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檢測技術實驗室的SPS評議工作分析

鐘 鍵， 李紅權， 孫良娟， 蔡永紅， 關 睿， 張 娜

（湛江海關a.技術中心；b.綜合處，廣東 湛江 524022）

0 引言

我國每年至少有30%的企業遭受到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的壁壘作用［1］。近年來，隨著國際形勢惡化、世界經濟倒退，技貿手段更加專業化技術化，結合綠色貿易壁壘［2］影響著我國農食產品正常的進出口貿易［3-6］，技術性貿易措施對于我國農產品和食品行業已成為制約農產品出口的最大障礙［7］。今年RCEP生效之后，傳統的關稅壁壘措施慢慢將被更多的非關稅壁壘措施取代［8］，特別是涉及食品實驗室檢測技術層面的相關SPS通報越來越頻繁。由SPS協定與TBT協定構成的技術性貿易措施逐漸成為WTO 成員間除關稅措施以外建立貿易壁壘、開展貿易保護的主要措施［9-11］。2021 年WTO 成員國共發布SPS 通報1825件，其中涉及食品安全的通報數量達1092 件，占比59. 84%，涉及動物健康的通報數量322 件，占比17.64%；植物保護的411 件，占比22.52%［12］。

2021年在涉及食品安全領域通報中，①農獸藥殘留限量通報數量最多，②批準食品添加劑及其使用標準，③有關食品標準。2021 年SPS 通報數量排前10位的成員及數量分別是：巴西223 件、日本142 件、泰國204 件、歐盟116 件、加拿大97 件、智利94 件、美國88 件、坦桑尼亞60 件、秘魯59 件、中國55 件［12］。

依靠科技力量，發揮檢測技術優勢，走技術創新之路，才是破局之舉。通過檢測技術力量的介入，增加通報評議力量，能更好保證我國產品的順利出口［13-14］。2020 年海關總署通過1 年多的技術標準研判分析對外提出評議意見，促使澳新食品標準局（Food Standards Australia & New Zealand，FSANZ）于2021 年2 月2 日發布M1018 號提案，采納我國意見，修訂吡蟲啉在茶葉中的限量標準，放寬茶葉農殘標準，有效突破了技術貿易壁壘，從而有效助力鄉村振興［15］。本文從9 大類食品檢測技術層面對SPS評議的典型通報案例進行系統性分類梳理歸納，從中提出較強可操作性和針對性的建議和應對建議，以期為更好解決農食水產行業解決技術性貿易爭端和完善我國食品技術性貿易壁壘研究體系提供建議和對策。

1 食品實驗室檢測技術層面SPS 通報分類及評議切入點

SPS通報技貿措施，內容繁多，動輒涉足多個技術領域內容，技術指標晦澀難懂，對我國進出口企業造成極大的困擾，技術性貿易措施體系對我國產品出口影響不可忽視，現從檢測技術層面中找出評議切入點并給予客觀科學的評議意見。

1.1 化學式錯誤

如G/SPS/N/KOR/561 通報文件［16］中蘇糖酸鈣分子式為C8H14CaO10，相對分子質量為310.27，CAS No. 70753-61-6［17］，而此物質的結構式無H2O（見圖1紅色圈出部分）。

圖1 C8H14CaO10分子式

1.2 儀器條件方面

1.2.1 液相色譜流動相條件提供缺失

G/SPS/N/KOR/687 號通報文件［18］中維生素D實驗方法中（A）利用六通分流閥的液相色譜儀條件，只給出（A）預處理色譜柱其中80%的為甲醇，剩余20%的成分未在該方法中明確指出。

1.2.2 脫溶劑氣體溫度（Desolvation Temp，DT）和碰撞能量（Collision Energy，CE）等條件缺失

G/SPS/N/KOR/687 號通報［18］中生物素檢測條件中液相色譜儀/質量分析儀的條件中離子僅列出了母離子和子離子，而DT和CE 等檢測的條件未列出，DT和CE是液相色譜法的重要檢測條件［19］，相關儀器采集條件存在缺失，從而使出口方無從達到通報方的要求。

