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畫像的研究

摘 要：文章以沂南北寨漢畫像為研究方向，側重研究其樂舞百戲圖的藝術內容，從舞蹈、樂器、雜技各方面，進行百戲圖的圖像創作分析，梳理其圖像創作的技巧，揭示沂南北寨漢畫像中物象生命力、藝術多樣性、藝術精湛性的創作思想；分析了沂南百戲圖的內在文化思想：民間藝術文化、藝術進取精神、祭祀文化等；探究了沂南百戲圖的學術價值：視覺寫意藝術、百戲文化傳承等，由此展現出樂舞百戲的藝術功能，真實反映漢代人們的生活狀態，表達出漢代人們藝術追求的多重形式。

關鍵詞：沂南；百戲圖；樂舞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3.12.021

0 前言

漢代文化融合了傳統文化的多項內容，樂舞百戲是重要的文化形式。樂舞百戲從內容、表達方式等方面，融合了音律、舞藝表演、雜技等藝術表達形式，獲得了多重藝術創新的機會。樂舞百戲作為國內藝術作品的關鍵題材，反映著漢代人的真實生活，體現著漢代人的思想信仰。樂舞百戲作為極具文化考究的史料文化，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

1 圖像思想表達與創作技巧

1.1 圖像內容分析

1.1.1 舞蹈圖像，展現物象生命力

舞蹈表演作為沂南樂舞百戲藝術的關鍵表演形式，更是漢代人們主流的藝術表達方式。漢代時期，民間舞蹈表演盛行。此種舞蹈最初在民間流行，后滲入宮廷。雜舞題材眾多，體現在畫像石上。

在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畫像中，主要有兩種舞蹈圖像：

①盤鼓舞圖。盤鼓舞是漢代較有名的表演形式，舞蹈表演期間，在地面放置盤、鼓。一般情況下，盤、鼓、“盤+鼓”的擺放數量為3～7個。舞蹈表演人員穿戴長袖舞服，在盤與鼓之間進行舞蹈表演，舞姿樣式較多。盤鼓舞的表演形式具有多樣性，表演者不限性別，盤與鼓的放置數量有一定差異。盤鼓舞表演形式有獨舞、雙人舞、群舞三種。盤鼓舞表演過程體現出舞者柔韌有力、婉轉不失張力的藝術特點。

②建鼓舞圖。建鼓是一類樂器的名稱，后作為此樂器表演舞蹈的稱呼。一般情況下，舞者位于建鼓左面，穿戴束服，操作鼓槌，舞姿自如。此鼓設計時，引入了長尾鳥形象，寓意可測風向、判斷兇吉。建鼓舞用于祭祀舞蹈表演，幫助墓主人驅逐禍事。

漢代樂舞百戲表演成功吸取了各地區民族的舞蹈藝術文化，相比先秦、兩漢各時代的舞蹈藝術，更具舞蹈魅力，展現出優雅的舞蹈藝術特點。舞蹈表演含有翻、旋、跳等多種舞姿動作，極具生命力。

1.1.2 樂器圖像，呈現藝術多樣性

國內古代使用的樂器類型較多，從舜時起，側重于樂器之間的音律配合，由此形成了“八音”。發展至漢代，樂器仍以“八音”進行分類。在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畫像中，樂器圖像可分為：

①撫節圖。此圖中使用的“節”屬于鼓類樂器，或稱為“節鼓”，采用手撫形式進行音律表演，主要采取擊打節拍的演奏方式。

②簫演奏圖。簫是一種絲竹管類型的樂器，演奏時5人一排，隊形整齊。簫樂器的演奏人員均為男性，表演服飾、造型相近，均佩戴統一規格的帽子。簫是漢代較為關鍵的演奏樂器。

③撞鐘圖。圖中的撞鐘樂器是一種擊打表演為主的“鐘”，此樂器起源于西周。在沂南北寨漢畫像石樂舞百戲畫像中的撞鐘圖，使用的撞鐘骨架是以木材搭建的，人們稱其為“筍虡”。在此骨架的右側方位是演奏者的位置，表演人員在此手持長棍，進行編鐘擊打。

④敲磬圖。在國內古代的擊打類樂器中，磬的使用較多，距今已有4000年的藝術演奏歷史。敲磬圖中磬的演奏方位被排在樂團末尾一排，用于和聲。

1.1.3 雜技圖像，凸顯藝術精湛性

百戲藝術是音樂、舞蹈的統稱。百戲可追溯至戰國，含有民間雜技、馬戲等多種表演藝術項目。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畫像中的雜技圖像分為：

