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
有些古代詩人的為文特點,不讀其全集,是難以知道的。比如,讀陸游的全集后,你就會感到,陸游是一位有強烈傾吐欲的作家,他很多的詩是自我重復的。比如,趙翼在《甌北詩話》中就曾批評陸游詩作自我重復的弊病:“《羸疾》云:‘羸疾止還作,已過秋暮時。但當名百藥,那更謁三醫。《題藥囊》又云:‘殘暑才屬爾,新春還及茲。真當名百藥,何止謁三醫。此則未免太復!蓋一時湊用完篇,不及改換耳。”
陸游生前有關子女教育的家訓詩,大約就寫了二百多首。《放翁家訓》是他的一部家訓專著,從四十多歲,寫到八十多歲。其中,重復的啰嗦話也不少。現在網絡語稱,“重要的事講三遍”,陸游大概早得其中三昧。
有時候,詩人重復和啰嗦的地方,正是其預“立言”之處。盡管,這和要言不煩是矛盾的。那么,是否也可以這樣說,讀陸游的全集,我們便看到了“要言”產生的過程。
張鑫雨//摘自2023年8月10日《今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