1.2.3 流動相選擇非最優選

G/SPS/N/KOR/561 號通報［16］中在檢測方法中使用ESI negative源進行離子化，ESI 源要求待測樣品在溶液中必須形成離子；流動相中緩沖鹽的種類和濃度對靈敏度有顯著影響，所以流動相的選擇十分重要。但標準品溶液及流動相中均含有一定濃度的甲酸，因此通常并不優先考慮甲酸溶液與ESI negative 源同時使用，而是優先考慮銨鹽，因為在negative 模式下用銨鹽會比酸獲得更好的效果［20］。而該通報文件選擇的是甲酸作為流動相，該檢測方法的流動相選擇不是最佳選擇，從而減少通報公告的科學有效性。

1.3 實驗檢測方法及檢測條件的選擇

1.3.1 檢測方法非最優化

G/SPS/N/KOR/561 號通報［16］中，因為蘇糖酸在紫外波長210 nm處有吸收峰，所以應增加帶有紫外檢測器（Ultraviolet Detector，UV）或二極管陣列檢測器（Diode Array Detector，DAD）的高效液相色譜儀的檢測方法，而且有定量能力強于質譜檢測器、減少稀釋倍數、檢測的成本相對低廉、檢測時間相對縮短等優點［21］。并且在該通報文件中試驗方法進行實驗得到的待測液的終濃度為2 mg/mL，此濃度并不屬于痕量檢測，UV 檢測器及DAD 檢測器的檢出限（Little Oxford Dictionary， LOD）及定量限（Limit of Quantitation，LOQ）足以能滿足此檢測任務［22］因此針對該類通報中檢測方法提出最優化檢測方法對減輕國內企業負擔，降低成本等諸多方面至關重要。

1.3.2 忽視了對pH值的要求

G/SPS/N/AUS/527 通報文件［23］中只要求“在相關部門同意的等效時間和溫度下處理”，但沒有對pH值的要求，在用于青貯飼料時，病原體滅活所要求的pH≤4［24］，而一般用作寵物食品和飼料的魚和魚制品均是在中性條件進行高溫處理。因此，該通報忽視了對pH值的要求。

1.3.3 改變熱處理溫度和時間要求

G/SPS/N/AUS/527 通報文件［23］中規定“將含有非鮭魚類物質的魚產品，由當前溫度80 ℃的熱處理且時間不少于20 min，增加到至少85 ℃且至少25 min的濕熱處理”。傳染性胰腺壞死病病毒（Infectious Pancreatic Necrosis Virus，IPNV）感染魚的典型濃度在3 ～3.6 log10 TCID50 mL-1之間，而根據多方文獻和實驗結論，85 ℃下熱處理8. 8 min 以內即可達到要求［25］。因此，要求在85 ℃且至少25 min 濕熱處理的要求顯然缺乏站得住腳的理論和科學依據。而通報文件中也沒有給出支持的動力實驗數據。

1.4 結果分析問題

G/SPS/N/KOR/687 號通報文件［18］要求脂肪酸中（6）試驗方法中（A）氣相色譜儀條件中指出，“分析脂肪酸時C18：3（Linolenic acid，n3 cis）和C20：1（Eicosenic acid）及C22：1（Docosaenoic acid），C20：3（Eicosatrienoic acid）和C20：4（Arachidonic acid）的分離度要達到1.0 以上”。一般來說當R＜1 時，兩峰有部分重疊；當R=1. 0 時，分離度可達98%；R=1. 5時，分離度可達99.7%。通常用R=1.5 作為相鄰兩組分已完全分離的標志。當R=1 時，稱為4σ分離，兩峰基本分離，裸露峰面積為95.4%，內側峰基重疊約2%。R= 1.5 時，稱為6σ分離，裸露峰面積為99.7%。R≥1.5 稱為完全分離［26］。通報方在如何在實際實驗過程中做到分離度達到1.0 以上，通報中未作出方法說明，導致這一步操作技術上相對難以實現，達到了技術性貿易壁壘的作用。