①飛劍跳丸圖。此圖集合飛劍、弄丸兩種雜技項目，舞者會向空中拋擲飛劍和彈丸，拋擲數量不少于2個，拋擲物會交替返回舞者手中。此項雜技對舞者肢體靈活性的考驗較大，要求舞者能夠準確把握飛劍與彈丸的拋擲、接拿技巧，可獲得極為精彩的表演效果。飛劍與彈丸兩種拋擲物的表演方法具有一定相似性，當拋擲物數量增加時，相應提高表演難度。

②尋橦圖。“橦”的含義與“竿”相近，“尋”與“長”的含義一致。“尋橦”可理解為“長竿”。尋橦表演，最初的表演者善于爬樹，創作此雜技。

1.2 圖像創作技巧

1.2.1 物象的層次性分配，散點構圖法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的整體構思設計是以鳥瞰式為視角，進行全景構思繪畫。此種構圖方法，能夠全面展現畫面內容，具有構圖的巧妙性。大規格的畫像石刻，左側為舞蹈圖，中側為樂器圖，右側為雜技圖，上側為建鼓、走索等，下側為盤鼓、樂隊等。整體圖畫構思，具有由近及遠的視覺特點。此樂舞百戲圖的各個物象在設計時，融合散點透視理念，合理給出特定物體的方位，在畫面移動時，相應改變內容位置，將各視點圖像整合成一個畫面，各主題畫像作品，均表現出上下、左右的空間層次。此樂舞百戲圖融合了多種表演項目，以錯落有致的組合方式，整合成一組畫面。整幅畫面共展示54人，含有不少于20個的演出項目，樂器演奏共有18人、舞蹈表演共有2人、雜技演出共有34人。由此可見：散點構圖方法依賴于特定空間，集中呈現客觀事物，可打破時空限制，具有較強的藝術表達效果。

1.2.2 物象新式雕刻法

沂南地區盛產青石，此石內質堅硬，表層光潔。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畫像石的創作主要使用青石進行藝術雕刻，體現出雕刻技法精到。實際考察發現，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像在進行雕刻時，多使用剔地平面線法。此種雕刻方法是在光潔青石表面，使用陰刻線勾勒物象外形輪廓，使圖像更立體。物象輪廓之外，采取剔平處理，出現多個不平整的鏟印。此畫像石的雕刻較淺，刻深僅有1毫米，畫面顯示較模糊。此種雕刻方法，在時間沉淀下會出現磨損，無法真實呈現雕刻原貌。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像使用的雕刻方法與其他畫像石相比，具有技法的成熟性。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像雕刻期間，多用不平整鏟印，表現出雕刻技法的創新性、雕刻過程的簡明性，增加畫面整體的靈動感。

1.3 物象造型理念

1.3.1 虛實結合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是以社會真實狀態為主體，進行的生活寫實。創作期間，融合多種夸張技法，使物象造型與人物神情相互統一。創作具有較高的寫實性，能夠真實反映生活現象。如尋橦舞、建鼓舞等各類表演，從神態、手勢等方面精準把握表演者的動作特點。尤為特殊的是動物雕刻：飛馬、鳳凰、游魚等，展現出畫面中生物的多樣性。在寫實基礎上，融合了夸張手法，如飛起的胡須、孩童身形較小等，以此側面反映頂橦技人的身材魁梧①。

1.3.2 神像寄托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含有多種不真實的造型設計，如神獸、龍馬、鳳凰等。此類造型表達，具有一定神像寄托效果，使用夸張性造型方法，突出表達物象的飛舞特點，傳達著墓主人的思想寄托。此類夸張造型，形態各異，有的昂首挺胸，有的自信飛舞，能夠展現出造型藝術設計的創新性。多種造型的變化、神態統一，均使用直線條進行物象刻畫，具有一定的形式美。

1.3.3 形神相融

形神相融主要是利用圖像造型方式，表達寫意思想。形神相融藝術創作手法可追溯至新石器時期，從裝飾、人物刻畫方面，給出全新的創作成果。如馬戲圖，將飛馬肢體進行水平刻畫，凸顯其奔騰而自信的氣勢。

2 分析沂南北寨漢墓出土樂舞百戲圖的文化理念

2.1 民間藝術文化

①樂舞民間文化。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出土樂舞百戲圖中融合的樂舞較多，有盤鼓舞、建鼓舞等。如巴渝舞的藝術表演，最初興起于西南區域，具有鮮明的民間舞蹈特點。此類民間舞蹈被收入宮廷，逐步發展成多見的演出舞蹈。

