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才 秦琲琛 曹坤
摘 要:隨著知識產權創造、保護、運用、管理、服務的全鏈條活動日漸頻繁, 知識產權與標準化融合也日益加深,迫切需要建立知識產權保護標準體系, 借助標準化手段規范創新保護行為。本文從理論研究、體系建設、推進實施3個層面闡述我國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現狀,指出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工作中組織建設緩慢、理論研究缺失、標準供給匱乏、貫徹實施困難等問題,基于問題給出針對性解決策略,以期為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體系的建設和實施提供前瞻性參考和創新性思維。
關鍵詞:知識產權,標準化,協同保護
DOI編碼:10.3969/j.issn.1674-5698.2023.01.009
1 引 言
近年來,我國知識產權加快走出國門步伐,形成知識產權領域的“雙循環發展格局”,在新的發展變局中,需要進一步完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和成效。《知識產權強國綱要(2021-2035年)》中提出要[1]“提高保護標準、統一司法裁判標準、加強公共服務標準”,著重強調以標準來彌補國內知識產權保護規范化的空白。標準化作為知識資源管理的重要手段,是推進產業創新升級、優化市場營商環境、強化國際競爭優勢的重要因素。將知識產權保護與標準化融合發展,融合知識經濟和市場經濟,將對知識產權的制度體系完善、創新能力培育、技術運用流轉、管理效能提升起到重要作用。
2 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現狀
在對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現狀的分析中,筆者對國內外標準化研究、標準化組織、標準制定以及實施4個方面進行全面地梳理總結,為后續問題的提出、分析以及對策建議提供支撐。
2.1 國內外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研究現狀
國外知識產權標準化的學術研究起步較早、融合充分。國際標準化組織早在1977年便制定了《專利文件參考書目、基本和補充要素》;2017年修訂了《ISO出版物發行、銷售、復制及ISO版權保護政策》,以標準政策實現對知識產權尤其是版權的保護[2]。美國標準化協會于1997年制定規范早期專利公開、識別問題的《ANSI專利政策實施導則》,規范商標權使用的《ANSI關于嵌入式商標的導則》。歐洲標準化委員會在2008年成立創新管理標準工作小組CEN/TC 389,其組織發布的系列標準《歐洲標準化組織指南》規范了歐洲標準化組織制定、執行標準中知識產權問題的基本政策[3]。早在2008年我國便將知識產權保護作為國家長期發展的重要戰略,但知識產權領域的學術研究、熱點討論近幾年才逐漸引起關注,國內對知識產權標準化的研究集中于知識產權的管理,劉海波等[4]對知識產權服務行業分類標準進行研究,劉斌等[5]對我國企業知識產權風險管理標準的現狀及存在問題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論述,陳彤等[6]對知識產權管理最新ISO標準與國家標準進行比較分析。
2.2 我國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化組織現狀
2014年國家知識產權局和中國標準化研究院聯合申請對口I SO/ T C 279創新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2015年全國知識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SAC/TC 554)正式成立,下設創新管理分技術委員會和地理標志分技術委員會。SAC/TC 554的成立標志著我國從國家戰略高度開始統合知識產權、知識管理等領域資源,構建全國知識管理標準化體系。在地方知識產權標準化組織設立上,省一級僅有江蘇、廣東、浙江以及山西成立了知識產權標準化技術委員會。江蘇省知識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JS/TC 13)成立于2015年,是全國第一家省級知識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市一級則僅有杭州、寧波成立有知識產權標準化技術委員會。
2.3 我國知識產權領域標準制定及實施現狀
我國知識產權領域現行/即將實施國家標準178項,計劃中30項,類目集中在專利導航、知識管理、地理標志3類。地方知識產權領域現行標準1,551項,集中在地理標志和知識產權管理、服務方面,即使有保護相關,也多為知識產權風險防范、侵權咨詢、調解服務等流程性規范,覆蓋面較小。現行知識產權地方標準多來源于經濟發達地區,廣東省發布實施225項,江蘇省發布實施45項,排名全國前列。
