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農辦重回中央財辦

王宇

10月14日，《浙江日報》發表了一篇名為《全國學習運用“千萬工程”經驗現場推進會在浙江召開》的報道，其中的一句話引發了外界關注：“中央財辦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中央農辦主任韓文秀主持會議”。

此外，農業農村部官方網站顯示，農業農村部黨組書記、部長唐仁健不再擔任中央農辦相關職務，而網站“職能配置”的頁面中，已刪去“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農業農村部”的表述。

“中央農辦確已從設在農業農村部改為設在中央財辦了。”一名接近中央農辦人士近日向《中國新聞周刊》確認。這意味著，農村工作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有所調整。

調整早有端倪。今年7月20日，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二次會議召開，新華社刊發相關報道時，使用了“中央財辦（中央農辦）”的表述。8月19日，內蒙古《巴彥淖爾日報》披露，曾任中央農辦秘書局局長的祝衛東已任中央財辦（中央農辦）副主任。

中央農辦設立在農業農村部，是從五年前開始的。2018年3月，《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發布，其中的相關表述是，“將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的職責，農業部的職責，以及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的農業投資項目、財政部的農業綜合開發項目、國土資源部的農田整治項目、水利部的農田水利建設項目等管理職責整合，組建農業農村部，作為國務院組成部門。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農業農村部。”

這是我國首次將中央農辦設立在國家部委。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趙樹凱對《中國心新聞周刊》分析指出，與1980年代初的農口機構相比較，2018年機構改革后的農業農村部既負責宏觀的政策統籌，也有實際的行政職權，其職責定位相當于國家農委和農業部的統合。

而在今年，中央農辦從農業農村部剝離，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授汪玉凱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近年來改革很重要的一個趨勢，就是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從具體領域來說，包括全面深化改革、外事、安全、教育，以及最新的金融、科技。”汪玉凱認為，中央農辦從農業農村部剝離，也有相似的意味，新的機構調整顯示，中央對農業農村工作更加重視。

為什么中央農辦會重回中央財辦？“目前中央的議事協調機構和辦事機構數量已經比較多了，我算了一下，現在共有35個議事協調機構。”汪玉凱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而在2017年4月，中共中央印發了《中國共產黨工作機關條例（試行）》（下稱《條例》），其中提出：“嚴格控制議事協調機構常設辦事機構的設立。議事協調機構負責的事項，可以交由現有工作機關牽頭協調或者建立協調配合機制解決的，不另設常設辦事機構。”

在汪玉凱看來，中央農辦重回中央財辦的安排，減少了機構數量，有利于降低管理成本。“此外，農業農村工作和經濟工作結合緊密，中央農辦設在中央財辦，是比較順當的。”

中央農辦和中央財辦的關系，相較農業農村部更加久遠。1993年3月，中央決定成立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日常工作由1992年恢復成立的中央財辦下設的“農村組”承擔。直到2003年，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開始單獨設辦公室，即中央農辦。

據趙樹凱介紹，被設在農業農村部之前，中央農辦成立后一直與中央財辦合署辦公，由中央財辦副主任兼任中央農辦主任。以首任中央農辦主任陳錫文為例，其職務為中央財辦副主任、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成員兼辦公室主任。此后接棒陳錫文的唐仁健、韓俊，都同時在兩辦任職。

從公開報道來看，此次中央農辦重回中央財辦，與2018年以前又有所不同。當時，中央農辦與中央財辦的單位名稱采取并列形式，但此次調整，則采用“中央財辦（中央農辦）”的表述。究竟該如何理解這種變化？

“這通常意味著進一步地融合。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如果發現這種安排比較合適，可能會進一步融合。如果出現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遇到問題，且這些問題更綜合性、全局性，使得中央農辦的職責需要進一步的強化甚至突出，那么也不排除重新調整。”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副院長張力告訴《中國新聞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