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小學課后服務現狀、問題及對策研究
——基于湖南省L 市農村小學的實證分析

聶康瑩

（衡陽師范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湖南 衡陽 421010）

一、問題的提出

實施課后服務是減輕學生作業負擔、重構教育生態、推進教育治理現代化、縮小課后成長差距、促進教育過程公平性的應然要求。2021 年7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簡稱“雙減”政策），明確提出要提升學校課后服務水平和滿足學生多樣化需求。［1］至此，課后服務政策在全國義務教育階段學校全面覆蓋。

“雙減”政策施行以來，專家學者對課后服務的關注度增加。有學者認為，課后服務將會使農村學生在應試競爭中處于不利地位，拉大不同地區學生在應試競爭方面的差距。［2］有研究表明，教師方面存在著物質補助落實不到位、教師個人的認同感、服務價值感不強［3］，參與積極性不高，對安排課后服務的負面情緒明顯［4］等現實問題。此外，課后服務時間存在“一刀切”現象［5］，部分課后服務異化為“集體教學或補課”［6］，尚未建立起科學的評價標準［7］，出現課后服務無法評價的情況。［8］

“雙減”政策旨在減輕學生負擔，促進教育公平。但農村和城市相比，教育資源仍存在較大差距。“雙減”政策實施以來，我國基礎教育薄弱環節的農村小學課后服務開展狀況如何，作為學校課后服務實施對象的小學生是否認可其服務價值，達到了怎樣的實施效果？這些問題的研究和解決，有助于學校課后服務政策穩健實施及優化升級。本研究以湖南省L 市農村小學參與課后服務的學生為調查對象，對農村小學課后服務實施現狀進行調查研究，探究課后服務開展中存在的問題，并探析對策。

二、調查對象與方法

（一）調查對象

本研究在湖南省L 市開展課后服務的農村小學中抽取三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作為研究對象，共發放問卷1150 份，回收問卷1079 份，回收率為93.8%。剔除明顯有規律的、存在大量缺失值等無效問卷后，剩余有效問卷988 份，有效問卷率為91.6 %。調查對象基本信息見表1。

表1 調查對象基本信息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在借鑒國內外相關研究成果基礎上，參考相關問卷，在導師的指導下自行設計了《L 市農村小學課后服務調查問卷》，并在征求專家意見后，對問卷進行反復修訂。調查問卷主要包括三大塊內容。

第一部分是基本信息。第二部分是問卷的主體部分，保留三個維度：服務投入，即學校開展課后服務過程中的投入基本情況，包括設施、時間、課程、組織等方面的安排；學生態度，即學生對參與課后服務的態度和意愿；學生評價，即學生對學校課后服務促進自我發展的價值認同。第三部分是建議和想法，設置的是開放題，讓學生對課后服務表達自己的看法，提出建議。

在進行大樣本的問卷調查之前，先對100 名學生進行了小樣本試測。運用SPSS26.0 對試測數據進行分析，根據分析結果，對問卷項目進行了適當修改；對修改后的問卷，進行內部一致性信度檢驗，Cronbacha=0.89，表明此問卷具有較好的信度。問卷第三部分的開放題，三分之二以上的學生都積極地表達了對課后服務的看法和建議，指出了課后服務存在的問題與不足，并提出了完善建議。此次調查完成度高，由于是學生自主作答，問卷真實度高，調查數據和調查結果具有較高的參考價值。

（三）調查實施

采用紙筆測驗方式，以選定班級為單位團體施測，采取匿名作答的方式，問卷當場發放當場收回，有效保障了問卷的真實性。

（四）數據分析

調查所得數據采用 Excel、SPSS26.0 統計軟件、Nvivo12 軟件進行處理和統計分析。

三、調查結果及討論

（一）調查結果

1. 客觀題分析

（1）服務投入。服務投入主要調查了L 市農村小學在開展課后服務過程中的投入情況。L 市農村小學的課后服務采取“1＋X 模式”，其中“1”指學生作業輔導，“X”指社團活動或者興趣活動。調查問卷第1 題主要調查學生參加課后服務活動項目情況（見圖1）。