知識產權標準的實施推進離不開政策的引導扶持。2021年,南京市鼓樓區對貫標《企業知識產權管理規范》合格的企業給予5萬元獎勵;江蘇常州首次將《專利導航指南》納入知識產權師課程培訓。各地同樣注重地方標準的宣貫,江蘇省于今年1月正式實施DB32/T 4157-2021《專利申請預審規范》,宣貫覆蓋全省知識產權系統近200名員工。廣東省于今年4月發布DB44/T 2361-2022《企業知識產權國際合規管理規范》,該標準采用試點推廣模式,培樹一批代表性知識產權國際合規管理標桿企業。
3 知識產權保護領域標準化工作問題
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知識產權保護領域標準化工作還處于起步階段,雖然已經在學術研究、組織建設、推廣實施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深入分析現狀后發現仍存在組織建設緩慢、標準供給匱乏等基礎性問題,上述問題的存在影響著知識產權保護和標準化工作的深度融合。
3.1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建設緩慢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數量較少。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是標準申報、起草、實施、推廣的核心部門和重要途徑,承擔重要職能。以廣東省知識產權服務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為例,其從事各類知識產權服務及衍生活動的標準化工作,負責全省知識產權服務標準歸口,還承擔標準的實施、宣貫、評議、分析、培訓等職能。國內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數量較少,省一級只有4家,市一級僅有2家,多集中于江蘇、廣東、浙江等沿海發達地區,標準化組織建設緩慢,區域間發展不平衡。我國知識產權保護戰略發展正處于關鍵階段,需要“知識產權+標準化”的專業化機構來引導標準化工作的科學化、規范化、精細化,組織建設的缺失從源頭制約了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的發展。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職能有限。《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中明確提出,要“加強標準制定和實施的監督”[7]。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的職能有限,集中于標準的擬訂、立項、起草、征求意見、審查、報批、復審等制定工作,無法對標準的具體實施情況有效監督,且由于社會整體標準化參與度低,缺乏自我監督和社會監督,對于標準的先進性和合理性不能及時評價反饋,容易導致標準的供給、需求兩側信息不對稱。各地知識產權標準化組織只負責當地標準的制定,相鄰區域,尤其是經濟發展差異較大的區域間地方標準尺度不一,當出現知識產權跨省際、跨區域的規模化、群體性侵權行為時往往面臨權利人維權難、執法人員分散、執法標準不統一等問題,即使在地方標準中對本地產業有所側重,也難以避免企業利益受損,無法充分發揮標準對地方行業健康發展的引領作用。
3.2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研究缺失
國內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研究的文獻整體上數量較少。從研究方向來看,現有文獻主要集中在知識產權管理、服務等方面,如:企業知識產權管理規范、高校知識產權管理規范、專利代理機構服務規范的研究等,較少涉及知識產權全鏈條保護中的創造、運用、保護等其他環節,知識產權大保護體系環環相扣,研究方向的“偏科”勢必會導致創新主體在海外市場競爭中處于弱勢地位。知識產權涵蓋專利權、商標權、著作權、植物新品種、商業秘密等,關于標準中技術必要專利的研究眾多,暫無商標保護,商業秘密運用、服務,植物新品種運用、服務、保護等類型標準;地理標志保護、服務,商標運用,商業秘密管理等類型標準數量也較少,知識產權與標準化融合研究不深入,標準化體系建設缺少理論引導。從研究屬性來看,現有文獻更側重于理論研究,如:對知識產權侵權賠償標準、知識產權標準體系的研究,缺少經驗分析,更缺乏結合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特點的知識產權標準研究,在實證研究方面薄弱,也沒有積極響應創新和市場對標準的需求,無法為后續知識產權標準化體系的構建和實施提供支撐,不利于知識產權保護一體化落地執行。
