特點是社會性、跨學科性和綜合性，需要與時俱進和團隊合作，因此個人發展和團隊工作是一項關鍵能力，主要包括溝通交流、團隊合作和自主與終身學習要素。

溝通交流是指個體在參與工程活動的過程中，就事實、觀點、情感、價值取向等方面采用適當的方法與他人進行交流和溝通，表現為愿意與人交流和溝通；能采用口頭語言、肢體語言、圖紙、模型、展示匯報等有效方式進行表達；能傾聽、理解并及時反饋，在雙方理解出現偏差時，能及時詢問、解釋和進一步溝通。團隊合作是指有團隊意識，能夠理解和尊重學科、性別等差異，關注團隊工作質量，并與團隊成員進行包容性的合作，愿意幫助團隊中較弱的成員。自主與終身學習是指有自主學習的意識，能應用學習策略有效開展學習與自我監督；能對工程相關領域的現有和新興技術進行跟蹤，主動進行知識更新等。

（5）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

工程精神與責任倫理是工程師特有的精神品質與社會責任。鑒于工程的社會屬性，任何一項工程活動都關系著人、社會和環境，該項指標在中小學階段尤為重要，包括樂觀堅韌、責任與道德規范要素。其中，樂觀堅韌強調對工程有興趣甚至熱愛，樂于奉獻，敢于實踐，愿意投入且專注，為之付出堅持不懈的努力，不斷改進以追求精益求精的品質等。責任與道德規范指明應遵守道德底線，有家國情懷，具有健康、安全、風險、環保、規范和法律意識，嚴肅嚴謹，認真做好每一項工作，并對個人所做的決定負責。

2 核心素養在各學段的目標層次劃分

由于工程的綜合性、復雜性等特征，對工程本科學生能力素養的畢業要求尚且是基本具備，因此中小學工程教育目標設置不宜過高。綜合上文數據統計結果，根據能力形成的階段劃分，本研究將以上素養在各學段的水平等級分為啟蒙、意識、初步三個層次，并將其重要程度根據專家賦值分為中低（3～3.5）、中（3.5～4）、中高（4～4.5）和高（4.5～5）四個等級，得到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在各學段的水平等級與重要性程度，如表2所示。

四 結語

本研究構建了中小學工程核心素養框架體系，側重于探究中小學生工程教育需要培養的關鍵能力和品質，力求結構清晰簡單，為幫助教師理解和把握中小學工程教育目標，并開展工程學科教學、工程與其他學科融合、STEM或創客項目學習活動等提供方向指引。需強調的是，中小學工程教育并不是面向職業或專業的工程教育，工程興趣的培養和工程精神品質的傳承是中其首要任務；基于工程本身特點和學生發展規律，工程問題解決能力和工程思維培養重要且需要循序漸進；當前中小學工程還沒有自己的學科地位，更要注重工程與技術、科學、數學、藝術等各學科的融合；鑒于工程實踐的特殊性，中小學工程教育不能簡單地復制其他學科的教學模式與方法，應以作為工程學習與實踐行動者的學生為中心，關注諸如活動體驗、學習者投入、物理環境條件和社會場域關系等要素[22]，開展學習環境或學習模式的創新設計與實踐。由于研究者的能力和精力有限，本研究還存在很多不足之處，如對于工程核心素養在中小學各學段的具體要求沒有深入界定、對于某些表述可能不夠精準等，有待在后續研究與實踐中進一步探索和完善。此外，也期待更多的研究者關注和投入其中，共同推進中小學工程教育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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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due to the impact of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it is pressing to develop our engineering technology independently. The construction of engineering core competencies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has become an urgent task.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firstly established a preliminary indicator framework through literature analysis and expert interviews. Then， after two rounds of expert consultation and index revision， the framework system of engineering core competencies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was constructed by using Delphi method， which included 5 first-level core competencies indexes of basic engineering cognition， engineering problem solving， personal development and team work， engineering thinking habits， engineering spirit and responsibility ethics， and correspnding 15 second-level indexes. Finally， the layered goal of engineering core competencies train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was proposed. Through research， it was expected in this paper to provide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formulating the objectives and content system of engineering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and provide direction guidance for carrying out engineering education and teaching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Keywords： engineering core competencies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framework system; engineering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基金項目：本文受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十四五”規劃2021年度教育學一般課題“基于場域理論的中小學技術與工程素養教育研究”（項目編號：BCA210082）資助。

作者簡介：譚姣連，廣西師范大學副教授，華南師范大學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信息技術教育應用、STEM教育與創客教育等，郵箱為cakeetea@163.com。

收稿日期：2022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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