圖1 參加課后服務活動項目

圖1 表明，目前在L 市農村各小學課后服務期間安排的活動主要以作業輔導類（輔導完成學科作業），體育鍛煉類（球類、棋類、武術等），文化類課程（閱讀、數學、英語、寫作、演講等）為主，其中參加作業輔導的學生最多，為75.7%；參加社會實踐類的學生較少，僅為6.8%。

問卷第2 題主要調查課后服務設施設備滿足學生活動需要情況（見圖2）。

圖2 課后服務設施設備滿足活動需要情況

圖2 表明，52.1%的學生覺得課后服務的設施設備能滿足活動需要，25%的學生覺得課后服務的設施設備不能滿足活動需要。這表明農村小學課后服務的設施設備還不夠完善，離滿足學生個性化、多樣化需求還有較大距離。

問卷第3 題主要調查學生能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社團活動情況（見圖3）。

圖3 能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社團活動

圖3 表明，76.3%的學生表示能自由地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社團活動，但仍有17.5%的學生表示不能自由地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社團活動。

問卷第10 題主要調查學生每周參加社團活動的次數（見圖4）。

圖4 每周參加社團活動的次數

圖4 表明，9.9%的學生一周參加了2 次社團活動，71.7%的學生一周參加了1 次社團活動，15.3%的學生一周參加社團活動次數為0。調查表明，L 市農村小學每周社團活動開展次數少，課程內容較為單一。

（2）學生態度。學生態度主要調查了學生參與課后服務的意愿，對作業輔導和社團活動等不同課程的喜愛度，以及對繼續參加課后服務的態度。問卷第12 題主要調查學生自愿參加學校課后服務情況（見圖5）。

圖5 自愿參加學校課后服務

圖5 表明，75.2%的學生是完全自愿參加課后服務的。

問卷第4 題主要調查學生對開展作業輔導的態度（見圖6）。

圖6 對開展作業輔導的態度

圖6 表明，對作業輔導，63.5%的學生持喜歡態度，但仍有16%的學生表示比較不喜歡，15.1%的學生表示非常不喜歡。

問卷第5 題主要調查學生對開展社團活動的態度（見圖7）。

圖7 對開展社團活動的態度

圖7 表明，對社團活動，87.8%的學生持喜歡態度，1.2%的學生表示比較不喜歡，2.9%的學生表示非常不喜歡。

問卷第11 題主要調查學生繼續參加學校課后服務愿意情況（見圖8）。

圖8 愿意繼續參加課后服務

圖8 表明，86.9%的學生表示愿意繼續參加課后服務。由此可知，學生愿意繼續參加課后服務的意愿較高。

（3）學生評價。學生評價主要調查學生對學校課后服務促進自我發展的價值認同，包含四個問題。問卷第6 題：我認為課后服務提高了我的學習成績；第7 題：我覺得課后服務培養了我的特長；第8 題：我通過課后服務認識了更多小伙伴；第9 題：我認為課后服務幫助我提高了作業完成速度（見表2）。

表2 學生對學校課后服務促進自我發展的評價

表2 顯示，對于學校課后服務促進自我發展的評價，學生總體上評價較高。82.6%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提高了自己的學習成績，86.3%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幫助自己提高了作業完成速度。67.4%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培養了自己的特長，但仍有23%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未能有效培養自己的特長；73.3%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幫助自己認識了更多小伙伴，但仍有17.5%的學生表示學校開展課后服務未能幫助自己認識更多的小伙伴。

2. 主觀題分析

在調查問卷的最后，請學生為農村小學課后服務的發展建言獻策，大部分學生認真地表達了自己的建議和想法。我們對獲取的信息和數據，運用Excel、Nvivo12 軟件進行了整理和分析。

