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輝,王儒年
(中國藥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南京 211198)
2022年3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十四五”中醫藥發展規劃》[1],明確了中醫藥振興發展“干什么”的問題;習近平總書記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2],為中醫藥產業發展指明方向;2023年2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中醫藥振興發展重大工程實施方案》[3],明確了中醫藥振興發展“怎么干”的問題。中醫藥產業愈發成為經濟發展新增長點和助力鄉村振興的重要產業。工信部和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中藥市場整體規模達8864億元,中藥工業利潤總額1004.5億元,同比2020年的733.1億元增長37%[4]。中醫藥產業成為廣大農村在農業基礎地位相對穩固前提下發展的致富性產業,是鄉村振興的強有之力。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鄉村振興,關鍵是產業要振興[5]。”產業振興是鄉村全面振興的基礎和關鍵,中醫藥產業賦能為脫貧攻堅任務的完成和鄉村振興戰略的跟進銜接提供發展支撐。探索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發展路徑是推進健康中國建設,實現農業、農村、農民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將為中國式現代化發展保駕護航。
鄉村中醫藥產業建設強調通過促進鄉村中醫藥產業發展要素的聚集、共生、發展,助力鄉村中醫藥產業生態的形成,其賦能鄉村振興的內在邏輯在于為鄉村振興提供發展支撐、有力幫扶機制,助推農業新業態、農村新風尚、農民新風貌的形成。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加快建設農業強國[6]。”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實現了巨大飛躍。從農業方面看,已經出現從農業大國逐步轉向農業強國的發展勢頭,但農業發展仍存在生產效率低、農產品低價滯銷及農業科技成果產業化效率低等問題。農業發展水平地區間不平衡的現實情況也決定了各地區在農業生產方式、經營管理方式、組織方式等方面仍存在著差距。此外,自然條件的地區差異也要求各地區農業發展要結合當地具體情況,合理規劃布局。中醫藥產業在促進鄉村發展的同時,也助推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突圍”,加速構建具有中醫藥特色的多模式的農業新業態。
一是中醫藥產業融合設施農業。高效利用現代化種植經營技術,克服一定自然條件限制,在部分地區進行藥材大棚種植和日光溫室種植。例如,新疆溫宿縣國家農業科技園區和依希來木其鄉溫室栽培金線蓮喜獲豐收[7]。二是中醫藥產業融合文創農業。以文創思維邏輯進行中醫藥產業經營,深度融合文化、科技與農業三要素,開拓傳統農業功能效用,豐富農業價值內涵[8]。例如,江西省樟樹市通過深挖“中國藥都”的文化內涵,加強極具樟樹地域特色的文創產品創作,打造以中醫藥文化為主題的特色小鎮——岐黃小鎮[9];臺灣桃源的昆侖藥用植物園經過文創策劃,建成以“農業+養生”為主題,集養生食宿、亞健康調理等于一體的昆侖養生莊園[10]。三是中醫藥產業融合農業主題公園。以經營公園的思路,利用中藥田園景觀,將中醫藥農業生產、鄉村生活、農耕文化體驗相結合。例如,廣州大亞灣南蛇嶺公園打造中醫藥文化主題公園,深度融合中醫藥產業與休閑農業[11]。
在當前“健康中國”的戰略背景下,我國農業也將進入繼高產農業、綠色農業之后第三個發展階段,即功能農業發展階段。新形勢下現代農業的布局與發展也應該秉承因地制宜、布局前調研的要求,從而放大中醫藥功能農業的最大功效。中醫藥具有功能化、營養化、健康化的特點,且具有保健、治療的功能。以中醫藥為載體,圍繞中醫藥種植、采摘、深加工、銷售等環節所構建的農業體系,聯通一二三產業鏈,能夠有效助力功能農業特色化,推動中醫藥與現代農業優勢互補、跨界融合,相互協調,協同發展,形成新形勢下農業發展新業態。
中醫藥產業是農村經濟發展、生態宜居、文化繁榮的重要抓手。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二十大報告強調“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概括五年來鄉村振興取得的階段性成就,“進一步明確了新時代新征程‘三農’工作的總體要求和前進方向[12]。”中醫藥產業增添農村新風尚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