3.3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供給匱乏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數量供給匱乏。自2 015年《深化標準化工作改革方案》印發以來,我國持續推進標準制度建設,在標準制定領域取得豐富成果,但由于我國知識產權保護起步晚、基礎弱,知識產權保護領域標準數量較少。現行/即將實施的由全國知識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歸口上報的國家標準共178項,與其他領域標委會,如:全國信息技術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現行/即將實施標準1,660項、全國電工電子產品環境條件與環境試驗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現行/即將實施標準319項相比數量較少,且相對于地方標準,國家標準的制定周期更長,更新換代慢,更無法適配新興產業技術的發展速度,不能滿足市場需求。在地方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制定方面,江蘇省現行標準6項、廣東省現行標準6項、浙江省現行標準2項,知識產權保護標準整體供給匱乏。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體系供給匱乏。知識產權運用和管理方面已出臺多項國家/地方標準,如:GB/T 37286-2019、DB32/T 4157-2021,但由于區域發展和司法尺度的差異,現行和編制中的國家標準還未涉及知識產權保護領域,行業標準、企業標準仍處于空白狀態,知識產權保護國家標準的匱乏致使地方標準在制定過程中缺少參考、尺度不一,增大了區域間、部門間綜合執法、行政執法的難度,阻礙了區域間協同發展的步伐。地方標準的編制只需考量本區域內產業發展形勢和知識產權保護政策,其更具前瞻性和可行性,如:南京市發布了DB3201/T 1098-2022《知識產權糾紛人民調解規范》,深圳市發布了DB4403/T 76-2020《跨境電子商務知識產權保護指南》等,但即使是地方標準,也未能覆蓋知識產權保護中的司法保護、行政保護、仲裁調解、維權援助的龐大體系,現行標準內容也多集中于知識產權保護中的衍生服務,沒有聚焦現階段知識產權維權中舉證難、賠償低、周期長、成本高等核心問題,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體系在國家和地方層面都較為缺失,挫傷了創新主體的積極性與海外市場拓展動力,與知識產權強國戰略高度不匹配。
3.4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推進困難
企業作為重要的創新主體,也是推進新標準制定實施的基本單位,當前國內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貫徹實施大多基于政策激勵引導,部分企業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貫徹實施源于短期內高企申報或科創板上市等目標計劃,并未真正將標準貫徹在企業生產、研發、運用和管理的實處,江蘇省2021年共有623家企業知識產權管理貫標績效評價合格,合格率僅有8.42%,絕大多數企業的貫標只是“面子工程”,甚至并不具備貫標的條件,為企業后續知識產權業務發展埋下隱患。企業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貫徹實施的不到位導致標準化組織難以接收到真實的反饋意見,標準發布實施后,無法對標準實施情況進行有效的監督管制和績效評估,無法將標準化轉換為實際價值。
4 成因分析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工作中一系列問題的根源在于機制的不完善,挖掘問題的成因并對其全面分析,可以精準施策,讓對策更具針對性、操作性、實效性。
4.1 驅動機制不足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立項過程中市場驅動機制不足,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制定仍以知識產權行政部門為主導,加上創新主體對知識產權保護的意識淡薄,因此參與標準制定的意愿不強。在標準制修訂過程中參與意見征集的也多為知識產權代理機構或行政管理部門,既缺少創新主體的認可,也缺少專業標準化機構的建議,缺乏開放性及透明性,標準實施情況反饋渠道不暢,致使標準不能與企業發展、市場需要和社會趨勢相吻合,不能真實、全面、有效地反映各方的訴求,標準一經發布,即使存在問題也難以進行修訂。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實施過程中市場驅動機制不足,以《企業知識產權管理規范》為例,該標準的落實需要企業進行專門的制度設定、流程監管、人員安排,落實成本過高,對于中小型企業來說,投入與收入并不成正比,加上一些中小型企業根本沒有質押融資、許可轉讓等知識產權運用業務和需求,因此《企業知識產權管理規范》對于這些企業來說缺乏吸引力,在推廣實施的過程中只能通過獎勵補貼達到目的,但這與標準制定的初衷背道而馳,激勵措施也只能在短期內起到效果。
4.2 協同機制不足
標準在行政層級上是以“國家——地方”為主二級標準化體系,由于發展格局變化,我國正向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方向進發。以長三角為例,隨著知識產權保護意識增強和電子商務平臺發展,長三角區域行政保護和司法保護案件數量持續遞增,三省一市密切合作交流,在加強區域知識產權保護協作方面,三省一市知識產權局簽署《長三角區域知識產權執法協作協議書》,圍繞重點領域、重點商品、重點環節,聯合開展跨地區的知識產權專項執法行動。但由于三省一市間知識產權保護實力發展不均衡,產業結構不同,即使是江蘇省內尚且缺少知識產權保護相關地方標準,因此在實際的跨區域聯合執法過程中難以對證據互認、裁量基準、法律文書等程序進行統一。協同機制不足致使區域間難以在知識產權標準上保持一致,區域協同保護動力不足。