（1）關鍵詞頻次的共詞分析。共有七百多名學生在最后的開放題中填寫了對課后服務的建議與想法。在建議中出現頻次在50 次以上的詞語有12 個，這些詞語反映了學生在課后服務中最關注的部分：作業：268；時間：232；社團：186；活動：114；希望：108；服務：92；老師：90；滿意：62；建議：62；興趣：58；提高：52；喜歡：52。運用Nvivo12 軟件生成的建議與想法詞云圖（見圖9）。

圖9 建議與想法詞云圖

（2）語句串聯：學生所提建議的傾聽與反饋。學生建議中反復出現的話語有：希望在課后服務期間可以完成家庭作業；多一些時間寫作業；社團種類更豐富；增加社團活動開展次數；希望可以上自己喜歡的課后服務；開展活動的老師更專業；上課的老師更認真些；提高了寫作業速度；根據興趣自己選擇社團；提供更豐富的材料；設備更完善。

從中可以看出，學生對課后服務的建議具體而微，他們注重課后服務的課程開設，希望能在課后服務中增加寫作業的時間，能在課后服務中完成家庭作業；希望社團活動開設的課程種類更多，并增加社團活動的開展次數，并能根據自己的喜好自由選擇社團；希望學校能提供更好的師資隊伍、更完善的設施和更豐富的材料，來進行更專業化的教學。

（二）問卷調查所反映的農村小學課后服務中存在的問題

1. 課后服務內容單一

“雙減”政策指出，要開展豐富多彩的科普、文體、藝術、勞動、閱讀、興趣小組及社團活動。圖1表明，L 市農村小學的課后服務中學科作業輔導占比最高，說明主要沿襲作業輔導的方式。而參加社會實踐類的學生僅為6.8%，說明農村學校較少因地制宜開展實踐活動。

在主觀題建議與想法中，有學生提到，課后服務下課的時間已經較晚，但部分老師存在拖堂現象。某校六年級學生反復提到學校出于升學壓力的考慮，取消了六年級同學的社團活動，偏重知識學習，占用課后服務的時間講題，壓縮了學生寫作業的時間，不僅沒有給學生“減負”，還增加了學生的課業負擔。“增加寫作業的時間”及“開設社團活動”成了六年級學生最大的訴求。

2. 尚未滿足學生發展需求

開展豐富的社團活動能有效減輕學習功利化、目的化給學生帶來的負擔，能開闊學生的視野，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圖3 表明，仍有少部分學生不能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社團活動。從圖6 和圖7 可以看出，學生對社團活動的喜愛程度明顯高于對作業輔導的喜愛程度。而圖4 表明，L 市農村小學中，71.7%的學生每周只參加了1 次社團活動，15.3%的學生每周參加社團活動次數為0 次，3%的學生每周參加社團活動次數為5 次。這表明農村小學課后服務每周開展社團活動的次數偏少，參與社團活動的機會不均等，學生參與程度不一。在主觀題建議和想法中，學生反復提到希望社團活動種類更豐富，希望增加社團活動開展次數，特別是實踐活動、體育鍛煉等戶外活動的次數。還有學生提到為了保證課堂效果，學校會進行社團的人數限制，如喜歡手工社團，但是報名人數已滿，只能被“調劑”到別的社團。可見，農村小學課后社團活動沒有做到真正的自由選擇，離學生多樣化的需求有一定差距。

3. 教師教學主動性不高

在建議和想法中，“開展活動的老師更專業”“老師更認真些”等話語出現頻率較高，這反映出參與課后服務的教師專業性不強、教學主動性有所欠缺。教師作為課后服務的主要實施者，承擔著繁重的教學任務，工作強度很大。部分教師對課后服務有抵觸心理，不愿參與課后服務。再者，經過一天的工作，教師也缺乏精力與活力去精心設計課后服務課程，導致出現不能滿足學生對課后服務高期待的現象。