一是促進農村整體觀、健康觀風尚的形成。以中醫藥文化為精神載體的中醫藥產業在農村的發展能夠促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學習中醫藥健康預防知識技術,形成睦鄰友好、同心同德的道德觀念,營造傳統中醫藥醫典研讀風氣。中醫藥的精髓和特點體現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中醫藥文化包括中醫藥資源、中醫藥政策、中醫藥產業和中醫藥精神的思維方式和理念,其中蘊含的以人為本、醫乃仁術、天人合一等理念,與“仁、和、精、誠”等優良傳統交相融合[13]。二是探尋野生藥材資源可持續與經濟發展的和諧狀態。地方野生中藥材優良品質通過有效保育的方式,不僅能夠帶動藥材產地中醫藥產業的發展,也能夠促進以農村中醫藥產業為據點的地方野生藥材資源保護。三是帶動立足本地資源,勇于創業的鄉風。“中醫藥產業對支持和幫助農民就業創業,拓寬增收渠道具有重要意義[13]”,道地藥材具有天然地方適應性,科學利用道地藥材資源順應了農業轉型的發展契機,為村民就業創業減少阻力,為特色中醫藥農業提供了寶貴的村民創業原始條件。道地藥材能夠克服非道地藥材本土種植水土不服、經營管理投入大的弊病,為村民就業創業減少阻力。立足道地藥材資源的“中醫藥+農業”的模式為不同地區中醫藥產業量身定制,體現地區中醫藥產品品類差異化的理念。
中醫藥產業在帶動新時代農村就業,促進農民增加收入的同時也促進了農民心理、能力、思想的煥然一新。中國地大物博,地理差異顯著,區域間農村自然環境差異大,不同地區產業發展方向、經濟發展軌跡也不盡相同,因而不同地區鄉村振興的邏輯起點和適宜路徑也存在差異。由于缺乏先天資源優勢,又缺乏良好的交通條件,脫貧區鄉村振興任務依舊艱巨,需要依賴于具有持續增長性、綜合帶動力和廣泛包容性的產業。中醫藥產業對助農增收有重要意義,其將農村由外部“輸血”向內部“造血”轉變,帶動農民自力更生,走上致富路。中醫藥產業對農民的影響主要體現在3個方面。
一是提高農民職業技能。中醫藥產業在農村布局能夠吸納大批農村勞動力就業,農技人員對農民進行專業化培訓,傳授農民以從事中草藥種植、田間管理、藥材采摘、初級加工等的農業技術,積極打造“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14]的高素質、高水平農民隊伍。二是農民就業多樣化,促進農業人口就近就業。不同于以往傳統農業以種植業為主的特點,現代中醫藥產業在助力鄉村振興時帶來的是多產業的融合,既包括傳統的種植業,也包括食品藥品加工業、農產品銷售及其售后服務等二三產業。多元的產業融合能夠為農民提供多樣化的就業崗位,例如當前農村電商采用“抖音+”的線上銷售平臺,以通俗易懂、接地氣的推銷話術極大地促進了中醫藥產品的銷售。三是提高農民就業穩定性。我國中醫藥資源豐富,自然地理條件多樣化,中醫藥資源遍布全國各地。多元的中藥材能夠滿足不同地區自然條件要求,滿足全年各時段的中醫藥產業原料要求,提供穩定的中醫藥材供給。各時段差異化的中醫藥產業生產需求為農民提供對應的工作空缺。以江西婺源皇菊產業為例,皇菊春季種植,秋季采收至初冬季節,期間菊苗從種植到田間管理再到采收加工需要大量多元的農村勞動力,全年能夠為村民提供較為穩定的就業機會與收入來源。
盡管中醫藥產業能夠從農業、農村、農民多角度賦能鄉村高質量發展,但在實踐過程中,仍然面臨多方道路羈絆,嚴重阻礙了中醫藥產業助推鄉村發展富強,最終達到振興目的的效力發揮。
產業振興的本質是生產要素的共生、集聚[15]。生產要素統一合理配置能夠提高要素使用效率,促進產業集群形成,否則將會進一步引發產業的不協調甚至消亡,最終造成產業缺失。因此,在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過程中要切實把握好各生產要素的共生、集聚情況,不斷提高各級政府、相關企業和農民資源配合與互動能力。目前,中醫藥產業落地鄉村不能僅依靠天然資源、氣候、地理位置、非技術人工與半技術人工等基本的初級生產要素,更需要現代化通信的基礎設施、高等教育人力以及各大學研究所、資本、現代化技術等高級生產要素的配合、互動。
與此同時,我國城鄉間在教育、醫療以及社會保障水平等方面差距依然顯著,城鄉要素差異大,要素由“城”至“村”匹配度仍然存在差異。當前,國內一批知名醫藥類大學通過優化現代中醫藥技術、知識要素供給,加強培養擁有現代中醫藥材生產技術和知識的返鄉創業農民工、基層干部、大學生,成為鄉村人才和產業振興的有效突破點,確證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專業度”。但不能忽視的是,這種推動中醫藥高等人才資源由“城”至“村”的“共享”,在邏輯上指向公平,但這種“單向”的“共享”忽視了城市資源內容與農村現實發展情況的匹配度問題,忽視了城鄉的實質性平等,使高等人才等高級資源陷入“高投入低產出”的困境。
