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女兒的一封信

江蘇/程 辰

呱呱墜地，第一聲哭聲喚起我喜悅的淚；牙牙學語，第一聲“爸爸”喚起我滿腔的愛；蹣跚學步，邁出在世界上的第一段路……女兒轉眼已經三周歲，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從此，她的生命中除了家人，有了更復雜的“社會關系”，她的人生新階段也就此開啟。想著她開始了集體生活的第一天，我半夜難眠，不知是激動，還是擔心。愛人笑我無謂地操心，反正睡不著，我索性起來，寫下了父女之間的第一封信。

親愛的女兒：

今天是你上幼兒園的第一天，進入了新的環境，爸爸祝賀你，你將擁有新的伙伴和老師，陪你一同成長！

外公、外婆送你去上學，你顯得勇敢而愉快。聽外婆說進幼兒園時你還微笑著跟他們揮手告別，你很棒！上學第一天，你沒有像有些小朋友一樣，因為舍不得離開爸爸媽媽而哭鬧，你只是露出些許舍不得的表情，安靜地走到同學們的身旁，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觀察著四周，思考起來……

爸爸很喜歡這樣的你。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易受他人干擾。你也愿意傾聽和幫助他人，要說“缺點”，勉強來說，你只是有點羞澀罷了——多么可愛的小缺陷。

對于你要上幼兒園這件事，爸爸有點蒙，有點手足無措，腦海里總是浮現著這段話：“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我陷入了深深的惆悵，雖然你離獨立還有一段不短的時光，爸爸還是希望你能夠慢慢長大。

爸爸對你并不是沒有要求，爸爸希望你在幼兒園能多學一些本領，比如：口渴想喝水了，自己去端水喝；需要幫忙的時候，能夠大方地表達；多認識一些字，可以更方便地探索這個世界……也許爸爸想得太多了，原諒我的瑣碎和“關心則亂”吧。

親愛的女兒，你還沒有長大，爸爸已經開始懷念你更小的時候了……

愛你的爸爸

2023年9月1日

這是一封注定遲到的信，女兒能讀它，得幾年后，能夠讀懂它，需更長一段漫漫時光。無論如何，我寫下了此刻的心情，讓光陰將它凝成琥珀。不管以后反復體味它的，是女兒，還是身為父親的我自己。