4. 學校設施設備不夠完善

圖2 表明，僅52.1%的學生認為農村小學課后服務的設施設備比較能滿足活動需要，這表明農村小學設施設備還不夠完善。在條件較差的農村地區，在主觀題建議與想法中，有學生提到部分社團活動，如科學實驗、航模會額外收取部分材料費，因此“勸退”了部分家境困難的學生。此外，學生表示存在社團活動材料數量不夠充足、場地不夠整潔與寬敞、器材損壞未能及時維修等問題。如某教育資源薄弱的學校，被迫開設大量課后服務，該校校長無奈地表示：“只能硬著頭皮開，至少達到上級的要求，至于有沒有達到政策理想的效果，也不是我們學校單方面能左右的。”［9］可見，農村學校硬件承載力較弱，難以支撐開展豐富多彩活動的要求。

四、原因分析

（一）對課后服務的認識不到位

“雙減”政策指出，“大力提升教育教學質量，確保學生在校內學足學好……不得利用課后服務時間講新課”。有研究指出，某些教育行政部門僅僅將“雙減”的重心放在規制校外教育培訓機構上，對學校教育質量提升不夠重視，難以解決學校教育不充分、學生在校“吃不飽”的痛點。［10］開展課后服務是為了減輕學生的課外補習負擔，滿足學生多樣化的發展需求，但仍有一些調查發現，很多教師對于課后服務工作的相關政策與內容缺乏基本的了解，對課后服務工作存在認識上的誤區。［11］部分教師有的專業素養不夠，課堂教學效率不高，將課堂教學任務延伸到課后服務中來，將課后服務異化為補課；有的沒有結合學校情況與學生實際認真開展課后服務工作，沒有做到對不同水平的學生進行分層輔導與個性化輔導，而是將課后服務上成自習課，將課后服務異化為延遲放學時間，加重了學生的負擔，無益于學生的全面發展。

（二）農村課后服務資源供給不足

由于教育資源不均衡，城市和農村地區學校在進行課后服務時，能提供的課后服務資源存在較大差異。農村學校受到客觀條件、外在因素等多方面制約，課后服務資源供給相對匱乏，難以有效保證課后服務的實施質量，這實質上是教育不平衡不協調發展的一個“側影”。

其一，與享有豐富優質資源的城區學校相比，農村學校基礎設施不完善，設備老舊，場地有限，缺少開展體育、藝術等活動的場地及器械，只能滿足基本的教學需要。其二，城區學校擁有相對專業的師資隊伍，還能將校外培訓機構引進校園，為課后服務提供有力保障。而農村音體美等專業教師匱乏，難以滿足進行“多樣化服務”的需求。其三，農村學生大多是留守兒童，有關部門在政策制定及落實的過程中，沒有充分考慮到農村等薄弱地區供給不足的現實情況，忽視了客觀條件，政策上并未對其有充分的傾斜和支持。這種城鄉“無區別”的課后服務政策，實施效果必然有限。［12］

（三）教師保障機制不完善

“雙減”政策背景下的課后服務，要滿足學生個性化、多樣化的需求，要求教師專業化、高效化，具有課后服務課程的設計、開發、實施與評價能力，但目前缺乏針對農村小學教師的相關培訓。課后服務延長了教師的工作時間、擴大了教師的職責邊界，使教師的工作任務增加、工作強度加大，但缺乏科學合理的教師激勵體系。有關調查研究發現，許多教師都指出“雙減”之下自身的工作強度變大了，但工資待遇并沒有變化，而且評優評先考核以及晉升標準都沒有發生變化。由此可見，對教師不僅缺乏物質上的獎勵，還缺乏精神上的激勵。教師保障與激勵機制的不完善，會抑制教師的教學積極性。