4.3 淘汰機制不足
知識產權保護領域標準數量逐年遞增,知識產權保護法律法規也不斷完善,2021年《專利法》《商標法》《著作權法》進行新一輪修訂,并建立國際上最嚴格的懲罰性賠償制度,2022年則將重點工作放在精準打擊非正常申請專利和商標惡意搶注行為上,知識產權發展迅速。但由于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還處于起步階段,未建立起針對性的標準淘汰機制,大部分知識產權國家、行業標準的標齡都已超過5年,與知識產權領域法律法規以及政策更新迭代速度不匹配,部分現行標準已脫離實際需求,加上標準質量良莠不齊,低質量、老化滯后的標準無法及時淘汰,對標準體系的整體質量造成減損,進一步阻礙了標準的實施。
4.4 人才培養引進機制不足
當前國內共建設有60家知識產權保護中心、30家快維中心,20所高等院校開設知識產權學院,2022年我國知識產權人才規模已達69萬人。但與我國日益增長的知識產權市場規模相比,研究機構和專業技術人員的數量依舊不足。知識產權是理工科和法學的復合學科,知識產權人才本就缺乏,再加上對標準化專業素養提出要求,“知識產權+標準化”人才更是鳳毛麟角,需要政府制定完善的人才培養引進機制,對符合要求且有發展意愿的人才繼續教育,才能為知識產權標準建設輸送人才資源。同時,部分企業內部也缺乏人才引進培養機制,知識產權專員多從研發部門抽調而來,也未對標準化進行過系統性地學習,知識產權標準化專業素養與實踐經驗嚴重不足。因此,人才培養引進機制的不足難以支撐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工作的持續開展,更不利于企業內部管理和市場競爭能力的提升。
5 對策建議
針對上述機制中的不足,并聯系我國知識產權保護以及標準化的發展實際,本文創造性地從組織建設、體系構建、貫徹實施以及素養提升4個方面給出建議,以期為我國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工作中“痛點”“難點”問題的解決提供參考。
5.1 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組織建設
積極引導重點區域標準組織建設工作。我國知識產權的申請主要集中在長三角、珠三角、環渤海等經濟發達區域,知識產權占有量高也意味著存在知識產權侵權易發多發的問題,因此需要站位區域產業發展的特點和風險,制定更具適用性和科學性的地方知識產權保護標準。針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建設缺失的問題,可在技術產業集中、知識產權占有量高的區域中,選擇條件成熟的省或直轄市,引導建設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技術委員會,解決侵權易發多發、侵權易維權難等問題。以點帶面,輻射全域,充分發揮標準在地方知識產權保護中的技術支撐和規范引領作用。
探索突破現有體系強化區域協同發展。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的深層推進依賴于跨區域、跨部門的聯動保護和聯合執法等協同機制,在當前城市集聚發展的趨勢下,有必要突破現有“國家-地方”為主二級標準化體系,探索建設區域間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圍繞區域內司法保護、行政執法、侵權賠償等重點問題制定系列標準,打破區域內“各自為政”的局面,不斷縮小區域間立法條例、司法協作、聯合執法、信息傳遞的制度和水平差異,推動知識產權協同保護工作落地落實,發揮區域示范引領效應。
5.2 構建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多維體系
構建知識產權全鏈條保護標準體系,圍繞知識產權的“嚴保護、大保護、快保護、同保護”建立對應標準體系。“嚴保護”標準體系對賠償數額、證據規則、判定標準、仿制藥聲明制度進行拓展探索。“大保護”標準體系從知識產權的審查授權、行政執法、司法保護、仲裁調解、行業自律、公民誠信等環節完善大保護工作格局,健全知識產權行政保護與司法保護銜接機制,形成保護合力。“快保護”標準體系面向戰略新興產業,全力打造專利申請快速預審、快速確權、快速維權的“綠色通道”。“同保護”標準體系著力從海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發達國家保護狀況評估、國際信息預警平臺建設等方面完善。不斷健全知識產權創造、運用、保護、管理、服務全鏈條發展標準體系,構建符合我國知識產權高質量發展需求的知識產權標準生態,為企業“走出去”賦能蓄力。
同時,運用好各層級標準的制定實施特點,完善全領域標準布局,引導地方知識產權聯盟、行業協會結合地方發展趨勢和行業特點牽頭起草團體標準,以團體標準彌補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制定周期長、整體數量少的缺陷,促進區域行業發展,為后續國家標準的制定提供實踐支撐。鼓勵區域內“專精特新”“獨角獸”等市場競爭力強、科技含量高的重點企業圍繞核心專利技術制定高于國家標準、行業標準、地方標準的企業標準,筑牢企業內部知識產權保護屏障。