1.5 殘留限量問題

（1）標準中未提及食品分類的限量要求問題。G/SPS/N/EU/231 通報文件［27］中，對標準中未提及的水果蔬菜全面按照0.01 mg/kg 來限定。但如果要保留未提及水果蔬菜標準中“other”項的限量標準，應該建立在合理科學實驗的數據基礎上，如不能提供相關科學實驗依據，應當刪除未提及食品分類的限量要求。

（2）無法證明科學性和必要性。G/SPS/N/KOR/686 通報文件［28］中，此次新增了106 項次農藥最大殘留限量。但通報方并沒有提供進行調整的依據以及相關的田間實驗數據和膳食評估數據，以證明該項措施的科學性和必要性。不符合SPS協定中第二條第一款規定的科學證據原則和風險分析原則［29］。

（3）與國際通行標準不符。G/SPS/N/JPN/847

通報文件［30］中設定水產品中丁子香酚（又名丁香酚）在鮭形目魚類、鰻形目魚類、鱸形目、其他魚類、甲殼類動物中的最大殘留限量（Maximum Residues Limits，MRLs）為0. 05 mg/kg。目前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Codex Alimentarius Commission，CAC）、歐盟和中國均未對水產品中丁香酚制定最大殘留限量，日本擬定丁香酚在水產品中的最大殘留限量與CAC 標準以及國際通行標準不符。

1.6 稱樣量、精密度要求問題

（1）稱樣精密度要求過高。G/SPS/N/KOR/687號通報［18］要求脂肪酸檢測方法中的調制試驗溶液配制須“精密稱取約25 mg 樣品至玻璃管”，而中國GB 5009.168—2016 中稱取量為0.1 g（即100 mg），25 mg樣品量在樣品代表性方面存在一定的不足；其次取約25 mg樣品需要使用精度為0.00001 天平，許多工廠使用的0.0001 天平不符合稱取25 mg 樣品的要求，大大增加了稱樣精密度要求，提高了企業進行自檢自控的成本，帶來了不必要的技術性障礙。

（2）檢測限量無單位。G/SPS/N/KEN/78 號通報文件［31］中第7 條表二的酵母和霉菌檢測限量缺失單位，不方便評議方進行評估，這不符合《SPS協定》第二條，必須以科學原理為根據和基礎［29］。

（3）稱樣量過低。G/SPS/N/KOR/687 號通報［18］要求調制實際試劑溶液（1）中“將樣品壓碎并均質化后，精確稱量5 g（谷類及豆類混合約1 kg，粉碎至能通過420 μm標準體后量取5 g，薯類、水果類及蔬菜類粉碎約1 kg后，量取5 g）放入50 mL離心分離管中”；而在歐盟檢測標準EN 15662：2018 中蔬菜及水果類粉碎樣品精確稱取量為10 g，美國分析化學家協會（American Society of Analytical Chemists，AOAC）蔬菜和水果中農殘檢測方法中蔬菜及水果類粉碎樣品精確稱取量為15 g，中國GB/T 20769-2008 蔬菜及水果類粉碎樣品精確稱取量為20 g，所以該通報文件中要求稱樣量為5 g，與各國標準取樣要求向去甚遠，取樣缺乏代表性和科學性。

1.7 計算方法問題

（1）計算系數未明確。G/SPS/N/KOR/561 通報文件［16］要求使用蘇糖酸鈣作為標準品，但是在具體計算蘇糖酸的含量時，需要乘以相應系數，但該通報要求中并沒有說明結果應乘以相應系數，從而容易造成貿易爭議。