五、小學課后服務對策研究

針對農村小學課后服務中存在的困境，我們可從以下幾個方面著力，讓課后服務進一步提質增效。

（一）提高對課后服務的認識

提高對課后服務的正確認識，是開展課后服務的前提條件。課后服務的有效實施不能簡單地理解為作業輔導、開設社團，而是各地區要結合教情、學情，創造性地落實課后服務。教育行政部門、學校、教師都要領會“雙減”政策的精神實質，認識到提升課后服務質量是“雙減”工作的重點之一。

教育行政部門要重視學校教育的質量提升，建立全過程、完善的監督機制。

農村學校要意識到農村地區對課后服務的旺盛需求，摒棄功利化、短視化的教育觀念。

教師要對課后服務政策形成正確認知，提高思想認識，加強師德師風建設，克服畏難心理，提高工作積極性，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答疑服務，精心設計課后服務課程，滿足學生全面發展的需要。

（二）建立健全課后服務保障機制

建立健全課后服務保障機制，能為農村小學課后服務提供重要支撐，可從以下方面來破解困境。

1. 推動課后服務均衡發展

國家在制定課后服務政策時要充分考慮我國城鄉教育發展不均衡的實際情況，特別關注農村地區的課后服務，關注農村學生的需求，為其提供更多的支持和資源。地方政府應積極參與課后服務的規劃和管理，加強對農村地區課后服務的監督和檢查，對農村課后服務予以大力支持，確保資源的合理配置和使用，保障農村學生享有平等的課后服務權利。例如場地方面，由政府牽頭，與村文體活動中心、農業基地等展開合作，優化課后服務環境。學校應深入了解本校的課后服務資源和條件，建立健全課后服務管理制度，明確教師的職責和任務，確保課后服務的質量和效果。

2. 健全經費保障機制

“從國內外實踐經驗來看，課后服務的經費投入主要采取政府財政為主、服務享有者家庭合理分擔、其他主體積極參與的多渠道籌措經費的方式。”［13］課后服務是一項改善民生的公益性事業，要加強課后服務收費管理，做到經費專款專用，用來補助參與課后服務的教師。同時對于農村等經濟落后地區，政府應加大財政傾斜力度，加強設施設備建設，完善農村課后服務配套設施；也可以成立專項基金會，尋找適合農村實際的課后經費保障機制。

3. 建立質量評估機制

對于課后服務實施的效果如何，其對學生全面發展是否有切實幫助，目前還缺乏質量評估的方法體系。因此，我們要加強質量評估機制建設。多主體參與的課后服務更適于多元治理模式［14］，在評估主體上，可從政府、學校、教師、學生、家長、課后服務提供機構等多主體的視角設計課后服務評估體系。學校要將課后服務納入學校工作計劃，將課后服務作為教學常規監督管理項目，對課后服務進行全過程、全方位的評價。

（三）科學設計課后服務的內容及形式

面對農村課后服務存在高需求與弱供給的矛盾，我們要科學設計課后服務的內容及形式，推動農村小學課后服務的質量優化與可持續發展。

1. 科學設計課后服務課程體系

學校要不忘課后服務的初心，要避免變相補課，給學生充足的時間完成作業；需要不斷豐富課后服務的形式和內容，防止課后服務異化為補課。有能力的農村小學要保證每天都開展一定數量的社團、拓展活動，豐富社團活動的種類，增強課后服務的吸引性和有效性。以教研部門為主體，邀請專家、一線教師，建立專門的課程研發團隊，開發設計適應農村的科學的、高質量的課后服務課程，讓農村的孩子也能享受到優質的教育。在社團活動開展過程中要打破年級、班級界限，提高服務的靈活性。