②百戲民間文化。民間表演的雜技、幻術，表現出較高的技術特點。沂南北寨漢墓出土樂舞百戲圖中顯示的魚龍畫像，具有罕見性，雜技特色有跳躍、“變魚”等，雜技表演難度較大。《西京賦》創作于漢初，此作品中描繪了樂舞百戲的場景。其中“東海黃公”的表演項目是表演者使用幻術，進行現場表演，有“畫地成川”的奇效②。

2.2 藝術進取精神

漢時樂舞藝術發展至高潮，成為藝術研究的關鍵時期。漢武帝時期，有學者提出“獨尊儒術”的思想，獲得漢武帝的高度認可。由此儒家學術取得了較高地位，對漢代的政治管理、經濟發展、文化融合、民間生活均有不同程度的影響。此時的樂舞思想兼具教化、統治思想，更為側重于“作樂以奉天”的精神。要求樂舞應贊揚統治者，尤其關注禮樂、統治的內在關聯。沂南北寨漢墓出土樂舞百戲圖的創作較為關注娛樂內涵，從舞蹈、樂器、雜技各方面均體現出娛樂性質，使用祥和音律，保持社會秩序的平穩性。在各類舞蹈表演中，有舞劍驚險、跳丸活躍、變魚神幻等多重題材，內容不一，表現出百戲創作者的藝術創新能力，反映著漢人藝術進取的精神追求。

2.3 天人合一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出土畫像石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含有漢人的求仙心理、漢人對宇宙的探究。我國古代有“看星”“二十四節氣”兩種方法，判斷未來天氣情況，此種文化理念體現在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畫像石中。在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畫像石中，盤鼓舞表演的繪畫內容，使用兩鼓代表太陽、月亮，使用盤子比作北斗七星。盤與鼓的擺放位置，參照星象的位列方法，以此期望獲得宇宙的保護。舞者在盤與鼓之間表演，寓意著想要羽化成仙，將觀看者帶入成仙的藝術境界。盤鼓舞圖添加在墓室，表達墓主人的成仙愿望以及天人合一的期盼。建鼓舞，具有百戲表演的多樣性特點。在樂舞百戲圖中，引入的建鼓舞具有大場面、舞場設計華麗的特點。此種藝術創作方法，表達墓主人想要開啟成仙之路，有祈求升天的愿望。

2.4 向往自然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的繪畫手法融合了氣韻自然的造型，以迎合大自然。在藝術表達中，引入多種生物，形態各異，藝術精妙，表達創作者對自然環境的向往之情。例如，盤鼓舞舞者的舞姿有飛鳥的特點。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魚龍、豹等多種生物的引入均表達著人們對自然生物的追求之情。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側重于虛實結合，以羽化登仙為藝術創作思想，表達漢人得道升仙的期盼。藝術創作的素材，以真實生活為主。藝術創作的境界，遠高于實際生活。有學者發現，古代舞蹈作品是古代最具代表性的藝術表達方式。舞蹈表演形式多樣，舞姿依據節奏而變化。優雅的舞姿，多樣的樂器，反映著漢人生活娛樂的豐富性③。

2.5 祭祀文化

在漢朝祭祀活動中，舞樂是連通人間與仙界的重要媒介角色，是禮儀典禮的關鍵表演項目，以此展現出漢代禮儀的文化內涵。漢代面對生死，有視死而生的觀點，集中體現在樂舞百戲表演中。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的樂器圖添加了祥瑞圖案，以此表達墓主人向死而生的思想。漢代祭祀活動主要以舞樂表演，讓生者與神明交流。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的各類樂器均具有娛神作用。如建鼓舞表演時，表演者位于整畫中位，鼓上設計尤為華麗，增加玉璧鼓面，用于連接神明。此種設計，在祭祀活動中屬于頂配，表演中將鼓面放置在較高位置，用于連接天地。建鼓四周設計的飛鳥物象，表達著人們對飛天成仙的期盼，展現出漢人對富足生活的無限向往。

漢代從宮廷至民間，均奉行祭祀文化。漢代多數貧苦人家，為風光辦喪，不惜散盡家財，尋求他人資助，由此展現出漢人對祭祀活動的重視。漢畫作品，采取精雕技法、多種物象相結合的方式，反映著人們對祭祀活動的重視。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物象表達、浮雕創作表現出高度統一。漢人穿戴、行為舉止、車馬物件，均反映著漢人生活特點。漢人的生活要素，作為漢人祭祀文化的重要組成④。