（2）方法學信息缺失。按照GB/T 27404—2008

要求，對精密度、不確定度在檢測過程是有一定的要求的，G/SPS/N/KOR/561 通報［16］中使用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HPLC-MS/MS）進行檢測，沒有加入試驗重復次數、重復性、精密度和不確定度等方法學信息，由于質譜的定量能力有限，通常線性系數在0.99 左右，存在一定的系統誤差，可能會對處于臨界值的樣品產生一定的誤判。因此上述方法學信息的缺失可能會對臨界值附近樣品進行誤判。

1.8 化學特性確認信息

G/SPS/N/EU/498 通報文件［32］附錄1 中提到“申請人應向委員會、成員國和管理局提交每個氯氰菊酯異構體，特別是對映異構體的相對毒性（1S 順式αR）

確認信息”。氯氰菊酯有4 個順反異構體，8 個手性對映異構體：一對低效順式，一對低效反式，一對高效順式和一對高效反式，色譜條件控制得好一般會出4 個峰（見圖2）。通報文件中要求提交每個氯氰菊酯異構體確認信息，違反了《SPS 協定》中第5 條第4 款對貿易最小影響原則［29］，如果審查對象過于寬泛，將對進出口商造成限制，增加不必要的程序和費用支出，對國際貿易造成了不必要的障礙。

圖2 100 ×10 -9（ppb）濃度的氯氰菊酯標準溶液色譜圖

1.9 其他缺乏科學依據問題

（1）金屬元素功能性問題。G/SPS/N/KOR/688號通報文件［33］中增加了鉻的功能性內容：“有助于體內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質代謝”，但卻沒有給出該功能性內容的相關科學依據。

（2）合成食品工藝問題。G/SPS/N/EU/275 號通報文件［34］中將“合成玉米黃質”名稱修訂為“玉米黃質”，但是合成玉米黃質的工藝，需要使用大量有機試劑和重金屬，去除“合成”兩個字，會讓消費者失去辨別真實商品屬性的依據［35］。

（3）性狀試驗方法的描述過于籠統。G/SPS/N/KOR/688 號通報文件［33］中對第3.1、3.2 條款中對28種營養成分和68 種功能性原料均新增了第4.2-7 條款的性狀試驗方法，并要求“本試驗用肉眼檢查是否與申報品種制造或申報進口的原料或產品的性狀相同”，該描述過于籠統，沒有提供新增該種試驗方法的相應的依據，實驗數據、具體試驗步驟、判定標準、相關文獻等。

2 SPS評議工作面臨的問題和挑戰

2.1 針對食品檢測技術層面SPS評議研究缺失

目前不單是國內食品檢測層面SPS通報評議研究工作處于空白狀態，所有技術領域層面在SPS 通報評議研究工作方面的內容在中國知網等文庫中都查不到相關綜合性研究內容，即沒有相關的論文，也沒有相關研究課題。有個別研究著作，但僅僅限于政策層面的研究，并沒有對檢測技術層面評議工作做深耕細作的進一步研究［36］，相關工作人員面該層面更深層次的分析工作無標準可依，無研究內容可參考，導致我國在應對SPS通報工作常常處于被動局面，發出的應對措施收效甚微，導致我國食品出口貿易業遭受損失。

2.2 SPS評議技術難度增大

以作為典型技貿措施的農藥殘留限量為例，自2003 年官方評議項目正式開始［37］，其檢測技術、檢測水平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大幅提高，從常量水平到微量水平、直到痕量水平，檢出限由ppm 級跨越到ppb級。隨著全球技貿措施內容越來越專業、領域越來越復雜［38］，尤其是SPS通報，隨著科技的發展，涉及食品農產品檢測技術類的通報越來越多，其評議技術難度也越來越大，技術性貿易措施壁壘作用給我國民族產業也帶來嚴峻的挑戰［39-40］。