阿馬蒂亞·森指出,貧困在本質上是能力的缺乏,提升自我發展能力能有效解決貧困[16]。無論是以政府為主導的,自上而下的,側重政策、技術等對鄉村的介入“外部”輸血式扶貧,還是政府、社會與農民自身偕同的,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雙向互動結合的“內部”造血式扶貧,重點都離不開農民自身能力的提升,農民以自身的知識、能力、價值和資源在鄉村振興中發揮主體作用。在鄉村中醫藥產業發展及賦能鄉村的過程中,農民作為直接獲利者應當是“主角”,但現實卻是政府作為“主角”提供中醫藥產業發展必要的政策、資金及基礎設施建設,村兩委干部帶頭落實政策,企業投入資金,提供就業鄉村。農民更多作為“配合者”參與到中醫藥產業的建設和發展中,農民的主體性弱,內生動力并沒有得到長足的激發。
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要強化從外部“輸血”到內部“造血”整體邏輯,同時還應促成鄉村“活血”。但當前鄉村發展資金匱乏、土地“碎片化”“老齡化”“空心化”等問題普遍存在,甚至存在因低收入和資本積累不足而引發的“貧困陷阱”問題,鄉村“活血”乏力[17]。一方面,生產經營類型缺乏創新。傳統小農經營模式以糧食種植業為主,農業產業結構單一,相對中藥材等經濟作物而言附加值低,發展后勁乏力[18]。另一方面,農民安于現狀的惰性心理阻礙了農業生產經營模式的創新[19]。中醫藥產業集合了中醫藥種植、加工及銷售等多產業,契合了農村產業結構單一的現實,對于擴充農村產業結構、發展經營業態具有極大的推動作用。然而,很多農民習慣于傳統農業生產經營模式,存在一定的抵觸心理,阻礙了我國農業農村創新發展[20]。
傳統農業以基礎的種植業為主,農業功能仍停留在提供初級農產品的供給鏈條底端。“農戶以家庭為基本生產單元,作為農業經營的主體,受土地政策和傳統觀念的影響,其他經營主體帶頭的產業很難進入農村產業經營中[21]。”而當前以政府為主導、高校為依托的中醫藥產業落地鄉村,除了常規帶動地方就業,促進地方經濟發展以外,其在中醫藥文化傳承、中醫藥科普、醫藥健康養老等方面的功能沒有得到充分挖掘,產業融合發展度低[22]。一方面,中醫藥產業與加工企業融合組成“產包銷”一體化的中藥材加工企業,與金融行業組成中醫藥生產互助銀行,與旅游業融合創辦中醫藥康養旅游公司等業態還不成熟,尚未成為產業融合的主要形式。另一方面,新型中醫藥農業產業園及中醫藥農業服務網絡平臺等新的產業模式,還存在資金、技術、政策等方面的壁壘。
除此之外,我國進入相對貧困治理新階段,與絕對貧困相比,相對貧困具有人口基數大、貧困維度廣、致貧風險高等特點,返貧風險依舊存在[23]。一方面,自然災害風險沖擊致返貧。中醫藥產業低端的中醫藥種植業極易受自然災害影響,造成中藥材減產,甚至絕產,給農民的生活生產帶來巨大沖擊。另一方面,以往“輸血式”扶貧下產生的農戶“福利依賴”傾向,加劇了貧困戶“等、靠、要”的惰性思維產生,造成有限福利資源的浪費,破壞了社會的公平公正,讓農村發展陷入惡性循環。
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核心在于生產要素的統一合理調配、強化外部“輸血”到內部“造血”的邏輯、賡續“標本兼治”精神血脈,還應聚焦于產業輸入機制、賦能轉化機制與動態性防返貧機制的構建,打造以中醫藥為核心的產業振興立體機制。
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暢通城鄉要素流動”[2],強調生產要素合理配置在鄉村振興中發揮的重要作用。農業產業區域集群形成的初始階段,大多源于初級生產要素的作用,即依靠區域資源稟賦而使其具備生產某種優勢農業產業的生產條件,進而形成產業集群。鄉村振興不能僅依靠基本的初級生產要素,更需要資本、現代化技術等高級生產要素的配合、互動。如何立足鄉村初級生產要素,吸引城市高級生產要素,由“城”至“村”,進而聚集于鄉村,是鄉村產業振興的關鍵所在。以人才要素為例,一些地方通過高校定點幫扶的方式,規劃地方中醫藥脫貧產業,“有針對性地遴選適應于鄉村產業發展的技術知識作為鄉村人才培育的內容供給[24]”,助力鄉村中醫藥人才隊伍建設,破解城鄉人才資源要素配置雙向流動的難題,形成資源聚合效應[25]。
當前,從“共享”走向“共生”,從追求資源公平到尋求資源平等,是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核心要義。平等是“最高意義的公平[26]”,因此,要堅持城鄉中醫藥資源在生產要素配置上的共生、集聚與配合。加強實地調研,注重城鄉中醫藥資源發展的“共生”,科學合理挖掘鄉土中醫藥資源,提高道地藥材科學產業化水平,促進形成要素“集聚”,最后,“政府帶頭”與“地方響應”相結合,促進中醫藥產業要素“配合”,形成發展合力。同時,破解城市中醫藥生產要素單向輸入、鄉村被動接受的局面,彰顯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專業度”,提高在城市生產要素配置與鄉村鄉土要素活力的“適配度”。
