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年來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熱點分析

摘要： 該文運用文獻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對2006-2021年中國知網期刊數據庫中“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有關論文進行可視化文獻計量分析。通過對文獻高頻關鍵詞、關鍵詞聚類和突現詞分析得出： 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發文整體呈增長態勢，但研究總體不足；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中的研究熱點為“外宣翻譯”“翻譯”“英譯”和“翻譯策略”等；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前沿呈跨語種、跨學科融合的態勢。

關鍵詞： 非物質文化遺產；CiteSpace；海外傳播；少數民族；翻譯；研究熱點

中圖分類號：H315.9"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2（a）-0161-04

Analysis of Hot Spots in Overseas Dissemin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 Past 15 Years

—Based on CiteSpace Knowledge Graph Analysis

LIU Xiangtao， GUO Xue， QIN Hui， XIONG Xin

（Gu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iuzhou Guangxi， 545006，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CiteSpace， this paper conducts a visual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the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CNKI Database from 2006 to 2021. By analyzing high-frequency keywords， clusters and burst words， this paper reveals that： while the publication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re expanding， the total number of the studies remain inadequate; \"international publicity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English 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on strategy\" are the hot spots of research in this field. Future researches o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would be more cross-lingual and cross-disciplinary.

Key words：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CiteSpac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Minority; Translation; Hot spots

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具有延續性和傳承性的傳統文化表現形式，它的存續關系著民族文化的多樣性與民族精神的延續性，具有強大生命力和國際傳播價值。在國際文化交往中，它也逐漸成為展現國家歷史文化風采的窗口，是國家文化資本的重要組成要素，體現著國家軟實力和國際話語權。近15年來，隨著國民文化自覺與文化自信意識的覺醒，推動“中國文化走出去”成為重要研究熱點，而提高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在海外傳播力的研究方興未艾。因此，本研究擬對以上研究進行溯源梳理，利用科學的可視化計量工具繪制非遺海外傳播研究發展脈絡圖，整理該領域研究的熱點主題以及研究前沿，以助力推動非遺海外傳播研究不斷深入。

1 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源自中國知網（CNKI）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的期刊文章。檢索方式是通過運用布爾檢索邏輯，在知網“高級檢索”區分別對“非遺”“非物質文化遺產”“翻譯”“海外傳播”和“對外傳播”幾個詞進行組合式檢索。文獻檢索起始時間設定為2006年1月，截止時間為2021年10月。本文通過高級檢索并去掉會議論文、報紙、訪談、資訊等非研究性文獻，綜合多次檢索結果得出總文獻數據，最終將數據導入CiteSpace系統除重后獲得329篇有效文獻。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將陳美超教授研發的CiteSpace軟件[1]作為研究工具回溯了歷時15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相關研究，該軟件程序能對導入的文獻進行科學的可視化定量分析。研究方法具體如下：（1）導入數據；（2）創建項目；（3）選擇參數——時間跨度（Time Slicing）、時間切片（Years Per Slice）、閾值（Threshold）等，并根據需求選擇節點類型，如作者、關鍵詞、機構等，最后生成對應的科學知識圖譜；（4）判斷科學知識圖譜的聚類值——輪廓值（Silhouette）和模塊值（Modularity Q），并篩選出最有代表性和可信度高的知識圖譜進行數據分析與歸納總結。

1.3 文獻量變化

本文將篩選除重后的329篇文獻按年份進行統計分析后生成非遺海外傳播研究發文量變化圖（見圖1）。

如圖1所示，2006—2010年總體發文量較少，學者初步對非遺的外宣翻譯進行了探索但其研究還未形成規模。其中，楊大霑指出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外宣翻譯不足，呼吁加大對非遺海外傳播研究的重視[2]。2011—2016年，該領域發文量有了顯著的提升，學者們開始從跨文化視角研究“非遺”英譯策略。陳芳蓉對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的難點與策略方法進行總結，為之后的眾多相關實證研究提供研究范式[3]。2016年后，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逐漸深入。胡慶洪與文軍從傳播學視角分析中國非遺之英譯，總結歸納了非遺英譯的3個問題，提出“效果中心”和“受眾中心”的英譯原則[4]。綜上所述，中國“非遺”的英譯研究在此階段逐漸具有更強的“全局觀”和跨學科性，這一主題的討論逐漸多元化，創新性也更強，且研究總體呈現上升態勢。

2 非遺海外傳播研究熱點分析

2.1 高頻關鍵詞分析

通常，關鍵詞有著突出主題和指明中心的功能，對高頻出現的關鍵詞進行整理有助于某研究的核心術語獲取。而一個關鍵詞作為一個節點，其中心性體現在節點深色高亮外環的厚度（中心性≥0.1時顯現）（見圖2），節點紫色外環越明顯中心性則越強，越能說明該關鍵詞是研究熱點或轉折點 （Turning Points）。

從圖2可見，非遺海外傳播研究主要圍繞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外譯展開，其中“外宣翻譯”“翻譯”“英譯”“翻譯策略”具有較高的中心性，可見它們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而“外宣翻譯”成為該領域研究熱點，與中國改革開放40年來取得的經濟和社會發展成就息息相關。在文化意識覺醒的大背景下，中國應構建良好的國際形象，增強國際影響力，并樹立國際話語權體系。優質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外宣不僅能有效地促進中國優秀歷史文化傳統的海外傳播，還有利于增強國際交往和國際互信，能更好地傳播與保存人類文明。