2. 因地制宜豐富課后服務活動

“雙減”政策指出：“學校要充分利用資源優勢，有效實施各種課后育人活動，在校內滿足學生多樣化學習需求。”將城市課程資源生搬硬套到農村，可能會“水土不服”。農村學校教育資源匱乏，但有豐富的傳統文化、自然風光、民俗活動等鄉土資源。農村學校要結合學校實際，將農村資源得天獨厚的優勢作為開展課后服務的有效依托，揚長避短、因地制宜做好校本課程、鄉土課程的開發，做好資源的挖掘和利用，發揮農村優勢來豐富課后服務內容，提高內容適宜性。比如，利用農村自然資源優勢開展鄉土地理、種植技術、動物養殖等實踐探究活動，把課堂延伸到田間地頭，讓知識與實踐相結合，為學生提供全面發展的條件。

3. 打造優質資源共享平臺

打造優質課后服務資源共享平臺，能有效補償農村小學課后服務資源的匱乏情況。教育部門統一部署，充分發揮“互聯網＋教育”技術手段，做優做強優質線上學習服務，提供種類更多、質量更優、免費共享的課程，打破時空界限，拓展課后服務的時間和空間，增加課程可選擇性。教師通過教育云平臺開展教學、布置作業、批改作業，既能有效減輕自身的負擔，又能讓農村孩子享受優質的課后服務資源。

（四）加強課后服務師資隊伍建設

教師是課后服務的設計者和執行者，提高教師素質、維護教師權益、創新師資模式，能為課后服務提供強大動力。

1. 加強課后服務教師專業培訓

在農村教育資源相對匱乏的情況下，教師的專業素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設施設備的不足。［15］實現農村小學教師專業發展已成為當下改進農村小學課后服務質量、有效實施教育教學活動、確保學生在課后服務期間獲得高質量的學習、進而有效落實課后服務的必由之路。課后服務全面推行過程中，教育行政部門和學校要健全教師培訓機制，創新培訓形式，科學合理安排培訓內容，重點加強關于課后服務活動的課程設計、開發與實施的相關內容，提高教師的相關素養，加強教師的專業理想與信念，提升教師的教學勝任力，讓教師與學校學生共同成長，提升專業效能。

2. 切實保障參與課后服務的教師的權益

教師作為課后服務的開展主體，其參與課后服務的主動性、積極性直接影響課后服務工作質量。政府、教育行政部門、中小學校要建構全新的制度，保障參與課后服務的教師的權益。

其一，探索實施教師彈性上班制，給予教師自主權。應堅持“以教師為主體”，提升教師參與課后服務的黏性和創造性。［16］其二，制定教師參與課后服務的激勵政策。一方面，在外在的物質層面，如工作薪酬、津貼等方面給予教師保障與激勵，在績效上有所體現，將課后服務工作量作為職稱評聘、工資績效的重要參考。另一方面，在內在的精神層面對教師進行激勵，建立榮譽獎勵制度。學校要對教師給予人文關懷，給予慰問與獎勵，提高教師的工作幸福感及效能感。

3. 給教師減負

隨著課后服務的推行，教師在校時間延長，與學生的共處機會增多，工作量和工作壓力增加，很多教師無法兼顧工作和家庭，教師的教育積極性出現透支。政府要減少教師的非教學工作事務，從源頭上減輕不必要的工作量。社會要養成尊師重教的風氣，加強對教師的認同與理解。學校要加大對教師的關愛，關注教師的身心健康，真正讓教師減負，提升教師的服務動能和效力。

4. 創新師資模式

農村地區課后服務基本由本校教師完成，較少有外部力量參與。課后服務要不斷探索，創新師資模式。

其一，可以實施“教師＋校外非學科培訓機構＋實習生＋志愿者”模式，引進社會力量，以教師為主體，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充分利用地區內高校資源，讓高師實習生參與課后服務，引進公益組織、志愿者到農村地區開展課后服務，既可以擴充師資隊伍，又減輕了教師的壓力。其二，由中心校協調安排區域內音體美等專業教師定時到各校進行社團或興趣活動輔導，加強農村地區學校的教師隊伍力量，縮小區域內教育差距。其三，政府可統籌安排教師輪崗制度，發揮城區學校優質教育資源的輻射和帶動作用，實現資源共享，提升農村地區學校的課后服務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