加強易返貧地區、人口等的監控,加強引導與反饋,持續性地激發地區內生動力,從而起到“活血”的功效。建立協同性的賦能發展轉化機制強調的是內部轉化,為新時代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提供了實施方式與轉化機理層面的啟示。強化從外部“輸血”到內部“造血”整體邏輯需要把控兩者先后次序,因地制宜。新時代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需要根據實際情況有機整合外部“輸血”和內部“造血”的手段,激活產業部門、農民主體的內生動力,發揮各類資源的整體優勢。因此,基于新時代鄉村振興的現實情況,整體推動外部“輸血”到內部“造血”,建立協同性的賦能轉化機制迫在眉睫[27]。
新時代下外部“輸血”與內部“造血”在內涵層面仍要強化協同創新度,提升共育度,增強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在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等方面的創新度。首先,從注重外部“輸血”逐漸轉向注重內部“造血”。一要合理把控外部“輸血”與內部“造血”的模式,加強“供血”部門與“受血”部門的協同配合。一方面由政府主導的項目帶動為主轉向人才帶動為主,克服重輸血輕造血、重項目輕帶動的發展制約。另一方面要加大不同地區資源挖掘,整合區域要素、資源,立足市場需求,制定差異化、特色化的發展策略,同時加強運營管理,發揮乘數效應。其次,從依賴政府經營轉向更加注重利用市場機制。轉變政府在鄉村振興產業運營角色并不是將政府置身事外、袖手旁觀,而是從“主營”轉為“助營”,厘清政府與市場之間的權責關系與劃分[28]。同時引進專業化運營團隊,積極為利用市場機制下鄉村振興產業發展創造良好的制度環境,引導各方遵規守則,促進產業運營行穩致遠。
中醫藥“標本兼治”的理念在當前鄉村振興的推進實踐中仍然有極強的借鑒意義。“標”,指表面的病征;“本”,指引發病征的源頭[29]。新時代鄉村振興要抓住主要矛盾變化,建立標本兼治的體制機制,充分認識脫貧攻堅成果鞏固與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有效銜接的重要性與緊迫性,推動產業成果輸出,帶動多產業融合發展。此外,要堅持底線思維,拓寬檢測渠道,集中排查,建立多維度防返貧機制。在中醫藥產業與農業相結合中促進農業現代化,在中醫藥產業發展與中醫藥優秀文化傳承中推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促進農村現代化,中醫藥產業促進區域產業發展,帶動就業,助農增收,促進農民現代化。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既需要前期政府部門偏重外部的以政策、人員、技術及資金為主的激勵,引導形成相關產業的底蘊積累與產業集群,進而進一步激發地方內生動力,“鄉村改造只是方法,而人的改造才是目的[30]”,也需要決策主體建立動態性的防返貧機制,從而在根本上為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提供長效、穩定的發展基礎和路向選擇。首先,鄉村振興行動主體要摒棄單向思維模式。一方面探尋創新性的振興視角,以可持續的模式整體考量。地方產業振興的精髓吸收與新時代傳統扶貧弊病反思雙管齊下,在中醫藥產業促進農村可持續發展中整體考量。另一方面是在城鄉要素統籌中,創新性延續“外部輸血”結對幫扶的傳統模式,同時反思單向幫扶下的問題,突破認知局限與路徑依賴,進而逐漸轉向注重內部“造血”。其次,改變鄉村振興中的點狀思維,以線性產業扶貧為串聯,構建由點到線進而到面的產業賦能鄉村振興的格局。一方面加強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典型區域推廣改革。以鄉村中醫藥產業發展為先導,發揮高等院校在中醫藥高素質人才隊伍建設、道地藥材開發、經費配置等方面的關鍵作用,通過城鄉要素交流發揮中醫藥產業賦能最大效能[31]。另一方面,探索可持續的中醫藥產業賦能模式。立足地方資源,探尋數字經濟發展背景下數字化管理契機,突破傳統中醫藥產業賦能以一二產業為主的格局,拉動中醫藥文旅、康養保健等第三產業深度融合,探尋中醫藥產業賦能鄉村振興新增長點,持續發揮中醫藥賦能鄉村振興的引領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