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樓頂一千只透明的菱形眼睛
我看到太陽淡金色的裙擺
一道溫暖的光的薄紗流蘇
劈下來,綻開摔成光的分裂的尸體
凝固在近午的大理石墻面
千百個低垂冥思的腦袋
甩一甩,思維的燭火頑強地跳躍著明亮起來
嗑瓜子
每當日月交接的時候
你就一個人寂靜地
聽著自己的喧嘩,辯論
盤算著將來的哀樂和恐懼
細數過去的人生
一件接一件像嗑瓜子
一顆接一顆
攀援
攀援
即燕子的歸巢
掌心的火爐,柔敷在
蓋著冷霜的蜂巢般的脊背
快樂的時候,不想寫詩
但眼里的星河總是遙守
該冬眠了吧
靜候著
一條蛇的溫柔的夢
【作者簡介】賈淇,一九九六年生,山西人。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