3 分析沂南北寨漢墓樂舞百戲圖的學術價值

3.1 視覺寫意藝術

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含有豐富的繪畫物象，表達著極為簡單而質樸的生活。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的創作藝術并不會細致描寫人物的心理、服飾等內容，而是借助簡單的寫意手法側面反映人物面部特征、服飾特點、場景結構。例如，人物服飾，采取簡單勾勒方式并未使用精雕細琢的創作方法。沂南地區，位于楚國范圍內（齊國、魯國）百戲作品含有一定楚國文化的特點，作品中極具浪漫主義，以此凸顯畫面關鍵內容，突出重點，凝練人物神情，保證形神兼備。使用最簡單的藝術創作方法，充分展現百戲表演的藝術性。藝術創作并未單一追求外在美感，采取形神兼具的形式，以此增加創作的內在藝術，可達到較高的創作境界。畫像石的整體構思側重關注表演者的舞姿開合性、音律順暢性，畫面整體具有自由、奔放特點，體現出創作者豐富的想象力、藝術創新的精神追求。

3.2 百戲文化傳承

①民間百戲轉變成大眾文化。漢代娛樂項目中，音樂、舞蹈、百戲三個表演項目有著密切關聯，音樂為舞蹈服務，舞蹈表演以音律為主，百戲題材更為多變。音樂藝術是以個體思想表達進行創作，具有自娛性。音樂創作以獲取廣大民眾共鳴為出發點，具有娛樂性。漢舞主要有兩種類型：自娛型、娛眾型。自娛型舞蹈表演更為關注表演者的個體思想，并未關注舞蹈表演技巧；娛眾型舞蹈表演更多關注表演技巧、韻律創作，使更多人產生情感共鳴。

②自由轉變成理性。古代文化是催生墓室文化形成的主要資源。古人堅信“入土為安”的祭祀理念，此思想形成了喪葬禮儀，帶動了墓室文化的發展。在多個宗教文化、古典文化的多重作用下，比如天人合一、八卦等，均成為百戲文化發展的主要因素⑤。

3.3 創建雅俗共賞體系，支持俗樂發展

漢代廢止了初期的禮樂制度，由此開放了人們思想，升華了禮樂藝術創作。早期禮樂專為宮廷服務，后逐漸步入人們生活，從單一歌頌型藝術創作轉變成多樣性民生創作。在各類文化共同作用下，漢代舞蹈創作形式與藝術內容均擁有創新發展的機會。創建樂府，廣納民間樂舞素材，提取作品精華內容，進行藝術創新，培養更多舞樂藝術表演人才，由此展現出漢人對民間樂禮文化的兼容，展現出漢人對樂舞追求的創新思想。俗樂，作為民間樂曲、外來曲目的統一稱呼。雅樂，是專門用于歌頌統治者的樂舞。雅俗兩種樂曲，均有共性特點。漢朝打破了周朝舞樂創作的局限，以俗樂為藝術創作基礎。漢朝分別設立了俗樂、雅樂的地位，保持兩者地位的一致性，使雅俗兩種樂舞共同進步，打造出雅俗共賞的藝術發展格局。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用磬、撞鐘等禮樂的演奏工具，展現出濃郁的生活氣息，實現了雅俗共賞的藝術效果，為后續俗樂創新奠定了藝術條件。

4 結論

綜上所述，漢朝表演的樂舞活動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推動著后世樂舞藝術發展。縱觀樂舞百戲的文化形成，漢代是使其獲得空前發展的關鍵時期。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含有舞蹈、樂器、雜技三種類型的百戲內容，使用虛實結合、多種造型、神形兼備的表達方法，增加了藝術創作的傳神性。沂南北寨漢畫像石墓樂舞百戲圖中蘊含民間藝術、天人合一、祭祀文化，極具百戲藝術特點，內含多種文化思想，是后世文化研究的瑰寶。

注釋

①朱靜宜，寧強.沂南漢畫像石墓的畫像時空布局及其喪葬文化觀念[J].南都學壇，2022（3）：6-11.

②曾昭燏，蔣寶庚，黎忠義，等.沂南古畫像石墓發掘報告（增補本）[J].全國新書目，2022（2）：119-120.

③任政.沂南畫像石的表現技法與風格分析[J].藝術品鑒，2021（17）：9-10.

④郎咸東.山東沂南畫像石墓墓主問題研究述評[J].博物院，2020（4）：74-79.

⑤桑玉厚.沂南漢墓畫像石的藝術價值[J].山東藝術，2018（6）：98-107，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