2.3 技貿評議覆蓋面廣，亟須資源整合

SPS評議工作立足服務全國農食水產行業，研究覆蓋面和涉及部門范圍廣、專業性強、政策延續要求高，對全國專業技術資源的整合運用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41］，目前還未形成一個由政府部門、科研機構、高校、企業的專家組成的評議智囊庫，對多方資源整合不到位，無法發揮全社會評議資源的最大化作用。特別是在RCEP協定生效下，關稅壁壘逐漸消失，評議資源亟須整合［42］。

3 建議與對策

3.1 發揮技術支持作用

填補國內食品檢測技術層面SPS通報評議研究的空白，加強對國內外食品檢測技術相關內容的SPS 通報評議應對措施研究力度的支持，由海關、商務部等職能單位牽頭、各技術支撐部門為成員，建立相關內容的國家級、省部級研究課題，按照各部門所涉及的工作領域內容，通過多種渠道搜集信息，有針對性地進行深入研究，提高成果輸出產量，出版相關研究內容的學術著作，為食品行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支撐作用。比如全國唯一的水產領域“國字號”技貿基地—湛江海關所屬的湛江水產品技術性貿易措施研究評議基地，在湛江海關技術中心的技術支持下，結合實驗室食品檢測技術評議手段，持續多年跟蹤研究美國、韓國、澳大利亞、歐盟、越南、南非等主要市場水產技術性貿易研究，根據不同的技術通報類型采取針對性的SPS評議應對貿易壁壘，多次成功組織應對相關國家技術貿易壁壘［43］，先后促成俄、哈兩國取消水生動物禁令，惠及全國水產貿易近30 億元；促成韓國修改羅非魚和蝦貿易法規，影響貿易額超過20 億元。

3.2 技術與技貿人才優化共同驅動

①應當鼓勵食品檢測一線工作人員積極學習技貿規則和法規，加強人才培訓，使更多的專業技術人員了解國際規則，成為國際型人才，更主動地參與技術法規和標準的評議工作。②要全面做好做深技術評議工作儲備人才工作，例如，海關實驗室分為食品、動檢、化礦、植檢等多個領域，而其中單單是食品領域下又分液相、氣相、常規、微生物等多個檢測方面。可見，要想做好評議工作，必須對各個技術領域的知識都非常精通和專業。這里單靠一個人對所有的技術層面評議進行掌控顯然是不現實的，需要建立一個SPS 評議人才智囊庫。③鼓勵相關職能行政部門工作人員多深入食品檢測一線進行學習工作，提升技術能力為評議工作積累經驗和力量，也鼓勵各領域檢測人員到相關行政部門學習工作，擴大思維格局和提高站位高度。

3.3 借助RCEP東風做好評議工作

利用RCEP生效落地紅利，推動各方在承認標準、技術法規和合格評定程序中減少不必要的技術性貿易壁壘［44-45］。同時，分析RCEP 對各成員國間進出口貿易的影響［46］，找出突破口和機遇。但要注意的是某些成員國集中趕在RCEP 生效前發布通報的情況，比如RCEP成員國韓國在2022 年2 月1 日之前發布的技術法規修改單較多，趕在RCEP 生效前集中發布（見圖3）。目前RCEP成員國均已通過其國內核準程序，技術法規稍顯寬松，但仍需高度關注。

圖3 RCEP在韓國生效前1個月集中發布修改相關法規的部分截圖（數據來源：中國WTO/TBT-SPS通報咨詢網）

3.4 拓寬信息獲取渠道助力評議研究工作

①依托WTO“ePing SPS/TBT通報預警系統”獲取信息資源，向企業推送境外通報預警信息，及時指導企業根據不同國家（地區）要求調整生產工藝，避免損失和開拓國外市場［47］。②與我國駐外使館的商務機構建立信息溝通渠道，定期接收相關國際技貿措施監測信息［48］。③通過利用多方資源，比如利用海外企業在國際貿易活動的各個環節、與國外政府部門和技術機構合作、參與國際產品準入談判活動等契機，獲得第一手信息資源，甚至是獲得將會影響相關行業趨勢發展的內部政策信息。