5.3 推動知識產權保護標準貫徹實施
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貫徹實施與企業產品技術布局、科研項目申報等密切相關,推動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貫徹實施,既需要企業內部改革,優化保護機制、落實保護措施,更需要政府外部引導,配套政策文件保障標準得到良好貫徹。
從加強頂層設計出發,各省知識產權行政部門應轉變政策風向,逐步淡化獎金補貼等激勵性政策的作用,實現從“貫標數量”到“貫標質量”的轉變。立足于地方知識產權發展模式,在高新技術開發區、知識產權服務聚集區、工業園區中培育具有推廣價值和輻射作用的知識產權標準化示范區,在示范區率先貫徹實施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并及時對標準內容動態調整,以示范效果為導向推進標準的全面貫徹實施。
從完善基礎保障出發,各地知識產權局可鼓勵知識產權專家庫成立講師團,定期在企業內部開設知識產權及標準化相關課程,強化企業對知識產權保護的意識,提升企業知識產權工作者綜合能力;聯合知識產權公共服務機構和中介機構共同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服務體系,為企業提供高水準的咨詢輔導服務,同時將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貫徹實施納入知識產權服務機構的能力考核指標中,以高水準的知識產權服務能力推進標準在企業中的貫徹實施。
從提升質量控制出發,各級標委會審查部門應積極推進對超過5年標齡的知識產權標準的復審工作,及時了解行業政策風向并根據實際需求組織修訂或廢止工作,以此保持標準對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發展的科學性和適用性。
5.4 提升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專業素養
加強知識產權專業人才隊伍建設模式。《知識產權人才“十四五”規劃》中提出“完善知識產權全領域人才協同發展機制,促進知識產權全鏈條人才隊伍建設”的總目標[8],實際工作推進中,可通過創新“知識產權+標準化”復合型技術人員培養模式,科學構建與企業發展目標相匹配的復合人才能力提升框架,建立健全多層次人才培養培訓體系。
積極培育龍頭企業成為標準“領跑者”,強化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典型經驗的宣傳推廣,提高公眾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的認識度。在地方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起草過程中提升龍頭企業的參與度,培養創新主體學習標準、制定標準、貫徹標準的主動意識和實踐經驗。拓展國際交流渠道,推動國內技術人員參與國際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學習交流活動,推進國際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轉化應用,提升我國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先進性與科學性。
6 結 語
如今,知識產權保護已邁入新時代,在產業轉型升級、創新驅動發展、貿易保護抬頭的時代背景下,更需要我們加強知識產權保護來保障中國企業的良性、健康及可持續發展。標準化與知識產權同為科技創新的關鍵要素和產業競爭的價值高點,是我國國家戰略重要組成部分。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體系進行探索研究,基于標準的統一性、通用性和規范性“高標準”構建知識產權綜合保護體系,通過標準化來落實國家知識產權保護工作頂層設計目標,能夠產生“1+1>2”的效果。
知識產權和標準化的深度融合,需要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標準化組織建設,搭建公共服務平臺,從源頭強化對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的組織管理,同時細化知識產權保護標準體系的內容,充分考慮地方發展和產業優勢,涵蓋“嚴大快同”4個層面,織密織牢知識產權保護網絡,最后輔以完善的政策引導支持,把控好從標準起草到落地的每一個關卡,推動由下到上以創新主體為主導的標準起草模式,創新知識產權保護標準貫徹實施多元化途徑,以知識產權保護和標準化的深度融合推進《知識產權強國建設綱要(2021-2035年)》落地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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