從圖2還可看到較高中心性的關鍵詞，如“華陰老腔”“甌劇”“徽州民歌”“泉州南音”“傳統技藝”“地方劇種”等，表明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外譯研究大體涉及傳統藝術的國際傳播。這一研究熱點也體現出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的痛點所在，即文化因素對譯語產生、傳播和接受的影響。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經過數千年的沉淀，蘊含了中華文明獨有的文化指向和言外之意，但由于中英雙語所處在的社會文化環境迥然不同，譯者不得不陷入翻譯的兩難境地：通順地翻譯會抹除一定的源語文化特色，讀者無法意識到異域文化的存在；忠實地保留文化特色則會犧牲一定的可讀性，造成讀者的閱讀無法順暢自然。吳克炎認為非遺英譯應遵循“認同”原則，對翻譯文本進行“歸化”處理能提高非遺外宣翻譯的實效[5]。董新穎等人則認為“歸化”原則使翻譯失去文化根基，所以他們主張用“異化”原則，最大限度地保留原文的民族特性；喬玉等人則突出了“差異性”，主張結合目標語受眾，協調好語言和非語言因素的關系[6-8]。

除此以外，譯者對原文本理解和闡釋的準確性直接影響了海外傳播的有效性，而譯者往往不一定真正了解其所翻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因此，文化因素、翻譯策略和譯者因素，都為極具歷史特色、地方特色、民族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海外傳播帶來挑戰，因此也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者共同關心的焦點。如圖2所示，非物質文化遺產跨學科、跨語種研究趨勢顯露，個案分析突出，其中“中醫藥”等研究也受到了相關學者的關注。

2.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Clusters）共現圖譜能讓研究熱點更直觀地呈塊狀凸顯。本文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通過聚類算法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文獻庫內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并生成圖譜，見圖3。

聚類共現圖譜中的每個聚類編號代表該關鍵詞下研究數量的排序，數字越小則表示聚類越明顯。如圖3所示，“外宣翻譯”“英譯”和“翻譯”的研究規模仍占據前3甲，可見該領域研究熱點仍然是以翻譯、英譯、翻譯策略和對外傳播研究為主。此外，近年來逐漸有學者從傳播學的“5W”模式來研究非物質文化遺產對外傳播，并將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的研究從“英譯”的語言框架中脫離出來，放入到更廣闊的社會環境下研究，洞察其影響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播有效性的非語言因素。如圖3所示，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中，有研究者試著應用“三維轉化”“等效理論”和“審美主體”等不同翻譯理論進行研究，但理論研究深度和廣度均不足。

此外，筆者使用檢索詞“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進行文獻搜索僅得5篇文獻，年份跨度為2013—2020年。可見，國內學者近幾年才開始重視少數民族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外傳播研究。其中比較突出的有：肖俊一總結歸納出了新疆民族樂器的顯著特點，并有的放矢地提出了多種翻譯方法和策略來對民族樂器的各項翻譯進行處理，推動了新疆民族樂器的對外傳播[9]。陸道恩基于目的論等翻譯理論對譯者的主體性，以及貴州非遺項目英譯的標準和策略進行討論，認為應發揮譯者在對外傳播過程中的主體地位[10]。王芳與何泠靜擬從文化翻譯觀的視角，根據黔東南民族博物館英譯文本，從少數民族的傳統節日、民族舞蹈、民族音樂、傳統習俗以及傳統工藝等5個方面，探討如何達到翻譯效果[11]。呂拾元關注到了蒙古族非遺對外傳播的問題并重點探討了其英譯的策略，但是總體論證比較少，不夠透徹[12]。

3 結語

通過高頻關鍵詞與關鍵詞聚類分析可見，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主要集中在原則探討、案例分析和翻譯糾錯等方面，如借用主流翻譯理論指導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原則，用傳播學傳播理論分析非物質文化遺產國際傳播體系構建原則，以地方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為例進行個案研究等。但目前整體的研究總量太少，年均發文量不足百篇，高質量、高水平研究論文更是鳳毛麟角；持續性研究、實地考察、定量研究尚少；了解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業知識、具備跨文化交際能力、通曉國際傳播機制、精通外語與翻譯的復合型人才也極為欠缺。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深刻認識新形勢下加強和改進國際傳播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下大氣力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一個國家的重要文化資產，其有效海外傳播是樹立良好國家形象、構建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途徑。從“翻譯世界”到“翻譯中國”，譯者應做好文化交流的“擺渡人”，從“外國文化的代言人”轉變為“中國文化的代言人”，堅定中國文化自信，促進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多層次、立體化、高效能國際傳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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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陳芳蓉.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的難點與對策[J].中國科技翻譯，2011，24（2）：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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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陸道恩.譯者主體性視覺下民族非遺文化“走出去”英譯研究——以貴州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為例[J].長春工程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18（3）：68-71，83.

[11]王芳，何泠靜.文化翻譯觀視角下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研究——以貴州黔東南民族博物館英譯文本為例[C]//貴州省翻譯工作者協會.貴州省翻譯工作者協會2019年年會暨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出版者不詳]，2019：21-31.

[12]呂拾元.蒙古族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策略淺析[J].北方文學，2018（27）：233.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項目“對外傳播中的譯語話語權研究”（項目編號：16BXW052）的部分研究成果；柳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研究課題“柳州螺螄粉產業走出去大環境下的海外話語研究”（項目編號：21DRL19）。

作者簡介：劉向濤（1997-），女，江西萍鄉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通信作者：熊欣（1973-），男，湖南常德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對外傳播及翻譯理論與實踐，通信郵箱：2258479676@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