3.5 整合評議力量開展多渠道聯動評議

對國外SPS通報的評議既是行使WTO 成員國權利、保護本國貿易利益的平臺，又可以促進我國SPS措施的改善、促進農產品貿易的開展。通過評議，還可以從中發現新生事物、獲得廣泛的信息來源。對其他成員SPS通報的評議是一項十分重要而又復雜的工作，它涉及動物衛生、植物保護、食品安全的方方面面，既需要專業知識，又需要法律知識，尤其要通曉WTO/SPS協定條款，任何個人或單位都無法獨立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多機構、多層次以及產業界的評議對于有效處理SPS問題非常重要。因此，應調動全社會，特別是食品行業一線人員專業的力量，共同對通報進行研究，在不同觀察維度分析共性問題［49-51］，提出具有針對性的評議意見。如日本推行官民合作體制，行業協會、商會、消費者團體等非政府機構在日本技術法規、標準的制定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9］。

3.6 建立并完善SPS通報數據庫

中國仍然缺乏一個統一的、權威的類似于“美國聯邦紀事”的官方公報，便于中外政府、企業和個人及時、準確、全面地了解相關動態數據和信息，也便于通報機構掌握需要通報的措施，提醒相關部門做出通報［52］。SPS 委員會2002 年底發布的《推薦使用的通報程序》中鼓勵在通報、評論等環節使用E-mail 或互聯網。對大多數無限制條件的SPS 通報文件，可以在WTO網站上瀏覽和下載［9］。WTO 秘書處已經提供了一套可以查詢所有成員SPS通報措施的信息管理系統（SPS Information Management System，SPSIMS），利用該“一站式”系統通過通報文號、通報國、通報時間、通報產品或關鍵詞都可以檢索并查詢到相關通報文件。此外，還可以在新的英法西三語版本的綜合貿易信息門戶（Integrated Trade Intelli-gence Portal，I-TIP）查詢到。因此，我國可以建立類似的漢化數據庫系統，以方便我方貿易商及相關部門系統性獲得有用信息。

4 結語

在當今世界經濟持續低迷和局勢不穩定形勢下，尤其是RCEP協議生效后，各成員國之間關稅政策更加透明開放，技貿措施強制認證標準和檢疫法規對相關國家產品進行技術上隱形的貿易限制，隱蔽性更強，破壞力更大。我國作為全球貨物貿易第一大國，技貿措施對我國食品出口影響巨大，需引起高度重視。如何采取更科學有力的技貿措施應對挑戰，成為相關職能部門亟需深思并深耕的一個課題。本文通過對涉及食品實驗室檢測技術領域的典型SPS通報案例進行技術分析并給出相應的評議建議，為我國應對食品檢測技術層面SPS通報開辟了新道路提供了新思路：建議填補研究空白發揮技術支持作用；通過數據化和多方聯動領航讓政策與技術形成有機結合，維護我國民族產業利益；技術與技貿人才優化共同驅動，培養出一批技術與貿易政策精通的復合型人才；利用RCEP 紅利對評議工作的助力減少不必要的技術貿易壁壘；拓寬信息獲取渠道提升評議應對水平；調動民間技術力量共同參與通報評議工作；建立類似SPS 通報措施的信息管理系統的漢化版數據庫系統。以期對促進我國食品農產品出口，開創食品實驗室檢測技術層面關于SPS通報評議研究新道路，完善我國食品安全監管研究體系提供一定參考。

·名人名言·

科學的靈感，決不是坐等可以等來的。如果說，科學上的發現有什么偶然的機遇的話，那么這種“偶然的機遇”只能給那些有素養的人，給那些善于獨立思考的人，給那些具有鍥而不舍的精神的人，而不會給懶漢。

——華羅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